《师范实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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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范实习生-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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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
  “没问题。”又增加姐姐的底气似的,“保证让他迅速提高作文成绩,记着你的好。”
  周日一早,帮姐姐卖完冷冻鸭子,收拾妥当,在早市上吃了点东西后,项东就匆匆骑上车向科长家奔去,路上却碰到了热情洋溢的唐娜,“哎,项东,有空吗?陪我买点东西去。”
  “别了,饶了我吧!”
  唐娜杏眼圆睁,怨愤的说:“又不是让你下油锅,看把你吓的。”
  “哟,妹妹,你就是把我扔进油锅,我也得找个网勺把自己舀出来走人。”
  唐娜嘟着嘴:“我现在都不怎么逛街了,好不容易今天出来……”
  “你不逛街?那真是天下奇闻,怎么可能呢?”
  唐娜说一到商场,即使是小商品批发市场,也总是能碰到学生,见面后窃窃地笑,窃窃地躲开,让自己感觉很不自在,好像逛街买衣服时背后有许多目光盯着,有一回她穿着新买的毛衣上班,就有学生问,唐老师,这衣服您在华光商厦买的吧,我看见您昨天在那里试衣服呢。
  这让项东想起曾听宋文老师所说的另一个笑话:一天去超市买菜,在肉案前买了块五花肉,准备包饺子,却见那卖肉的在称量完后,说是宋老师吧。
  宋文看了看他,好像不认识,说:“是,不好意思,您是?”
  “我是你班上刘向辉的家长,有空来呀 。”说完又切了块肉放进袋里,
  宋文惊讶道:“这,这不合适吧?”
  “没关系,以后只要是买肉,只管来找我,要什么肉让小辉告诉我一声,我给您留点好的,绝对没有注水。”
  “那……那谢谢了。”
  “那,宋老师您有空就多照顾照顾我们家小辉。” 商人本色,一点点恩惠,就要回报。宋文感觉像吞了个苍蝇,喉咙里有苍蝇翅膀的煽动,痒痒的。他咳嗽了两声。或许那师傅本没有以肉换照顾的意思,只是出自于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情感,只是希望老师对自己的孩子多关照一点。宋文抓起肉看了看,想把肉放案板上,又感觉不太合适。从那以后宋文买菜都离那个肉案远远的。教了多年的老师,即便不是桃李满天下,就是任桃树李树上的果实到处滚,也能滚满这个小县城的犄角旮旯。
  ……
  话题一转,唐娜又试图说服项东,“项东,以后你也要陪女朋友逛街的,陪女朋友逛街这可是一个必修课,你不能当选修。我舍弃一上午的青春时光,提前为你当陪练,你还不领情。”
  没办法,一旦被唐娜盯上是很难摆脱的。大学中常常老乡一起去逛街,李芾,王萌,项东都曾有过这样的“幸运”,尤其李芾,有过连续陪逛八小时而唐娜只买了一个五毛钱的发卡的经历,以致到了谈起陪唐娜逛街色变的地步。项东只好据实相告。听了实情,唐娜通情达理地摆摆手说,要这样,那算了,你这是正事,快去吧。项东才向那科长家骑去。虽未踏入社会,项东也已经感到了家庭生活的压力。科长一见面倒挺客气,连称项老师,又倒茶又递烟,望子成龙是所有父母的愿望。项东说话也很得体,他要为保住姐姐的工作而努力。
  当一个人孤独时,他“内能”的调动却是最强的,物理学中外界的压力有多大,内部的张力就有多大。一段时间交往,项东和不少老师都混熟了。首先是一帮年轻人,年轻人是极易相处的,只要不封闭自己。
  加之,项东不断在各种场所向以前的教师推销点心一样推销自己,搜肠刮肚地去勾起他们曾经的记忆。
  “陈老师,您的哮喘病好了吗?”
  “好多了,好多了,你、你怎么会知道。”
  “当初您给我们上课时就总是气喘。”
  “哦,你是?”
  ……
  “尤老师,您的孩子尤正现在在哪儿?我们是高中同学。”
  ……
  “万老师,您调教务处了?怎么不教课了?”
  “年龄大了,嗓子也不行了。”
  “其实您年龄并不大,太可惜了,我们以前就特爱听您的地理课。”
  “老了,跟不上时代了。”、
  ……
  小小的伎俩慢慢的有点见效,教师对自己的学生向来是比较亲切的,更何况是现在的同行、同事。渐渐地,项东在学校不再那么孤单,不再感到空气沉闷,最大的飞跃是走在校园的路上,会有老师和他或点头或微笑的打招呼了。他感到太阳、风也温存可爱了。空闲时间他也去找人聊聊天,聊天中可汲取不少经验呢。加上课间各老师之间也打趣逗乐,尽管项东只是个听客,可也感到心情较为舒畅了。
  特别是坐在对面的王真,简直就是个幽默大师,且知识渊博,经常告诉他一些如何处理教师与学生的关系,讲他任教时的各种趣事,喻庄于谐。总是令项东和几位年轻老师笑个不停。
  学生,他也渐渐熟悉了,本来项东不想告诉学生自己是实习生,因为施老师病了。他顺其自然地接了施老师的课,他怕学生知道后会影响威信,不听他的话。但学生间消息很灵通,很快(2)班学生就都知道了。
  一天, 一个学生问:“项老师,你在哪所大学上学。”
  项东说:“在XX师院。”
  “没听说过,那为什么不在我们县上呢?”
  项东心里升起一丝不快,社会上对教师偏见颇深,偏见来源于不理解,学生尽管每天与老师打交道,可知道的也很有限。项东知道本县师范只是中师,培养小学教师。但又不得不解释:“师范学院是大学,有本科。”
  “什么是本科?”
  “本科学历要高一些,要上四年。”他只能这样解释,往往更多的解释引起更多的糊涂。这使他又记起另一件不悦的事来。那天,他在街头补鞋,支起一只脚,无法走动,就和补鞋人闲聊,当补鞋人得知他在XX市师范学院学习时,就说真巧,自己的一个邻居也在那儿上过学,并且算起来大约和项东是一届的,叫薛晴。
  项东感到意外,别说同一届的老乡,就是上下届的他也都认识,因为各高校都有老乡会一类的组织,老乡之间互相走动。尤其在每年上学回家的长途车上可以相互照应。可他从没听说过有叫薛晴的人。就说不可能吧?
  补鞋人一口咬定:“没错,就是九五届,她也是当教师的,在前面不远的那家幼儿园当教师。”
  哦,是幼儿师范。
  为了这个师范,项东忍不住多次在不同的场合,向不同层次的人解释。纠正他们的错误认识。对于这个问题,项东表现出超常的耐性,他一定会向对方解释个明明白白,心里却在暗暗地骂着:他妈妈的,混蛋……
  

(1)第三章  见义勇为(1)
聚会是实习生们最快乐的时刻,又一个周末,李芾拎着袋瓜子先到。项东一看李芾脸色阴沉?感觉不对,就问吃饭了吗?
  “吃个屁呀!”
  “屁,那也是吃了,吃饱了吗?”
  “去你的。”
  “给你下碗面吧。”
  “好,卧两个鸡蛋。”
  一会儿功夫,项东端进来一大海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李芾拿筷子挑起面来,呼呼地吹着热气,迅速塞进嘴里。似乎有了点力气,一边吃一边讲了讲生气的原因。自行车又坏了。项东知道李芾的自行车有一个定损,固定的修车点。
  “你知道吗?”李芾说:“修车的大爷每回都跟我说,这车的三角架,多棒呀,老车的质量就是好,现在的车怎么差怎么差。我每次也这么认为,可是我总得到他的修车铺去修理,今天换个外胎,明天换几根辐条,时间不长,我已经花了几十块了。”
  “你看为了一个三角架,赔进去多少,后面还得担着心,没准什么时候还得修这儿修那儿,一百多块钱,买个新的得了。”
  “谁说不是呢?可现在几十块钱都已经花进去了,再花一百多块钱,不是太不值了。”
  “那就只能再花钱修车,直到把你的车除了三角架,都换成新的为止,权衡一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狠狠心吧。”
  “那老头看上去挺憨厚的,原来拿我看成个冤大头,当个活期储蓄存折,时不时地给他送点费用。昨天我的链子断了,害得我上课都迟到了,又拿去修了修,结果,今天接口处又断了,我推着车走了一条街,去找那老头,你猜怎么着?他说实在不行就换个新的吧,我没换,让他修了修,这不,还没到你家呢,又坏了,你说可气不可气,我杀那老匹夫的心都有了。”李芾对那修车的称呼瞬间由老大爷变成老头,再变成老匹夫,感情色彩由褒到贬急速改变。
  生活中好多的事都这样,不愿意舍弃一点,常常要失去更多。
  不知是太饿了,还是项东的手艺不错,此时恨不得像牛一样长四个胃的李芾又喝了碗面条汤,终于吃饱了 ,喝足了,李芾打着饱嗝侧躺在项东的床上。
  项东岔开话题问: “李芾,王萌怎么没来?你没顺路叫一声。”
  “王萌大概来不了了。”
  “怎么,病了?”
  “没!”
  “那为什么,这可不应该呀?”项东也问。
  “所以他特地让我转告大家一声。”
  “他有什么事呀,什么事也不应该影响咱们的聚会呀!”
  “人家特殊情况吗!”李芾眨着眼神秘的说。
  “哦,真的?”一听这话,心照不宣的来了兴趣。
  “听说是第一次见面,人家就约在周六晚上,没办法。”听口气如同李芾自己去约会的托辞。
  “哪的人?”
  “听说是银行的。单位不错!”
  “这小子,重色轻友!”项东笑骂了一句。
  “王萌这家伙,人品、口才样样不错,在学校就有不少女孩儿追他。要不是学校不同意学生干部公开谈恋爱,他早在爱河里扑腾了。”李芾对王萌了解相当深入。王萌是他们经济系的生活部长。
  “可现在谈朋友,学校也有规定的。”项东有些担心。
  “学校规定的是不许和实习学校的老师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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