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花中路私立协济医院怪谈-南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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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花中路私立协济医院怪谈-南琅-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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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
  “什么意思?”我问。那小孩撕完纸,开始翻柜子里的东西。
  他妈妈拉了拉我的衣袖,低声说:“他每年这个时候都会这样,也都会来医院住几天,医院都知道的……”
  我虽然仍然疑惑,但既然她这么说,刘医生也吩咐过要我按家长意思办,我便给高乐天开了三天的吊瓶。
  然后,小男孩被他妈拉走了,还顺手抱走了我一盒精装巧克力。
  高乐天到了住院部,犹如一方霸王。他进门就抢电视,硬是逼着整个房间的叔叔阿姨陪他看了一下午动画片;他还到处翻东西,找零食,邻床的病人都给使唤去端茶倒水;他稍有不乐意一哭二闹三上吊,全住院部围观。高乐天邻床的三个病人都很快办了转床手续,谁也沾不得那个小霸王。
  这都是我下班前听护士说的。据说这已经是第三年了,每年他都要在这个时候来闹腾这么一次。他妈妈又跟医院上面有关系,奈何不得。
  所以,我也不得不怀疑,这脚印是那孩子半夜从窗台翻进来留下的了。
  但是,一个八岁的孩子,怎么可能……
  第二天,我受不住诸位护士苦苦哀求,去看了眼那小孩。高乐天见我来,老嚣张了,满床打滚,捂着肚子说肚子疼,指着我大叫庸医!他妈妈在一边又着急又惊慌,一会儿给他揉肚子,一会儿问他想吃什么。
  这样的孩子,一看就是宠出来的。
  我大笔一挥,再给他打两天吊瓶。高乐天立刻大哭起来,可惜演技欠缺,挤不出眼泪。他妈妈吓坏了,赶紧下楼去给他买香蕉。
  临走前,我看了一眼他的鞋子,果然跟窗台上的小脚印有点像。
  想糊弄我?我语重心长拉过他的手说:“严医生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你想听‘背靠背’的故事,还是‘晚上找朋友的小女孩’的故事呢?”
  高乐天肩膀一缩,瞪着我不说话。
  我拍拍手,十分得意地回去了。
  刚走到主楼楼下,就听见“咚”的一声,那小孩把他妈妈刚刚买来的香蕉扔了下来。我看着那在小花园里摔得稀烂的香蕉,又是心疼又是气愤。
  这天刘医生告假,晚上值班我来替。下班后,医院里的人渐渐散了,直至夜黑,灯一层一层地熄灭,除了一楼急诊室和护士站还亮着灯,只有黑洞洞的楼梯口和雨棚被冷雨打得噼啪作响的声音。
  好静啊。我一个人坐在急诊室,百无聊赖。只有听到护士站偶尔传来的嬉笑声才让我感到一丝生气。
  墙上时钟的滴答声让这间急诊室愈发寂静起来。窗外亦是一片漆黑,冷风夹着雨从半开的窗户飘进来,像是谁的低低私语。这真是讲鬼故事的最佳时间,不,这简直就是鬼出没的最佳时段!
  我一下子想到桐花医院阴暗的走廊里那长期穿梭的不知从何而来的阴风。传说在这里值夜班的医生,会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过空旷的走廊。护士都说,那是刚在医院死去的鬼魂,在医院内追着什么。
  有的时候,也会发现不知何时关上的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不知已经这样敞开了多久,也不知门外在黑暗寂静之中潜入的时候带了什么“东西”进来,或许已静静在你身边站了很久,你却丝毫未觉……
  这么想着,我浑身一阵发冷,转过头去看着门,猛喝一口牛奶压惊。大不了一晚上就盯着这门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护士站的电话铃声让我一下子松了一口气。
  可是,电话响了好几声,却没有人接。她们不是在那儿吗?然后,电话铃声又突然断了。
  该不会是急救电话吧?!这群护士在干什么?!我正担忧着,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
  你们快接吧!我听着那电话铃声,不知为何觉得烦躁起来。
  门突然“哗”地打开了,吓了我一跳。刘护士站在门口,脸色惨白:“小严……你、你们普外三室的电话……”
  “什、什么我们的电话?”我一头雾水跟着刘护士走到护士站。
  护士站里人倒齐全,几个护士全都像见鬼似的看着我,围着电话,动也不动。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还在响。
  我走过去,疑惑地看向电话,心陡然漏跳一拍——电话上的来电显示,是我们普外三室的内线号码。也就是说,是我们普外三室打过来的!可这个时候,普外三室应该没人了啊!
  我看看那些护士,她们都惊得缩成一团。好吧,为了表现男子气概,我一把拿起电话,把听筒塞到耳边:“喂?”
  那边没有声音。
  “不会吧,午夜凶铃?”我试着开玩笑,想让气氛缓和一下。
  嗞嗞嗞嗞……
  一阵噪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却又不能在护士们面前露出害怕的神色。“谁啊?”我又问道。
  嗞嗞嗞嗞……
  像是……像是磁带里的那种噪音。这声音令我十分不安。我一下扣了电话,转头对她们笑着说:“谁开这玩笑啊,也太老套了。我上去看看啊!”
  虽然这么说,我却真不太有胆子上去看。
  “对了,他们巡夜的没有发现什么吗?”刘护士开口了。
  另外几个护士摇了摇头。
  “护士长呢?”我又问她们。
  “我就是。”刘护士站了出来,“我陪你一起上去看看。”
  惨了,她这么说,我还真不得不上去了。我瞟了瞟黑幽幽的楼梯口,心里叫苦。
  “走吧!“她略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说,又转身叮嘱了那几个护士几句,朝楼梯走去。
  刚走到楼梯口,那迎面而来的森森黑暗就让我喘不过气来。我打开手电筒,为了放轻松,开始与刘护士聊天。
  “那个……不好意思,我初来乍到,还没请教护士长尊姓大名?”楼梯里空荡荡的,脚步声尤为明显,还伴随着空旷的回声。
  “我叫刘群芳。小严,你大学刚毕业吧?我其实就比你大几岁,不用那么客气,叫我群芳都行。”她笑起来,气氛一下子宽松了许多。
  “群芳姐,这么年轻就当上了护士长啊!”我一面跟她说着,一面注意着楼梯四周。
  “小严,你觉得这医院奇怪么?”
  “啊?”我正胆战心惊地适应着黑暗,被她一问,吃了一惊,“哪、哪里奇怪?”
  “今天看见的脚印也不奇怪么?”她似乎早料到我的反应,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睛在黑暗里十分明亮。
  我没有说话。
  “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她又一次问道。
  “作为一个医生,我是不相信的。”我老实回答,但带着心虚。
  没有鬼,但是这阴森森的楼梯上却总是有一股令人心寒的气息。
  她低下头去,仿佛用很小声的声音在说什么。我隐约听到的是“如果有……那就好了……”之类的话。
  我也没在意,鼓起勇气继续向上迈步。
  刚走到三楼,我就莫名觉得不舒服起来,又想起走廊间的脚步声和诡异的穿堂风,更是浑身不自在。群芳姐却似乎毫不在意,径直就往普外三室走去。
  站在普外三室门口,我觉得寒意一丝丝地从背脊上蔓延开来,除了面前那丁点儿的手电光,我觉得黑暗里似乎有眼睛在静静地看着我们俩,静静地看着,站在不知名的某处。
  忽然,屋里响起“咚”的一声巨响,打破了这压抑的寂静。
  群芳姐迅速伸手去拧门锁,却发现门锁竟然是开的,门轻轻一推就开了。
  我用手电光在这间不大的房间里扫了一圈。书柜,椅子,桌子,一切安好无恙。
  我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严重,肯定有什么东西……我猛然想到了,手电光束移向了地面——
  脚印。
  一排湿漉漉的脚印。
  我和群芳姐面面相觑,她的脸色更加惨白。我擦着冷汗,壮起胆子走了进去。
  果然,窗户开着,冷风呼呼地吹进来。窗台上有着两个新脚印,脚尖向内,像是从外面进来。
  仍然是小孩子的脚印,七八岁的样子,湿漉漉的一排。
  我顺着脚印移动着手电光,一路从窗台下来,向着门走,最后,在门口停下了。我又赶紧走出去,向门外附近照了照。
  我和群芳姐的脚都是干的,没有留下脚印。而这个湿脚印竟也是走到门口就消失了。
  难道那“咚”的一声是什么东西打开了窗户走到门口?那么门开了以后,那个东西又走到哪里去了呢?
  “群芳姐,你赶紧去问问巡夜的有没有看见什么人,我再在附近找找!”我对群芳姐说,脚却在发软。
  群芳姐应声就往楼上走去,我留下来,做了一些该做的事。
  第二天,我简直是在噩梦中醒来。一到医院,跟刘医生报了到,我就急冲冲往住院部赶去。
  我要找高乐天这小子问个清楚,是不是他在捣鬼!
  高乐天正在看动画片,看得捶床大笑,周围是一大堆零食。他一见我进来就哈哈大笑:“丢人,丢人!”
  我瞪他一眼,丢什么人!
  那小子得意洋洋地扬起脑袋,说:“你不用在我面前掩饰,我全都知道了,哈哈!”
  “果然是你搞的鬼?!”我一步冲到他面前,拎起他来。
  他在空中手舞足蹈:“不是!不是!我听说的!哈哈,我把那个虫子扔到小护士的衣服里,她就全告诉我了!”
  我把他摔到床上:“你懂什么!”
  他眨了眨眼睛:“你知道为什么那个脚印走到门口就消失了吗?”
  我不屑地看他一眼:“为什么?”
  他盯着我:“因为你们打开门了啊!”
  因为……那一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了。高乐天看着我,却又不像在看着我,那双八岁小孩的眼睛里的眼神,却不像八岁的小孩。
  他拍手大笑起来:“他就这样附在你背上了嘛!”
  我的第一个故事就是这样。虽然我说它是故事,但它是真实的故事。
  我讲的鬼故事,从来都是真的。
  那个晚上,到底是谁呢?一个能进入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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