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妻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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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妻登门-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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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儿。”牛布袱抱起纵身入怀的儿子。
  “爹,带我出去玩,好不好?”牛布平漾著可爱的笑容央求著牛布袱。“好不好嘛?爹好久没带我出去玩了!”
  “好,爹正好有空,就带你上街逛逛。”
  “耶!”牛布平高兴的欢呼著。
  于是牛布袱就牵著儿子来到街上,牛布平好奇的睁大眼,不停地环视四处。
  江宁有著沃野千里的土地,物产丰饶,也是历代的重要城镇,人口稠密使得商贾往来频繁。
  酒楼店家林立于大街小巷,市集里的货品琳琅满目、一应俱全,令采买者流连忘返。
  “牛老爷,近来可好?”
  “牛老爷,您好!”
  牛布袱礼貌性的朝那些向他问好的人点头。
  家大业大的牛家,在地方上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牛家虽然没有为恶乡里,但也不是什么人人称赞的大善人,所以即使大家认得牛布袱,也不会主动同他打个招呼,大部分的人都默然的与他擦身而过。除了一些靠牛家吃饭的人,他们见著了自己的衣食父母,免不了要问候一番。
  牛家在地方上虽因财富而闻名,但牛布袱的小气吝啬却教人不敢恭维,背地里人们常叫他牛吝啬。
  人们对大富人家奢侈挥霍,餐餐讲究精致佳肴的要求早已习以为常。但牛家已经富了三代,而且生意越做越大,堪称南方首屈一指的大富豪,牛布袱的为人虽然不会尖酸刻薄,但久而久之,大家难免会有些猜疑。
  因为,谁会相信像牛家这样的有钱人平常只吃清粥小菜,在过年过节时才有鸡鸭鱼肉可吃,还有牛布袱那件终年不变的土色衣衫。
  寻常的百姓能赚点微薄银子,图个温饱就很庆幸了,然而像牛家这样日进斗金的商贾,竟会跟他们过著一般的生活。
  有心人就会认为他们道貌岸然,甚至有人还到处放话,说他们在外头做一套,在屋内又是另一套,有妄想博得美名之嫌。
  牛布袱只有牛布平这六岁大的儿子,他不管外人对牛家的批评,仍维持他的原则,他平日就教导儿子——钱财得来不易,量入为出。
  “卖糖葫芦,好吃的糖葫芦!”
  牛布袱父子与认真叫卖糖葫芦的小贩擦身而过。
  串串红艳诱人的糖葫芦深深吸住牛布平的目光,他不禁想著那红红的糖葫芦看起来好好吃,内心里的渴望让他的小嘴挂著垂涎的口沫。
  “爹,我想要吃糖葫芦。”牛布平忍不住要求。
  “不要吃那种无益的零嘴。”在牛布袱的观念里,那种甜食多吃无益,只是浪费银两。
  “可是,我‘从来’没吃过糖葫芦,买一串给我吃吃看嘛,爹——”
  牛布袱听儿子刻意强调“从来”这两个字,再看看儿子充满期待的表情!内心挣扎了一下,如果连一次都不买就不通人情了。
  “好吧。”
  于是,牛布袱牵著牛布平的小手来到卖糖葫芦的小贩身边。
  卖糖葫芦的小贩看见牛布袱朝他走近,心里就开始嘀咕——这牛吝啬专门赚别人的银两,想从他身上赚得一丁点银两比登天还难。
  但有生意上门,他仍打著笑脸招呼。“牛老爷,要来一串糖葫芦吗?”
  牛布袱看著每个竹串上都有七、八个糖葫芦,他语出惊人地道:“不,一串太多了,买一颗就行了。”
  卖糖葫芦的小贩一听当场僵了脸,面露难色。“牛老爷,您行行好,一串糖葫芦只要一个铜钱已是赔本生意。”
  “那么半串也行。”牛布袱显然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牛老爷,您就别为难我了,我这是小本生意,向来也只卖一串,半串您要我怎么卖呢?您若是不买的话就别同我开玩笑了,我还要继续做生意呢。”卖糖葫芦的小贩已经失去了耐性,准备要离去,反正他从没奢望能从牛布袱身上赚到一毛钱。
  牛布平眼见糖葫芦离他越来越远,他用力摇著牛布袱的手,著急的喊道:“爹,我要吃啦!我要吃糖葫芦嘛!你不是答应要买给我吃?”
  牛布平在大街上耍起性子来,引起路人的侧目。
  儿子一旦闹起脾气来,连他这做爹的也没辙。
  “好好好,爹买给你就是了。”
  牛布袱只好向小贩买一串糖葫芦堵住儿子的嘴。
  牛布平有了糖葫芦在手,顿时眉开眼笑的舔著里有糖衣的糖葫芦。
  他还真舍不得一口吃了它们,虽然他的年纪还小,但以他对爹的了解,不管他再怎么闹、怎么耍性子,爹绝不可能再买第二串糖葫芦给他。
  待牛布袱父子走远了,那些好事者全围在卖糖葫芦的小贩身边,小贩轻蔑的瞧著牛布袱父子的背影,忍不住对众人埋怨道:“喂喂喂,你们看!牛吝啬居然要跟我买一颗糖葫芦给他儿子,我卖了十多年的糖葫芦,从没听过有人只买一颗的。”
  “就是说啊!我看生在牛家根本享受不了什么荣华富贵,过得简直是穷人的日子嘛!”一名路人也跟著附和。
  “唉,像牛府那块匾额早已破烂不堪、摇摇欲坠,门口的两座大石狮也受尽风
  霜、斑驳不堪,而牛老爷却不整修门面,外地来的人不知道还以为是废墟呢!“
  “谁知道是不是欺世盗名的假象,说不定屋里金碧辉煌,他们过著穿金戴银的日子……”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出他们自个儿的想法。
  但不管流言如何不堪入耳,牛家仍照著他们的方式,过著俭而不奢的日子。
  牛家老总管王同定十分兴奋,他迫不及待的想将好消息告诉牛布袱,他唤住刚回家的牛家父子。
  “老爷,老奴有事要说。”
  “布平,你自己去玩。”牛布袱打发儿子去玩后,正色的向王同定问道:“什么事?”
  “老爷,我已经替你选好一房媳妇了。”王同定掩不住心中的喜悦,彷佛要成亲的人是他自个儿儿。
  “我有说要娶媳妇吗?”牛布袱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何时有吩咐过要娶媳妇。
  “是老奴自作主张,而且对方也同意了。”
  “娶妻是我自个儿的事,你怎能自作主张?”牛布袱蹙著眉,有些不高兴。
  王同定知道牛布袱一直没打算再娶,而且牛家已有小少爷这继承人,这也是他一直没打算续弦的原因。
  “老爷,夫人临终前交代老奴要帮您再娶,更何况小少爷需要娘,既然有此良缘何不顺了它?”王同定不死心的劝说。
  “没有娘的日子,布儿还是能过得很好,况且他也没吵过要娘,如果给他添个后娘,谁知道她会不会疼爱布儿。”
  “不会的,老奴已经调查过了,传闻对方知书达礼、温柔贤淑,绝对可以当牛家主母,小少爷的好后娘。”王同定对此事积极得很,事先都仔细调查过了。
  “传闻怎能说得准?不知其人,如河能知人品如何?还是退了这门亲事。”
  王同定见好说歹说牛布袱还是不同意,他不禁面露难色。“这恐怕不行,对方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好得罪。”
  王总管竟然先斩后奏,他以为这样他就会同意这门亲事吗?
  “这个家何时轮到你做主了?”
  “老爷,老奴也是为了牛家著想,而且这是人人抢破头的亲事,我也没想到对方会中意咱们牛家,所以老奴才说既然有此良缘,何不顺了它呢?”
  王同定一直对女方的身分有所保留,他知道牛布袱俭仆的个性,就算是续弦也定是挑一般的村妇,要是让他知道对方的身分,他定会反对到底。
  见王同定说得兴致勃勃,彷若这门亲事是他自个儿要结的,但若这是缘分,他想避也避不掉,再说布儿还小,真的是需要娘。
  一想到儿子,牛布袱似乎愿意妥协。
  “是哪一家的闺女?”
  “老爷同意了吗?”听牛布袱的口气似乎是同意了,王同定高兴地不答反问。
  “你都说是良缘了,不是吗?那至少我得先知道要娶的人是谁吧。”
  “是杨知府的三千金。”王同定微笑的说出对方的家世。
  “千金?”牛布袱为之一愣。
  对方不仅是个千金小姐,还是个知府千金,那不就意味著要花一大笔钱把她供奉著?
  “找个普通的人家就成,何必找个千金小姐?”
  “不一样的,这是老爷自个儿挑的。”
  “我何时挑了?”他怎么没印象?
  “您忘啦?她就是您那日盯得目不转睛的溪中少女。”
  想起那日见著的姑娘,他的胸口就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在鼓动。“是她!”
  “没错,就是她!老爷之前的婚事是由父母做主,您对已逝夫人的情感就如同普通朋友一般。如今老奴见您有中意的姑娘,怎会错过这大好机会?所以就暗中查访她的身分,正好遇到知府大人要为爱女挑选夫婿,所以老奴就大胆地为老爷做主,送上老爷的生辰八字。”
  知道自己的对象是那名溪中的少女,牛布袱掩不住内心的喜悦,一副眉开眼笑的模样。
  “多事!”牛布袱说得口是心非,明著是责备,其实心里高兴得很。
  王同定见牛布袱的唇角扬起,用不著猜便知他已同意。
  既然主子已默许,他更顺水推舟的问:“老爷,关于下聘的事宜要快些进行,婚期已经定好在下个月初五。”
  “你说对方是知府的三千金?”
  “没错,亲家翁的身分不凡,而且又愿意将年纪最小的千金嫁给我们牛家,所以一切的纳采迎亲事宜都马虎不得。”
  牛布袱心中思忖著别件事,并未将王同定的话完全听进去。
  “是马虎不得,一切按照古礼准备,不过在聘金与礼品方面都要减半。”
  减半?
  王同定乍听之下差点摔倒在地,他错愕的张大嘴,过了好一会儿后才吃惊的问:“为何要减半?”
  “她既是年纪最小,未来丈人养她十多载所花费的米粮定比她两位姐姐少,而我要比丈人多养她几年,以此类推,减半也十分合理。”
  老爷这是哪门子的理论?就算平日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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