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空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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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空降兵-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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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外特工工作的时候,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调查组中的那位白头发的将军微笑着对我说,你要不是把二部的重要诱饵打成重伤了,给你立个功劳还是很有可能的,可惜呀……别扯淡了,我哪还管得上什么功劳?
  庆幸之余,我想起了那位温文尔雅的博士生、东北军区政委,那个声音阴沉的老人,那个军中败类的父亲。知道儿子犯下的罪行后,这位32岁就获得首都某著名大学博士学位的老将军悲痛之余,居然为我向调查组求情。
  也许,我将永远背负着对他的负罪感生活,那行混浊的泪水始终萦绕心中,不曾散去。
  粗粗喘着气的解放军卡停在了一个分岔口处,司机在前面大喊:“兄弟,你应该在这里下车。”
  抱着背包跳下车,向司机挥了挥手,我向停在一边的“勇士”走去。是陈冬,我略略有点诧异,没想到来接我的是他。
  陈冬看见我过来,便默默无声地跳上驾驶室发动汽车,我用力地把背包甩到后座,紧跑几步跃上副驾驶室,堪堪在“勇士”一飙而去之前坐稳屁股。
  我突然想起了和陈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和此时的一幕如出一辙。他还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紧抿着嘴。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最后的空降兵 第二章(下)(20)
不知什么时候,我和陈冬开始不怎么交流了,我总觉得我和他之间出现了什么裂缝似的,但始终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只觉得他对我越来越冷落。
  “现在哥们儿也是一杠一星了,终于跟陈大参谋同级了。”沉闷的车厢里有点让人焦虑,我便调侃道,却看到陈冬的肩膀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中尉的肩章。我尴尬地无声笑了笑,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失落。
  陈冬没说话,专注地看着前面弯曲的小路转动着方向盘,沉闷继续。
  我索性开门见山,“我知道你来接我一定是有话跟我说,你说吧。”
  我的身体突然向前猛地一倾,头重重地撞在前面的防弹玻璃上,是陈冬突然刹住了车。
  “下车!”陈冬咬牙切齿地憋出两个字,一脚踹开车门跳下去,站到车前的路面中央。
  甩了甩被撞得有点晕晕的脑袋,我也下了车,走到他跟前。
  他突然启动一套组合拳结结实实地打在我身上,我被击得连连倒退。直到腰部撞在了车头上,巨大的反弹力把我摔倒在地上,一口遏制不住的鲜血喷了出来。
  “你的命是谁的?”陈冬抓着我的衣领把我提起来,瞪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是你的吗?啊?你给我听好了!从你穿上这身军装的那一秒起,你的生命就不再属于你!在你脱掉身上的这身皮之前你的命是属于它的!是头顶那片天空、脚下这片土地的!你不再拥有支配你生命的权力!你的生与死,将由你经常仰望的那面血红色的旗帜来决定!”
  “你就是要死也要把血撒在它上面!而不是为了所谓的军人尊严而剥夺它使用你生命的权利!在它面前所有所谓的尊严都是他妈的狗屎!”
  “想知道老子对军人的使命的理解吗?听着,在我的思想里,军人的使命就是让它血红色的身躯更加血红!”
  我呆呆地看着陈冬那饱含晶莹的双眸,在这双从未湿润过的眼眶中我看见了无比坚定的执著。对那面五星红旗的执著,对头顶的天空、对脚下的大地的执著。我发现自己从来没了解过他,他与我相仿的年龄中充满了对国家对民族深刻而遥远的理想,深埋于心,埋在表面风平浪静、里面却火山岩浆般翻腾滚烫的心海之中。
  在他面前我是如此的渺小。
  良久,我扬起一个阳光般的笑容,“如果我说谢谢你,你一定会又揍我一顿的,我不想再挨揍了。”
  他嘴角向上抽了抽,把我一推,“你明明比谁都聪明,但干的净是蠢事!滚上车吧!”
  我咧开嘴开心地笑了,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陈冬并不是冷落疏远我,而是恨铁不成钢。抹抹嘴角的血迹,我笑道:“你该去当指导员了。”
  他发动车子瞥了我一眼,“那你是不是应该去文工团了?”我尴尬一笑,少有地脸红起来。想不到那晚这么严密的审问这么快传出来了,是哪个王八蛋把老子的糗事抖出来了?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啊,呃,应该是啥坏事传千里……忽然间想起大队长的话,赶紧问陈冬,“大队长说陆军队长跑去首都了,他干吗去了?”
  “他为了你的事找他家老爷子去了,”说着他叹了一口气,“现在看来效果很明显。他家门规很严格,队长这是第一次违反家规。”
  不用再说什么了,从陈冬轻描淡写的话语中我看到了一个军人世家的子弟在父亲的光芒下,完全凭借自己的努力在部队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走,却为了手下的兵毫不犹豫地去触犯了家门的禁讳。 。。

最后的空降兵 第二章(下)(21)
“勇士”剧烈地喘着气,跋涉在积满雪的弯曲的林间小路上,不需多时,我再次回到了这个森林深处的基地。
  下了车我背上背包向中队部走去,陈冬说队长让我到了之后马上去见他。
  站在门口我深吸一口气喊了报告,突然发现此时对见队长还有些胆怯。“进来!”队长的声音传出,我推开门走进去,在他面前立正。
  队长看着我,在我面前转了两圈,道:“有什么想法没有?”
  “报告队长,没有!”想了想我又加上一句,“绝对没有!”
  队长沉吟着,“嗯,滚蛋吧,继续干你的代理组长,什么时候让老子满意了什么时候让你转正,否则你就准备干一辈子代理组长吧!”
  “是!”我脚跟用力一靠大声道。
  走出队长的房间,我看到苏联还有其他我们小组的队员向这边跑来。看到我,苏联直接扑过来在我身上上上下下摸索着,“还好,没缺少零部件,糟,忘记检查枪支了。”说着伸手就要袭向我的两腿之间,我赶紧闪开,扬起拳头,作势要揍他。谁知丫的居然拱手说:“大侠饶命,俺可不想变成植物人……”
  我无奈地放下手,在这么多手下面前略略有点尴尬,赶紧转移话题:“回寝室,我有好东西给大家!”
  众人欢呼着拥着我走进小小的寝室。我拉开背包,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地往床上抛,“巧克力,苏打饼干,果冻……”我拿出最后一件东西,扬了扬,“知道这是什么吗?”
  大家都是骨灰级的烟鬼,都立*泛着绿光异口同声道:“烟!”
  “废话!谁看不出这是烟?问题是这是什么烟!”继续吊着他们的胃口,看火候差不多的时候,我才打开包装得意地道,“这是我家乡生产的高级过滤嘴型香烟,在我们那里可是非常有名气的!一个月前我叫老妈给我邮点家乡的双喜世纪经典来,谁知道却给我邮了这种。这烟可是辗转了大半个中国才到我手上的,很珍贵!”
  “那还说啥,赶紧给弟兄们分分呐!”苏联吞着口水说。
  “就是就是,快拆了尝尝!”
  我强忍着笑意一人甩了一包,然后拆开一包,一人分发了一根。等他们各自迫不及待地点着,满怀期待地深抽一口之后,我又问道:“味道如何?”
  “嗯不错!很纯!比软中华劲小了很多!”大家作出统一的结论。
  满意地点点头,我说:“嗯嗯,那就好,趁着新鲜,赶紧多抽几口。”
  如我所料,在抽了快半根的时候每一个人都剧烈地咳嗽起来。欧州这个广西人似乎想起来什么,瞪着眼睛猛烈地咳嗽着说:“头儿,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咳死牛’?”
  我左手单负,右手抬置胸前,抬头挺胸迈起八字步,“不错!此乃雷州半岛当地经典名烟‘醒宝’也,号称‘咳死牛’,非十年烟龄以上者不敢轻易尝试也!此烟初入口犹如白开水般平淡无味,然而吸至一半……其效果便如其名,醒宝!”
  我身体前倾,对着还在不断咳嗽的弟兄们说:“知道这种烟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吗?”不待他们回答,我接着说,“它最大的优点就是它足够便宜!”
  我伸出一根手指,“一包只卖人民币一块钱……”
  “扑咚!”除了我,其他人全部被吓倒在地。这时我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肚子趴倒在床上,兄弟们惊愕完之后也都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抽搐。
  “头、头儿,哇哈哈,你、你老妈怎,哇哈哈,怎么给你,哇哈哈,邮这样的烟?哇哈哈,光、光邮费就,哇哈哈,就能买、买一箱了,哇哈哈。”

最后的空降兵 第二章(下)(22)
我缓和了一口气,说:“我老妈是一个很简朴的人,估计她老人家是想着反正都是烟,抽啥不是抽?所以就买了10块钱一条的醒宝,千山万水地给我邮来,却没想到邮费已经大大超出了烟的价值……”
  说着说着我说不下去了,妈妈日益憔悴的脸庞占据了我的脑海。她是一个没知识没文化的纯朴的农村妇女,不懂什么效费比,更不懂所谓的物品价值。她只会一遍一遍地在我耳边唠叨所有的琐事,一遍又一遍,没完没了。
  妈妈,儿子犯错误了。妈妈,儿子想您……点燃一支烟,轻轻地抽着每一根价值元钱的醒宝香烟,抽进心肺的却是母亲对我的沉重疼爱。那天兄弟们围坐在我身边,陪着我抽,抽着对母亲的思念。
  后来有一天,我顺嘴把这件事告诉某部的一名经济学硕士少校。那少校很严肃地详细地给我分析了其中的种种经济方面的问题,把我们搞得目瞪口呆差点就拜倒在他渊博的学识面前。只是最后给下了一个结论……你妈妈一定是智力不正常的人。他话一出口,身边的兄弟立马七手八脚地把我控制住,并把我抬起来往远处跑。
  我只听见苏联对那少校吼了一句:“不想成植物人就赶紧跑!”
  我哭笑不得,那时才发现,看来兄弟们并没有完全相信我的疯子性格转变了。
  28   “三光”部队我们伞特大队在东北军区晨曦联合演习中表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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