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提刑官(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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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提刑官(宋穿)-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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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起见宋慈反常的忧虑,于是笑着逗他道:“唉,你知道么?其实轩王也并没有你说得那么一板一眼,他始终是个人不是。我十来岁时就常听闻这位轩王少年风流,毫无忌讳,从王公贵族的轩院到风花雪月的勾栏他无不流连,只要有美人的地方他就必定要去瞧一瞧,甚至当年还传唱这样一首小调——‘多情也是轩赵王,无情也是轩赵王’,所以就算他四处招桃花,如今他还是单身一人。”
  宋慈一听,“噗嗤”一笑,反问道:“轩王有你说得那么好色么?环肥燕瘦他都不挑剔?”
  白起一拍手,“对了!他就真没个挑!当年甚至有传闻他和太子妃,也就是如今皇后,都有过一段毫无结果的恋情呢?”
  宋慈目愣口呆,“天呐,这人好色还真到一个档次了呢!”宋慈暗道轩王的有趣,一扫灰沉心情,笑容慢慢绽开。
  这时人群也散得差不多了,白起扶了扶宋慈,驱马才慢慢走了两步,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喊着拦着了他们。
  宋慈揉揉眼,没看错吧?!马下拦着他们那人正是宋慈的死对头——范文琦!
  此时范文琦双眼几乎喷火地瞪着马上贴得极紧的宋慈和白起。宋慈暗叫不好的同时又很是惊怪,他最近犯什么冲了,在嘉州和范文琦抬头不见低头见就算了,为什么来京城还能处处遇到他。宋慈想了一会越觉得自己背时的很,好像只要他出门就会遇到范文琦,阴魂不散。
  白起看着眼前这位面色不善的青年皱起眉。
  范文琦拿着那把常年相随的玉骨扇子指着白起,质问宋慈:“这个男人是谁?你们干嘛当街搂搂抱抱的。”
  “咳咳咳——”宋慈惊得被自己的口水呛着直咳嗽。而白起一挑眉,一只手环抱宋慈的腰,一只手挑起他的下巴,挑衅地看着范文琦,笑着绝对的风流无匹,淡淡道:“你是谁?你管得着么?”
  范文琦脸一沉,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拉过宋慈的手要将他拉下马。宋慈惊,“你干嘛?!”
  范文琦冷眼看他,咬牙道:“你下来,我有话和你说。”
  “可我没话跟你说!”
  “放手。”白起威吓道,一手紧抓着宋慈被范文琦拉着的手臂,心中甚是惊怪和不满,居然敢当着他的面欺负他弟弟,不想活了!白起道:“再不放手别怪本公子不客气!”
  “说这句话的应该是我才对!”说着范文琦拿玉骨扇子击向白起的软肋,和白起大打出手起来。
  白起闪身躲开,一边打一边道:“看不出来你小子还两手。”白起蓄势一举卷出手中马鞭毫不留情地劈向范文琦,范文琦急忙用扇子一挡。
  夹在剑拔弩张的两人中间,宋慈极是无奈,虽然白起一直护着他,可是单看着那飞甩如灵蛇的马鞭就尽在鼻子前,他不得不心经一颤,眼看大街上闹事,几个衙役赶紧跑来。
  宋慈大叫道:“别打了!再打就要被官府抓起来了!”说罢宋慈一夹马腹,狠狠拍了下,“驾!”一声,也不管白起有没有坐稳就手执马缰奔了出去。
  “宋慈你给我等着!”范文琦在后面大声呐喊,可宋慈哪敢停下,加把劲驱马急急逃离是非之地。
  白起打得气还不消,问道:“那家伙是谁?!还横呢?!”宋慈连连摇头,并不想回答。
  快马加鞭,很快他们停在一座深宅大院,门楣高峻的府邸前,高悬门上的二金色大字闪着荣贵的光彩——“白府”

  第十八章

  阑风伏雨催寒食,刚到白府门前天就下起了骤雨,宋慈和白起赶紧下马,将马缰丢给白府下人。
  白起嘱了官家去拿伞,拍着淋湿的衣袖道:“这寒食季节的雨说下就下。”
  宋慈仰首观察起白府的高峻门第,雪白粉墙,青黛屋瓦,雅致中带着几分凛然之色,朱红金漆的大门上挂着御赐的匾额,泛着白银寒光,矗立外面朔风骤雨中的石狮子也是冷面肃正,散发出丝丝萧杀之气。宋慈不禁暗暗感叹:这白府大院就在大理寺后面,敢情和那阴冷绝情的大理寺执法大堂一个基调。
  白起拍拍宋慈,问:“怎么了?”宋慈淡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好多年没来,你们白府大院的门楣又扩大了数倍呀。”
  白起摆手道:“惠父弟你不知道,在京城这地方为官,陋室简居没人会说你是清廉,有时候趋炎附势倒反是万全之道。”说着白府官家拿来了一柄纸伞,白起撑伞带着宋慈进入内院。
  宋慈一路上想着白起的话,颇是深意……当年慈父宋巩与舅父白敬宣是同科进士,如今宋巩只是官拜从六品的嘉州推官,而白敬宣已是朝廷正三品大员,金殿侍君,朝廷栋梁。宋慈不得不承认论起为官侍君之道父亲远远不及舅父行道高深……可也正是由于这点宋慈和父亲都不大情愿沾染舅父的光彩,舅父官威太大,官心太重,当然此话也并不是说舅父同那些贪官污吏是一道。
  雨势渐大,此时已成为滂沱之雨,院中高大的乔木生长得茂盛恣意,隐晦的天色顺着浓云般的树冠慢慢遮蔽下来。
  白起带宋慈来到一处阁楼下,收了伞,宋慈问:“舅父呢?”
  白起看了看四周,未见一个下人,心里有些了然,道:“怕是父亲和轩王府的人还没有议完事,他们清晨起就一直在书房密谈了。”
  宋慈睁大眼睛,“轩王府的人?”
  白起一见宋慈这表情就知道他想什么,笑道:“想去看看你崇拜的轩王手下的属将吗?”
  宋慈犹豫,怕给白起添麻烦,毕竟人家在密谈,可是……真得很想见识一下,宋慈道:“这样好吗?”
  白起揽过宋慈,在他耳边低语:“我们悄悄的就行。”
  说着白起朝宋慈挤眼,宋慈立马会意。白起并不是不识轻重分寸的人,只是唯独对宋慈太过宠爱了,弟弟有什么需求,只要他能办到的他定会义不容辞,就像白起事先告诉宋慈的秘密一样,明明是不可以说得,但是他还是说了……两人绕过阁楼,隐身在一处花园中,白起小心地看了看四周,嘱咐宋慈:“咱们只能看一眼哦。”宋慈笑着点头答应,只觉得眼前白起带着他悄悄行事的景象不知在过去多少年中发生过,童年最好的玩伴无疑是这位远在京城的表兄,两人几年见不着一次面,可一旦见面又是难舍难分共赴患难的情谊。
  白起轻手推开窗棂一隅,拉过宋慈,指引他仔细往里看——这个角度虽然有不少桐木书架遮挡,可还能从书架间隙看到几个人的身影。书房中央站着三个人,着黑色朝服,捋须满面的官员便是大理寺正卿白敬宣,还有两个佩剑戎装的男子想必就是轩王的将属了,他们并没有着官服,想必是秘密而来。
  白起凑近宋慈的耳,悄声道:“左边那个年纪稍长的就是轩王麾下赵家军中左右两军的主将,如今是被封为上骑都尉的岳弘之岳大人,听闻他还是岳飞的后人……右边那个穿蓝衣的,是轩王的亲卫,叫沈傲君,他们都是轩王的亲信。”
  宋慈维维点头,心中一想白起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也许就因为他是大理寺正卿之子吧,二想那位姓沈的亲卫大人好像在哪见过,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哪。这时,只听一阵敲门声,书房中进入了第四个人……那是个颇为年轻的官员,身著黑色官服,清俊面容冷峻得仿佛凝霜般毫无表情,只一眼就让人觉得周身温度骤降,宋慈想他应该也是大理寺的人。
  “那个呢?”宋慈指着那个刚进入的人问白起,转头却见白起不悦的蹙起了俊眉,小声道:“那人叫邹游,目前是大理寺最为出色的青年官员。”
  书房中,邹游抱拳,肃声向几位大人禀报:“启禀诸位大人,海棠令的老板伙计,事发当时的目击人等现已全部抓获,正关押在大理寺大牢候审。”
  白敬宣转身同岳弘之和沈傲君道:“岳都尉,沈护卫。本府已派大理寺最得力的官员调查此事,还请两位大人回去请王爷放心。”
  沈傲君拱手道:“有劳白大人了。当夜我陪同王爷在海棠令喝酒,这群刺客就装扮成普通食客的样子,突然间围攻过来……事后我也有追捕可是不耐我和王爷多年在关外,对京城地势很不熟悉,让刺客跑了。”
  白敬宣道:“是,刺客很有可能是事先就筹划好逃跑路线,万全之下才胆敢行刺轩王。”
  沈傲君道:“白大人说的是,但是沈某并不完全是这意思。”
  白敬宣问:“哪是……”
  沈傲君道:“王爷事先回京的事连圣上都没有禀报,而昨夜就有人行刺轩王,显然是有人很早就得知了轩王早回京的消息,而且对轩王的行踪十分了解,铺下了精密的陷阱等待时机行刺轩王,事情其中的曲折我想白大人应该明白……王爷除了想搞清楚谁是幕后黑手外,还有一个意思是想让大理寺尽量低调,不要惊动了圣上。”
  雨声太大,宋慈在外面听得断断续续,可是零碎几句就越觉得其中诡谲非常,脑袋里转了无数个圈,根据他所了解的事件暗中联系起来思考……对外,皇上宣称为了犒劳轩王十年守关又平定燕幽十六州郡的功劳,召回轩王在京中修养,可是听白起透露,私下,皇上收回了轩王十万兵权,而轩王也欣然答应,此时闹出轩王行刺一事,无疑不会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也许……是有人想借行刺搞僵轩王和皇帝的关系。宋慈被这个想法一惊,顿时觉得这件事情极其复杂,牵涉甚广甚深,根本不是他一个布衣小民可以涉足的,不,最好连想都不要想!
  宋慈暗暗摇头,而身边白起却一直在注视着他微妙的表情,白起唇角牵起一丝玩味的弧度,低声对宋慈扯起一些不相干之事,“惠父弟你可知,等圣上殿试后,我父亲想将我调入大理寺作他的左右手。”宋慈回头,也压低声音道:“那当然……”儿子高中,白舅父当然要培养出一个接班人。
  白起知宋慈所想,又笑道:“官场之上的诸多岂是可以轻易参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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