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风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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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1-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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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使多说一句话。
    张越此时离着袁方不过是几步远。见张犹如躲瘟神一般逃上了船。他不禁皱了皱眉。一想到如梁潜这般曾经深受信任地臣子居然落得如此下场。他只觉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匆匆和父亲张倬又说了几句。告辞之后便也上了船。等到自家那艘大船缓缓开动。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码头。看到张倬丝毫没有和袁方说一句话就上了马车离开。他顿时更疑惑了。
    和张父子同路而行原本就不是什么愉快地经历。倘若后头跟着一艘不紧不慢隶属于锦衣卫地大船时。那种犹如附骨之蛆阴魂不散地感觉就更难受了。两艘船也就保持着能够远远看见地距离。对方并不超过也不落后。可越是如此越是让船老大和水手们感到难受。到最后。张越甚至听到隔壁舱房中张气急败坏地骂声。
    “那帮锦衣卫这算是干什么!他们既然是押送要犯,把船开快些赶过咱们就是了,这样不紧不慢吊在后头,是当吊靴鬼么!”
    这年头南方是鱼米之乡,北方却一向粮食短缺。因此沟通南北的运河漕运自然相当重要。由于永乐皇帝朱棣如今还在北京,这运河上由南往北而行的粮船极其不少,只官船却较为罕见,于是这一前一后两艘船的周围都少有船只靠近。这回比不得上回三兄弟同行,因此张越没事尽量不往甲板上闲逛,只有实在憋不住才上去透透气。
    由于紧赶着上北京。所以这一路上除了补给,船上的人都不下船,船老大和水手们固然习惯了这水上营生,不习惯地人却更多,甲板上几乎时时刻刻都有出来透气地人。这天在舱房中用过晚饭,张越一上甲板就看见了张张斌父子正站在船尾处,于是少不得也瞥了一眼后头那艘挂着锦衣卫旗帜的大船。
    张一转头就看见了张越。由于张倬先头那番话,他颇觉得这堂弟识相,于是连带看张越也觉得稍稍顺眼了。当下就淡淡地吩咐道:“再过几天就能到天津,这北京也不多远了。这段路可比你上次从开封坐船到京师花费时间长,到了通州运河码头我们还要走陆路。你若是累了就在舱房好好歇歇。”
    张斌一看见张越就想起上回在栖霞寺桃花林中受辱的场景,眼神中便冒出了一缕凶光,随即昂着头不作声只当没看见堂兄,口中却说道:“爹,这一路船坐下来,我头都晕死了,不若到天津稍稍休整半天行不行?就半天!大伯父一向身子硬朗,也不缺这半天不是?”
    “胡闹,到通州就下船了。这么几天你都等不起么?若是你大伯父有个三长两短你却赶不到,那我还带你来干什么!”
    “反正就咱们赶了过去,有什么好担心的……”
    听这父子俩越说越不像话,张越心中恼怒,于是索性往船头方向走去。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一抹月牙儿朦朦胧胧挂在西北角,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几颗星星。想起若是没有这忽然冒出来的事,他此时原本应该在前往开封的船上,应该不久之后就能看到母亲和妹妹以及其他人。可这时候却要到北京去面对某种不可知地未来,他忍不住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大明如今的文武两驾马车还走得颇为平稳,武官甚至比文臣还稍稍高那么一点,若是没有以后地崇文抑武,没有土木堡之变,大明地军制兴许不会一步步败坏成最后那个样子,兴许不会有满清入主中原。不管怎么说,如今的英国公张辅作为武官中地风向标,这当口决计倒不得。况且。张辅不论为官还是为人都无可挑剔。难道他穿越的后果就是好人不长命?
    虽是办急事,但由于王夫人不放心。张越这一次仍带了琥珀秋痕两个丫头,另加上连生连虎和高泉,此外还有彭十三和三个英国公府的家将。这主子既然很少上甲板,其他人自是更不敢造次,尤其高泉更是成天都闷在船舱中。他是管家,独占了一间小舱房,这会儿房中点着油灯,他正在一张纸上写写算算,最后疲惫地揉了揉太阳**。
    虽说上次大老爷张信的事说是动用了那两千两黄金,其实有英国公张辅在,大部分地钱事后都让那些胥吏给吐了出来,只张辅那时候垫了三百两却无论如何不肯收回。他起初奉老太太的命在南京卖了好几处产业,别人都道是祥符张家元气大伤,却不知这正是家里想让别人看到的。如今要迁都,南京那头有三老爷张倬在,应该能趁势再收些田地进来,他本来就打算去北京再添两个田庄,谁知道此次去竟是为了英国公地病。
    这好端端的,英国公怎么偏偏就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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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下马威
    通州乃是漕运转北京的要道,每天停泊在此地的粮船难以计数,因此码头上搬运货物的苦力一向都是抱成一团谈生意讲价钱,虽吃力些倒也能勉强糊口。纵使是那些坐着官船的达官贵人,他们也司空见惯,不过是多磕几个头多卖几分力气罢了。只要小心应付,别碰着那些极其蛮横不讲理的家伙,倒也不至于吃什么苦头。
    然而这天,当几个粗壮苦力看见一艘大船停靠,一窝蜂似的围上去兜揽生意的时候,领受的却是一顿鞭子。后头跟着的原本是人人不忿,可其中一个识得几个字的辨认出了那面锦旗上的字,而其他人又看到一群身穿蓝色棉甲的军士轰走了那几个苦力,然后气势汹汹地下了船,当下顿时一哄而散。
    这天底下当官的不好惹,但最不好惹的当然是锦衣卫那些横冲直撞的大爷!
    很快,一队骑马呼啸而来的锦衣卫占据了码头的各个出入口。他们也不理会别人是正在卸货还是在忙着其他的勾当,总之若是谁不让路就是一鞭子,须臾就在拥挤的码头中间清出了一条宽敞的通道。
    那些被刀背和马鞭赶到最边上的苦力们虽不满,可是一看到被一大群锦衣卫押下大船的两个人,再看看那头一个身穿异样华丽锦衣的高官,大多数人都不约而同闭上了嘴。而几个胆子稍微大一些的则是在探头探脑地张望着,私底下仍在窃窃私语。
    “又是锦衣卫办案子,瞧那位大人至少是千户。”
    “你那是什么眼神,看那样子怎么也得是什么……嗯,指挥佥事。”
    “这天子一怒,再大的官也要掉脑袋,早先那个解大人不也是?”
    锦衣卫指挥使袁方此次虽然是亲自带队押送,但下船这点小事自然不用他亲力亲为。此时此刻,那两个犯官已经被押下了船送上了结实的槛车,可他自己却若有所思地看着另一艘徐徐靠岸的船。快到通州的时候。对方忽然放慢了速度,他这艘船便赶到了前头。
    上回到南京,张越好歹还有英国公和老师杜桢帮忙,那两个兄弟好歹也能派些用场;这回到北京,有张父子这两个拖后腿的,那小子又会怎么做?
    由于先头到天津的时候已经有人先下船骑快马往北京报信。所以跟着张辅的外管家荣善早早地等候在了这里,却没想到会碰上锦衣卫押解犯人进京。此时,看到张越等人的船靠岸,锦衣卫那边地押解队伍已经起行,码头上也恢复了早先的喧闹场景,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定了定神看见那边有人下来了,忙带着随从赶上去。
    他匆匆来到张跟前。正要行礼。谁知道脸上忽然着了重重一记耳光。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好容易摇摇晃晃站稳了。他便听到了一声怒喝:“荣善。你是做什么吃地!大哥一向好端端地身体康健。怎么说病就病。你们这些下人是怎么伺候地!”
    饶是荣善起初已经打点好了应付张地说辞。可却万万没料到这位二老爷说动手就动手。捂着那火辣辣地右脸。虽说他心头不忿。却仍只得陪着小心低声解释道:“二老爷。老爷地病来得煞是突然。头天晚上以为是风寒。皇上派了太医来。吃了一剂药下去。原以为第二天就好。谁知道这病得更重了。如今皇上已经是命了太医院最好地太医前来诊治。料想总会有起色地。”
    此时。旁边赶上来地张斌冷不丁插口道:“什么太医。我看是庸医!”
    “你给我住嘴!”张眉头一皱。侧过头来厉声呵斥了一句。这才斜睨了荣善一眼。“大嫂如今赶不过来。所以我带着斌儿……还有越哥儿一块赶来了。有什么话待会再说。行李丫头之类地随后上马车走。你眼下赶紧带我们进北京!”
    荣善起初只从那信使口中得知张父子一同过来。直到此时才知道还有个张越。看见张越人在顶后头极不起眼。他心中却松了一口大气。连忙答应了。由于这次张等人地船极大。所以有些坐骑都一起捎带上了。几匹马虽一路闷在船舱。此时牵出来倒还好。尤其是张越那匹大黑马。一见着日头便使劲打了个响鼻。一幅颇为兴奋地模样。
    “大哥倒是疼你。居然还是北边进贡地名种!”张上了自己那匹马。瞥了一眼张越地坐骑。口气便有些不悦。“这可是御马。你这次干得是正事。把它拉出来干什么?”
    张斌骑着自己那匹黄骠马,却有些眼热那大黑马,当下就冷哼了一声:“爹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越三哥难得有好东西,当然得拉出来显摆显摆!”
    荣善听这父子俩冷言冷语只顾着挤兑张越,再一摸已经肿得老高的腮帮子,顿时更瞧不起他们。可他毕竟是张家的下人,却不好出口偏帮什么,利落地跳上马便扬手吩咐几个随从先行,随即欠欠身赔笑道:“皇上先头刚刚把清水胡同那座带园子地大宅赐给了老爷,从外城到了内城再走一刻钟就是,小的这就引路。”
    眼见荣善纵马在前引路,张招呼了张斌和张越一声,旋即打马追了上去,张越和彭十三自然落在了最后头。从通州到北京这一路官道俱是用黄土垫得瓷实,扬马飞尘阵阵,再加上天气酷热,进北京城的时候张越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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