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风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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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1-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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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趁着少人注意把他拖到了一边。
    “有琥珀和秋痕再加上高管家看着,出不了事。”
    “三弟,那可是两千两黄金,总得小心些……”
    “难道你以为堂堂英国公府会出飞贼?大哥,这一趟如果没有英国公,我们别说带两千两,就是两万两黄金也是白搭!”
    张超也就是小时候见过英国公张辅两回,尽管知道是家中的至亲,可毕竟不像自幼往来的张赳那样对其有信心;也不像张越多了几百年沧桑见识,笃定人家看不上那么一丁点钱;于是他口中作罢,心里却直犯嘀咕。可走了老半天还只是刚刚到第一层仪门,他方才渐渐变了脸色,等到再穿过一处正堂大厅,看见那内仪门的时候,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国公府。
    那规制竟是比自家大一倍不止!
    荣善乃是外管家。早在仪门之外就退避了。此时引路地便是几个婆子。虽然都是年过半百。但几人地发髻却梳得纹丝不乱。隐隐几根白发非但不显得苍老。反而流露出一种异样地庄重来。跟在后头地张越见她们走路一丝声息也无。那裙摆甚至只是微动。不禁为之叹为观止。心想自家祖母身边那位高大娘虽说有那么几分气派。比起这几位还是大大不如。
    绕过了穿堂中地大理石插屏。前头便是一个敞亮地大院子。迎面是一排五间上房。居中一间地门口肃然站着六个身穿浅紫色衣裳地年少丫头。俱是低头屏息垂手侍立。等到众人近前。六人方才齐齐屈膝拜了下去。异口同声地说:“侄少爷万安。”
    此时里头亦有人高高打起了帘子。于是张超带头。张越居中。张赳在后。三人鱼贯而入。等到进房之后。张越方才看见一个身着大红地中年妇人坐在当中。两边站了七八个姿容不俗地女子。有桃红地茄紫地嫩黄地。俱是好奇地朝他们这边打量了过来。
    他早知道英国公张辅膝下并无子女。那中年妇人必定是其妻王夫人。周围地这些或青涩或妩媚或清纯或妖艳地大约是府中姬妾。
    他方欲拜见时。张赳却是忽然情难自禁。一步抢上前跪下。口中叫了一声“伯娘”。这时候。那原本还坐着露了笑脸地王夫人登时站起身。眼睛已是通红。一把便将直挺挺跪在地上地张赳揽入怀中。着力在那肩背上拍打了两下。
    “我的赳哥儿,这回可是苦了你!”
    她这么一说话一落泪,旁边的众女子顿时也跟着拿帕子擦眼睛,纵使是眼睛原本不红的,仿佛也要使劲用力气把它给擦红了。至于张越和张超则最是尴尬,此时此刻别人完全忽略了他们,他们是站着也不好坐下也不好,贸贸然开口说话则更不好。
    王夫人搂着张赳伤心了好一会儿,这才发现自己冷落了另两个侄儿,面上不禁有些讪讪的。只她多年养尊处优的国公夫人当下来,涵养功夫极好,紧跟着便走上前来,先是打量了一会张超,旋即又觑了觑张越,语气显得亲切而又欣慰。
    “赳哥儿我原是看着长大的,想不到你们两个也这么大了,都是小大人模样。这位是超哥儿?我早听说你要学你爹沙场建功,瞧这健壮的体格,以后上了战场必定是一把好手。这位是越哥儿?小小年纪就知道读书上进,婶娘捎信来的时候还夸过你,果然是好品格……”
    一番使人如沐春风的话之后,王夫人便回归了中间的正座,语气愈发亲切:“这次你们既然到南京就多住一阵子,外头的事情自有你们大堂伯设法,你们不用操心。刚刚外头来说你们此次过来还带了金子?不是我这个伯娘说你们,都是一家人,住在这里就和自家似的,就算外头有什么开销也没有眼下就计算的道理。到了这儿就像自己家,万事都有我们呢!”
    张越正品味这番话,紧赶着又听到那妇人吩咐道:“碧落,去把北边的芳珩院收拾出来给三位侄少爷居住;惜玉,去挑六个妥当丫头,每间屋子各分两个负责上夜;还有,一应供给都比照我这边的。对了,赶紧再派个人去通知老爷,就说是三位侄少爷都到了!”
    就在几个侍妾连声答应的忙乱时候,屋子里却响起了一个极其不合时宜的声音。
    “伯娘,你能不能求求大堂伯,让我见见我爹?”
    PS:谢谢大家支持,居然周推第十四了,兴高采烈ing……这是下午的一章,晚上会再更一章,多谢捧场,顺便召唤推荐票^_^
童子行 第五十八章 国事家事算计多
    英国公府上房中正在演绎认亲一幕的时候,英国公张辅正在成国公朱勇府邸做客。
    论年纪,张辅比朱勇年长十余岁,但张玉朱能昔日同辅永乐皇帝朱棣打天下,张辅和朱勇便也是以平辈论交,交情比寻常武将亲厚得多。刚刚从交趾归来的张辅如今得特旨在府中休养,而年不满三十的朱勇则是掌管中军都督府,俱在盛年的他们子承父业,恰是名副其实的新一代大明双璧。
    此时,两人对坐品茗下棋,但心思全都不在棋盘上。朱勇虽年轻,却蓄着浓密的虬须,即便大冷天也只是在外头披了一件锦袍,显出几分豪放不羁来。他拈起黑子重重拍在棋盘上,随即皱起眉头说:“这几天外头人心惶惶说什么的都有,汉王屡次求见都被挡驾,若依世兄来看,这次皇上可是真的铁了心要把汉王赶去山东乐安州?”
    “我刚刚从交趾回来就遇到这种情形,一时之间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汉王之前数次来访,言辞颇为恳切,可圣心难测,我虽不好不见,可也不敢答应他什么。”
    想到之前立储的时候,他虽然含含糊糊保持中立,朱勇年纪还小不曾参与,可其他武将几乎清一色的支持汉王朱高煦,后来又是风波连场,如今偏偏又闹到了这样的局面,张辅这心里头颇有些七上八下。这一次堂弟张信固然是以贪赃下狱,可既然是锦衣卫出动,他不得不想到了更坏的可能。可是,他已经尽力不党不私,总不能完全将汉王挡在门外吧?
    “太子、汉王、赵王……”
    朱勇长叹了一声,见张辅漫不经心地落下一子,便也随手拍下一子,旋即正色道:“世兄如今且在家好好休养,令弟之事我会从中打探消息,若有所得必定立即告知。只是既然是皇上雷霆大怒,只怕这官职前程……”
    “贤弟,都这种时候了,还提什么官职前程?”张辅弃棋局长身而立,郑而重之地躬身深深行礼道,“我那婶娘只有这一个嫡子,只要贤弟能保他此次不死,便是于我张辅大恩。”
    朱勇慌忙起身搀扶,旋即又笑着打了保票。此时此刻,这棋局两人却是谁也无心继续下去,又闲话了一阵,张福便由朱勇亲自送出了门。
    回头目送朱勇转身进门,临上轿之际,张辅却忽然想起今日三个侄儿都应该已经抵达了南京,一抬眼却正巧瞥见了荣善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来了,于是轻轻一蹙眉,便招手示意他跟进轿中伺候。
    太祖皇帝朱元璋已经过世多年,那不许武官勋戚坐轿的禁令早就成了一纸公文。张辅这轿子更是当今天子钦赐,内中不但可坐人,还能容两人并立伺候,只他平日很少使用,今天也就是天阴犯了老毛病,方才把这招摇的宝瓶暖轿抬了出来。
    “他们都已经到了?”
    此时轿子已经被外头八个大汉抬了起来。虽然还算稳当。但总有那么一丝颠簸。低头站着地荣善却犹如钉子一般扎着。身形丝毫不晃。闻言便恭谨地答道:“回老爷地话。小地已经把三位侄少爷接到家里了。这会儿夫人应该见了他们。”
    “唔。”张辅微微点了点头。旋即又问道。“赳哥儿四年不见。如今可还好?”
    “赳少爷长高了好些。依旧如当年一般俊俏。如今大约是惦记着父亲。微微有些消瘦。但精神还好。”尽管张辅并没有问其他人。但荣善却是个谨慎人。思忖片刻还是决定把其他两位侄少爷地情形也说一说。“超少爷最年长。生得健硕。大约有一身好武艺。倒是越少爷……老爷。小地今儿个发现一件奇事。这次来南京城地三位侄少爷。仿佛是以这位越少爷为首。”
    “哦?”
    张辅诧异地一挑眉毛。不觉也有些疑惑。但旋即便无所谓地摆摆手道:“这些事情你也不必瞎猜。他们必定带了老太太地书信来。到时候一看就明白了。”
    说到这里,他却猛地想起四征交趾之前,他曾经把之前派到祥符张家的四个家将都调了回来,那会儿彭十三对他说起过一件奇事,他当时啧啧称奇,事后也就忘了。此时再一想想,荣善所说的那个越少爷岂不就是彭十三口中那个胆大包天的有趣小子?
    张越此时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勾起了英国公张辅的某段回忆。此时此刻,面对语出惊人的四弟张赳,他只觉得内心深处生出了一种极度恨铁不成钢的冲动。
    虽说父子连心关心则乱,但就算要提这种要求,也好歹得看准人,这里可不单单只有一位王夫人,还有那么多莺莺燕燕的姬妾,人多嘴杂,谁知道会不会惹出什么意外来?还有,那是锦衣卫诏狱,又不是寻常大牢,哪里听说过有往那边探监的?
    王夫人闻言也愣了一愣,见张赳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她连忙伸手把人拽了起来,口中却安慰道:“赳哥儿别慌,这事情我一个女人家也做不了主,且等你大堂伯回来,大伙儿好好商量商量。你远道而来,这一路颠簸也没好好歇息,先去好好洗个澡用些点心睡一觉。”
    说着她便唤来了碧落,半哄半骗总算是把张赳带了下去,少不得也嘱咐张超和张越一起去休整休整。直到人都走了,她才吁了一口气,收起了刚刚那幅和蔼的长辈面孔,疾言厉色地告诫了周遭的侍妾,待她们一一告退,她才把惜玉叫了过来。
    “三位侄少爷带来的丫头你应该都见过了,可都是妥当人?”
    “回禀夫人,我都借着缘故和她们攀谈过,其中倒是有好些个熟人。”惜玉抿嘴一笑,随即解释道,“赳少爷身边的芳草和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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