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风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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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1- 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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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有了岳长天,唐赛儿在外头的事情上几乎不用操心。他从来不像其他教首那样对她有非份企图,也从不暗蓄私人,不管什么事情都会对她解释清楚。她唯一讨厌地就是他行事肆无忌惮的手段,但岳长天全都是依着人心顺势而为,她顶多只能指责几句,却依旧没法扭转他我行我素地性子。
    此时,她便皱眉叹道:“好好一个姑娘家……”
    “我不过是说了两句,如何做却全凭她自己,教主何必操心一个浅薄的乡下丫头?要不是担心宾鸿那家伙做得太过火,那位小张大人名声也还不错,我何必费这苦心?宾鸿也是为了落在汉王手中地十几个兄弟,谁能想到皇帝派人来削护卫,汉王还敢滥用私刑!”
    唐赛儿问明之后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许久方才叹道:“这次宾鸿人多势众,况且汉王天策护卫据说这些天正在调动预备撤出,以无心算有心,事情多半是能做成,只若是激得那位亲藩恼羞成怒就不好说了。算了,咱们静观其变,慢慢等着瞧就是。”
    自从张抵达乐安之后,天策护卫中便弥漫着一股惶惶不安的气氛。汉王虽说暴戾残忍,但有丝毫违逆便是重罚不殆,可逢年过节的赏赐却极重。若是调回了京城,虽然是京卫,但他们平日的饷银才那么一丁点,怎及得上在乐安的好?
    然而,这些军士的想法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无足轻重。张被拖在这里足足十几日,尽管面对锦衣玉食美女相伴,但他实在不想当那个乐不思蜀的刘阿斗。他来的时候汉王的态度极其冷淡——这一点也是他意料到的,手中仅有的兵权被全部拿走,换成谁都不会乐意高兴。因此,这些天接待他的便是汉王世子朱瞻坦。
    谁知道这位传说中病恹恹并不得汉王喜爱的世子竟是那么难缠!
    张瞧不起大哥张辅的谨慎,看不惯二哥张的莽撞,自负只是出生晚了几年,国公爵位方才会与己无缘,因此能抓住的机会他绝不肯放过,这一次自动请缨也是如此。此时坐在那儿,见朱瞻坦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他只得低头瞧了一眼杯中美酒,许久方才咬咬牙一饮而尽。
    只要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从今往后他绝对滴酒不沾!
    “酒后乱性虽说是常有的事,但我相信张大人不至于一而再再而三犯这种错误。你放心,当时看到的那些人都被我灭了口,至于我自然不会把那件事情说出去。恨不相逢未嫁时,若是张大人不曾娶妻,我那表妹不曾许人,却也是一桩好姻缘。”
    被朱瞻坦这么一说,张只觉得牙齿直打颤。那烫热的美酒下肚原本该有一股暖意,可这会儿竟是冻得他五脏六腑都是冰凉。虽说只不过是汉王府的一门表亲,但这是非黑白还不是由着朱瞻坦编排,只要这事情宣扬出去,别说什么前途,他的一切就都毁了!
    “世子殿下,您究竟要我干什么?削汉王天策护卫乃是皇上的圣旨,我不过是奉旨行事,纵使有心帮忙也是无力。您若是有其他要我出力的地方,我一定尽心竭力。”
    “张大人何出此言?我不过是觉着圣旨上既然没有定下时间,所以留着你多住几日而已。我早就吩咐王指挥使整顿兵马,按照簿子点齐了之后,今天最后一批人也会撤出乐安,也好让你向皇爷爷有个交代!既然你一心想走,那好,我今日就不留你了,张大人好走。”
    十几天来头一回走出汉王府,看到门口有一溜十几个头戴木枷脚系镣铐的汉子,张略瞧了一眼,也没多大在意。他很想长舒一口气,但自负聪明的他竟是无法想明白朱瞻坦为何忽然就松了口,况且,他那一张摁了手印子的文书还留在朱瞻坦手上,这就好似一只手紧紧卡住了他的喉咙口。
    眼看天色不早,满心乱糟糟的他着实不敢趁着夜色赶回青州府,遂打发了一个人回去向儿子张瑾报信,带着随从就往乐安县的驿站赶。
    然而,当他到驿站上房安顿下来,晚饭刚刚摆上炕桌还没来得及动筷子,那驿丞便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叫道:“张大人,有人在王府门口公然劫囚!王府家丁被打伤了十几个,听说还打死了一位管家!”
    PS:尽力收线……
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 做人就得认命?
    “五个人居然给一个小丫头迷倒了,要不是她临时收手,我又正好回来,你们就……真是一群饭桶!”
    当炸雷一般的怒喝声在张里老家的屋子里想起时,地上跪着的几个人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连生连虎一味低着头不吭声,卢八三个人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下去,喜儿死死咬着嘴唇面色发白,至于张里老则是哭丧着脸坐了那张小杌子,压根不敢开口说话。
    坐在炕头上的张越沉着脸揉了一阵犹觉胀痛的太阳**,随即冷冷瞥了那个丫头一眼。平心而论,这个年纪不大的丫头长得颇为不差,眼角流波嘴角含笑,流露出一种天然的妩媚姿态,正是男人喜欢的那种类型。那时候他一来醉了,二来酒中不知道被她下了些什么玩意,若不是她临时犹豫,胡七又赶回来得及时,指不定真的会弄出什么糊涂事来。
    “大人,是小民……小民教导无方!”张里老被胡七一阵接一阵的训斥给训得没了方向,此时极其后悔拍马屁拍得太起劲,差点惹出大祸事来。他此时恨透了平日这个还算喜爱的孙女,恨不得动家法好好收拾一顿给张越出气,好一阵子方才结结巴巴地说,“她自己闯出来的祸事,任凭大人要打要骂,哪怕打死了,小民绝无怨言!”
    “喜儿姑娘,在今天之前,你见过我么?”张越沉声问了一句,见那个直挺挺跪在那儿的丫头死命摇头,他便又问道,“那是你听说过我?”
    见喜儿又是摇头,张里老只觉得家门不幸出此妖孽,当下就怒喝一声道:“那你犯什么失心疯,竟然敢下那样的药!你究竟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些。赶紧从实招来!否则……否则我豁出去这张老脸不要了,直接绑了你让张大人带回衙门去好好审问……”
    张越摆摆手示意张里老不要再骂,又一字一句地问道:“喜儿姑娘,既然之前素不相识,那药末子你是从哪儿弄来的,缘何要下在本官的酒里?”
    “我……”
    尽管跪在那儿,但喜儿此时却觉得小腿抖得如同筛糠似的。张越只是语气淡淡地问了几个问题,她偏偏觉得一颗心要跳到了嗓子眼。甚至有一种快要窒息地感觉。/此时此刻,她既后悔又庆幸——后悔的是猪油蒙了心打错了算盘,庆幸的是终究没有铸成大错。可即便如此,就算过了张越这一关,爷爷也非得把她打死不可!
    左右思量了一番,她索性豁了出去。把心一横道:“药末子是民女早就托人买下的,原本是准备拿来冬天药野猪,今儿个之所以拿出来,是因为民女不想三个月后嫁给那个木讷呆笨的男人,听说大人家中富贵,所以才犯了糊涂!一人做事一人当,民女认罪服法。还请大人不要怪罪爷爷和家人。无论坐牢还是打杀我都认了!”
    面对她的爽快认承,张越毫不动容。当下便追问道:“你怎得知道本官家中富贵?”
    “青州府不是人人都知道么?”喜儿诧异地反问了一句,见张越眉头蹙成了一个结。她方才隐隐约约感到这其中有什么花样,一瞬间仿佛抓着了救命稻草。“民女是刚刚买酒回来的时候听岳大哥说的,他说大人家中长辈两代国公富贵已极。还说大人地丫头都有十根八根银簪。民女不想一直呆在这种小乡村里,不想浑浑噩噩嫁人生子,成日里下地干活,到老来还要在灶下忙得累断了腰,所以就想起了用之前买下的药末。”
    喜儿仍是没有说实话,她压根不敢提那药末子是预备用来在洞房之日药翻新郎官偷偷跑出去的利器。她本能地觉着,张越虽然并不像村里那些小伙子那样喜欢他,但仿佛并没有因为她做的事情而讨厌鄙视她,至少就算有,那种讨厌和鄙视也远远比不上她的爷爷。
    她只是想过更好的日子而已,她不想变成奶奶那样粗笨地婆子!
    张越刚刚就觉得这事情不对劲,遂直截了当地问道:“那个岳大哥是谁?”
    “是大哥带回来的朋友,之前来家里吃过几次饭。”
    因为对方曾经送过一支极漂亮的钿子,喜儿总觉得岳长天是好人。此时此刻张越一问,她依稀觉得岳长天那番话依稀有些挑唆的意味,顿时暗生恼恨。于是,她仔仔细细地将岳长天的那番话都转述了一遍,又唯恐不够,干脆形容了一番那相貌。
    “身高八尺的髭须大汉?”
    这个形象立刻和脑海中秋痕提到过的某个形象重合了起来,当下张越立刻从炕上跳了起来,飞速地将一系列线索整理了一遍。这看上去仿佛只是一个肤浅少女地小把戏,但若是和早上那一场险些发生地骚乱联系起来,他依稀就能嗅到某种阴谋的味道。如果没有在这张里老家地一顿饭和醉酒,他此时应该在乐安附近,难道是那儿有什么不妥当?
    想到这儿,他再也无心理会一个小丫头的私心,立刻接过了胡七递过来地莲青色茧绸面子袷纱里子大氅往身上一披,随即便对张里老道:“紧要关头能悬崖勒马,她至少还懂得廉耻,不要苛责太过。今天的事情宣扬出去,她一辈子名声就都毁了,就是对你家地名声也不利。记着我之前的吩咐,你先好好查一查那把镰刀是如何扔出来地!”
    见张越带着几个随从头也不回地匆匆出门,不一会儿外头就响起了一阵阵马蹄声,张里老这才伸手抹了一把脑门,发现手上赫然是油腻腻湿漉漉的。一想到今儿个好好的机缘忽然变成了这样一通惊吓,再看看呆呆愣愣跪在那儿的孙女,他忽然站起身来疾步上前,扬起巴掌便狠狠甩了出去。
    “死丫头,一家人险些都给你害死了!你也不晓得好好照照镜子,那样尊贵的大人物,可是咱们这样庄户人家高攀得起的?滚回去屋子里呆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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