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风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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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1-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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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管事媳妇原就是孙氏地陪房。先头只知道孟家四小姐乃是庶出。眼下看着孟敏在炕边上紧挨吴夫人坐。一副母女情深地模样。便知道这位小姐多半是养在嫡母膝下。心中却也惊异。此时听吴夫人问话。她忙双手呈上了一个罩漆盒子。因笑道:“少爷只给了这盒子。小地也不知道是什么。少爷只说。这是昨儿个从老太太那儿得地新巧物。让四姑娘分给妹妹们耍玩。”
    一听这么说,吴夫人又笑了,心中却想究竟是少年郎,这打发人送东西还要找借口。从丫头手中接过那罩漆盒子,她看了孟敏一眼,便索性揭了看来,见是四把泥金面小檀香细骨地折扇,她心中不禁一动,随手拿起一把摇开了扇面端详了一番,又合了起来。
    “敏儿,越哥儿倒是记着你们几个姐妹,这四把扇子应该是宫中赏赐出来的。不过她们几个还小,你留一把给你六妹妹,其他的好好收着。唔……这回礼……”
    那管事媳妇一听回礼二字,忙笑道:“夫人,不过送几位小姐几把扇子赏玩而已,这回礼两个字就谈不上了。昨儿个贵府老爷还让人送了一方名贵的端砚,少爷说了,有空要登门拜谢。”
    吴夫人一时半会也想不好该送什么回礼,此时听这么一说,倒是佩服丈夫下手快。又留着那管事媳妇说了一会话,她便命身边的大丫头把人送出门,旋即就把那罩漆盒子一股脑儿塞给了孟敏:“送给那几个小的也是白费,就依我刚刚说的话。虽说你爹爹送了东西过去,但他是他,你是你,你不如好好想想回赠什么。这都是当着长辈的面,也不算私相授受,不违礼节。”
    这边孟敏回到自己房里,正烦恼该回赠什么东西,那边张越等到两个管事媳妇回来,听她们禀报了送东西的经过,少不得一人打赏了几个酒钱。等人走之后,看着手中那张杜绾地回帖,想起人家说起的孟家情形,他在书桌前坐下,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这样奢华的折扇自然是只能送给女子,只不过在孟家诗会那一回认识的世家千金虽不少,印象最深刻的也就只有孟敏和杜绾而已,他自然只有这两个地方可送。一个是大姐夫的堂妹,一个是恩师的女儿,他送礼过去也并不唐突,至于收到礼物的人如何想他就管不着了。
    他不是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霍去病,这婚事大约就在这两年。既然这不是他能左右地,那么就像张晴所说,与其盲婚哑嫁,不如自己选一个合心意地。只是,为什么孟贤偏偏是常山中护卫指挥?
    想到这里,他轻轻翻开杜绾的帖子,见那上头写着几行娟秀地字,大体便是致谢之类的话,此外便是提起父亲仍无信件传来,托他打探打探消息。面对这一茬,他立时皱紧了眉头。即便是张越说已经让山东都指挥照应一二,但若是真的碰上了连那位都指挥都解决不了的难事,或是杜桢所碰到的难处人家都鞭长莫及,那可如何是好?
    还有,杨士奇让他去山东,是忖度让他多多磨练,能够帮杜桢一把;还是认为他的身世背景能够帮他在那个地方站稳脚跟?
    心烦意乱的他合上那张素笺,站起身就掀起门帘到了正屋。这一脚才踏出去,他就看到琥珀正好从外头进来,手中正捧着什么。心中一动的他疾步走上前去,还不不及开口相问,琥珀就直接把一封信递了过来。
    “少爷,您一直都问杜大人的信。我刚刚经过垂花门,看到一个小厮把这个交给刘家嫂子,所以就赶紧捎了过来。”
    张越心里有事,一听是杜桢的信就立时动容,听到琥珀这解释便回身点了点头。到了书桌旁坐下,拆开那火漆封口,里头却只有一张薄薄的信笺。让他异常失望的是,信中只是言简意赅地说已经在山东上任,一切都好勿要挂念等等之类的话,他所想知道的竟是一个字都没提。
    山东那边,究竟是有事还是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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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殿试
    殿试亦称廷试,一向在会试之后举行,历来便是三月。洪武三年初开科举,定殿试日为三月初三,后罢开科举十数年,待到洪武十八年方才再开科举,又定三月朔日为殿试日。话虽如此,却也有例外的时候。永乐七年,就因为永乐皇帝朱棣北巡,原该举行的殿试便推迟了两年,直到永乐九年方才举行。今科殿试亦是延迟了十几天,最后定在了三月十八日。
    殿试由天子亲自策问,自然是非同一般的肃穆光景。和会试只考经史不同,这殿试制策不但考经义,更考时政。制策公布之时,满殿二百余名贡士自是人人聚精会神,张越也不例外。
    “帝王之治天下必有要道。昔之圣人垂衣裳而天下治,唐虞之世治道彰明,其命官咨牧载之于书……周礼,周公所作也,何若是之烦与,较之唐虞之无为盖有径庭。然其法度纪纲至为精密,可行于天下,后世何至秦而遂废?汉承秦弊,去周未远,可以复古,何故因仍其旧,而不能变与唐……人之恒言为治之道在于一道德而同风俗,今天下之广,牲畜之繁,彼疆此域之限隔服食趋向之异,宜道德何由,而一风俗何由?而同子诸生于经史时务之熟矣,凡有裨于治道,其详陈之,毋隐,朕将亲览焉。”
    待听明白今科制策乃是论治道时,张越心中顿时生出了无数条陈,沉思许久方才动笔。
    相比院试乡试会试,殿试不用如同会试乡试一般在贡院中挤那小小的号房,入内受策时更不用搜身以查夹带,此时众贡士恭送了皇帝,便开始全力以赴。虽说都是贡士,但毕竟三甲名次极其重要,若是忝附榜尾,自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纵使是张越也忘记了之前祖母的嘱咐,毕竟。最后是一甲二甲还是三甲岂是他能够决定的?
    能担任殿试主考官的历来都是天子驾前最受宠的文臣,比如永乐二年乃是解缙,永乐五年是胡广,永乐九年则是杨士奇,如今这永乐十六年的戊戌科殿试则是翰林学士杨荣担任主考官。相比廷上进士中几个五十开外的白头翁,四十开外的他显得极其精神。佐以下颌几缕长须,更显儒雅风度。几个比他年长地考官坐在那儿,愈发显得如同陪衬。
    此时皇帝早已退去,杨荣的目光便在一个个士子中扫过,看到张越时不禁微微一笑。朱棣对张家的信任无可动摇,由于英国公张辅的关系,张越虽年纪轻轻却能跻身于贡士之列,但这文章上的功力却得经时日磨练。所以说,张越即便今年成为进士。这名次上却不好奢求。不过想必朱棣并不在意他的名次,关心地也就是他是否能中而已。
    话说回来,当今天子纵使再喜爱张越。应该决不会让第一宣力武臣的近亲入阁。
    张越此时完全无暇去看别人。这殿试虽有正式试卷,也有草稿纸,但他只有一天的时间,若是打好草稿再誊抄决计来不及。所以,他瞥了一眼草稿,干脆直接开始动笔。
    北方三月的天气仍是寒冷,可他一口气写满了三张卷子,估摸着能有一千字的时候,额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这时候。他方才扫了一眼周边人,发现人人皆是全神贯注额头冒汗,于是便不再左顾右盼。顺着思路写下去,他渐渐发现了平素勤于练字的好处,至少,这一个个端正的小楷不费什么功夫就从笔下宛转流出,瞧着倒也赏心悦目。
    想当初他数九寒冬练字不辍的时候,大约杜桢就想到这一刻了。
    如同现代那些监考官一样。这殿试地主考自然不是坐在那儿纹丝不动。杨荣在坐了一个多时辰之后。便开始沿着考生地位子走动。甚至也会随手拿起已经誊抄完一部分地卷子瞅上一眼。几百份卷子。这读卷官判卷地时间却只有短短三日。自然不可能完全公正无私地判完所有卷子。不过是尽全力将佳卷呈上御览而已。身为主考。今科学子全都是他地门生。他自然希望能多出几个人才。这今后面上也有光。
    他一路翻看了好些卷子。将几个策论极其出色地学子一一记在心底。愈发觉得满意。看这情形。今科至少不愁没有佳卷呈上。他总算可以放下最大地一桩心事。待行到张越身前地时候。他随手拿起考卷一看。见上头依旧是那笔极其精神地端正小楷。不禁点了点头。
    细细一看文章。他不禁讶异地挑了挑眉。见张越全神贯注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他若有所思地伫立片刻就放下了卷子。接下来他随处转悠了一下。也顺便去看了看张倬地文章。见中规中矩就撂开了手。反而在最年少地夏吉桌前很是停留了一段时间。
    倘若说张越给了他不少讶异。那么这个刚刚十五岁地少年就给了他更多地惊疑。那文章谈不上圆润。但却散发出一股扑面而来地锐气。和此人给人地漫不经心大相径庭。他入阁时不过三十一岁。也算得上少年得志。如今再回过头来看少年。登时生出了一种莫名地惆怅。
    位虽高。人却老。千金难买少年时。果然是至理名言。
    这一天殿试结束。考官连考卷和草稿一起收了上去。却是有考生仍未能誊抄完毕。免不了捶胸顿足。这其中便有愁眉不展地万世节。然而。当杨荣笑吟吟地和他说了一番话之后。他却立刻眉飞色舞。直到离宫之后张越好奇地询问时。他方才嘿嘿一笑。
    “虽然是未了之卷,但小杨学士说我这篇万字策论做得不错,定然会连同草稿进呈御览。这一甲我自然是不想了,但若能以未了卷得一个二甲,我也心满意足了!”他说完忽然抓过了旁边的张越,笑嘻嘻地问道,“我百忙中偷瞥了你一眼,你写文章的时候竟没打草稿?”
    张倬自己年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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