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楼在我含住他右胸的凸起时候，步了我先前的后尘，从喉间压出一阵极地的喘息。下一刻，就是一阵天翻地覆，背后微凉有些咯得慌，脖颈因为被迫抬起而绷紧了些，重楼习惯性地在我颈边的魔纹上吻了吻，然后对着我错动的喉结轻轻咬了下。
有些令人忍不住战栗的感觉。
我听见自己的喉间震动了下，唤了重楼的名字的声音，沙哑的暗沉。
重楼呼吸一滞，寻了我的唇就是吻了上来。
剩下的话语，尽数被他堵在了口中。
……其实，我就是想说。
既然眼见着我不能在上面了，那么……重楼，要有节制！！！
进入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嘶了一声，那种撕裂一般的痛苦，不是亲身经历过的人，还真没法说清楚。
好吧，虽然我现在也说不太清楚。
重楼扣住我的腰际，俯下身吻着我的耳垂，含在口中，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濡湿的柔软细细舔过的触感，间或传来一阵牙齿噬咬的微痛，不很强烈，却是让下面被撕裂般的痛楚略略淡了些。
贴在我腰间的掌心平日里因为魔的关系，总是显得有些凉，现下灼热的厉害。不知道我的还是他的喘息，渐渐急促起来，停留在我体内的灼热却是并未动作，重楼只放开了我的耳垂，细细地沿了颈线一路亲下去……
眼前好像蒙了一层雾气，在胸前凸起被含住的时候，我仰起头，抑制不住地唔了一声，声音出了一半，就被自己压抑在了喉中，我听见自己喉结错动了下，发出一声极其响亮的吞咽声。
然后，喉结上就是被重楼轻轻地噬咬起来。
伸手扣在重楼的肩膀，我将他推开了些，一偏头，狠狠吻上了他的嘴唇。
卷起他的舌头，听着彼此纠缠时发出的水声，重楼很明显比我还要忍耐不得。体内忍耐许久的某物试探一般地向里面探了探。
“唔……”
自体内蔓延开来的酥麻感觉，掩盖了之前的疼痛，令我忍不住皱了眉，并不是难受，而是更加难耐的，多少让我有点儿不好意思的渴望。
“玄霄……”
重楼的声音也是说不出的暗哑，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去思考其他的事情，就听见他在我耳边一次又一次地重复地念着。
“本座，只要你。”
……于是，等到出了新仙界的时候，已经是很多天以后了。
反攻有风险，在实力没有达到可以绝对抗衡魔尊的情况下，需要谨慎……
小葵和羲和望舒处的很好，望舒本来还有点儿别扭，结果在亲眼看到蓝色柔弱小葵变身为红色的豪迈小葵之后，就和她心心相印双宿双飞……不，是和她再见如故了。
尤其是在小葵申明自己一心一意只爱哥哥的之后，望舒就更待见她了。
说起来，我原本以为小葵不过是个兄控，却没想到……哎……
膜拜下小葵的父母，生了个儿子取名龙阳，生了个女儿还恋兄。
小葵目前在魔界安安心心等着去人界找她哥哥这一辈子的转世，我其实并不怎么赞成她这种做法，转世之后，有了另一段完全不同的人生经历，哪怕记起了前世的事情，也总像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总归，不再有了那时候的感觉。
怎么说呢，就像是我这个玄霄的反过来思考模式吧。
可是，每每看到那一团蓝色的光球，努力地在已经可以凝出人形的羲和和望舒指导下，练习化形的模样，就是怎么都开不了口了。
虚虚凝出一点人形的小葵，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睁着眼睛看了自己一团雾气一样的身体，笑得灿烂到让我想起了以前醉花阴的凤凰花，在最美的时节盛放，在别人看不见的时候凋零。
据重楼所说，魔剑他并不是从紫英那处得到，而是在蜀山的锁妖塔内自己拿走的。其实，他本来想拿镇妖剑，不过那把剑没找到……
重楼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飘，神情比平时更加严肃一点，于是，我懂了，辛苦魔尊你在想着老对手的时候还抽空关注着我的情感变化了啊。
我能把之前你来鬼界时候的气势汹汹，当成是以为我红杏出墙吗！？
……哼！
至于紫英……
我皱了皱眉，不久前去人界时候，紫英已然成为了剑仙，却是不在琼华，不知道去了哪里。
而按照小葵的说法，她却是被紫英亲手，送给一个蜀山弟子的。
……孩子大了。
莫名有点儿怅然。
自从去了鬼界一趟，重楼就和我寸步不离，我去哪儿，或者说他去哪儿，要不就是他跟着，要不就是他拉着我。
对此，溪风和众位魔将军貌似挺开心，每天我就看见他们以溪风为首在重霄殿门口晃悠来晃悠去，时不时来个偶遇，或者来个不小心，并且，有把原本纯善的水碧带坏的趋势。
重楼不在乎，被魔撞见了就一手打出去，接下来该亲亲该摸摸，该咋地咋地。我也开始习惯了，顺带说一句，在某次发现‘偶然’的溪风闯进来正看见我压了重楼亲的时候，那张脸上的纠结表情，我就十分热衷于为他们的偶然不小心提供条件了。
后来，据说魔将军们的心理承受能力增强了不少。
小葵学会了化形之后，就开始缠着我要去人界找她哥哥。
……说起来，难道我长得像是很好说话的样子？
最后，在羲和望舒和五毒兽的一致强烈要求下，我带领三剑一兽出去放风……不，出去办正事。
重楼没跟来，我瞥了瞥代表着魔尊消极怠工的一屋子卷轴，挑了挑眉梢。魔尊大人，您魔务繁忙。
笑话，要是你去，还叫放风，不，还叫放假吗。
“唔……小葵不认识这里……”
“诶诶，这个好玩儿~羲和，你要不要？”
“……不了。”
“哼，羲和，你讨厌！那，小五，这个好看不？”
“恩恩，恩恩！望舒，好看。”
“恩~……诶，羲和，你！”
“……这个比较好看。”
“恩……”
“小葵也觉得这个比较好看。”
默默看着不远处扎堆的四个孩子，我把腰板挺直了些，无视了买东西的小摊贩投过来的，不知道该说是‘遇到肥羊了’还是‘哎呀这位书生年纪轻轻居然已经有了四个孩子，而且个个都长得这么可爱’的眼神。
四个孩子……哼！
原本兴致勃勃挑着木簪子的小葵忽然愣了下，抬头就向着不远处看去，漂亮的幽蓝色眼眸中就是蒙上了一层水雾。
“哥……哥哥……”
丢下手里的簪子，小葵撒腿就向那里跑去。
望舒轻呼一声，一矮身动作流畅地接住抛物线落下的簪子，长长舒了一口气。
羲和和我早就默契的很，直接伸手十分帅气但是没有绅士气度地拎住了小葵的后领……
五毒兽默默远目，做无视状。
……我突然有一种微妙的感觉，怎么总觉得这四只在我身边，似乎学会了某些不该学会的东西呢……
小葵眼泪汪汪地瞥着不远处，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个年岁不大的男孩子捧着一个罐子，打量的模样很是专业，挑剔十足，不过那双眼睛倒是黑亮黑亮，透出几分狡黠的笑意来。
他对面那个摊贩，愁得冷汗都要滴下来了。
“我说，这个真的不能再便宜了，我这是……”
“好啦好啦，你这是家传的买卖，得保本。每次都这么说，你不嫌烦我都嫌腻，一口价，二十文，卖不卖？”
“这……”
“哎，不是我说，你看看，你这瓷瓶的白釉质地不均，彩纹暗淡，还有这里……”
“三十文！”
“二十二。”
“二十五！”
“哎，刚才没发现，你看看这里……”
“好好好好，二十二就二十二，算我求求你了，景天景大爷，你就别再挑剔了，我这是小本生意啊！”
少年一反先前的严肃模样，挑了挑眉，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小心翼翼把瓷瓶包裹起来，颠了颠，乐呵呵地走了。
“好厉害。”
“哎呀！小葵，这是你哥哥，你认了他之后，我们买东西带上他吧~”
“恩……哥哥好厉害~”
“……哼。”
……唔，怎么觉得，这个少年有点儿眼熟呢。
还有，景天，景……
该不会……
79此谓亲缘
我看着那位名叫景天的少年晃悠悠进了一家名为永安当的当铺，一个捧着账簿的中年男人一见他，立马就把眉头挑的高高的，一伸手直接拧上景天的耳朵。
少年疼的龇牙咧嘴，怀里还把刚才那个瓷瓶抱得紧，连连讨饶。
“……不许你欺负哥哥！”
被羲和拎着衣领的小葵恼了，一皱眉，本来娇小可爱的五官上显露出几分戾气，那个拧着少年耳朵的中年男子嗷的一声，下意识地一甩手……
就听到啪地一声脆响，被一个巴掌打蒙了的景天少年呆愣愣向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倒在我身前，好巧不巧地正好挡在我下一步要踩的位置上。
然后……
“嗷！”
少年俊朗的面容几乎要皱成一堆，拼命甩手，黑亮的眼睛里渗出些泪花来。
中年男子捂着手奔儿奔儿往当铺后面跑，临去前狠狠瞪了景天一眼，视线转到我身上时候，已经从最初的看到肥羊的激动，转变为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还有点点儿害怕。
我目送中年男子离开，看着他在我的目光下越跑越快越跑越快……收回视线，瞥瞥景天手背上红彤彤的一片，我觉得有点儿心虚。
小葵已经默默掩面，愧疚的小声抽泣起来，连羲和松开手，和着望舒一并往边上退了几步的小动作都没发现。
五毒兽很乖巧地给我拍拍衣服，给小葵递递手绢，再把羲和望舒拉回来很小大人地一剑掐了一把，最后扔给少年一个小瓶子，啪的一声，从他头上砸了一把落到怀里。
“你叫景天？”
我略略弯下腰，看了对着自己手背吹气吹气的少年，有些不厚道地想笑。
很矜持地沉吟了下，我伸出手，虚浮在他手背上，一把抹过，然后收回手，无视了少年瞪得圆溜溜一脸惊奇的模样，开始继续保持我淡定以及高深莫测的姿态。
“诶，好了！？”
景天盯着自己的手背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也不站起来，就这么坐在地上仰头看了我，有些傻呼呼的呆愣模样倒是和我记忆中的某个少年重合起来。
咧开嘴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景天单手撑地站了起来，对着我一拱手，姿势并不是很规矩，糅杂了很多的样式，却并不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