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水寒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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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水寒 完结-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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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太夫人脸色不豫,范朝晖察言观色,便问程氏发生何事。

    程氏便笑道:“表妹昆宁郡主问起四弟妹的样貌,引得周围的人都纷纷比较起来四弟妹和当年大妹妹的容貌到底谁更出众一些。娘亲很是不快。”

    范朝晖默然,这两件事,实是太夫人心里的痛。范朝晖也不好安抚,便也一路无话,回了府。

    回到家里,太夫人等不及,就让人叫了四爷过来。

    范朝风不知何事,衣服都未来得及换,便赶着去了太夫人的春晖堂。

    未到他坐下,太夫人便劈头问道:“那慕容媚庄到底有没有死?”

    范朝风未料到娘亲会问起这事儿,便道:“有谁跟娘说什么了吗?”

    太夫人便冷哼一声道:“还用人说,我今儿都见了真人了。”

    范朝风惊讶。

    太夫人便将今日皇后亲自给大家引荐庄穆庄大家的雅闲慧舍的事儿说了出来,又忿忿道:“那明明是慕容媚庄,皇后居然敢睁着眼睛说瞎话,想是欺我老婆子年老眼花,连在她宫里多年的人都认不出来。”

    范朝风便跟太夫人坦承道:“慕容媚庄的确没死。不过她经了那样的事儿,也活不成。所以改了身份,又主持了雅闲慧舍,本是要在背地里为皇后的太子做事。却不知为何要改了主意,大张旗鼓地摆到众人面前。”

    太夫人才消了气,只埋怨道:“这么大事儿,你都不跟娘说一声。万一娘要一时糊涂,将那庄大家招揽到家里来,可是嫌家里还不够乱呢。”

    这下换了范朝风气急败坏:“娘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招那庄穆到家里来?”很是着急的样子。

    太夫人便笑了:“你以为今日皇后特意将那庄大家引荐给娘是什么意思?--她现在是寡妇身份,我们流云朝,寡妇再嫁的也多的是。你要小心些,不要跟她再扯上关联。”

    范朝风默然。他倒真没想过皇后还有将慕容媚庄塞给他的心思。雅闲慧舍本是皇后和太子设的暗桩,所有不能正大光明做的事情,都会由雅闲慧舍在幕后操纵。可是现在太子瞒着他,任凭皇后将本应该躲在幕后的庄穆引到幕前,所图必是不小。说起来,之前太子硬是让他和庄穆两人共掌雅闲慧舍的台前幕后事宜,说不准里面就有个圈套会让他钻了进去。便打定主意,过几日就去太子的东宫辞了这差事。

    今日既然入宫的人都回来得早,一家人便去了太夫人的春晖堂用晚饭。

    用到一半的时候,元晖院的人便过来回大夫人,说是东南谢家的征东将军谢顺平递了拜贴过来,要初五的时候过来拜访。初五却是范家的嫡长女范绘歆及笄的日子,范家半年前就发了贴子,请了一干亲朋故旧过来见礼。大夫人程氏就有些为难。

    国公爷便道:“谢家和我们家也算是通家之好。谢小将军少年英雄,也是知礼懂进退的人,想是从别人处知道了我们家初五的及笄礼,有意要来恭祝一番,就让他们一起来热闹热闹吧。”

    绘懿在一边便悄悄对姐姐绘歆笑道:“姐姐,这可算是不速之客了。还从未听过爹爹这样夸过一个人。只不知比未来的姐夫又如何?”

第一卷 庙堂 第六十二章 及笄 上

    第六十二章 及笄 上

    绘歆性子沉稳,便道:“妹妹,这不是女儿家该说的话。以后还是都改了吧。”

    绘懿便不屑地撇撇嘴,就觉得姐姐越发道学得可以,无趣得紧。

    那东南象州营的统兵将军谢顺平其实是有备而来。他们家不臣之心久亦,只是碍着大将军范朝晖,不敢轻易举了反旗。--既然打不过对方,最有效的措施,便是将对方一起拉下水。所以谢顺平过来之前,便和父亲合计好,不管怎样也要和范家攀上亲戚关系。今日在宫里打探消息,正好知道镇国公范朝晖的嫡长女正月初五及笄大礼,早半年就发了贴子,各大世家现在都争先恐后地预备着,没有范家帖子的人都不好意思出来走动。

    谢顺平三年前嫡妻难产去世,留下一女,一直未续弦。如今听见范家嫡长女到了要成亲的年纪,就心生一计,想娶了范大将军的嫡长女回去。--和范家做了姻亲,就算不举反旗,皇帝也不敢轻易动他们。到时若皇帝一意孤行,执意要削减他们这些武将世家的权力,他们也好有个大靠山好帮手。

    可是这想法虽很美好,却极不现实。谢顺平的谋士就劝慰谢将军,言道范家嫡长女很小的时候就定了吏部侍郎关家的嫡长子,如今三书六聘齐备,办完及笄礼,范家就要办喜事了。况且,自己的将军又是续弦,以范家的权势,又怎么肯将嫡长女嫁给人家做填房?

    谢顺平一想,自己也是太莽撞了些。再则,范家的女儿还从未见过,虽说是续弦,娶回去也是谢家以后的嫡长宗妇,也不知道是什么性子。若是从小娇养长大,那娶回去,不是助力,而是麻烦。便打算找机会等见了人再说。

    转眼便是正月初二。范家的媳妇们照例都要带着夫君回娘家。

    四房的风华居里,四爷却拽着四夫人不让早起。因为过年前一个月的时候,安氏的爹爹安老爷终于又谋得了赣南知府一职,就带着阖家大小上任去了。安氏的大哥又在上阳县做县令,年前倒是和四房互送了年礼。又听说安氏的大嫂张氏有了身孕,因此今年过年,安家一家子便分在两地。这倒也正和安解语的心意:她跟便宜后妈和妹妹实在没有什么话可说,不见面到还好些。

    范朝风便拉了安解语要一起躺下再小寐一会儿。

    安解语只将他推到一边,自披了床边软圈椅上搭着的睡袍,坐到梳妆台前搭了狼皮褥子的杌子上。

    范朝风便趴在床头的大迎枕上,默默地盯着正揽镜自照的安氏。

    安解语猛一回头,就看见范朝风的眼睛里一股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安解语心里略微不快,觉得对方好象有什么东西瞒着自己。可转念一想,自己不也有事情瞒着对方?--既然对方不想说,那就别问。有距离才有美感。逼得太紧,却对夫妻关系没什么好处。就如捏在手里的沙子,捏得越紧,从指缝里漏掉的就越多。越想靠近对方,便会将对方推得越远。

    范朝风明明看见安解语不快的样子,知道她对自己不满,却没有如以前一样,对自己刨根究底地继续追问下去。便看着安氏只是又转过身,打开梳妆台上的首饰匣子,一件件把玩起来。神情有些寥落,又有几分安祥。范朝风不由有些看住了。

    安解语过了半晌再回头,看见范朝风一副痴迷地样子,就又好气又好笑,便嗔道:“要睡不着,就起来。赖在床上算什么事儿?”

    范朝风回过神来,便抱住了大迎枕,斜斜地给安解语抛了个媚眼道:“娘子,昨夜对夫君可还满意?”言毕,还暧昧地舔了舔唇。范朝风的唇线饱满分明,一舔之下,更生红润之感。

    安解语见了居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便红了脸啐道:“大早上也没正经。小心一会儿则哥儿过来有样学样。--让别人知道,我可是不活了。”

    范朝风这才想起有件要紧的事儿要问她,便从大迎枕上爬起来,坐到了安氏梳妆台旁边的圈椅上,小心翼翼地问道:“解语,你可认识太子妃的亲妹妹,现在柳郎中柳为庄的妻子曹氏?”

    安解语一时不察,直点头道:“认识。怎么不认识?”又掩嘴笑道:“满京城的人,没有不听过这位曹氏的大名的。”

    范朝风又紧接着问道:“那你可曾见过曹氏的夫君柳为庄柳郎中?”

    安解语摇头道:“未曾见过。那日我们都已快出曹家了,才听说曹家的后山出了事。那柳郎中似乎便是在那日和曹小姐结下姻缘的。”

    范朝风听了安氏的话,心里一紧,却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曹家出事那天,安氏正在曹家做客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要冲出迷雾,让他看清真相,却又纷繁复杂,让他抓不住重点。便打定了主意,解铃还须系铃人。谁起的头,当然就要找谁去

    而大房里,一大早镇国公范朝晖便带着两个女儿和大夫人程氏回了程府。小程氏额上有伤,且原哥儿病重,小程氏便留在府里照看,并未跟着回去。

    程老太爷早年也是官居一品的太师。只程老太师致仕之后,后代里竟无再有中举之人,现下也只是寻常人家,靠着嫁入高门的两个女儿撑着门户。

    程家现在不是官家,府里自是不如范家一样戒备森严。范朝晖到底不放心,还是带了家将,守在了程府的门外。

    范朝晖一行自从进了程家,就被当作上宾款待,便由程家的嫡子程越文一路引着进了正屋。

    程老太爷正在屋里候着。范朝晖自是见了翁婿之礼,便被扶了起来,和老太爷、大舅子程越文一起去了书房。

    程越文的正室贺氏便过来和大夫人程氏见了礼,又问道小程氏和原哥儿怎不见人。

    大夫人程氏便淡淡道:“原哥儿病了,小程姨娘要在一边照看着。”

    贺氏便担心起来,却看程氏不想多谈的样子,便也转了话题,就拉着范绘歆的手,上下打量起来,又道:“让舅妈好好看看。我们绘歆也要及笄了。”又对程氏感慨道;“我还记得绘歆刚生出来的样子,小小巧巧,可怜可爱。国公爷那时可是当宝贝一样呢。”

    一席话说得大夫人程氏眼圈都要红了,当年绘歆出生时,她和国公爷刚成婚不久,两人夫妻和顺,琴瑟和谐。她第一胎生下的虽是女儿,国公爷却未有丝毫不满,见天都要去看看女儿长得如何。绘歆受到的关注,比后来几个孩子都要多的多。只是大夫人程氏后来接连两个男婴都未保住,才让国公爷纳了贵妾,又给通房停了药。两人的夫妻情分才日渐淡了去。

    想到此,大夫人只微叹了口气。

    贺氏便赶紧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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