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水寒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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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水寒 完结- 第3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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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三日已过,宋远怀带着三辆大车回到了辉城。最前面一辆披红挂彩,却是装着新娘子的彩车。另外两辆却是一辆坐着江南王府过来送嫁的四个嬷嬷,另一辆坐着四个陪嫁的大丫鬟。

    这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辉城的承义坊,便引起了路人的侧目。

    承义坊的宋宅如同往常一样,并没有张灯结彩。

    秦燕燕坐在彩车里,穿着新娘子大红的礼服,盖着大红的盖头,满面羞怯。只等吉时到了,就要同自己心心念念的良人拜堂成亲。

    宋远怀在一旁的马上也是满怀激动,恨不得插翅立刻飞到南宫雪衣身边。

    他前几日才收到安护法的飞鸽传书,用了密语告诉他:南宫雪衣有孕,他快要做爹了——便更坚定了自己要为这未出生的孩儿谋一个好出身的决心。

    只是江南王的人处处跟着他,对他多有挚肘。

    他既不是软柿子,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燕燕在他面前撞墙,他也确实心生怜惜过。

    可是当他得知,这算计自己,秦燕燕乃是主谋的时候,就一直觉得臊得慌。——枉费他自誉阅人无数,却还是对这个看起来柔弱无害的小女子看走了眼

    本来他就不会如秦家这些贱人的意,让燕燕进了宋家门。如今更是下了狠心,秦家的这些女人,他一个都不会饶过——便早早地跟仗义楼的人通了消息,让他们另备“喜堂”。

    若不是着急要亲眼见见雪衣如今怎样了,宋远怀根本不会把这三辆大车带到承义坊的宋宅门前来。

    到了门口,宋远怀翻身下马,对车里的秦燕燕道:“燕燕,你等一会儿,我进去看看里面的喜堂准备的如何了。”

    燕燕忙道:“宋大哥,不用麻烦了。雪衣姐姐心里不爽快也是有的。燕燕只要能跟宋大哥在一起,就算不要名分也使得。”说着,就要掀了盖头,下了轿子跟了宋远怀一起进去。

    那江南王府跟着燕燕一起过来送嫁的嬷嬷也下了车,立在燕燕彩车的旁边。

    为首的嬷嬷听燕燕如此委曲求全,就在一旁厉声道:“燕燕姑娘,这于理不合。燕燕姑娘是王爷所赐,虽是平妻,其实等同原配。”又对宋远怀傲慢道:“宋楼主,你这样怠慢燕燕姑娘,就是不把我们王爷放在眼里。我们回去见了王爷,定是要如实禀报的……”

    话未说完,燕燕已是在车里娇声道;“嬷嬷此言差亦燕燕虽是王爷所赐,可是燕燕念在雪衣姐姐先进门的份上,自愿尊姐姐为大。且燕燕已是宋家的媳妇,不得不守宋家的规矩。还望嬷嬷不要为难宋大哥和雪衣姐姐”

    宋远怀见燕燕同江南王府过来送嫁的嬷嬷争执起来,便敷衍道:“燕燕,嬷嬷所言极是。你还是在这里等一等,我进去看看再说。”说着,便大步上了台阶,扣响了大门上的门环。

    里面守门的人开了个门缝,见是楼主回来了,便稍微开大了些,让宋远怀侧身进去了。那守门的人又探头看了看外面的大车和下人,撇了撇嘴,就将门又关上了。

    宋远怀进了宋宅,便急步往内院去了。

    南宫雪衣知道宋远怀今日要回来,心里一直七上八下。

    语娘说是帮她布置喜堂,却只是过来跟她的陪房妈妈唠了几天嗑。昨天临走的时候,语娘让人把宋远怀爹娘的牌位摆在正厅就完事了。

    宋远怀进了内院的正厅,一眼就看见对面的供桌上,撤下了魁星图和香炉,反而摆上了自己爹娘的牌位。

    站在正厅里,宋远怀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却到底还是忍住了,就叫了一旁伺候的人问道:“夫人在何处?”

    那丫鬟忙躬身答道:“夫人早上有些不舒服,还在里间休息。”

    宋远怀心里一紧,便赶紧往里间里去了。

    南宫雪衣这几日开始害喜,吃什么,吐什么,累得不可开交,已是没有精力再去管宋远怀跟他的平妻拜堂的事儿。只打算若是宋远怀怪罪起来,她就带了公公婆婆的牌位,回到自己娘家去,对这对狗男女眼不见为净。

    宋远怀进到里间一看,平日里欢蹦乱跳的雪衣,此时正脸色苍白躺在临窗的软榻上,身子微微往外倾斜地靠在大迎枕上。双眼紧闭,眉头紧锁。

    “雪衣,你觉得怎么样了?”宋远怀轻轻走过去,坐到软榻边上,握住了南宫雪衣的手。

    南宫雪衣全身一震,缓缓睁开了眼睛,看见宋远怀英俊的面庞上,那掩饰不住的担心和挂念,强忍了泪,道;“你还知道回来?”话音刚落,便又探身到软榻旁边的痰盂里,大吐起来。

    宋远怀赶紧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又倒了杯水。等南宫雪衣吐完了,扶着她漱了漱口,又拿了一旁的湿帕子,拧干了给她擦脸。

    南宫雪衣气喘吁吁地躺下了,一时再也说不出话来。

正文 第三百章 入阁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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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远怀见雪衣吐完了,就端了痰盂出去,给外面候着的人拿去倒了了,又换了个干净的进来。

    南宫雪衣刚吐完一轮,觉得好受些了,才哑着嗓子道:“不好意思。我这个样子,很难出去喝你新妇的茶了。”

    宋远怀眼圈一红,跪在了南宫雪衣面前,道:“雪衣,对不起。”

    南宫雪衣的泪也顺着紧闭的眼角慢慢流了下来。她的心里空落落的,等了这么多天,却只等来一声对不起

    南宫雪衣睁开眼睛,挣扎着从软榻上起身,正眼也不看在一旁跪着的宋远怀,只道:“既如此,你我夫妻之情,今日一刀两断。”说着,便要去取了自己的包袱,回去自己承康坊的娘家。

    宋远怀赶紧起身,从后面抱住了南宫雪衣,着急道:“雪衣,你听我说。我对不起你,是因为我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儿——你要信我,我对她只是起初有些怜惜而已。如今我已是想通了,我的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你”

    南宫雪衣再也受不了,从他怀抱里挣扎开来,顺手取下旁边墙上挂的鞭子,狠狠抽了宋远怀几鞭子,才凛然道:“你带她去买首饰,也是着了别人的道?你给她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的羊脂玉镯,也是着了别人的道儿?你心里只有我,还能对别的女人怜惜?——宋远怀,你枉为江南第一大帮的帮主,怎么能如此不要脸?如此没有担当?做了错事,都推到别人身上?”

    宋远怀一动不动,受了南宫雪衣的几鞭子,才颤声道:“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打我是应该的。我并不想瞒着你。只望你好歹念着我们的孩子……给我一个机会……”

    南宫雪衣冷笑道:“没有你这样的爹,我们的孩子只会更好——跟着你这样的爹有样学样……”又怒道:“我可不是婆母,任你们胡来也忍气吞声”

    宋远怀见说到自己的娘亲,心下更是大悔。

    起初燕燕撞墙不支,奄奄一息的时候,他并非铁石心肠,对燕燕确实有过一丝怜惜。

    可是当范朝风跟他飞鸽传书,说雪衣知道此事,痛不欲生的时候。他也控制不住的痛不可仰,才猛然意识到,原来雪衣在自己心里的位置,比自己以前以为的还要重要;原来怜惜一个女人,就是对另一个女人的伤害。跟雪衣比起来,燕燕又算得什么东西?——只怪自己一时不察,着了别人的道儿。

    千错万错,都在自己一人而已。

    宋远怀见事到如今,似乎别无他法。无论如何,自己确实有错在先。

    后来虽然自己将计就计,另有盘算,可是若再想瞒着雪衣,便只会妻离子散。——若是没有了雪衣和孩子,那自己费尽心机,忍辱负重,又是为了什么?

    想到自己的爹娘,想到秦翠仙、贞娘、还有莺莺、燕燕,宋远怀咬了咬牙,对南宫雪衣道:“既如此,我就告诉你实情。——不过你要答应我,绝对不能对别人,特别是燕燕她们,露出一丝一毫的迹象。”

    南宫雪衣本待不听,可听宋远怀连他的新欢燕燕也要瞒着,不由也有些好奇,就冷言道:“说吧,我洗耳恭听。”

    宋远怀就凑到南宫雪衣耳边,轻声将他们的盘算简单说了几句。

    南宫雪衣听完,一下子惊得捂住了嘴,颤声道:“你们来真的?”

    宋远怀肃然地点点头,道:“本来还想你配合我们做一场戏。”却伸手摸了摸南宫雪衣尚未凸起的肚子,又摇头道:“如今你既然有孕,我是怎么也不会再把你拉进来的。”

    南宫雪衣低头沉吟了半晌,又抬头面无表情地问道:“那支羊脂玉镯,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远怀有些尴尬,嗫嚅了半天,才道:“以后你见了那女人,自然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之,我没有骗你,我送你的羊脂玉镯,的确是独一无二的。”

    南宫雪衣怒道:“我才没有功夫去见那*子的妹妹若是有误会,你趁早给我说清楚。若没有,也别拦着我休掉你”

    宋远怀这才脸讪得通红,喃喃道:“那不过是个岫玉手镯……我骗她说是羊脂玉……”

    南宫雪衣不信,冷哼道:“那*子的妹妹跟着她*子姐姐,也是见多识广。怎么会眼皮子这么浅,看不出来是假的?”

    宋远怀闭了嘴。他同燕燕处了这十几天,也看出来燕燕年岁虽小,指鹿为马,将错就错的本事却不小,比她姐姐的心眼子可多多了,并不是简单的人物。如今又有江南王撑腰,已是今非昔比。

    只是他是个大男人,又是江南第一大帮的一帮之主,手下统领着数千人马,并不是普通人。

    一想到自己被这个刚刚及笄的女人玩弄在股掌之上,他就羞惭不已。却是宁愿让人认定自己色迷了心窍,也比被人知道他栽一个他根本看不起的女人手里要好。

    南宫雪衣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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