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自漫漫景自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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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自漫漫景自端-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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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妹夫地库里有莫奈的画哎……阿端,你这位先生品味还不错哦,呵呵,枉我之前把他划归暴发户,猜他俗不可耐。”
    惟仁尽力将心思迅速的回笼,听到承敏这么说,他勉强的笑了笑。
    自端倒是比他镇定自若的多。她给承敏重新斟了杯茶,道:“不,你没说错。他是暴发户,而且,有些地方,确实俗。”
    “真的呀?”
    “嗯。你该细看看地库里的那些画。”自端皱眉。
    承敏大笑,“举个例子?”
    “就比如你刚讲的那幅呀,有什么特别的好?都不如去拍一幅八大的草稿,不搞艺术的人也看得懂……”她的话里是略带埋怨的,可是听起来,却不是那么回事,语气里带着一丝丝的娇嗔,让人忍不住心里痒痒的。
    惟仁怔怔的看着自端——说起她的他,她是这个样子的。
    “你这是在说你老公我的坏话嘛?”
    自端回头,看到从外面进来的佟铁河,似是春风满面吹,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也恰到好处的感染到她,于是,她也笑了。
    三人都站起来。
    。
    
    正文 第三章 月与星的分歧 (二十七)
    
     class=‘l0F6A’span class=‘l0F6Al0F6A’承敏笑着,打量佟铁河。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佟家二少。以她略嫌苛刻的标准,这男人虽说也算帅气,但比起她这俊美的惟仁,差的不是一分两分。可是那相貌体态,分明又英挺不凡,自有那么一份脱俗的气度在。
    “承敏,惟仁的未婚妻。”自端微笑着介绍。
    “佟铁河。俗不可耐的暴发户兼景自端的结发丈夫。”佟铁河笑着说。
    承敏同他握手,“幸会。”
    “请坐请坐……有应酬,回来晚了,也不知道你们会来。”铁河坐下来,自然的不能再自然似的,顺势拉过自端的手,握在手心里,“阿端哪,你该打电话给我嘛,惟仁可是第一次带承敏过来……”
    自端看着佟铁河。他眼睛里闪烁着星光一样的清辉。
    铁河没等她回答,转头笑着对承敏说:“承敏呀,你都不知道惟仁有多过分,我这个做妹夫的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说起来,我们结婚时他就没来参加婚宴,这么多年了,就算是忙,总有两次回国来吧?从来也不肯来家坐坐,更别提一起吃顿饭了。我说惟仁,这知道的说你嫌阿端厨艺差,不知道的只当你和我们生分呢。”
    铁河这一席半真半假的话说出来,当真令惟仁语塞。
    他跟佟铁河一向算不得熟,也不是能开玩笑的关系。忽然间这么熟络的调笑,让他有点儿吃不准该怎样应对。
    他只好沉默。
    佟铁河仍不饶他,“这回要不是有承敏,你还不来吧?”
    承敏看惟仁,眨眨眼,“瞧你这大舅子怎么做的,人家一肚子不乐意呢。”
    惟仁牵了牵嘴角。
    自端看了眼佟铁河,他正满脸笑意的望着那对情侣。自端怎么看都觉得他笑的大有深意。她的手被他扣在腿上。隔着裤子,手背仍能感受到他腿部的温度……那温度在聚集,手心就出了汗;渐渐的,发根也出汗了。
    她受不了这热,想要抽出手来。
    他觉察到,手握的更紧。
    承敏笑着说:“那以后我们常来这里蹭饭好吧?把惟仁前些年欠的都补上。”
    佟铁河爽朗的哈哈大笑,连连说好。
    “看来惟仁跟我那活宝大哥一样,都是那种对妹夫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主儿!你们不知道,我带他去我们家,他被我哥修理的呀。”
    惟仁尴尬。
    承敏笑,忍住没有往下讲。她看看自端,又笑:“其实呀,我哥听说今天我要来你家,直嚷嚷说要跟着一起来,要不是嫂子发飙,他真的会死乞白赖的跟着哦!”
    “这又是何方神圣?”佟铁河笑着问,有趣的瞅着承敏。
    “你太太的大学同期。”
    “是吗?”
    “名律师柳承致。”自端小声说。
    “你记得?!”承敏叫起来。
    惟仁拍拍她的肩膀。
    承敏哪儿还顾得上矜持,她抚掌大乐:“我哥要是知道你还记得他的字号,回头不乐晕了才怪!”
    “他那么有名。”自端微笑。承敏身上,有种快乐细菌,能够传染的。
    “专替人翻案的刑事律师?”佟铁河问道。
    自端奇怪的看着他,他竟然也知道?
    “他时常让二叔头疼。”铁河解释。
    承敏笑:“对,在两高号称‘鬼见愁’。”
    几个人都笑起来。
    “我哥说上学那会儿同宿舍的男生都是景自端的拥趸,还轮流跟踪过你。每天回宿舍一大乐事便是交换情报。可惜那时候你‘行踪诡异’——我老哥原话——害他们时常跟丢目标。后来,又听说你在校外有男友,虽然从没见过,可他们伤心的呀。他说,景自端站在未名湖边垂柳下的身影,是他刻骨铭心的记忆。”
    。
    
    正文 第三章 月与星的分歧 (二十八)
    
    A213EFB5C1F’labelA213EFB5C1FA213EFB5C1F’佟铁河故意咳嗽一下。
    承敏看着他笑,继续道:“可是,听听,说的多文艺呀。哎哟,只说这个,真听不出他是无良加流氓的律师,对不对?偏生还特爱这么说。就为这,他常挨嫂子胖揍。屡教不改。阿端,婚宴上你要小心哦,被他逮到,那他可就有机会倾诉了。你知道,律师的话一向多的不得了。”承敏笑呵呵的。
    自端看着铁河,轻声说:“惟仁和承敏是来送请柬的。阿姨还准备了好多东西,让明天带给爸爸妈妈。”
    “每回都要麻烦阿姨。”铁河忙说,“你们的婚礼我和阿端一定去。”
    “嗯,观礼是其次,看住媳妇儿是正经。”承敏继续开玩笑。
    “那个自然。另外,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尽管说。”铁河笑道。
    “好,先谢过。”承敏也笑。
    惟仁看了看大厅一角的落地钟,已经十点多了,便拉着承敏告辞。佟铁河挽留。承敏笑着挽住惟仁的胳膊,道:“多谢款待,来日方长。告辞告辞。”
    佟铁河这才不勉强,和自端一起送他们出来。
    惟仁告别的时候深深的看了自端一眼。那一眼,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剜了自端的心一下。自端不由自主的抬手裹紧了披肩。铁河拢住她的肩膀,一边挥手。
    承敏从后视镜里看着并立在寒风中的二人,叹了口气。
    霸气的佟铁河和温文的景自端,看上去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可是看的久了,就会觉得,这对貌似不搭界的组合,满身的气韵,其实丝丝入扣的织缠在一起,再和谐也不过。
    身边的惟仁依然是沉默的。
    虽然他常常是这样的,但是今晚也未免太安静了些。
    这么想着,承敏忽然意识到,今晚,似乎是她在唱独角戏。
    不,还有一个人在插科打诨。
    佟铁河。
    ……
    铁河看着惟仁的车子拐进了林荫道,拢在自端肩头的手才放下来,抄进口袋里。一时二人都站着没有动。没有风,空气却愈见清冷,吸在口鼻中,像是带着冰屑。
    自端仰头看着空中,被云遮住了,头顶的宫灯洒下暖暖的光。只是这光的暖意太微弱,而夜色又太清寒,像是丢进深井中的一颗小小石子,投过来,瞬间便消弭。
    铁河无声的转身走了,她静静的又站了一会儿。
    回到屋内的时候,看到铁河正站在客厅里,他手中是那张请柬。自端呆了一呆。她的表情没有逃过铁河的眼睛。他平静的看着她。
    她走过来,从他手里抽出那张有着淡淡香气的卡片,紧紧的攥在手里。
    顷刻间,一股怒气直冲脑门,压抑了一个晚上的情绪几乎立即爆发出来。佟铁河的表情虽平静,看在她眼里,却是讽刺、是不屑一顾……是一副看了好戏的旁观者的臭德行。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她才不在乎他会说什么、想什么。
    对,不在乎。
    她今晚受够了。
    当“前男友”带着未婚妻,在她面前表现幸福无边;而她的老公,演的更好,安心要比幸福无边还要上一层……她真的要被他们推到崩溃的边缘了。
    佟铁河抿了唇,微微弯身,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外套。
    “你还真是没有良心。”
    她无声的望着他。
    没有什么?
    “你不就是想让他觉得你过的幸福?”
    他扫了一眼茶几。不用问,他也知道这是六安瓜片。太熟悉这个味道。因为,她只喝这一种茶。
    他讥诮的笑了一笑。
    自端的脸,涨的通红。
    他冷冷的,懒懒的,似乎是从鼻孔里喷出来这话:“你呢,今晚好好休息。如果你不想妈妈看到你一张肿脸,别哭。”
    说完,他自顾自的上楼去了。
    屋子里静极了。
    她很想哭。
    可是哭不出。真的哭不出。
    心口的疼越来越厉害。
    她死命的按住,但是没有用。
    她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她亲手缝好的伤口。
    却原来,那伤口从不曾愈合;只是在等待时机,给她添加更深的痛楚。
    。
    
    正文 第四章 花与火的回忆 (一)
    
    l01’labell01l01’惟仁将车子停在一个静僻的小区里。
    坐在后排的顾悦怡说:“把东西送上去吧。”
    惟仁没动,眼睛瞅着前方。太阳地里,有几个晒太阳的老人。
    小区里的楼都是灰色的,楼前自行车棚上蒙了厚厚的尘土,一切都显得那么陈旧。不远处的白杨树林,每棵都有合抱粗。听得到乌鸦在叫,这叫声给静谧的小区添了几分冬日里的苍凉。
    “惟仁?”顾悦怡见他不动,忍不住催促。
    “既然都到了楼下,一起上去吧。”惟仁慢慢的说。
    眼前窄窄的、直直的小道,那灰白色的方砖,这么多年过去了,时光在这里留下的痕迹,就是白杨树的年轮在一圈一圈的增长。在这里玩弹弓、弹玻璃球、摔泥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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