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自漫漫景自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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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自漫漫景自端- 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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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是尝了好几种酒,他没觉得味道特别的好;但是心情愉悦,这不是酒能完全带来的。他们坐在户外的长椅上,高高的山岭处,望着下面百顷葡萄园,那碧绿的色泽,夕阳下,美的耀目。夏日的风,因为在山间,又是傍晚,带了清凉,吹在身上,甚是宜人。

    自端睡着了。

    他独自品着酒。想着事情。

    脱了外衣,给她盖在身上;看了她一会儿,他起身慢慢的踱着步子。有电话进来,是他母亲。他走远几步,在电话里轻声的和母亲说着。问完了要紧的,剩下便左不过是那些日常的事情。他微微眯了眼,意识到,他和母亲之间的日常话题,竟然八成都是自端。

    这才一个多月吧。他想了想,一个月多一点,她好像已经开始渗透到他生活的每一个部分了。他看着自端,在长椅上酣然入睡,无知无觉似的。看着看着,他的心情又开始复杂。他到底要怎么样呢?

    他母亲在电话里问他和自端如何了。

  

    他知道母亲话里的意思。有点儿好笑,想说一句您老人家还管我们这个。但觉得不合适,便没说出口。于是转了个身,背对着自端。

    夕阳西下,葡萄园的绿慢慢的深了,夜幕即将降临。

    他沉吟片刻,对母亲说,很好,您放心。他母亲听他如此说,在电话的那端也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那好。你们别着急回来,好好儿玩几天。

    他收了线,回身,正巧看到她收了一下腿。原来已经醒了。

正文 番外:河端篇之《远远的记忆》(五)

    铁河没多说话,接过她递上来的外衣,搭在手臂上。自端揉着有点儿惺忪的睡眼,发辫斜斜的垂在一侧,有点儿松散了,样子,倒显得是娇憨可爱的。

    他让她走在前面,沿着石阶往上走。

    城堡幽深,一走进去,森森的凉意袭来。自端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手臂。他顺手的,将外衣披在了她肩头,他自己则抄着手,依旧慢慢的走在在她身后,在管家的带领下,进了餐厅。

    晚上,他们谁都没有再喝酒。

    看安安静静的,只听得到刀叉轻触盘子的声响,很细微。

    铁河用到半截子,忽然放下了刀叉,自端才抬头看他。

    “怎么?”自端问他。

    渗“有筷子就好了。”他说。二十多天,吃法式餐点,用刀叉,真是烦了。他开始想吃中餐了。

    自端点点头,领会到了他的意思,过了一会儿,才说:“那我们早点儿家去吧。”

    他喝了一口水。

    看着眼前的餐盘。

    家去。

    家去之后,等着他和她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她是知道的吧。她已经开始接受和适应他的喜怒无常,骄纵蛮横。

    他大口的喝着水。就是猛然之间,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这盘中即将被切割的零碎的牛扒。他是。她也是。他就那么死死的盯着,她站起来出去了一下,他只是点点头。

    一个漂亮的绸布包出现在他面前。黄色的,细细长长,中间系着蝴蝶结。

    他接过来。拿在手里,就知道了,是一双筷子。

    她重新坐下来,将他的盘子端到自己面前。轻轻的给他把牛扒都切成了小块。又给他放回面前。

    他已经打开了绸布包,将那一副乌木镶银的筷子拿在手里,问:“怎么带了这个?”

    她垂着眼帘,说:“就是……觉得应该带。”

    他掂了掂筷子。筷子这端银链子系着,他晃了晃。挺好看的一副筷子。

    “父亲离家久些,就爱用筷子吃牛扒。妈说,你有些习惯像父亲。”自端解释了两句。依然是低垂着眼帘。

    “妈说”。不是第一次听她跟他讲话的时候,这样自然的提到他母亲。可他突然的觉得有一份难以言传的亲昵感。

    牛扒已经冷了。

    他素来不爱吃凉东西,却一块一块的,都吃光了。有什么东西,硬硬的,硌着他的心口窝。

    晚餐之后,他们两个,一先一后的往楼上去。走在盘旋而上的石阶上,铁河看着自端的背影。自端在楼梯拐角处停了一下,从敞开的窗子望出去,她低声的叹了一句:“星星。”

    铁河站在自端的身后,看出去,天空,如墨色的幕布,撒着珍珠一般的星星。

    这里有这么澄澈透明的天空。

    很久没有看到星星了。也是,很久没有时间,抬头看一眼星星了。

    四周静谧,心底,安宁。

    铁河点头。

    自端轻声问:“那是什么星?”她往前走了一步,站在齐胸的窗台前,指着空中的一点,“二哥,嗯?”她叫他。

    铁河只是沉默着看天空,半晌没有回答她,繁星点点,点点似火,他并没有看确切,她指的到底是哪里。

    因为她轻声叫的这声“二哥”,让他心一沉,分了心神。

   

    自端手指缩了回来,轻轻的转身,回来看他。

    “哪个?”他低了低身子,让自己的视线和她平行。

    自端转回头去,“那个,我猜是仙后座……”她小声的说,很多的不确定。

    铁河笑了一下,“这个怎么能猜。”他们距离很近,她耳边的发丝钻进了他的耳蜗,痒痒的,“不过,你猜的还真对。”

    她也笑了下。

    他看到这一笑。令星空失色的一笑。有些着急的,他直起了身,即便是这样,也只是让他,距离她远了几十公分而已……他也笑。

    他们要各自回房间去休息了,在楼梯口道别。

    他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却满脑子都是自端刚刚的笑容,望着美丽的星星、却比星星还要美丽的眼睛,嫣红润泽的唇……说晚安的时候,他就站在她身后……他回了一下头,她还在开门。

    自端房间的门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也打不开。

    铁河已经走开了,她背上却仍像有火焰扫过似的,她越是急着进房间,房门就越打不开似的。房门边的灯光被一个高大的身影阻了一下,她立即看不清眼前了……只觉得自己的手被一只大手覆住,向下一压,门锁应声而开,他的手推了一下,门柄从她手心里脱离开……门开了,她手心一空,手腕接着被握住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带着往房内去。一瞬间的工夫,她好像被抛了起来似的,一阵眩晕间,门在她身后关好了,屋子里很暗,卧室里有灯光。

    自端依稀记得,她离开的时候,是开着那里的灯。

    可是,不要……她手腕被他抓住,整个人是在他的怀里。轻飘飘的,如一片树叶,被风从枝头卷了下来,那种随风飘荡的无力感顿时抓住了她,她微张了嘴巴,刚要喊出来,他的吻铺天盖地的携着巨大的力量袭来,腰身也被他牢牢的禁锢住……她只知道她正在被他带着,旋转着,如踩着华尔兹的舞步般,往某一个方向去,那里有一点点的光,可是,却像有着更深的黑暗。

    自端觉得自己的心脏一阵痉挛,疼的厉害,疼到麻木。

    铁河的吻,凶狠而霸道,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一步一步的,进攻。他将她推倒在柔软的床榻上,两个人,一起陷进去。她的腿被他压住,随即便动弹不得。

    自端的心里开始发急。手胡乱的挥着。呼吸困难,胸口越来越沉;像要马上沉到水底的人,只是不甘心,还想要挣扎一下。可是呼吸确实不能自主的……他的唇舌,太有力。

    铁河终于放开她的唇。他气息粗重,低头看着身下的她——她微微的张着嘴,却是迫不及待的,吸着她急需的氧气。

    他拉住她撑在他胸前的双手,环上他的颈项,她的手臂僵硬,却有着自己的方向,他一松手,她的手臂又回到他的胸前,握成了拳,仍是抵着他,抵在他心脏的位置,在他与她的心之间,阻隔着他的心贴向她。

    那力量并不大,只是推抵,并不算挣扎,可他知道,那力量来自她内心,全心全意,带着微微的颤抖,抵着他。

    

    “阿端。”他,声音低哑。

    这声呼唤,和以往的每次都有不同的味道。她辨得出……不一样了。他再唤她,不一样了。

    她知道的,这一天迟早会来。

    他总不会容她躲一辈子,也不能容她躲一辈子。容了她这许多天了。她装傻,她躲避,她笨拙的用着那些小小的伎俩和掩饰,甚至期盼,能够在无知无觉的时候,把这一关,闯过去……虽然明知道,不可能的……他只是看着她,他不着急,他……这已是他的耐心,他不会再等了。可是,可是……真的来了,她惊慌到失措,惶恐到震惊,无处藏身。

    陌生的身体,陌生的气息,陌生的亲吻,陌生的抚摸,陌生的感觉……这陌生的一切,让她战栗,不是她想要的味道,不是她习惯的温柔,不是她的……那个人。

    这个人,是她的“二哥”。

    更是,她的丈夫。

    他可以。

    她必须。

    她不能拒绝,不能反抗,她无处可逃。

    可是,她的心,怎么就做不到,在这一刻,麻木些……他,怎么就不能让她,在这一刻,是糊涂的?

    她的身体……和她的心,两个方向。却都在疼。已经在疼,会继续疼。她咬住了牙关。

    他的手指,在解着她腰间的扣子。

    这些天,她一直穿着,尽可能繁琐、尽可能复杂的衣饰……可如今,这些,竟然一点儿都没用。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去按她前襟的纽扣,紧紧的按着。她只有一双手,他靠近,她要推拒;他解除这些羁绊,她要护着……可手上的血液好像凝住了,凉了,她的扣动,抵不了他滚烫的力量……她的衣衫,终于在他的指间,一件一件的,全部退掉。凉凉的空气舔着她的肌肤,带走了她身体上的温度,她觉得冷,她急需要遮挡,急需要温暖……

    她的身体在他手下颤抖。

    铁河知道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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