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尽桃花(加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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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尽桃花(加番外)-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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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子敬错愕:“你说什么?” 

  我道:“小宋同志,再装就太不厚道了。人家姑娘芳心暗许你那么久了,三伏送汤三九送衣的,你敢说你没察觉?可别辜负了我姐姐一番好意啊。” 

  宋子敬一张俊脸染上了胭脂红,真是秀色可餐,我看得目不转睛。 

  其实他和谢昭珂也不是没希望,大不了来个诈死私奔,干脆利落,就此泛舟江湖,好不逍遥。十八年后风波过,带着孩子认祖归宗,亲戚同堂齐声哭。 

  正遐想着,听宋子敬说:“我同三小姐,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笑:“可她喜欢你。爹要是知道了,肯定要把你调到其他地方去。到时候你就看不到这里的一阁楼的书咯。” 

  宋子敬一双清澈的眼睛盯住我:“你会告诉谢大人?” 

  我无耻地笑:“不知道哦。我成天高负荷学习,压力超标,难免胡言乱语。” 

  宋子敬不笨,他淡淡一笑,“说吧。” 

  我顿时手舞足蹈:“先生,人家要求不高,把我下午的围棋和书画课取消了吧?反正我是土豆做不来玉雕,你教我不会,不教我也不会,不如退一步,大家都轻松?” 

  他问:“你要这时间来做什么?” 

  我笑嘻嘻:“这可不能告诉你。女孩子的琐事你别猜。我保证不让我爹娘知道就行!” 

  宋子敬皱着眉头思考。他这满腹才学惊天下的人,委屈来教我这等敷不上墙的烂泥,已经够委屈。我自动求去,多出大把时间恰好可以继续他的文学研究,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宋子敬微笑点头:“好吧。其他功课你也不可废,当心谢夫人考你。” 

  我欢呼。 

  宋子敬补充:“还有,别惹是生非。” 

  我嬉皮笑脸:“怎么会让先生担心?” 

  于是第二天就换了一身布衣,带着云香翻墙溜了出去。 

  跑到城外,见到昨天那位大嫂,我过去打招呼:“大嫂,你儿子的病好了些吗?” 

  大嫂愣了一下才将我认出来,喜出望外道:“是这位姑娘啊!我儿子没事了!您又来看我们了?” 

  我说:“我来给你们看看病。你们买不到药,我来买。” 

  大嫂一下激动得和劳苦大众盼来了解放军似的,想拉我的手又不敢,只好一个劲儿说:“姑娘你真是菩萨心肠!真是菩萨心肠!” 

  经她这么一宣传,不少有病痛的难民都找了过来。我便在破庙里摆了一个摊,借了土地爷的香案,给他们看病。 

  我自称小敏,取了我原本名字的谐音。他们便叫我敏姑娘。 

  老乡们大多都是肠胃病,也有一些较为复杂,我自己也一知半解。到这时候,才开始后悔平时学习不够努力。如果我上课少睡点觉,如果我平时少看点连续剧,如果…… 

  义气之下的第一次行善,当然有顾虑不周之处。我身边银子不算多,看了二十来个,云香说:“小姐,钱不够了。” 

  我不得不扫兴而归。倒是那些老乡亲,还依依不舍地一直送我到城门口。 

  云香问:“咱们明天还来吗?” 

  我问:“你知道哪里搞点钱吗?” 

  “月例都是大夫人发,都有明确的数。不过小姐你以前病着的时候,那份钱都省了下来。” 

  可我也没本事厚着脸皮再去向谢夫人把钱要回来。 

  但若是没钱,什么事也干不了。这时候才觉得自己的决定既冲动又幼稚可笑。 

   


歌尽桃花 第一卷 深庭篇 第8章 谢家兄妹与密室 

  吃完饭,洗完澡,我同云香坐在炉子边烤火,给她讲故事打发时间。 

  今天正讲到杨逍勾搭纪晓芙,一个是清心纯净的蛾眉女侠,一个是老谋深沉的邪教护法,一个是青春少艾的花季少女,一个是人过中年阅尽沧桑的大叔。 

  云香发问:“怎么年纪差那么多?” 

  我说:“据后人考证,杨逍该比纪晓芙大一辈,起码大个十几岁。” 

  云香说:“老牛吃嫩草?” 

  这姑娘跟我混久了,也学了几套。 

  我手舞足蹈唾沫横飞:“而且考据派还得出可靠结论:杨逍当年恐怕和峨眉灭绝师太有过感情纠葛。” 

  “那不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云香惊呼。 

  我忙摇头:“那是金老爷子不喜欢她。其实她不是大妈!她是御姐!御姐啊!!!” 

  云香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可是她脾气暴躁,心肠也不好啊。” 

  “那是被杨左使气得更年期提前!” 

  讨论得正激烈,忽听外面院子里传来哗啦哐当一阵响,然后一个男人哀而痛地叫:“嗷呜——” 

  我同云香侧耳听了听。我问她:“我早上把那两株刺红搬到墙角晒太阳,你后来搬回来了吗?” 

  云香说:“没有啊。” 

  我说:“哦——” 

  门砰地一声被推开,谢昭瑛灰头土脸衣衫不整地冲进来,两眼冒火。 

  云香跳起来:“奴婢去倒茶。”脚底抹油跑了。 

  我嘿嘿笑:“二哥,最近过得怎么样?生活上有什么困难?有困难你可要说,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你也要说哦……” 

  谢昭瑛啪地一丈拍在桌子上,我和瓜果碟同时一跳。 

  谢昭瑛忽然抱住手叫:“快快!拿根针来!你哥哥我快成刺猬了!” 

  这样闹了一番,花了半个小时才帮他把刺全挑干净。 

  我给浑身散发药气的谢昭瑛倒了一杯茶,开始数落他:“你也不能老是这样。既然喜欢翡华姐,那就好好安定下来找份事做,做出点业绩来。没准人家秦家看你有出息,又同意把女儿嫁你了呢。” 

  谢昭瑛喝茶:“我的事你别管。” 

  我冷笑:“爹娘都不管,我干吗管?你的堕落只能更加衬托出我的勤奋与上进。” 

  谢昭瑛喝完茶,左顾右瞧:“有吃的吗?” 

  我扒了扒火盆,灰里露出几个烤红薯。我也有点饿了,和他一起剥了吃。 

  谢昭瑛口齿含糊地说:“味道不错,火候正好。以前我在军——”他哽了一下,“以前我还上学时,想吃个红薯都要悄悄自己弄。” 

  我晒笑:“怎么说着谢家虐待你似的,吃个红薯都要偷偷摸摸的。你自己怎么弄?” 

  谢昭瑛说:“在学堂里,趁先生不注意,把红薯偷埋在火盆里。放学了再扒出来。” 

  我无语:“怎么就没噎死你?” 

  谢昭瑛吃饱了,喝光了我的花茶,拍拍手走人。 

  我喊住他:“二哥,我有事请教你。” 

  “说。” 

  “你平时哪里来那么多钱?” 

  谢昭瑛盯住我:“你想怎么样?” 

  我摊开手:“别那么紧张,谁都有手头紧的时候。教我几招吧。” 

  谢昭瑛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严肃地瞅着我,然后他伸出手,一下拧住我的脸,笑得阴险狡诈:“小姑娘啊,水灵灵啊,耍心机啊,差火候啊~~~~” 

  然后松开,拍了我一掌:“走,劫富济贫去!” 

  “啥?”我大惊。 

  谢昭瑛奸笑:“你不是缺银子吗?我带你找去银子啊。” 

  于是,月黑风高夜,翻墙越户天,我跟着谢昭瑛去自己家偷钱。这是我活了二十一岁所做过的最重大的犯罪行为,可是我却还是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激动兴奋与好玩。 

  谢昭瑛轻车熟路,尽带我走那些我白天都发现不了的偏僻小路。大概十分钟后,他将我带到了一座阁楼下。 

  我仰头望:“二哥,我怎么看着眼熟?” 

  谢昭瑛说:“你当然应该觉得眼熟,这是咱们家的藏书阁。” 

  “可是你说我们来弄钱……” 

  “嘘!”他捂住我的嘴,“跟我来就是。” 

  谢昭瑛抽出簪子在锁眼里捣鼓了两下,锁咯啦一声就开了。 

  我赞美:“Bravo!” 

  谢昭瑛:“什么?” 

  我翻译:“好手艺。” 

  谢昭瑛得意。他进了藏书阁,猫下腰,在黑暗中摸索着什么。我只听啪嗒一声,什么东西打开了,然后谢昭瑛拉起了一块木版。原来藏书阁还有地下室。 

  我们顺着阶梯走下去。谢昭瑛点起了一个火折子,我看到周围是石头墙壁,潮湿,生有青苔,有股怪异的霉气。这地方不像阿里巴巴的宝藏洞,倒像哈利波特的密室。 

  大概走了两分钟,到了尽头。谢昭瑛点亮了油灯。 

  我们身在一个二十平方米左右的地窖里,到处堆着腌泡菜的大坛子(诡异的霉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还有好几桶酒,和一大堆分辨不出原貌的物质。 

  我气得哆嗦:“这……这就是……这就是你说的银子?!” 

  谢昭瑛却在那头不知道怎么弄了一下,一面墙壁哗地滑开,露出一个黑黑的门洞。谢昭瑛把油灯点亮,我就看到了里面金灿灿的光芒。 

  一时间我的腿有点发软。我拉了拉谢昭瑛的袖子:“二哥,咱爹不是贪官吧?” 

  “什么?”谢昭瑛问。 

  我指着那一屋子的金银珠宝:“他他他,只是一个太傅,月俸才多少啊?” 

  谢昭瑛恨铁不成钢,抓着我的肩像摇筛子一样使劲摇:“咱爹是文博候!文博侯!是万户侯!咱们谢家在外面有御赐的田地和庄园,年年都有上供!” 

  我差点被摇得四分五裂,忙叫:“知道了!知道了!” 

  谢昭瑛丢下我去拿银票。 

  我揣起了二百两,然后四下打量那些古玩珠宝。它们大多都蒙了一层灰,结着蜘蛛网,明明价值连城,却被收在这发霉腐朽。谢老爷子真没惜香怜玉之心。 

  我呢喃:“似乎都可以听到它们在哭泣呢……” 

  谢昭瑛正忙着敛财,头也没回:“正常。谢老太爷的一个小妾犯了错被老太夫人关到前面那间屋子里,后来就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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