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路撒冷的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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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路撒冷的四季-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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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身体怎么样,谦还好吗?”天放递过碗筷,让接过去却没有吃饭的意思。

“挺好的,他们在埃及再玩儿几天。有我哥陪着,所以我先回来了,轮休的时候再去陪他们。”想着大哥和亦诗的事到现在还瞒着父母,这次团圆也是搪塞过去,毕竟不是长远之计,掩盖的笑容里更多是苦涩。

可他也难得的快乐,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离婚那么些年,很少见他真的开心过。听他讲亦诗,不由想起庄非背诵《金黄的耶路撒冷》的样子,还有抱着CD冲到怀里的时刻,有些孩子气又有些害羞。那时的自己也是快乐的,比四年来任何时候都快乐。

“庄非呢,怎么没下来吃饭。”

“早上下来了一趟,昨天犯错我说了她一顿。”

“怎么了?”

“她为了去跟人,课也不上了,背着我们天天往那家餐厅跑。我怕出危险,你走的时候不是也嘱咐……”

“我知道了,你们先吃,我去看看。”牧还想说,让却起身打断了,示意上楼,“到时候再说吧,逾越节大家也休息一下,一会儿谈。”

离开众人的视线,步子才大起来,几步上了三楼,站在她门口。敲了好半天,门才从里面慢慢打开。

她穿着一身卡通睡衣,抱着个靠垫,歪歪的站在门边,脸色有些苍白,眼睛里写着疲惫。

看清眼前的人,有一瞬的惊喜,很快又恹恹的打起蔫儿。

“怎么不下去吃饭?”跨进屋里,看她还靠在那儿,大靠垫挡在胸口,像是掩盖什么,“你去三明治餐厅等她了对吧?”

一听脸色就更不好了。一回来就要训人,渴望见他的热情褪了好多,低着头也不认错,勉勉强强走回床边。刚刚一坐下,又觉得坐不住得躺着才行。

“违反纪律的事……”本想说下去,看她慢慢躺到床上,没有丝毫避嫌或者羞涩。一眨不眨的望着他,黑黑的眼珠里慢慢凝结了水气,又不肯掉下来。

从来都是快乐活蹦乱跳的样子,突然为她的安静苍白不安起来,关上门走到床边,抚摸着额上无精打采的小发卷,眼见着大滴大滴的泪珠滚下来。

“怎么了?”

最自然不过,把她抱起来,贴近了面颊才觉得是热的。探到颈后,好像发烧了。走了一个多星期,以为一切都上了轨道,没想到她却病了。

身子被抱着靠在他肩上,闻到风风尘仆仆的味道,心里的难过都上来了。抱紧脖子,好像有了依靠,忍了一整天,想起来还有些担惊受怕的发抖。

“是不是感冒了?我让Samir和雅丽过来。”

想看看她,一扶胳膊就听肩上唉的叫了一声,好像很疼得样子。托着头,近看之下,样子更是可怜了。

“哪儿不舒服?”把她放到床上,看她抱起靠垫呜呜哭了,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哭得那么大声。

“牧的话别放在心里,他也是担心你。”很温柔的抚摸着白皙的额头,确实有点发热,可能受凉了,只身在外生病,肯定想家了。

“哪不舒服?”

从靠垫的缝隙里露出半张脸,也瞒了一天,再瞒不下去了。

“参赞,我犯错了,你别说我……”

“好,我不说,怎么了?”总觉得她是孩子,病了撒个娇哄哄就好了。可下一刻她的举动却生生打破了这些年的理智冷静。

咬紧牙,拉着他的手犹豫了一下,无奈的放在自己胸口一侧。

心里一惊,指下却柔软真实,带着喘息的哭泣不断从垫子后面传出来。

“参赞,我疼……得要……死了……”

果然孩子气,竟然说到死,可认真想,又觉得那话不像只是孩子气。

“怎么了?”想拿开手,她却抓着不放。

“这疼……疼得……要死了……啊……”

听她这么说才觉得不是在撒娇,某根弦绷了起来。

“参赞,我要……死了吧?”终于放弃了靠垫,环着自己的胸口努力喘气,每喘就疼,喘得越快疼得越厉害,本来还不这样的,一见他倾诉反而厉害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别胡说!”听她哭着的呼吸,隐隐有种咔啦咔啦细微的声响,低头看见床边的纸篓里有很多用过的纸巾,似乎想到了什么,宽容的微笑褪得一丝不剩。

“躺好了,不许动!”扶着她的身子,好不容易才躺平,侧身的瞬间,似乎疼得特别厉害,脸色变得雪白,抓紧他的手臂纠结,手指都是凉的。

“哪疼?”

她慌乱的挥手,胸前起伏,呼吸急促。“哪都疼,这疼,这儿也疼。”

辨别不出具体位置,也顾不得什么忌讳,两只大手果断地从衣摆下面探进去,密密盖在她胸侧,认真地触摸起来。

柔软的肌肤在掌下,心无旁骛,只是专心找出问题,她会不会是?

本来正难受呢,又被他的举动吓到。粗糙的手掌贴到肌肤上慢慢滑动,在胸口最敏感的地方停下来。

被轻薄了,呜呜的哭声反而止了,揉着眼睛擦眼泪。他怎么这样呢,诸子百家都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睡衣下面什么都没有,他的手还那么急躁。

已经快要死了,他还这么欺负人,参赞也不能这样对待下属!要是能活下来还怎么见人,她的清白啊。

这么一想更是悲从中来,手捂着脸,眼泪又滚了下来。他根本不是友好的抚摸,弄得她很疼,比刚才更疼了。

沿着胸前的肋骨一点点摸索,没有放过任何细节,每到一处轻轻按压,等着她的反应。可她只是哭,呜呜的一会儿喊爸爸,一会儿叫妈妈,到后来哭得直打嗝,呼吸反而更不舒畅了。

“别哭,听话……这疼吗?”慢慢感应,停在最可疑的地方。轻轻一按,果然脸色大变,啊的叫了一声,身子跟着猛的一震,想抬起来又没力气,倒在床上急促的喘气。

还是那样咔啦咔啦的噪音,贴近听得更真切。他也着急了,手又滑到背上,没遇到什么遮挡,仔细按压检查起来。

她始终一动不动,闭着眼睛,只掉眼泪不出声。怕她晕过去,反复叫她的名字,好半天睁眼看了一下,又自顾自的闭上哭了。

“坐起来,能坐起来吗庄非?”

摇摇头,已经没有力气了。抽着气,抓着他的手臂。别再折磨她了,都这么疼了,也顾不得害羞,想挣扎一下,可眼前发晕,他的脸都模糊了。

从衣下探出手,推开额上的小发卷,犹豫了一下,还是坚决的解开了她胸前的衣服。

躺在床上正挫败,突然觉得胸口一凉,大惊之下睁开眼睛。

他整个人几乎趴在自己身上,仔细……妈呀!睡衣呢!自己见过上万次的胸口,这么青天白日被个男人直勾勾盯着摸着……马上让她死了吧,不能活了,活不了了!

和想象一样,碗口大的瘀痕清晰可见,印在细腻的肌肤上,已经隔夜了,才会疼的这么厉害。压在柔软的胸房上,她疼得浑身哆嗦,牙齿打架。

下一刻拢上衣襟连扣子都系,从床边猛地起身。脱了大衣盖在她身上,又找来外衣垫到身下,小心的横抱起来。

“扣子……扣子……”

两只手笨拙的要系,他看不过去,接过去帮她。可越系,越会无意擦过敏感的肌肤。

终于弄好了,软软的躺在床上,睁开眼想问问如何处置自己,却被他的脸色吓住。

那么紧张的样子,是出什么大事了吧。不敢动也不敢问,因为特别疼特别丢脸,只能抓着身上盖的衣服。

临死了,晚节又没保住,不知道该顾着疼还是刚刚的轻薄!

好在是他,也不知他要做什么打算,反正摸也让摸了,看也让看了。横竖快死了,就死在他怀里吧,爸爸妈妈都不在,荀子墨子……姐姐见不到你们了!

越想越悲观,吓唬的自己脸色越来越差,哽咽着鼓足勇气,问了句,“参赞,我要……死了吧?”

“不许胡说!”好像和谁生了天大的气,脸色沉重。

拉着自己的衣襟,被迫与他对视,耳边爆开从未有过的低吼,“老实躺着不许动,受伤了!”

“我……是不是……要死了?”被他一凶,心里更委屈。他一点同情心也没有,对病人连基本的怜悯温柔都不给!

“不会死,不许说死,听见没有!”

“我……要是死了……”

“你敢死!别胡思乱想!”耳边又是命令,比什么时候都霸道,“不许说死!”

“我要……”

眼泪还没掉下来,他一脸怒气的俯身,嘴唇就被堵上。

疼,有什么闯到嘴里,剥夺了所有的清醒。睁大眼睛想看清,只有他模糊的轮廓。胸口还疼得那么厉害,参赞又来体罚随员,这世界,没有公道天理!

圣经里说,逾越节前夕,上帝越过以色列家庭,把埃及人家头生的孩子和牲畜全杀死了。她承认,自己是家里的头生孩子,可不是埃及人的啊,更不是小牲畜,上帝别杀她!

身子越来越轻,被他高高抱了起来,唇上依然纠缠,连疼也是奢侈的。很温暖的在移动,听到不一样的声音。

“不会死!”

他这么说,可耶稣照样来了,天暗下来,好像一块很黑很大的幕布蒙在眼睛前。

唉,铁定完了,要升天了!

想叹气,唇上变的柔软,不离不弃。抓着衣服的手一松,在永垂青史的初吻里,庄非闭上了眼睛。

……出埃及的故事刚讲完,就听见楼梯上有脚步声。

“牧开车,Itzhak带着Samir跟我们走!其他人留下!”

大家还围在桌边,见让抱着庄非下来,都有些摸不到头脑。

“Zusa怎么了?”本想上前,在他的眼神下Samir停住了,他很生气,隐忍但一触即发的样子。

Zusa身上盖着他的大衣,露出睡衣的领口。

Itzhak看了眼庄非,推开面前的食盘,摘了基帕,大步拉着Samir上楼准备。

“这是怎么了?”天放有些担忧,让很少这么紧张,虽然布置工作很镇定,但他的声音变了,和以往的从容不一样。

明放已经走过去开门,街上人很多,一年里的大节日随处都在庆祝。“你带她去哪儿?”

“肋骨恐怕折了,得马上去医院。”并不过多解释,马上往门外走。牧跟在身边帮忙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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