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岁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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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岁风满楼-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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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是匆忙签订了那个条约,很有可能在我有生之年,回到中国的怀抱也。
  7月30日3点半起床,4点早饭,4点半发车。经过乌苏里斯克到格城换车。大家又买了些东西。过海关比去的时候顺利。到绥芬河酒店整理了行囊,午饭去乌苏里江村吃的农家饭。然后向兴凯湖进发,傍晚到达白泡子乡的陈老三鱼阁,密山交通局接待。晚上吃的一条大白鱼,约五六斤,是吃过的最美味的淡水鱼,嫩得跟豆腐一样。接待我们的副局长说,是渔民到俄国那边打的,因为中国这边的鱼已经快打光了,俄国人不吃淡水鱼,所以鱼鳖虾蟹都往俄国跑。中国渔民冒死过去打渔,成功的话,一船鱼的利润除去贿赂各方大爷,能有几十万人民币。所以兴凯湖的老百姓都很富。但是倘若被老毛子巡逻舰抓住,就惨了,轻则拘禁罚款,重则直接扔到湖里淹死,而中国政府忙着搞和谐社会,一般是没有功夫去斤斤计较的。饭后又赶了20公里,到兴凯湖畔的省计划干部培训中心住。这里不能上网,洗浴设备也不好使。打电话、洗澡、洗袜子后就睡觉了。
  7月31号,睡到8点多。9点早饭,大家吃得很香。去沿着湖岗看兴凯湖风光。先后到达一闸二闸,看大小兴凯湖各有特色。到二嫂浴场吃点烤鱼烤肠。下午三点赶到陈老三鱼阁,吃羊。交通局的正局长相陪,此人思想水平比较高。我跑到房后给4只雄壮的乌克兰大猪照相,那猪格外人来疯,对着镜头互相排挤了一番。饭后回到宾馆。休息到19点半,去喝粥,晚饭就这样解决了,因为大家都不饿。然后到湖边转悠一圈,本来说吃烧烤,但大家兴趣不大,也就算了。关刘与王许一直打牌。大家又两次去2号楼顶,用王鸭掌的望远镜看星星月亮,很有意思,星星好像鲜橙的切面,月亮好像煮得粘了锅的鸡蛋。回来打电话,写点东西,就准备睡觉了。次日本来要经南线亚布力去哈尔滨,后来改为经过七台河走北线,黑龙江太辽阔了。亚布力那边本来准备杀一头猪的,我说太*了,饶了那头猪吧,子曰,君子远庖厨啊。这样就免了那头猪,北线那边准备了正宗得墨利炖鱼。我们此行是黑龙江省政府直接安排的,北大学者其实没吃过什么好东西,这回都给震住了。但省领导却觉得接待得很一般,双方互相给予了高度评价。收到老同学周冀昕短信,约在哈尔滨见。一路的媒体邀约,都谢绝了。痛痛快快过了一个没心没肺的七月末,在建军节到来的那一天,回到了孔和尚的老窝。

第十章 没心没肺的七月末(5)
永恒的47楼
  新世界出版社的《北大往事》出了珍藏版。1998年北大百年校庆时,我的《47楼207》就发表在那本书里。
  缘起是橡子他们要编一本非官方的纪念北大百年的书,橡子是文86的,他的本科同学姚丹此时已经是我的师妹,一天在路上截住我,命令我写一篇回忆文章。大概是因为多年来,我写乱七八糟的文章比较拿手吧。
  于是我回家花了两个晚上,用我那486的电脑匆匆写好了打印出来。
  到学校交给姚丹的时候,我先到28楼许知远的宿舍坐了会儿,被许知远看到了,非要留一份。许知远是我当中学老师时的得意门生,那时尚未成名。他志在文化事业,可惜到北大学了电子软件什么的,常常端了饭盆,跟*一道,来找我聊天。
  那段日子非常愉快。我支持他们办学生刊物,写点奇谈怪论,后来被校方给处分了,这更加激发了许知远的反骨。知远对《47楼207》赞不绝口,对80年代无限向往,我说没觉得写得怎么好呀,就是实话实说嘛。我喜欢靠近三角地的28楼,是因为在1989年,那里曾经是我指挥千军万马的“司令部”也。稿子给了姚丹,我就去新加坡了。
  在新加坡接到毛嘉的越洋电话,说出大事儿了,你小子回来等着杀头吧。我赶紧从新加坡回来,见到师弟吴晓东,晓东说:“庆东,你现在名满天下了。”接着大酋长贺雄飞就来找我,要出一本书,名字就叫《47楼207》,还把“北大醉侠”这个绰号也抖露出去了。
  这个书名实在奇怪,很多读者都酷爱此书,却大多数叫不准确书名,堪称是中国出版史上的一绝。我自己并不喜欢这个书名,我的一位亲密女友,号称中国第一美女的,一度还因此看不起我,认为我写的是侦探小说,走上了庸俗的邪路。这本书交给了遥远的内蒙古教育出版社,主要是为了逃避审查,据说他们的主编不大懂汉语,看不透我那些反动言论,所以文字删改得很少。结果还是给出版社带来了麻烦。数年之后,官方才证实此书不仅无害,而且是中国当代文化的大补药。于是大酋长换了出版社再版此书,并号称是中国大学生的校园经典云云,而那时候我已经到韩国忆苦思甜去也。
  一晃十年过去了,北大110周年校庆都过了。翻看《北大往事》,里面一大片作者,都是当今文化名人。十年前我们就觉得朝气锐气都不足了,然而十年后再看,发现比之今天,仍然锐利得令人炫目。九斤老太活在当下的话,鲁迅会把她老人家写成正面人物的。
  47楼,已经成了北大校园的一处“准景点”,然而47楼里的那些故事,却定格成了永恒。
  四到沈阳
  此番去沈阳,算来已是第四回。在采访和讲座中,我笑称我的“四到沈阳”,恰好代表了从毛泽东到*时代的历史沧桑。放上一曲二人转,写写我的沈阳之旅吧。
  9月9日早7点起床,7点半小由来接我,到达机场才8点半多。果然过期身份证出了问题,到警务室开了证明才过的安检。进去后我拿出两个大肥梨二人吃了。飞机悄然起飞默然到达。艾明秋张文君寇纯等人去接。到渔夫码头酒家午餐,张东平社长是个略显黑瘦的知识分子型的汉子,很幽默大气,但似乎肠胃不大好。下午到北方图书城。先接受媒体采访,记者们都很友好,一脸淳厚,没有某些记者那种狼一般攫取的眼光。然后签售了几百本书,再接受书城简短咨询,我推荐了《毛泽东文集》,似乎出人意料。最后到《辽沈晚报》接受专访,又会见了《大连警察》的主编林渭人先生。晚饭时沈阳师大的夏敏副校长和赵慧平院长来了,赵的夫人关敏老师是我的粉丝,他们也请了过来。我请他们夫妇多多“关赵”。一桌子东北人,茄子小葱干豆腐,均鲜香可口,大家都很尽兴。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章 没心没肺的七月末(6)
9月10日早7点20起来,准备讲稿。8点10分下到四楼吃自助餐。然后张洪艾明秋寇纯陪我们去看故宫。路上明秋买来报纸看。恰好头一天王立群也到沈阳签售,媒体一般就联系起来报道。《沈阳晚报》曰《学术明星组团来沈》,说我自曝不胜酒力,谓“只能喝半瓶”,其实我说的是“半瓶啤酒”。王立群跟媒体闹了点不愉快,气得说以后再不见媒体了。《华商晨报》的题目是《孔庆东 谈鲁迅话金庸》,报道比较到位,但说签售了600多本,有些夸张。《沈阳日报》说王立群“火药味十足”,说我认为百家讲坛“不应该娱乐化”。日报晚报还都登了我的题词。
  到故宫和大帅府都是张洪讲解,我们1988年在车公庄北京党校那次现代文学创新会上初识,几乎20年后才见。他还是那副纯朴的样子,讲得熟练自然。故宫比我小时候跟父亲来看的那次要漂亮许多,不禁很想念父亲带我在沈阳大吃大喝的情景,毛主席时代的工人生活,是多么幸福啊。小憩时被一位游客认出。到大帅府后看了一多半,寇纯电话催促,他一直在联系跟我同名的“老边饺子第四代传人孔庆东”,这是我一到沈阳后就提出想去拜见的。终于联系上了,66岁的老人很激动。我们赶紧看完赵四小姐的旧居,赶到边家饺子城。孔庆东老哥接我进去,立刻慷慨陈词,口若悬河地介绍他的奋斗历程,顾客皆停箸倾听。然后上楼就餐,搞了一大桌子。沈阳电视台也来拍了特别节目,老哥夫妇非常热情,坚持不让出版社掏钱,还送我一箱自制的边家传人酒。
  下午1点多,匆忙告辞。赶到沈阳师大讲《鲁迅在21世纪》,赵慧平院长主持得很幽默。很多学生站着,前面地上还坐了一大排,我比预定多讲了40分钟。签名合影一番,下楼见夏敏校长也课后匆匆赶来。车子在校园绕了一圈,瞻仰了孟繁华教授的265平米的带烧烤凉亭的别墅,当即以短信方式向高秀芹等北大朋友予以揭发,北大众老师怒火中烧,或回信曰:“扒了!”或回信曰:“给他墙上写个大字:拆!”。用汉奸文人的话说,噢,中国人民是多么的仇富啊!下次见了老孟,非收拾我不可。
  晚饭后8点多送我们到机场,飞机轰鸣起飞,铿锵降落。打车到家已经半夜。匆匆料理一下急务就睡了。
  9月11号一天整理内务,写博客,回信件,接电话等。晚上准备次日去海峡卫视的节目。日程又排满了。
  想到这是第四次沈阳之旅,不禁回忆起前三次来。
  头一次是1974年冬天,我小学3年级时,跟父亲出差去的。父亲当个车间主任,经常顶撞厂领导,所以从来不派他去上海广州出差。我们在一家每个房间住8个人的大旅社里住了一周,名字似乎叫“工农兵旅社”。感觉沈阳没有哈尔滨漂亮,但是比哈尔滨厚重大气,轿车和吉普车比哈尔滨多,6层以上的高楼也不少。馅饼包子大米粥,还有蘑菇肉片干炸丸子红烧鸡腿,都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吃这些美食还有我的交通住宿,都是父亲自己出钱,而父亲每月工资只有48元。谁要说毛主席时代人民年年都吃不饱饭,那人不是无知无耻就是癫痫白痴。此行大约是调查一个党员干部的家庭背景,父亲主要时间都是带我逛故宫、看北陵,或者坐在十字路口的马路牙子上,看看有没有救火车救护车啥的,坐累了就找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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