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地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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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地风暴-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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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比亚忙乱地从炕床小桌上抓起一把小刀,把小桌上的牛奶和羊肉都打翻,惊恐地缩到一个角落。
  “你走开,不要过来!”热比亚刀刃向外指。
  海达尔充耳不闻,这像是更刺激他了的欲望,就算是男人手里拿刀也很难让他退却。
  “不要逼我!”热比亚又是一声尖叫。海达尔越来越接近了,她突然调转刀口,顶住自己的脖子:
  这一变化,海达尔也意想不到,脚步停了下来。
  “出去!出去!”热比亚手中的刀子使力,洁白的颈脖扎出鲜血。
  海达尔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眼睛死死地盯着她望,又像是想看她是否意志坚决,又像是盘算如何把她制服,最后发呆地站了好一会,高举双后退说:“好,好,我这就走,过两天再来看你。”
  热比亚等门关上,又用小桌子顶住门,坐地大哭。
  来到和库县城几天了,吐尔洪连个影子也没出现。努尔开始不耐烦,每天有提不完的问题,不管别人怎么解释,他都不以为然,像是认定守在和库是浪费时间,但要他离开,又于心不甘。多里昆承受了非常大的压力,尤其是李东阳对他的判断十分赞同,不但同意他接管那个卖原材料的打字复印店,还命令和库县公安局全力配合,在复印店附近的几条街,设下了重重埋伏。然而,时间一长,不耐烦的不止努尔,县公安局孙局长也颇有微词。怨言听多了,多里昆有时甚至想请示撤离大部队,由自己和马赛两人独自行事,马赛现在是他最忠实的支持者。
  “你凭什么认定吐尔洪来过这家复印店?”
  又一天开始了,去复印店途中,努尔直接向多里昆发炮。
  “吐尔洪在这家复印店给他老婆打电话。”回答他的是开车的马赛。
  努尔又问:“那你又凭什么认定他会再来?”
  马赛又答:“整个和库县城,只有这家店买得出做证件的材料,而吐尔洪要做的证件显然还很多。”
  “万一他来的不是一个人是几个人,甚至几十个人你怎么办?”努尔成了胡搅蛮缠。
  马赛没好气地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来的人越多越好,这附近的大街小巷,我们都布置了人手。”
  “我没问你,你一直跟我在一起,知道什么?我问多里昆,这家伙让我们白当了几天复印店工人,还没工资拿。”努尔的架势,明摆着要找多里昆吵架。
  马赛望了一眼助手座上打瞌睡的多里昆:“他都两天没睡了,这些情况我了解。”
  努尔还说什么,同车的林建北叫道:“要是不相信,你回去睡觉好了,小马,停车让他下去。”
  努尔也叫道:“哈,听这口气,好像你是领导了?在这里我才是领导,由我发号施令。”
  林建北不示弱地说:“不是了,来到南疆,你和我一样,都是反恐中心特派员。”
  努尔一怔,骂道:“妈的,这么说你跟我是平级了?就算是这样,那他们俩也要听我指挥。”
  “我反对,你要指挥也可以,咱们来个举手表决,少数服从多数。”林建北虽然对这么守株待兔也心存疑虑,但努尔实在让他看不下去。
  努尔被搪塞得张口说不出话来,马赛忍不住大笑,车子开过复印店也忘了停车。
  “到了,停车!”多里昆提醒道。他哪里睡得着,只是不想争吵,上次跟刘保山为内线的事争吵,让他后悔不已,又下不了脸主动认错。
  离复印店不远的一条小巷里,司马义坐在微型车驾驶座上,拿出几张钞票给吐尔洪。
  “你是聪明人,老规矩我就不重复了。给你一个小时,买烟吃羊肉也差不多了。”
  吐尔洪懒洋洋地说:“好吧,先去吃羊肉再说,就算死了,也能当个饱鬼。”戴上一付墨镜,开门下车。
  司马义望吐尔洪走出小巷,又拿出一张钞票说:“哈力达,你也吃点东西吧,总不能让你光看别人吃喝。今天盯紧一点,妈的,这小子老是想回家,当心他搞鬼。”
  哈力达高兴地接过钞票:“是,是,他敢搞鬼,我带他的脑袋回来见你。”
  司马义一脸忧虑地点头:“超过时间,也带他的脑袋回来。”
  其实,吐尔洪想逃跑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心里明白,每次出来买材料,都会有人跟踪。就算有机会逃,也是死路一条,自己亲手杀了人,肯定活不了,反而连累家人。不过,他还是耍了一些小花招,没把要买的材料一次买够,这样才能出门吃肉,就算逛逛街也好过被关在那个院子里。司马义知道这种材料不好买,不敢亲自去,拿他也没办法。
  吃了五串烤肉,肚子涨得不行,包了十串拿走,在批发部买了两条烟,吐尔洪这才慢慢走去复印店。太阳大,虽然路不远,来到复印店已汗流浃背。
  “啊,装空调了,真他妈凉快!这鬼天太阳这么大,人都变成烤肉了。”进了复印店,吐尔洪像回到家一样。“老板,今晚我不走了,在你这里开空调睡一晚。”
  “好啊,我正有此意!”
  一个坐电脑前的人转动椅子,面朝吐尔洪,是装成伙计的努尔。
  吐尔洪吃了一惊:“你是谁,换老板了?”
  努尔不满意地说:“妈的,我是这里的伙计,老板,出来吧!”
  “还认识我吗?”多里昆从里屋走出。
  吐尔洪魂飞魄散,扭头冲向大门,大门已被马赛和林建北堵住,收势不住,一头撞到两人身上。
  多里昆揪过吐尔洪的衣领:“说,还有谁跟你来,在什么地方?海达尔的据点在哪?”
  “你、你们把我带走吧,我、我是不会说的。”吐尔洪绝望地闭上眼睛。
  “好啊,不说是吧?”努尔从座位上跳起,像老鹰抓小鸡一样,从多里昆手中抢过吐尔洪,双手在他身上摸,摸出了一把刀子。
  “这是你的刀。”努尔把刀子塞进吐尔洪手中,吐尔洪不明就里地抓住。多里昆三人也摸不着头脑,盯着努尔看。
  努尔从腋下抽手枪,瞄准吐尔洪:“来吧!我数到三,再不说,真主也救不了你。”
  “你、你不能这样打死我。”吐尔洪吓得哭了。
  努尔道:“谁说不能,你他妈手上有刀,老子是自卫。开始数了啊,一!”
  吐尔洪大骇,颤抖地把刀子扔下。
  “扔了也没用,上边有指纹了。二!”努尔拉上枪栓。
  看见努尔的上膛,林建北急了,叫道:“喂,喂,小心点儿,你的枪老是走火?”马赛和多里昆听他这么说,都闪到一边。
  努尔手枪向吐尔洪比划:“是啊,老子这把枪经常走火,你小子要是碰上了那是运气好,不用坐牢,也不用上刑场了。”说刚落,“叭!”一声枪响,子弹打进了墙,林建北三人吓一大跳,而吐尔洪眼睛翻白,昏了过去。
  马赛去查看吐尔洪,林建北叫道:“完了,外面的同伙让你吓跑了!”
  “他妈的,怎么这时候走火了呢?都快要成功了!”努尔恼怒地把枪扔到地上。多里昆无奈地摇头。
  这时,复印店的玻璃大门被踢开了,拥进几名荷枪实弹的武警,领头的一个军官大声问:“出什么事了?”
  林建北三人谁都不说话,努尔没好气地向军官摊手:“枪走火!有什么大惊小怪?”
  克里木注意到,近三天来,送给热比业的食物,每次都原样拿出。他心急如焚,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接近热比亚的厢房。
  “热比亚,吃点东西吧!求你了!”
  热比亚微弱的声音传来窗口:“你、你不要管我,我不想活了。”
  “你别这样,我一定想办法带你逃走的。”克里木的声音已带哭腔。
  “逃、逃不掉的……”热比亚似乎已彻底绝望。
  克里木痛苦地抱着脑袋,原地转了一圈,还想劝说几句,听到一个厢房门响,急忙跑到微型车前,低头擦车。
  司马义急匆匆走出,胸色阴沉,看也不看克里木一眼,坐进微型车。克里木急忙去打开大门,车子高速驶出院子。把门关好,他又想往热比亚的厢房走。走到一半,海达尔出现在院子中央,他有点慌乱地躲开。
  “站住!”海达尔沉声喝道。
  克里木停住脚,眼中满是恐惧。
  “听说你想把热比亚带去口内?”
  克里木不敢看海达尔的眼睛:“是,是买买提老师,他、他交待我,让我照顾热比亚。”
  海达尔冷笑道:“买买提师兄在牢里,他怎么交待你?”
  “我、我的牢房在他对面。”克里木恨自己找这种借口。
  海达尔上下打量了一下浑身颤抖的克里木,轻轻说了句:“你走吧!”说完走向热比亚的厢房。
  克里木边走边流泪,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
  面容已变枯瘦的热比亚躺在炕上大声咳嗽,吃力地撑起半边身子,伸手去拿炕头上的一碗水,刚碰到碗,没抓稳,碗打落下地,身子又沉下,忍不住哭了起来。
  朦胧间,有一只手把水杯放到她嘴边,她喝了一口睁开眼,海达尔的脸近在咫尺。
  “滚开!”热比亚将水杯推开。
  海达尔脸上闪过怒色,随即平和:“你这是何苦呢?就不能听我说几句话?”
  热比亚有气无力地说:“我还能相信你的话吗?别费力气了。”海达尔凑近她笑:“哈哈,我就是喜欢你这股认真劲儿。”
  热比亚不示弱地瞪海达尔:“你用不着说漂亮话,想要强迫我尽管来,反正我有力气也打不过你。来呀,来呀!”眼睛越来越亮。
  两人对望了一会,海达尔站直身子退开,一脸愁苦:“唉,我奔波了十几年,从北疆到南疆,从国内到国外,没有家,没有亲人,没有过上一天安定的日子,我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这个苦难的民族,为了夺回这块属于我们的土地?这些事情,你们女人是不会懂的。可到头来,连一个爱我的人也没有。”
  热比亚冷冷地说:“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得到爱。没有人要求你去奔波,我是不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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