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棋时,伍子祺全身围绕着光芒。”王望着远方若有所思。
“伍子祺?”
“恩,跟孤下棋的那个女孩。”
普夫滞住,他心中高高在上的王居然将那种人的名字记了下来。
“她在军仪上又有了新的突破,以后应该还会有飞跃性的成长。”王说完又面向彼多,“彼多。”
“是。”
“若让伍子祺参加了这次‘选别’会怎样?”
“会死。”彼多回答得很干脆,“因为‘选别’只针对是否有潜力成为士兵的精神集肉体所作的一种筛选,能够存活的只有拥有高度战斗能力的对象而已。”
“自从遇到她后,孤意识到了‘强’也有许多不同的意义,或许她能够在某些领域激发出凌驾在孤之上的才能也说不定。”王停下了几秒钟,又说道,“如果是这样,将那个生命毫无意义的毁掉了,那是何等的力量啊……孤毫无来由的降临在这世上,并且具有将其他脆弱生命蹂躏践踏的能力,那些微薄的力量在我面前根本不具意义,不过是路边的尘埃罢了……伍子祺,那个女的也不例外……也不过是军仪,也不过是棋盘上的游戏……”
王握起了双拳,笑得一脸狰狞,眼睛里迸发出残暴的血芒,声音洪厚,“这就是我的力量!唯有暴力,才是世上最极致的力量!!”
三大护卫先是震惊,随即一脸狂热、崇敬的望着眼前这个浑身凝聚着无穷力量的男人。
“王英明!”三人异口同声俯身膜拜下去。
很快,王就走在了通往西塔迎宾室的路上,不同的是,他这回周身环绕着浓烈的杀气。
只要些许的触碰,她就会化成不具任何意义的尸块。死棋与否,从来都操纵在我的手中。王这么想着。
但是……我究竟在坚持什么,这不过是在“选别”之日来临前打发时间的娱乐而已啊,而明天就是“选别”之日,那一切不就结束了吗。是的,我已经玩够了,结束了,现在就杀了吧……
想到这,王加快了脚步。
血鸦X花瓶X半条命
刚走出正殿,就听见门后传来低沉的声音,王在召见猫女。尤比此时也从我身边经过进入正殿。
是我大意了,不该没有思考成熟就贸然去问王的姓名,这只会有两个结果,要么他困惑了,接着陷入自己是谁的思索中;要么他厌烦了自己的想法老是被他人影响,然后直接过来杀了我。在我看来,后者的可能性要大些。
我真不该自以为是,再多一点等待又何妨,明天就是建国纪念日了,今天死掉岂不是太可惜。还没有想出如何把王和三大护卫分开,如何让猫女的圆消失等一系列问题。我的任务都还没有完成,怎么能死在这呢。
王召见三大护卫,无非是问他自己的名字,可三大护卫又怎么会让王因为这个困惑下去。尤其是普夫,他之前就已经对我动了杀机,这次随便说点什么,王都会动摇。杀我与否,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了。
此时我脑子里已经一片混乱,心中的不安逐步扩散开来,仿佛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他真的来杀我了?
不行,我真的不能再等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算死也要做最后一搏。
我起身走向屋子中央的茶几,上面摆着空空如也的花瓶,我毅然举起砸向地面,然后拾起一块锋利的碎片走到窗前。
王是站在力量巅峰的王者,他蔑视一切脆弱无能贪婪的人类,我之所以能拖住他,无非是他在我身上看到了弱小者不屈的精神,以及坚韧不拔的毅力。而且我的大部分行动都不在他的意料之内,所以他觉得新奇,甚至很感兴趣。但这种感觉迟早会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对我的杀戮,他碾死我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既然这样,我就再整出点意外吧,他要么出手相助,要么直接杀了我,这场赌局由我自己开,我赌上的自己的命!
破釜沉舟,只有一线生机。是否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是否还有命回到飞坦身边,是否能完成任务,等下就知道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整整十分钟,我伫立在窗边,远远看见王孤身一人走出了正殿,正朝西塔的方向而来。
这是他第一次来这边,看来只有一个目的了。
目光转向附近半空中盘旋着的血鸦,它们都是被肉树园里的血气和尸体吸引来的。说到肉树园,那是王的食品加工厂,把活人制成丸子,然后送给王用膳。至于我,每天只吃些蔬菜。
将斗篷脱下放在床边,算好王到达这里的时间,我推开防止血鸦闯进而紧闭的窗户,握紧手中的碎片,打量着自己身上,最后目光停留在腿上。
咬紧牙关,将碎片用力刺进大腿,并划出长长的一道。
鲜血立马涌了出来,疼得我倒吸口凉气,扶住右腿向后挪动两步。
很快,窗台立马有了声响。来了!!!
四五只血鸦嘶叫着从大敞的窗户飞入,径直朝我扑来。惯性作用下我向后跌倒在地,手忙脚乱的驱赶它们,四肢、脸上都被它们的尖爪闹出一道道血痕。
这些家伙真够狠的,我心里哀叹,这到底是来完成任务还是来毁容的啊,不知道飞坦看到我现在的样子还要不要我。
短短几秒钟,我已经遍体鳞伤,衣袖都被撕扯出十几个洞。不得已,我护住头脸埋向地面,背后立马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真是火背,时间就算差了几秒也是要命的,王要是再不来我就真要被这群鬼东西啃噬了。
刚想到这,大门被人一脚踢开,我挣扎着抬起满是血痕的脸,看向站在门口的王。他一脸阴沉,身上还笼罩着杀意,他果然是来杀我的。
我心里不禁一沉,王体内的暴力因子终究是占了主导,活火山般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伤口越来越密集,血流不止,万蚁侵蚀般难以忍受。我咬牙忍住不让自己哀嚎出来,泛红的双眼则一直牢牢锁住门口的那道身影。
王的表情很快就转为震惊,接着是薄怒,身影一动,已然出现在我身后。
下一秒,血鸦的尸体碎块尽数散落在我身旁的地板上。
我双手撑地,慢慢转过身来,努力对王扯出一个感激万分的微笑。
在他蹙着眉、一脸不能理解的表情下,我如假包换的晕了过去。
陷入无尽黑暗的那一秒,我意识到自己赔进去了半条命,同时也赌赢了半条命。
“啊呀,醒了?”
睁开眼就对上了猫女近在咫尺的脸,吓得我立马从一旁爬起,结果扯动了伤口。
“嘶”我吸了口气,随即发现全身都绑满了绷带,而且缠得乱七八糟。彼多为什么不用她的特殊能力帮我治疗呢,由此可见王只要不开口,她是不会冒着收起圆的风险为我治疗的。
“陛下呢?”我问她。
“王把我叫来后便离开了。”猫女蹲在我床边打量着我,像看玩具一般。我真的很想把西索介绍给她,他俩真是绝配。
我盯着她看了半晌,然后突然想起了某件事。看向自己的大腿,被花瓶碎片划破的地方已经包扎起来了。
王有没有发现那是我故意弄伤的呢?猫女肯定是发现了。
我紧张的抬头看她。
猫女瞟了一眼我的伤口,挥了挥食指,“我只遵从王的吩咐,其他的事我不管哦。”
我顿时松了口气,“请问陛下离开前有说什么吗?”
猫女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然后摇了摇头,“没有呢。”
估计王命令猫女待到我醒来,所以没多久她就离去了。
窗户被关得死死的,外面的空中再无任何血鸦的踪影。
我全身散发着血腥味,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明天就是建国纪念日了,今天逃过一劫,明日又将如何呢?我故意伤了腿,行走不便的话就可以待在西塔里。如果王想对弈,他应该会直接过来。通过这些天的接触,他不会强行让我带着伤过去。不过他们口中的“选别”在即,王还会有心情对弈吗?一切都是未知数啊。
就算王真的过来,使他和三大护卫分开了,但猫女的圆还戒备着,这样的话尼特罗那边怎么行动呢?
让猫女的圆关闭只有一个方法,就是让她使用上次为王接合手臂时的技能,只要她召唤出玩具木偶,那她就不能使用圆了。可是,她不会无缘无故使用那种技能啊,就像刚才她没有为我治疗一样。何况明天是那么重要的时刻,没有了圆她不仅无法得知王的下落,也无法及时抵御外来入侵者。
怎么办呢?我头疼起来。
打开手机,询问尼特罗他们明天具体的策略,并告诉他们我会尽量将王留在西塔。虽然我自己都没把握他会过来。
很快就收到了回复,今晚零点准时行动,他们会兵分几路,叫只要我警戒宫殿上空就好,遇到危险要及时撤退。
再次关机,我望向窗外。警戒上空?他们的攻击会从上面开始吗?可是我身在室内,又无圆戒备,怎么警戒上空呢?
行动在今晚零时吗?本以为会在明天白天进行呢,不过话说回来,要是真在白天行动的话就不方便了,也来不及阻止“选别”的进行,以及那些大批聚集的人民。
现在接近正午,距今晚零时还有十三个小时。
接下来的时间里,王,他会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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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王面色不的向正殿深处走去,尤比继续跟上。
“不准跟过来!”王厉声说道。
“是……但是……”尤比犹豫了。
王的尾巴飞速扫向了他,尤比脸被打歪到一边,然后听到王冷冷的声音,“别让我说第二次!”
这一切都落入刚从西塔回来的彼多眼中,“喵哈哈,这样一来大家都被王给揍过了。”
尤比上前,“你回来前王说你的圆很烦人哦。”
“刚还在想差不多要被抱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