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也没叫我,径自扯开我的被子,躺到我身边,然后……抱住我。
……虽然我们以前也经常睡在一起,但他从来没有这么抱住过我。
……糟糕,我居然发烧发出幻觉之类的了,我不会快死了吧?
我有点忧心,默默自己的额头。
……没多烫啊,刚才喝了草药,明明已经好多了……
我吞口口水,默默的转头,正好对上库洛洛那双黑的惑人的眼眸。
我愣了愣,这才确定,不是做梦,也不是幻觉。
我推了推库洛洛的手。
……没推开。
这是……什么意思?
我茫然了。
库洛洛微微挑眉:“还不睡?”
急什么,我正在思考我人生中的一大难题呢。
这题目简直比要让我心算5457454×594457÷2231还要难。
我正想着呢,库洛洛的手指忽然搭在了我腰上,轻轻揉捏。
僵硬酸涩的腰部肌肉,被他几下一碰立刻软下来。
……虽然的确很舒服没错但请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用意因为我忽然好怕啊我求你别对我这么好这么亲切真的真的!!!
虽然心里惊涛骇浪,但面上我还是尽力淡定:“那个……库洛洛……”
“嗯?”
“你……你一年……改变……了……好多!”我随便找了个话题。
我从不知道一个人褪去稚气的时间,仅仅需要一年。
原本这家伙的眼睛里,至少我还能看出点情绪……但现在已经完全捉摸不透了。
我完全不知道这家伙是喜是怒,也不知道这家伙每个动作的具体用意……只有些小习惯没有改变而已。
有种……距离感。
我还在原地踏步……他却已经渐行渐远。
就算伸出手,也够不到。
只能站在原地,奢望他回头看我一眼,或者拉我一把。
“有吗?”库洛洛微微挑眉,想了想,又似乎是赞同了我的话:“大概吧。”
我撇撇嘴,正想说不是大概是事实的时候,又换了话题。
“你让……派克……给……我吃……那个……虫子……做什么?”我很郁闷的摸摸自己的腹部。
“虫子?”库洛洛没有露出了然于心的表情,而是微微皱眉道:“什么虫子?”
“就是……晶虫……是被……密封在……一块软……晶里……”我舌头不怎么灵活的表达着我的意思。
“……我四年后给你吃过那种东西?”库洛洛微微挑眉,然后道:“大概是我以后得到的吧。”
“不对!晶虫……会对……同类有……反应……我一看见……你……就……”
“不止,”库洛洛摇头道:“这种虫在寄主心跳骤然加快的时候,也会出现骚动,不过时间很短暂,不会持续超过两分钟。”
咦?可是,我……
我仔细想了想,然后黑线了。
第一次在考生中巡视的时候,因为想到库洛洛在人群里,所以有点紧张……第二次感觉到骚动,是因为直觉告诉我库洛洛就在我附近……所以也觉得紧张……接下来的每一次,只有在库洛洛触碰我的时候,我慌张到不行的时候,才会感觉到有骚动。
……这么说来,其实库洛洛跟本没吞下那种虫子?!
……这么说来……只有我一个人吞的话,根本就没有意义嘛!
我正恍惚着,库洛洛微微眯了眯眼。
“晶虫……么……看来有必要去找一对了……”库洛洛低声在我耳边说着,忽然拿开了放在我腰上的手,我正庆幸,那家伙就又让我惊悚了——他居然把我搂到怀里了。
我战战兢兢的看他。
他坦然的回视我。
……说不定,只是心血来潮而已吧……
我乖乖的呆在他怀里,动都不敢动,生怕这家伙忽然不耐烦,暴起掐死我。
我再找不出什么话题来说了。
虽然很想问昨天晚上为啥库洛洛要xxoo我,但是问出来的话,总觉得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
所以还是算了吧。
我只要装无辜,装纯真就好。
于是我眨眨眼,娃娃脸努力绽出一个不含防腐剂的笑容。
“库洛洛……晚安。”
“……嗯。”库洛洛应了一声。
我乖乖的闭上眼,祈求上天给我一棒槌,好让我彻底睡着。
不过天不从人愿。
我就这么闭着眼到半夜……才模模糊糊睡着。
……嗯……其实,库洛洛的怀抱还是蛮舒服的……
下次……要是还能这么睡就好了。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我依旧没看到身边有人。
但昨天晚上那种温暖到让我有点陶醉的温度,我却没有忘记。
我叹口气,伸个懒腰从床上做起来。
身上虽然还是很酸,但是那个难以启齿的部位并不是很疼了。
库洛洛给的药果然有效啊……
我感叹一声,然后穿了库洛洛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衣服起床。
……小剧场……
库洛洛抱住齿轮,帮他捏腰。
齿轮:……那……那啥……能放开我么……
库洛洛:(淡定)不行。
齿轮:……库洛洛……求你了……
库洛洛:(淡定的沉默)……
齿轮:(欲哭无泪)库洛洛……
库洛洛:(依旧淡定)……
齿轮:(脸红暴走)你那玩意儿抵着我腰我难受你快给我拿开!!!
库洛洛:(继续淡定)那就让你舒服点好了。
齿轮:(惊恐)哎?你要干嘛!?即可修!手拿开!混蛋!唔……别!别碰那里!!……嗯……嗯……啊……库、库……洛洛……什么……什么的……啊……我……最讨厌……唔……了……
七十九
用龟速下楼,一眼就看见空旷的大厅。
今天已经是在孤岛上的第四天,考生少了一半,当然,接下来的三天里,大概还要少上一半——沙丽梅语。
因为旅馆里总是有袭击事件和杀人事件发生,大部分考生们都决定夜晚不住在旅馆内,在野外呆上一晚……就是这个愚蠢的决定使他们人数飞速减少,只有小部分对自己的能力极其自信的,譬如库洛洛,一直在旅馆内过夜,当然,他们也被袭击过,不过受伤的是考官。
因为住宿人数骤然减少的关系,那些侍者现在变的相当的无聊,除了打牌唠嗑之外,基本没有什么事情好做……相当的腐败。
于是我缩在大厅的沙发里发呆。
沙丽梅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我聊天,虽然我只能几个字几个字的往外蹦,但沙丽梅也没嫌我烦,还摸着我的头夸我乖小孩。
其实我挺想告诉她我今年二十四岁的。
傍
晚的时候,我问沙丽梅,过两天离开这岛屿的时候,我们是和考生一起走么?
她说不是,考生比我们先离开,我们得留下来善后,之后才可以走人。
我有点失望,又有点庆幸,心情复杂的很。
不过这样也好。
虽然我好像……大概……也许……和库洛洛确定了关系,不过也不代表要一直腻在一起,互相有点空间反而比较好吧,库洛洛那家伙怎么看也不像是愿意被恋人束缚住的人啊。
如果老缠着他的话,会被讨厌吧……
……不过话说回来,库洛洛真的有把我当成恋人么?
我沉思:他那种粗暴的行为,怎么看也不像是恋人之间会有的——虽然说是为了惩罚……但他看我的眼神也不该是那种平静无波好似把我当成一件东西或者死物……
我完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呼……我是笨蛋么?
居然还在猜测库洛洛的想法……明知道猜不出来的。
……唔……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有点自暴自弃,又或者抱着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想法,把这件事放下了,陪着沙丽梅等人打牌,傍晚的时候看准了时间,准备回到二楼等库洛洛回来。
沙丽梅也没管我去哪里,自顾自的招呼起其他人顶替我继续打牌。
……我全身上下的现金都输光了,而且还欠了沙丽梅两百万,记在了账上。
……算了,反正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走到二楼的楼梯间的时候我停住,因为听见了楼下的几个考生陆续上楼的声音。
连忙上楼回到房间里,等了一会,库洛洛果然施施然进来了。
我抬脸讨好的笑:“欢迎……回来!”
库洛洛微笑,没答话。
实际上我也没指望这家伙会回我一句‘我回来了’。
那张陌生的脸看起来并不算好看,但笑起来却和库洛洛原来的脸一样,温文儒雅。
他直接进了浴室,我跟进去。
他往脸上涂抹了某种药草的草汁,虽然很香,但那种惨绿色让我有点发渗。
最后他在脸上捏捏揉揉,几分钟后就揭下来一层面具。
像蝉翼一般轻薄,又像水一样柔软。
“是什么皮?”我好奇的问他。
“是呼吉兽胃部的粘膜,据说这种兽类叫嚷的时候,可以给听见的人带来好运。”
“唔……听起来,很有趣……”我黑线,把手里那张胃部粘膜还给库洛洛。
“现在已经快要灭绝了,只有偶尔在峡谷和山峰的石壁上能看见。”库洛洛解释着,在脸上泼了清水,洗去脸上草药的汁水。
我盯着镜子里的他,水滴顺着在他线条优美的侧脸从下巴滑下,出奇的好看,就连乌黑的瞳孔,都好像蒙了薄薄的水雾。
我忍不住感叹一声:“你……长的真好看。”
很难想象一个人不管什么时候都很好看,但库洛洛就是这种人。
就连狼狈受伤的时候,都不会对他本人的魅力有什么影响。
库洛洛拨了拨额前湿漉漉,犹如乌木一般的黑发:“谢谢夸奖。”
他出了浴室,我连忙跟出去。
他打开衣柜换衣服,我躺在床上欣赏。
恩恩,果然长的好看。
不仅脸,就连身体也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