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灵(楚留香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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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灵(楚留香同人)-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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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风轻轻撩起了神龛前褪色的黄幛,那本该笨重无比的木石菩萨像竟也像御着风一般优美地飘下。
    从南宫灵的角度,只能瞧见眼前人的裙摆和那纤巧的脚,他不敢抬头,也没有言语。
    一个光滑优雅如缎子般的女声如耳语般轻轻响起,道:“娘的好灵儿也回来了呢。”声音温柔多情似是饱含怜爱,南宫灵却知道这女子是多么无情的一个人。
    这样说起来,无花和石观音确是母子呢……一样的只爱自己……
    他很快再也没有思绪,有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抚上了他的脸庞,石观音轻轻道:“究竟是什么缘故,让灵儿抛下帮主之位回来找娘了呢?”
    光滑细腻的触感从肌肤相接的地方传递过来,就像一条剧毒无比的美女蛇一般轻轻蠕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同时,南宫灵的思绪也飞快运转起来:在他看来,对于石观音来说权势才是最重要的,她如此不满想必也是因为他放弃了武林第一大帮丐帮帮主的地位……
    他很快再也想不下去,因为那只手以不容拒绝的姿态抬起了他的脸。
    然后他瞧见了石观音。
    她身上穿的是纯白色的,一尘不染的轻纱,屋子里掠过微微的风,让人觉得她随时都会乘风而去。
    她的面上并未蒙着轻纱,国色天香、绝代无双的面庞离得很近,尤其是那双犹胜星眸的眼睛,是星光不及的温柔与明亮。
    她只是静静立在那里,看上去却那样高高在上,那是上天特别的恩宠,也是无数年经验所结成的精粹,没有人能够企及,没有人能够比拟。
    南宫灵一时为其风姿所摄,好半晌才回神,脸上带着些红晕忙不迭地避开她的眸子,讷讷张口道:“娘……”
    石观音咯咯笑起来,道:“灵儿真是可爱……”
    她叹了口气,悠悠道:“只可惜,你是我的儿子。”
    白皙圆润的指腹在他的脸上轻刮,似挑逗似诱惑,然后用修剪得光洁平整的指甲重重刮下!
    殷红的血,从脸上的伤口上流出。
    南宫灵不敢抽气,更不敢动,只是僵硬地站在原地。
    石观音的神色还是那么温柔,语气还是那么怜爱,道:“灵儿,你在丐帮待了许多年,莫不是学会了大义灭亲?娘就教你瞧瞧这些正派人的模样,你说,若是他们知道你是我的儿子,又会怎生待你?”
    眸子一瞬间受惊地睁大,眼前却渐渐变得模糊不清,石观音绝美绝艳的容貌也消除了踪影,南宫灵心中最后掠过了楚留香微笑着的脸庞,就此人事不知。
    石驼在沙漠中踉跄狂奔。
    胡铁花和楚留香好不容易追上了他,两人合力抱住他的腰才把他拖住,石驼径自挣扎不休,直到姬冰雁握住他的手,他才渐渐平息下来,但犹在野兽般喘息。
    胡铁花大声道:“你赶紧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半晌,姬冰雁才抬起头来,道:“我已问过他,但他什麽都不肯说。”
    楚留香目光凝注着黑暗的远方,缓缓道:“莫非他有种奇异的触觉,已觉出害他的那恶魔就在木屋里。”
    胡铁花道:“但木屋里根本就没有活人呀……那木屋里简直什麽都没有,那恶魔就算躲起来也不可能。”
    楚留香环顾四周,忽然道:“南宫灵在哪里?”
    姬冰雁道:“他或许正和小潘在一起。”小潘还留在那里照顾骆驼和食水。
    楚留香就像是突然挨了一鞭子,发了疯似的奔回木屋去。
    胡铁花一边追,一边向一旁的姬冰雁道:“老臭虫到底是怎么了?”
    姬冰雁背着石驼,冷着脸道:“到了就知道了。”
    木屋里景况依旧,除了几张破桌破椅外,只有那神龛。
    但神龛却是空的。
    那石塑的观音像,竟已赫然不见了。
    楚留香似乎早料到如此,草草扫过一眼,就将目光落在了神龛下方——南宫灵就倒在那里,他身上并没有和人交手的痕迹,衣饰也很整齐,只是脸上有一道浅浅的划痕,见了血,血还是殷红的,衬着晕红的脸。
    胡铁花第二个冲进来,一眼就瞧见了被楚留香搂在怀里人事不知的南宫灵,道:“小南瓜这是怎么了?”他随即注意到消失的佛像,怔在了那里。
    直到姬冰雁进来,沉声道:“他中了‘醉红颜’。”
    “醉红颜”,也叫“睡美人”。这种药是百年前一个高明的大夫所创,他原是治病救人的慈悲心肠,却因妻子背叛而性情大变,潜心研制毒药,而他最后杀死妻子的药物,就是“醉红颜”。中此药者脸色红润,昏迷七天,容貌一天比一天更显精神,到第七天最美之时死亡。
    胡铁花道:“只要在七天内解毒,小南瓜就没事了……”他自己也说不下去,停了下来。
    要解“醉红颜”不难,用的也都是些大点的药铺就有的药材,可是沙漠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到哪里去找寻这些药材?
    若是回头……胡铁花求助地去瞧楚留香,却见楚留香面沉如水,道:“就算我们现在回去,敌人也可能会在途中阻扰。”
    他目光一凝,又道:“我想,她这么做定然有什么目的。”
    胡铁花随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一只锅。
    锅里还在冒着热气,散发出一阵阵肉香。
    锅下面竟还压着张字条:“诸君不远千里而来,妾本当洁樽以待,怎奈属下顽劣,竟以凡俗之眼,视非凡之人,妾之犬子更以身份相瞒,此妾之过也,谨备肉羹一具,聊表妾歉疚之心,稍涤诸君子之征尘,盼诸君子勿却是幸。龛中人睑衽百拜。”
    龛中人?这龛中人究竟是谁?胡铁花转过头,便瞧见楚留香和姬冰雁的四只眼睛,也在盯着他手里的这张纸,似已看出了神。
    胡铁花喃喃道:“这龛中人到底是谁?”
    楚留香只面色沉重地瞧着昏迷的南宫灵,神情复杂。
    姬冰雁一字字道:“是石观音。”
    胡铁花悚然失声,道:“石观音?你说的难道就是昔年那被江湖中公认最美丽、最毒辣、最无情、武功却又最高的妇人?”
    姬冰雁缓缓道:“除了她之外,又有谁能凝精气,身化木石,扮成一具石塑的佛像,瞒过你我的眼睛。”
    胡铁花怔住了。
    他虽然没有见过石观音,但江湖中有关她的种种传说,每一段都几乎令他从脚踉一直凉到脖子上去。但他突然又跳了起来,叫道:“那谁是石观音的儿子?”他虽然这样问,心中却已有了答案,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南宫灵身上溜去。
    楚留香冷冷道:“我们三个一起长大,现在都已经近三十岁,石观音也就四十多岁,谁会是她的儿子?谁能是他的儿子?”
    胡铁花自己心中很不自在,任谁发现好朋友突然变成敌人的儿子都会不自在的,但瞧见楚留香这冷冰冰的样子,他又忍不住打抱不平,大声道:“老臭虫你这是什么意思!小南瓜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要我有这么一个娘,我也没脸说出口!”
    姬冰雁忽然道:“背面还有。”
    字条的背面是一幅地图。一幅精确、详尽的地图。
    姬冰雁指着地图上道:“这儿是我们所处的方位,太阳升起的方向为东,红色的位置应该就是石观音希望我们到达的地方,大概是三四日的路程。”
    他说完,就住了口,只瞧着楚留香。
    石观音毫无疑问是他们的敌人,但石观音对南宫灵到底是何态度?她所指的终点到底是什么地方?在那里是否能够得到治疗南宫灵的药物?
    这些都是未知之数。
    屋里一时间静了下来。
    锅内的香气更浓,浓郁的肉汤上,浮着一层如珠光般的光晕,一条黄狗从屋外窜进来,跳到桌子上,伸头在锅里舔了舔,又咬起块大排骨。
    楚留香把图仔细收起,瞧都没瞧那只黄狗一眼,抱着南宫灵就走了出去。
    一夜过去又是新的一天,南宫灵昏迷着不能自己赶路,楚留香将他固定好,让他的背贴着自己的胸膛整个人缩在自己怀里,两人共骑一匹骆驼。
    他瞧着南宫灵,红润的面色使得他的年龄似乎小了些,眉头微微皱起像是有什么难以决断的烦心事,眼睛紧紧闭着,长而浓密的睫毛撒下一层阴影,挺直鼻梁下的嘴唇由于没有水的滋润已经干裂,给人一种醒来时从未得见的脆弱之感。
    楚留香突然觉得,他从未认真瞧过南宫灵,从来不知道这个一向豪爽的人也有如此脆弱的时刻。
    这样想来,南宫灵自进了沙漠以来有许多不对劲的地方,有时候表现地很不安,他只以为是快要见到无花所致,却也想不到沙漠深处还隐藏着南宫灵不能见光的身世。
    那么无花是什么身份?南宫灵究竟是怎样想的?石观音到底有什么目的?
    一切或许都要等到南宫灵醒来之后。
    夜晚来临,吃过晚饭后石驼依旧靠在骆驼身上守夜,其余众人都聚在搭起的帐篷里,帐篷里有盏水晶灯,灯光温柔得像星光,在如此温柔的星光下,楚留香的动作也很是温柔。
    梳理好南宫灵散乱的头发,整理好他的外衣,再轻轻抬起他的头放在自己腿上,将水壶抵在他的唇边,可是已经昏迷的人并不吞咽,少许水迹顺着他的下巴流下脖颈。
    沙漠中的水也许比命还要珍贵。
    楚留香无奈地叹一口气,仰头喝了一大口水,然后对准南宫灵的嘴唇吻下去。灵活的舌撬开紧闭的唇,将水灌入身下人的咽喉,四唇相接,也滋润着身下人干裂的唇瓣。
    胡铁花瞪大了眼,一手指着他道:“你……你……”
    楚留香微微一笑,道:“你说的对,他从来没有对不起我。”所以我也不会对不起他。
    然后,楚香帅就淡定地给两人盖好被子,在南宫灵身旁睡下了。
    姬冰雁拍了下仍在愣神中的胡铁花,淡淡道:“睡觉了。”
    胡铁花机械地盖好被子,睁着眼倒下。
    第二天赶路之时,胡铁花顶着一双熊猫眼控制不住地频频往楚留香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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