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王妃第二:蒙舍篇恶君·艳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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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诏王妃第二:蒙舍篇恶君·艳妃-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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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须乌子摸摸白须,叹息一声:“天意也罢,宿命也罢,关于这个诅咒,老夫已潜心研究了多年,如今仍然没有其他办法可解。唉!”
  慕千寻眼神很暗:“那我们该让浓浓怎么办?”
  想到自己温柔可人的妹妹,他满是心疼。
  须乌子定定地看了看他,无奈地摇头:“老夫一时不慎,害了浓浓,真是惭愧。早知道会有今天,十五年前老夫说什么也不该答应阁贝罗的要求。”
  十五年前,蒙舍先王阁贝罗一心想扩张领域,吞并其他三诏,可惜一统各诏的野心未来得及实现,便身染怪疾,太医束手无策。当时太子阁昱不过十二岁,为了蒙舍国不被人趁虚而入,他认为“强守”不如“智留”。
  经过周密谋算,几经周折,阁贝罗终于找到了已经隐于山林的须乌子,让其施展巫术,给其他三国太子布下咒语……
  该咒以血为基,带着一种人们无法解释的神秘。若是男子中咒,该人难以活过二十五岁,若是女子中咒,则会祸害身边之人。
  目标分别为北诏、刖夙和银暝三国的太子。阁贝罗希望那三诏太子都活不过二十五岁,届时阁昱风华正茂是吞并其他三诏的最好时机。
  人算不如天算,在布咒当天,天空出现了一些异常现象,导致施咒过程发生了少许意外……
  慕千寻脸色黯然。
  “师兄,凡事终有天命。当年师兄修炼布咒之功,是浓浓自己贪玩才无意中咒,千寻从来未曾怪过师兄,而且多年来要是没有师兄帮助浓浓克制,浓浓也不会平安生活到今天。千寻知道,有的事情之所以发生都是她的宿命,与师兄无关。”
  “唉,星回节那日,老夫才发现原来邪君并未中咒,发往北诏的诅咒究竟是谁承受了?或许我这施咒之人真是违背了天意……若非浓浓在我修炼未成之时无意中咒,那么血丸还可以帮她解除部分咒毒。可惜……她的情况能维持到今天,老夫真的已经尽力了。”
  长叹一声,屋子里一片默静。
  慕千寻盯着门口被清风微微掀动的帘子,深黑的眼眸中一片沉寂。
  然后,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他突然回头,注视着白须老人。
  声音一字一字,带着沉重的坚决:“师兄,千寻恳请师兄帮浓浓解除封锁,让她恢复记忆吧!”
  须乌子震动地抬眼:“千寻,你已经决定了?”
  慕千寻认真地点头:“我这个做哥哥的原本很自私,只想让她就这样平静静地生活着。这两年来,浓浓虽然忘记了那些事,也过得很平静,可是却仿佛生命里缺少了点什么。现在她……的生命不过还剩三个月,我怎能继续那么自私地剥夺她曾经拥有的一切?”
  须乌子沉思了半晌,苍老的声音响起:“如果浓浓恢复了记忆,她将做回曾经的‘瞳瞳’,她还会继续面对曾经的痛苦。”
  透过窗户的纱帘,慕千寻的目光落在远处园子边白色的人影身上。
  浓浓正在和松儿下棋,他能感觉到她平静的笑容,尽管如此,每次看到浓浓的笑容时,他都忍不住心中生疼。
  “不!”他站起身,往窗边走了几步,“师兄,她可以做回‘瞳瞳’,但是她不必再痛苦。”
  须乌子在背后注视着慕千寻修长的身影,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在他俊美的容颜上洒下点点阴影。
  “师兄,如果浓浓恢复记忆,我们不要告诉她……她活不过三个月了……我们只要告诉她,她身上的诅咒在这两年里已经被我们解除,再也不会再害人了。”
  须乌子握紧了手中杯子,声音沉重:“可是,她要去找的是阁王!”
  慕千寻豁然转身,一返平日的冷静,声音有点激动:“阁王又如何?浓浓的诅咒现在真能害死他吗?我无法再管那么多,我只要浓浓能在最后的时间里开开心心地做回自己,能爱自己所爱!”
  须乌子瞪视着他,良久,缓慢而沉重地叹息着点头。
  过了不久,外间门楹上挂着的水晶帘清脆地响了几下,一身白衣的浓浓和松儿一同挑开帘子走了出来。
  “徒儿见过师傅、师叔。”松儿有礼貌地请安。
  慕千寻看向自己的妹妹。
  浓浓的眼睛弯弯的,眼睛里好像有月夜的薄露,嘴唇还有些苍白,笑容却很有精神。
  她对慕千寻微笑,眼睛象夜空里皎洁的弯月。
  “哥哥和大师可谈完了?我和松儿刚刚下完棋。”
  慕千寻走到她身边,温柔地拉过那白皙的小手:“浓浓,我和师兄有话跟你说。”
  须乌子摸了摸白须,点头:“松儿,你先出去吧。”
  “是,师傅。”
  ……
  茂密的树叶洒下树荫,弯曲狭窄的山路。
  阁昱策马狂奔,唇角因担忧而紧抿着。
  小部落紧随其后,一步也不敢放松。大王就这样冲动地奔了出来,甚至一个侍卫都没有多带。那群神秘的黑衣人不知道究竟何人,万一对方的目的就是引大王出现,那他们不就是自己掉入圈套吗?
  响亮的马蹄声,终于穿出树林中的小路,踏上林间青色的石板。
  前面即将到达茶溪镇,马蹄声似乎惊醒了树梢的鸟儿,鸟儿扑腾扑腾着翅膀,连忙飞走了。
  凝固的血迹,已由暗红转为青黑。
  树叶、草丛中隐约还残留着杀戮的气息。
  阁昱浓眉紧紧地蹙着,一刻也没松开,他突然勒住缰绳,马立刻仰起脖子发出一声响亮的嘶鸣。
  小部落随之停驻,谨慎地看看四周。
  “大王,这里可能就是公主昨天遇袭的地方。”
  琥珀色的瞳眸立刻眯成了一条线,手指泛白,缰绳拉得死紧。
  目光越过路旁的灌木丛,视线被风吹在枝旁的一抹红色影子所吸引。他双足一点,利落翻身,只见一道黑色修长的身影腾空而起。当他再回到马背上时,手中已多了一块红色的喜帕。
  喜帕用金色丝线绣了一只淡淡地凤凰,凤凰似没有了生气,红绸软软地垂在他的掌心。
  掌心冰凉。
  手指突然收紧,他的眼神深幽,掩饰不住担忧。
  “小部落。”看看天色,他突然沉声唤道。
  “属下在!”
  “我们分头寻找,酉时在茶溪镇的别苑会合。”说完,马腹一夹,马儿扬起两只前蹄跨过灌木从,阁昱高大的身姿便闪进了树林间。
  “是!”小部落应答,望着大王急切离去的背影,突然深刻地感受到,原来大王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咏唱公主,否则以大王稳重如山、冷静如冰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如此冲动行事的。
  ……
  没有雾,淡淡的云飘渺,看来像是梦一样。一阵风吹过,苍松间的昏鸦惊起,西天一抹斜阳更淡了。
  然后暮色笼罩大地。
  虽然有风在吹,吹得树叶飕飕地响,但也只不过使得这寂静更添几分萧索之意。
  数名侍卫围坐在林间,有的在低声交谈。
  红色的身影,身子有点单薄,安静地坐在大树旁。
  咏唱低垂着眼,目光直直地落在面前燃起的火堆上。这样的夜里,天上仿佛有几颗星子,在黑暗的夜幕中孤独地闪烁,感觉有点凄凉。
  “公主,先吃点东西吧。”岩嵩取下篝火上的树杈,大手一撕,递过一只山鸡的腿。
  鸡腿散发着浓郁的香味,咏唱抬起头,感激地接过。
  “将军已经受了伤,不必这么客气招呼我。”她盯着岩嵩受伤的手臂,表情中一种哀伤。
  是的,从遇袭到现在已经整整一天,可是,她的心仍然无法平静下来。
  尤其是左多纳将军还有数名侍卫为了救护自己,竟然就那样牺牲了……
  她好痛恨黑衣人,好痛恨策划布置这一切的幕后主使!
  瞧见咏唱眼里的哀伤和气愤,岩嵩暗下了眸子,知道她在想什么。
  虽然已习惯了沙场,每次战争总是有不少兄弟们流血牺牲,但是每一次都会因此感到无比沉重。
  公主是个美丽可人的女子,几个月未见,他清楚记得曾经她眼中流动的璀璨光彩,纵然是将军府全家被抄,自己贬身花月楼,她也能淡然处之。
  可是,现在,她那张被火光映红的绝美小脸上,竟然涌现出一种沉痛的悲哀,除了悲哀还有着更多的难以描述的复杂。
  对于面前这个美丽女子,岩嵩只有一个感觉——这几个月,从曲大小姐到高贵公主,她变的不只是身份,不只是生活,而是她全部的世界。
  咏唱咬了咬牙,忿忿道:“岩将军,为何刖夙国要这样偷袭我们?不过几日前的星回节,四诏之王才相聚松明楼,怎么可以一转身就如此歹毒杀人?”
  火光映射在她的双瞳中,与怒气一同剧烈地跳动。
  岩嵩将目光转回火光,道:“四诏之间本就关系复杂,公主勿须担心太多。这次和亲,公主是为了促进两国修好,也算是为蒙舍和北诏做出了自己的贡献。至于其他的纷争,就交大王和我们这些臣子吧。”
  咏唱认真地盯着他刚毅的脸庞,他的话让她微微感觉不自在。
  他可知道,阁昱那家伙如此大费周章亲自训练她,不只是为了两国和亲和平建交这么简单。
  他又怎么能知道,她面对这样一场心怀鬼胎的和亲,无论是自己感情还是前去的目的都让她反复挣扎、矛盾过。
  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覆上一道阴影,她的声音轻了许多:“我原本以为只有阁……大王才如此野心勃勃,想不到暴君殇烈也是如此。”
  恐怕不只是暴君,邪君和冷君都会有吧?
  咏唱无法想象男人的世界。
  昨天夜里,为了逃避黑衣人的追杀,左将军带人引开刺客以后,她兀自在漆黑的小屋里躲了起来。
  那时,屋子里又来了一批人,而她就躲在后院的干柴堆后。
  月光很淡几乎看不清人,没想到,干柴后竟然已经躲了一个人,当时把她吓了一大跳还以为碰到鬼了,所幸那个躲藏之人是个柔弱的女子。
  再后来,为了掩护自己,那名陌生而柔弱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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