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鼎记同人)鹿鼎歪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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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鼎记同人)鹿鼎歪记-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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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听身后有人说道:“阿弥陀佛,快快救治。”蓝衫女郎哭道:“救……救不了啦。”只见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手指连动,点了绿衫女郎颈中伤口周围的穴道,说道:“救人要紧,姑娘莫怪。”嗤嗤声响,那人撕下衣襟,包住绿衫女郎的头颈,俯身将她抱起。蓝衫女郎手足无措,站起身来,见那人是个白须垂胸的老僧,抱了绿衫女郎,快步向山上奔去。她惶惶之下,只得跟随其后,见那老僧抑抱着师妹奔进了少林寺山门,当即跟了进去。
  齐乐从石桌下钻出,双臂早已不属已有,软软的垂在身旁,双臂剧痛,额头冷汗如黄豆般一滴滴洒将下来,支撑着上山。只走得十余步,寺中已有十多名僧人奔出,将她和净字辈三僧扶回房中。她和四僧都是给卸脱了关节,擒拿跌打原是少林寺武功之所长,当即有僧人过来替她们接上了臼。齐乐自认倒霉,可隐约记得阿珂应当还在寺中,径向东院禅房走去,刚绕过回廊,只见八名僧人手执戒刀,迎面走来。那八僧都是戒律院中的执事僧,为首一人躬身说道:“师叔祖,方丈大师在戒律院中相候,请师叔祖即刻过去。”
  齐乐来到戒律院,只见院门大开,数十名僧人身披袈裟,两旁站立,神情肃然。押着她过来的执刀四僧齐声道:“启禀方丈,晦明僧转到。”齐乐见了这等神情,心下不爽,走进大堂。只见佛堂前点了数十枝蜡烛,方丈晦聪禅师站在左首,右首站着一位老僧,身材高大,不怒自威,乃是戒律院首座澄识禅师,净清等四僧站在下首。
  晦聪禅师道:“师弟,拜过了如来。”齐乐跪下礼佛。晦聪待她拜过后站起,说道:“半山亭中之事,相烦师弟向戒律院首座说知。”齐乐道:“我听得他们在吵架,便过去瞧瞧。至于到底为什么吵架,可不知道了。净济,你来说罢。”净济道:“是。”转身说道:“启禀方丈和首座师叔:弟子四人在半山亭中迎客,那两位女施主要到寺来随喜,便婉言相告,本寺向来的规矩,不接待女施主。那位年纪较大的女施主说:‘听说少林寺自称是武学正宗,七十二项绝艺,每一项是当世无敌,我们便是要来见识见识,到底是怎样厉害法。’弟子道:‘敝寺决不敢自称武林当世无敌,天下各门各派,武功各有长处,少林派如何敢狂妄自大?’”晦聪方丈道:“那说得不错,很是得体啊。”净济道:“那女施主道:‘如此说来,少林派只不过浪得虚名,三脚猫的拳脚,不足一笑?’弟子说:‘请教两位女施主是何门派,是哪一位武林前辈门下的高足。’”晦聪道:“正是。这两个年轻女子来本寺生事,瞧不起本派武功,必是大有来头,该当问她们的门派来历。”净济道:“那女子说:‘你要知道我们的门派来历吗?那容易得很,一看就知道。’突然出手,将弟子和净清师弟都打了一记巴掌。她出手极快,弟子事先又没防备,惭愧得很,竟然没能避过。净清师弟说:‘两位怎地动粗,出手打人?’那女子笑道:‘你们问我门派来历,口说无凭,出手见功,你们一看,不就知道了吗?’说到这里,晦明师叔祖就来了。”
  澄识问道:“那位女施主出手打你。所使手法如何?”净济、净清都低下头去,说道:“弟子没看清楚。”澄识问其余二僧:“你们没挨打,该看到那女施主的手法身法?”二僧道:“只听得啪啪两声,两位师兄就挨了打,那女子好像手也没动,身子也没动。”澄识向方丈望去,候他示下。
  晦聪凝思半刻,向执事僧道:“请达摩院、般若堂两位首座过来。”过不多时,两位首座先后到来。达摩院首座澄心,便是到五台山赴援的十八罗汉之首。般若堂的首座澄观禅师是个八十来岁的老僧。二僧向方丈见了礼。晦聪说道:“有两位女施主来本寺生事,不知是什么门派,两位博知多闻,请共同参详。”当下说了经过。
  澄心道:“四名师侄全没看到她出手,可是两人脸上已挨了一掌,这种武功,本派千叶手中是有的,武当派回风掌是有的,昆仑派落雁掌、崆峒派飞凤手,也都有这等手法。”晦聪道:“单凭这两掌,瞧不出她的武功门派。师弟,你又怎地和他们动手?”齐乐道:“那蓝衫姑娘先将他四个都打断了手……”晦聪询问四僧的手腕手臂如何脱臼。四僧连比带说,演了当时情景。澄心凝神看了,逐一细问那女郎的手法,最后问齐乐道:“请问师叔,那姑娘又如何折断你老人家的双臂?”
  齐乐恹恹道:“我老人家后领给那姑娘一把抓住,登时全身酸麻,她抓在这里。”说着一指后颈。澄心点头道:“那是‘大椎穴’,最是人身要穴。”齐乐道:“我反手想格开她手臂,却给她在背心上打了一拳,痛得要命。我老人家急了,反过手去乱抓,在她……在她胸口抓了一把。结果她也急了,弄断了我手臂,又将我摔在地下,提刀乱砍。”
  众僧听她满口胡言,面面相觑。澄心站到她背后,伸手相比,见到她后心僧衣的三条刀痕,吃了一惊,道:“她砍了你三刀,师叔伤势如何?”齐乐摇摇手,道:“我有宝衣护身,并没受伤。这三刀幸好没砍在我头上。”晦聪插嘴道:“师弟,这就够了。”
  众僧这时均已明白,那女郎所以自寻短见,是因胸口被抓,受了极大羞辱。齐乐当时生死悬于一发,观她衫上三条刀痕可知,急危中回手乱抓,碰到敌人身上任何部位,都不能说有什么错。她武功低微,给人擒住后拚命挣扎,出手岂能有甚么规矩可循?澄识脸色登时平和,说道:“师叔,先前听那女施主口口声声骂你不守清规,只道你真的犯戒去调戏妇女,致有得罪。原来那是争斗之际的无意之失,不能说是违犯戒律。师叔请坐。”亲自端过一张椅子,放在晦聪下首,意思是说你不犯戒律,戒律院便管你不着,你是寺中尊长,自当对你礼敬。齐乐自忖无错,便大马金刀坐了下来。澄识见她神态轻浮,说话无聊,忍不住道:“师叔虽不犯色戒,但见到女施主时,也当举止庄重,貌相端严,才不失少林寺高僧的风度。”齐乐闻言脸色变了变,闷闷嗯了一声。
  晦聪正要出言劝谕,般若堂首座澄观忽道:“没有门派。”澄心奇道:“师兄说这两位女施主没有门派?”澄观道:“偷学的武功!她二人的分筋错骨手中,包含了武当、昆仑、崆峒、点苍的四派手法,在师叔背心上砍的这三刀,包含了峨嵋、青城、山西六合刀的三门刀法。如此杂驳不纯,而且学得都并不到家,天下没这一派武功。”齐乐大感诧异,说道:“咦,她们这些招式,你每一招都能知道来历?”她虽知澄观是高手中的高手,却不知他八岁便在少林寺出家,七十余年中潜心武学,从未出过寺门一步,博览武学典籍,所知极为广博。少林寺达摩院专研本派武功,般若堂却专门精研天下各家各派武功。般若堂中数十位高僧,每一位都精通一派至数派功夫。
  少林寺众僧于隋末之时,曾助李世民削平王世充,其时武功便已威震天下,千余年来声名不替,固因本派武功博大精深,但般若堂精研别派武功,亦是主因之一。通晓别派武功之后,一来截长补短,可补本派功夫之不足;二来若与别派高手较量,先已知道对方底细,自是大占上风。少林弟子行侠江湖,回寺参见方丈和本师之后,先去戒律院禀告有无过犯,再到般若堂禀告经历见闻。别派武功中只要有一招一式可取,般若堂僧人便笔录下来。如此积累千年,于天下各门派武功了若指掌。纵然寺中并无才智卓杰的人才,却也能领袖群伦了。
  澄观潜心武学,世事一窍不能,为人有些痴痴呆呆,但于各家各派的武功却分辨精到。文人读书多而不化,成了“书呆子”,这澄观禅师则是学武成了“武呆子”。他生平除了同门拆招之外,从未与外人动过一招半式,可是于武学所知之博,寺中群僧推为当世第一。
  澄心道:“原来两位女施主并无门派,事情便易办了。只要治好了那位姑娘的伤,送她们出寺,便无后患。”澄识道:“她二人师姊妹相称,似乎是有师傅的。”澄心道:“就算有师傅,也不会是名门大派中的高明人物。”澄识点了点头。晦聪方丈道:“两位女施主年轻好事,这场争斗咱们并没做错了什么。虽然如此,还是不可失了礼数,对两位女施主须得好好相待。这便散了罢。”说着站起身来。澄心微笑道:“先前我还道武林中出了哪一位高手,□□了两个年轻姑娘,有意来折辱本寺,有点儿担心。少林寺享名千载,可别在咱们手里栽了筋斗。”众僧都微笑点头,只有齐乐见了,想起后世某位少林方丈,心中大有不屑。
  众僧出得戒律院来。齐乐摇了摇头,澄观皱眉思索半晌,也摇了摇头。晦聪和澄心对望了一眼,均想:“这一老一少,都大有呆气,不必理会。”径自走了。
  澄观望着院中一片公孙树的叶子缓缓飘落,出了一会神,说道:“师叔,我要去瞧瞧这位女施主。”齐乐思索片刻,道:“我也去。”两人来到东院禅房,替绿衫女郎治病的老僧迎了出来。齐乐问道:“她会不会死?”那老僧道:“刀伤不深,不要紧,不会死的。”齐乐放心道:“那就好。”走进禅房,只见那绿衫女郎横卧榻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得犹如透明一般,头颈中用棉花和白布包住,右手放在被外,五根手指细长娇嫩,真如用白玉雕成,手背上手指尽处,有五个小小的圆涡。那蓝衫女郎站在床尾,见她进来,早已气往上冲,左手一探,便抓她手腕。澄观中指往她左手掌侧“阳谷穴”上弹去,说道:“你这招是山西郝家的擒拿手。”蓝衫女郎手一缩,手肘顺势撞出。澄观伸指向她肘底“小海穴”。那女郎右手反打,澄观中指又弹,逼得她收招,退了一步。那女郎又惊又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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