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上滕王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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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上滕王阁- 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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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吧!”裴炎离去了。

  武后说罢接过上官婉儿递来的香,随怀义虔诚拜佛后,插入香炉向怀义说:“法就讲到这里,今日经也不念了。出家人莫管国事,你也该回禅寺去修行养性了。婉儿,送他出宫去吧!”

  婉儿带领怀义离开佛堂。稍时李弘一人进来,向正闭目打坐的武后施礼:“儿臣参见母后。母后又单独召儿臣到此何事?”

  武后端坐不动,眼也不张:“你跪到佛前去。”

  李弘惶惑不安地跪向金佛叩了个头:“母后又有何训导?”

  武后严正地说:“离头三尺有神灵,我们母子面对菩萨,谈谈心中的秘密,不准说谎。也不再告诉他人。你向佛发誓。讲!讲啊!”

  李弘无奈地:“我与母后交谈心中的秘密,不说谎,也不告诉他人,如不遵守,天谴五雷轰!……”

  武盘腿打坐也不起身,只双手合十向天诉道:“佛爷在上,我儿李弘的誓言,就是我母子的誓言,谁若违背,愿遭天谴。”说罢她面向你李弘:“弘儿,我问你,你为什么那样讨厌你亲妹妹太平公主?”

  李弘出乎意料,只得回答:“因为你疼她,你宠她,宠得她嘴尖舌头薄,将我这当了储君的大哥也不放在眼里。”

  “别的原因没有吗?”武后追问后,李弘摇头。她又问:“你可知道她那个姐姐,就是你的大妹妹,是怎么在满月那天死的?是谁将她弄死的?”

  “我,我不知道,那时我还很小很小。”

  “你知道,你最知道!”

  “……后来不是查明了,是……王皇后掐死的!”

  “不是王皇后,那是冤枉了她,诬陷了她!”

  “母后,你现在怎么这样说,当初是你一口咬定是她……”

  “我若不咬定是她害死你那个妹妹,你就得也被别人害死,咬死!”

  “不,母后怎能这讲。还将儿臣也扯进这后宫谋杀案中去?”

  武后肯定地说:“不是扯进去,你那妹子就是你闷死的!”

  “不不,这死有对证的谋杀案,是奶妈看见只有王皇后来过,早已定了案。”

  “你也来过,是我亲眼所见!”

  “无凭无证,母后怎能这样乱讲。”

  武后拿出一个金锁片“你看这是谁的?”

  李弘一惊:“这,我不知道!”

  “你知道,这是你父王赐给你的。你看见王皇后给你妹子套上的碧玉锁,你喜欢你要换,取下了玉锁来不及套上金锁,你妹子哭了,你吓坏了,蒙上被子不让她出声,就这样将她活活地闷闷……”

  “不不,这是你捏造的。”

  (同时闪回当年如武后所说的情景,小李弘怕小公主啼哭,双手用锦被按住,听武后来了,他金锁遗留在公主死尸身上,自慌忙躲在帏幕后窥视。武后一惊先发现金锁,后见闷死了的女儿,回头一眼看见了小李弘漂亮脸上一对惊恐的大眼睛。武后愤怒地将他拉出来。一看四周无人,又将他推了出去。然后有意在死了的公主颈上掐了个伤痕……”

  (武后迎向高宗一同游园观花,又遇见李弘。小李弘转身就逃,武后追喊:“不要跑,小心跌倒!……”

  (小李弘偏偏跌入花丛,武后追过去抱起儿子,发现他手中的玉锁,夺了过来时,被小李弘狠狠咬了她一口,惊慌的跑了。这时公主的奶妈和宫娥慌慌高喊:“不好了小公主被人卡死了……”匆匆奔来。

  闪回现场,武后又亮出玉锁:“这玉锁你该认识了!”她又露出手腕上的疤痕:“这就是你这狼崽子咬我留下的疤痕啊!”

  李弘片刻沉默后:“……说这些干什么?”

  “你别忘了,王皇后确实是被我诬谄的。可,可你现在又派人四下造谣,竟说是我这狠毒的母后掐死了亲生女儿来诬谄王皇后!你是何用心?”

  “我,我没有……”李弘不敢承认。

  “你还要捏造我这亲娘因为妇人的嫉妒,逼死了亲姐姐,毒死了姨侄女,又栽赃诬陷了我同父异母的两个兄长……这些深宫禁院神秘莫测连我也没有彻底明白的凶杀案,是谁耳闻目睹了?你亲眼看见了,还是亲耳听见了?”

  李弘急忙分辩:“不是我造谣……”

  “你承认这些是造谣,你为什么不维护亲娘的名声,不为你母后的声誉尊颜分辩?……”

  “我又没有造谣,我也堵不住别人的口。”

  “我知道,这是我用酷吏除奸佞,那些害怕我,仇恨我的奸佞和他家族们造的谣,往我身上泼脏水!”武后瞪眼逼视李弘:“近来又是谁造谣生事,煽风点火,你最清楚!”

  李弘无奈承认:“那是老舅公长孙无忌他们。”

  “可是你与他们臭味相投,打得火热!”

  李弘避闪地说:“是父王命老舅公辅佐儿臣习礼教,治政事……”

  “老舅公,老舅公,这个谋王篡位的叛逆权奸,已经劣迹昭著,畏罪自尽死在了黔州,他死之前他还和你暗中往来。”

  “全都是无稽之谈,母后这是……”

  “我若追究,你早已随他们这些逆贼同赴阴曹了。”武后见李弘不加可否,反问道:“你可知母后为什么这样装聋作哑,我是期望在你在他们作恶多端,自食其果的罪行面前,能有所醒悟!”

  李弘还是狡赖:“儿臣确实没参与他们的罪行。”

  “你比他们更高一筹,另有策略,另有打算,还有更隐蔽的实施阴谋!”

  “母后冤枉儿臣了?”

  “你为什么差遣遭达,去策反贬在虢州的王勃!”

  “王勃……他准定是仇恨儿臣,信口栽赃……曹达他……他是去采购山珍的。”

  “而今曹达已被王勃杀死了!”

  “这……这是杀人灭口!”李弘心痛了。

  “是王勃?还是母后我?”

  “不不……你,你们为什么这样狠心竟杀了……”李弘为曹达之死真情痛恨,悲从深心。

  武后冷酷地:“他死了,你心疼了……你的这个如意宠臣,他坑害你,还害得不够吗?”

  “不不,是他照料陪伴我长大,他真正爱护我,他可是母后亲自赐给儿臣的呀!……”

  “别哭了,你叫我恶心。你……,你呀,你的所作所为做娘的清楚得很,你再不回心转意,及早悔悟,大错铸成,你,你就悔之晚已!”

  “母亲……我不是死了个如意,就逆天而行的李承乾,也不是贬为庶人就男扮女妆,躲在府内装疯卖傻的梁王李忠,我是……”

  “你是什么?”

  “我是母亲一手扶持进居东宫的亲儿子……”

  “你是我疼过的亲儿子……”武后慈母心又被触动了,泪已盈眶:“你……该收心收手了……”

  “孩儿是按母亲心意,与纪贵妃圆了房……”

  “你们……同床共枕了……”

  “你儿媳她……她身怀六甲,已经有喜了!”

  “真是这样么?”李弘跪近武后连连点头。

  武后喃喃而语:“……我的儿……天哪,菩萨保佑我母子吧!……”

  烛火团团映着如来金佛,金光灿烂。

  虢城县衙特别地下监狱。潘高升陪伴着施荣华通过层层幽暗石阶走向死囚地牢。施荣华:“骂你是笨牛,你偏要自封是驾辕的骏马,把我也拉进了迷魂阵,白白献宝也没弄清楚王勃是母党的眼线,还是子党的奸细!”

  潘高升:“我这猪脑子是没有妹夫七窍玲珑心灵活。可裴老丞相不住夸我们,让我俩看牢了王勃,侍候好了这狂生,直接听他指示。”

  “凡正不攀龙就附凤,我早就安排得与裴老头子的指示一样了。唉,我俩就耐下性子,远远地跟着这老狐狸走吧!”

  牢禁子打开死牢门,他们郎舅二人进入牢房,是一间石洞改成,顶上和一侧石缝中,透入了两缕阳光明亮光柱,里面打扫得一尘不染,恰似别有洞天仙人的书斋,桌椅书籍,文房四宝无一不备,而且有石桌、石凳、石床。

  王勃正伏案撰文著书,有人入内他头也不回。潘高升在他身后说:“王学士,虢州都督府给您送来了美酒佳肴,瓜果点心。”

  王勃并未回头:“放在牢房外,交给牢头禁子保管。”

  潘高升又道:“还有这京都弘文馆奉皇后娘娘懿旨,命你详正的经史图籍……。”

  王勃又未回头,停笔答道:“牢房潮湿,暂且储存牢室外,待我一一批阅。”他这才转身还有交待:“等我……。”他才看见远远站在身后的施荣华和潘高升。

  施荣华近前感叹:“王学士生死置之度外,好个悠闲自在。何苦这样又劳累繁忙;这死囚牢房您可还有什么不满意之处。”

  王勃转身而立:“人生所求各有不同,无大志者碌碌无为,沉缅于富贵之乡也不满足,天地人间只是个大监狱。有些坏人他们还要烧香求佛,保佑他们富了还要富,保佑他们作恶多端,件件成功。”

  施荣华佯作赞同:“大文豪不染红尘,视富贵为粪土,高论清妙,无人可及。”

  潘高升:“面对四壁高墙孤身独住,在此等死,你不害怕?这里再好,也是死牢呀!”

  王勃淡然一笑:“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施荣华指责潘高升:“去去,你这阳雀哪知鸿鹄志。王学士安贫若素,视死如归,不面壁已也悟了无为之道,真圣贤也。”

  王勃哈哈笑:“我一介书生,焉能比得老庄圣贤。我不过是惜寸阴而已。牢房难囚我心房,心中自有宇宙天地。暂短人生我有所追求,潇洒而过,也就乐在其中了。”

  潘高升:“死到临头了,你还有什么追求?”

  “我么?”王勃笑向庸人:“愿缘周公后死,留下四个字。”

  “天下为公!”施荣华猜道。

  “所言极是。”王勃泰然吐衷肠:“我也但求以字言志,纸上书心声。留点笔墨在人间。”

  “留点笔墨在人间?”潘高升庸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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