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捞闪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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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捞闪烁时间-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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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到老牛家见面。于是,我、老牛、赵赵、老颓、老孟、高伟宁便又聚上了,老牛围了一个红围脖,老赵穿一件日本路边小饭馆老板娘穿的怪套衫,这夫妻俩终日小肉搏不停,老牛用手伸到老赵的衣服里掐她,老赵把老牛的脑袋扇得啪啪响,然后老赵就搂着老牛哼哼,刚见到的人一定会以为他们是变态,我总跟他们混在一起,习以为常了,但还是觉得他们变态。说起家庭纠纷,大家也是无奈,劝劝我忍忍就完了,我一向喜欢把一些奇闻逸事说给朋友听,以此取乐,没想到这一年讲的却是自己的,惭愧。
  大家忽然说到一些以前跟我们混过又离去的姑娘,我说一般来讲,都是缺什么补什么,难看的配好看的,老赵一听慌忙说,“对,我们家老牛就太难看了”,她这么一夸自己,激起了我们的反对,我们认为,论姿色,她也就和老牛半斤八两。
  然后大家一一历数周围一对对人的相貌,发现只有老孟过得最稳定,而他媳妇长得最难看,无情地验证了“丑妻家中宝”这句老话的准确性。我回头想自己,还真是,对我最好的姑娘是长得最差的那一个,而且,与她过的那段时间是我一生中最舒服的时候。我又想到与自己混过的一个个姑娘,真是混一个黄一个,这才发现自己与人相处的能力是差得可以,虽然这也在无形中锻炼出我的另一个能力,就是不断地混上新姑娘的能力,这能力在年轻时显时颇为重要,现在我觉得一点用也没有,我宁愿与别人和平相处,不争吵,只是一天天过下去。换从前,要不折腾折腾那简直就不叫活着——从前我是不是有毛病啊?
  再说到周围朋友的年龄,感到岁月的压力无情地袭来,我觉得人生就像在排一个大队。小的时候后面没人儿,觉得那队真是长,什么都轮不到自己;中年时,后面的人渐渐增多,前面人越来越少,父母辈的人纷纷去世,便知道情况有些不妙;到了老年,前面的人快没了,回头看看后面那一长溜儿傻里傻气的人生队伍,也不知心情会是什么样?
  夜里十二点多出去吃饭,老孟和老高回家,我和老牛老颓到东直门吃火锅,吃到一半儿,老狼来了,说起现在的三张多的、挣到钱的职业妇女,一股子牛劲真够傻的,他是在说她媳妇吗?呵呵。老狼是个一点不较劲的人,善于对付很多人际关系中的小摩擦,生活过得比较松弛,我的性格正相反,一不小心就让小摩擦升级到大摩擦,若是跟他比一比,有点像个缺心眼儿,只是,唉,人哪儿能跟人比呢?
  半夜去打台球,赢他们三人各一盘,又打双打,我与老牛一头,打成三比三平,然后开车回家。转动方向盘时,恍然间,我感到自己正在厦门的海滨公路驶过,像是听到海潮声,想着厦门的袁敏、海、沙滩、网球、潮湿温暖的空气、小混混还有路边烤串儿,不禁长叹一声,那两个多月的生活真像是梦幻般难得——在我们没被梦想烧成灰烬之前,我们仍是有希望的——老牛告诉我,他们在康城买的房子边儿上有两个网球场,而且老狼也住在那里。我想,不管价钱涨了多少,希望今年我也能买进去,与朋友住在一起,总会叫人觉得温暖一些,“新年快乐”,我对自己这么说,“今年努力挣钱吧。”
  

自己过了一天
1月30日。
  今天是大年初二,天黑以后被爆竹声炸醒,四周一片黑暗,起床洗了个澡,去超市买了羊肉片和葱,准备给自己做一个葱爆羊肉,还买了棒骨和黑木耳,做一个肉汤,再买了一盒四喜,先垫一垫。
  回到家翻了一期《万象》,这是本闲人月刊杂志,里面的文章多是写名人的趣闻逸事的,一般来讲,文笔比较含蓄,态度比较温和,适合临睡前看一看。
  我妈打来电话,家庭纠纷基本上和解了。生活总是这样,似乎不闹出点事来,生活就不是生活,人们是灵活的,各有自己的观点,但人们又能暂时的达成共识,化解矛盾。
  给老牛和老颓打电话打探今晚聚不聚,老颓没接电话,估计是在睡觉,老牛说,“你说,聚哪里?”我说不知道,他说,“聚老颓那里。”事情就这么定了。好笑的是,老颓还不知道。
  放下电话,我加紧写东西,等老颓回电话,但接到的却是老牛的电话,说老颓的媳妇病了,没法聚了,改明天。于是给一杂志写了一篇两千字的随笔。
  写完了,去外面跑步。小区里除了保安,见不到一个人,没有风,路灯下的地上,仍残留着放花炮的碎屑,跑在北京的冬夜里,像在冰中穿行,能听到自己脚步的回声,我跑跑停停,越跑越热,直到出了汗才回家。接一朋友电话,推荐李安的电影《断臂山》,我手头儿没有,决定明天去一DVD店转一转。
  给自己做了饭和汤,吃完后靠在沙发里,点一支烟,一口口吸着,有点满足,头脑里似乎有肉汤流动。又一个朋友来电话报告八卦新闻,说徐静蕾和韩寒网上博客调情,我说要是调成真事儿就好了,八卦社会嘛,总得有人表演,有人议论,大家轮流上场才热闹,缺了敢于出乖露丑逗人一笑的人,只剩下一本正经的圣人们待一块儿,相互间仅仅发出“内心的淡淡喜悦”,那这社会也太无聊了。
  

纯娱乐
1月31日。
  今天上午九点才睡下,中午十二点起来晃了一会儿,一点钟又睡下,一睡就到了晚上近七点,在被窝里接老颓电话,约在松子吃饭。照例,五分钟后,我已走进我的汽车,一路向东三环开去。
  见到老牛老赵老颓及水晶珠链,水晶是老颓的女友,老牛和老赵已基本吃完,我们三个点了很多吃的,却没吃下,然后去工体南门的台球厅打台球,把他们几个人赢了一轮。台球厅关门了,我们又去了位于鼓楼边儿上“波楼”,那是一个酒吧兼打台球的地方。遇到戴方、姜昕等几个人在打牌,戴方是个老娱记,心眼儿好,爱吃,姜欣是个歌手,也不知现在还唱不唱了,这些人都是以前欢场中的主力,和我们一样,现在日渐苍老,已不去工体西门像唐会、BABEFACE之类娱乐前线了。
  打台球,赢赢赢,最后老牛超水平发挥,总算赢了我的一盘;与戴方下了一盘围棋,赢;后来又上来一个以前做音乐的,继续下,赢两盘;然后跟他打台球,三比二,赢。从娱乐方面看,新年开头很顺啊。
  三点钟去鹿港小镇吃宵夜,四点钟回家,写东西,春节把生活都过乱套了,我想明天中午起床,有一些杂事儿要办,因从后天起,就要住进饭店改剧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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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大聚会
2月1日。
  下午正睡着,接老牛一电话,问我看不看房子,我一跃而起:“看!”
  开车去找老牛,快到时给他们一电话,他们已出动,在肯德基,问我吃什么,我说,带四块辣鸡翅吧。
  在路边等了一会儿,老牛和赵赵到了,我们三个人一起去看房,在康城二期,国贸桥向东十二三公里的样子。老牛的房子快装好了,极简洁,算上地下一层共三层,估计连家具算一块儿,全完事儿要花去四十万,我们去售楼处问剩下的房子,售楼处刚巧下班,拿了一套户型图,还有四五套,价钱已涨到每平方米七千出头儿,不太划算,若是买一套二百二十平的房子,价钱竟与老牛他们买的二百八十平的一样,差了小一年,凭空少了六十平方米,看来地价真是在飞涨。不过我本人对价钱并不是太介意,能与朋友住得近,天天可方便地见面,这是用钱买不来的。我住东高地已近二十年,算一算,往城里跑的日子少说也有十五年了,我的车已开了十五万公里,里面至少有十万公里跑在从东高地到三里屯,跑累了,也跑倦了。我希望能买下一栋这里的房子,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想为自己买房子,我只是希望在今年我挣够钱之前,房价不要涨得太高。
  老牛说等他们装好了,叫我过来住一住,我听着很高兴,能与朋友天天在一起,便不会太寂寞。事实上,一个人若够敏感,便会对因年龄的增长而产生的孤独感有所体验,“寂寞啃啮灵魂”,这话说得极贴切,这寂寞的来源,便是生命本身的孤独处境。我不愿谈到孤独,这是一种成年人的情感,若是看不到死亡阴影,这种感情便无从谈起,我不愿谈到它。
  看完房,我们给老颓打电话,他说他一会儿去接老狼,然后一起过来,我们只能在这里等他们了。老赵在自家没装完的房间内被熏得待不住,于是我们出去,开车在附近兜一兜风。
  无意间撞进一个小村子,表面看去怪得很,里面也像是经过规划的住宅小区,有上百栋房屋,只是从外面看,房子有点破烂,有的院子很大,有的又很小,有的看样子里面住着人,有的已残破不堪,院子外面停着几辆低档车,街道上空空的,没有人,开车兜过去,有点吓人。
  出了村子,我们去会所等人,会所边上有两个网球场,比较破旧,看来很少人来打。再往里,还有一个高尔夫练习场,南面是一片农田与空地,有一片小树林看起来还可以,有老人在那里散步。冬天的北方户外,即使说不上荒凉,也带着些萧瑟,树枝直溜溜地向上,与土地的颜色混成一种斑驳的土黄色,从一种带着叹息的角度看,还算得上是漂亮,但若从舒适宜人的角度讲,则显得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若是以南方当参照,更显得没滋没味。
  我们在会所打了一会儿台球,老狼的媳妇潘茜先到了,我们去看老狼的新家,她开自己家的门用了十分钟,一把钥匙接着一把钥匙地试,我们在寒风里哆哆嗦嗦地等她,总算把门打开了。共三层,有三百五十平,像个LOFT,已开始装修,赵赵喜欢这么大的房子,抱着老牛说,“把咱们的房子卖给老康,咱也买一套这种的吧。”
  潘茜是从网上找到这套房子的,为买房子,她用两年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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