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掷弹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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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掷弹筒手- 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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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是西”

  西一欧点点头,“你是”

  那人答到,“赵!”

  哦!西一欧猛的想起来了,“是老赵!”这个人叫赵庭耀,小时候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赵庭耀家世代务农,他贫则思通,做小本生意改变门风,经营百货,价格公道、童叟无欺,西一欧经常找他倒腾货物,不过老赵太善,总是被人刁难欺压,没发住财,前几年家里被土匪劫过,货物全部遭殃,借了一屁股债,到外地东奔西跑两年赚了钱,今天回来还债,到城里看到一个小孩偷窃,上去喝斥,哪想到上来七八个人,诬告他行窃,拉到小巷里臭揍,把他身上的钱抢走了,那些混混是外地人、日常以卖烤羊肉串为掩护,警察见的多了,惹不起外地混混,看见跟没看见一样。老赵欲哭无泪,两年的心血白干了,娶老婆的钱也没了,无脸见爹娘,伤心之下来到小树林上吊。

  金刚踏进洛阳地界,火就没熄过,“奶奶嘀,这不是欺负人嘛?谅他们跑不远,老子平了狗日的!”

  西一欧忙着办正事,老朋友的忙不能不帮,金刚带人陪赵庭耀讨帐,自己叫上牛叉、包一牛五六个人去丽景楼。

  一行人急吼吼走向西城门,护城河边守城的中央军排长叼着烟卷和下属说说笑笑,见到十几个人大步流星过来,腰里鼓鼓,其中两人肩上背个包袱,立刻警觉,“站住!干什么的?”

  富贵躲到西一欧后头,“小西,大狗子横着哪!”

  西一欧拿出敌工团的证件甩给中央军排长,排长看到证件皮神色一愣,打开扫了一眼,靠,二战区的特务连长,比自己官大,惹不起,啪,打个立正,“长官,有什么事?”

  “我随46旅的孔旅长从山西过来办点公事!”

  那排长听了更加尊敬,“长官请!孔旅长在长官部休息!”

  西一欧塞过几个大洋,“弟兄们辛苦啦!喝杯茶吧!”

  排长笑逐颜开,“长官辛苦!俺们不苦!不苦!”

  西一欧十几个人直走入城,几个中央军士兵围过来,“排长,这些人是啥来头?”

  “啥来头?靠,这是机密!”排长有自知之明,特务干活不可能告诉他们目的,告诉了那还叫啥特务?见几个兵盯着手中的大洋,“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叮,两枚大洋相碰,发出清脆的响音,喜滋滋地放入兜中。

  穿过二十多米高的瓮城,前面就是西大街。洛阳城内四条大街,东、西、南、北大街是洛阳城的四大干道,形成一个“十”字架,将城内分成四块。

  富贵伸着大拇指头,“小西,真厉害啊!大狗子这么怕你!”

  嗬呀嗬呀嗬呀,牛叉笑起来,“这算啥?怕俺大哥的多着呢?”

  赵庭耀拱拱手,“西老弟,混的不赖呀!”他看到西一欧手下有枪以为他是土匪,到了城门口中央军排长向他敬礼,整糊涂了,实在分不清他们是干啥的。

  作为河南省的省会,洛阳饱受战乱内,城内奢华依旧,十五朝古都不是吹出来的,青砖铺街、两边商铺旗幡林立,路上人来人往、穿着考究,店小二们在路边招揽生意,嗓门一个大过一个,西一欧这时感到肚子有些饿了,那也顾不上。第一次来洛阳城的包一牛眼都不够使,“靠!比运城好看多鸟!”

  走了三百多米,丽景楼招牌豁然在目,古香古色,华贵的门楼灯火通明,按说平时门口有姑娘揽客才对,今天门口只有几个龟奴把门,两盏大灯笼映的他们脸上通红,楼内不时传出丝竹、吆喝声,生意兴隆。

  富贵心急,第一个跑向大门。赵庭耀向西一欧告辞,和金刚向东找去。

  西一欧、包一牛、牛叉带了五个凤凰战士跟上富贵,富贵已被龟奴扫地出门,“我日他得(发dei音),秃驴也来凑热闹!”

  “你他娘的才是秃驴?”富贵有西一欧作靠山,口气强硬。

  龟奴抓住富贵的前胸,举手要打,被包一牛拦住,“小翠在哪儿?”

  “哎哟哟哟!”龟奴手腕吃疼,看到九个人来者不善,向旁边的人连使眼色,“大爷松手,有话好说!”

  几个龟奴围上来准备动手,西一欧拍拍钱褡裢,几个龟奴眼皮活络,口风立转,“大爷里面请,今儿是小翠的*日,再晚点就跟不上啦!”

  “*日?”西一欧拨开龟奴往里跑,包一牛等涌入大厅。

  电灯把厅堂照如白昼,闻讯起来的老鸨带着两个姑娘娇滴滴的叫道,“哟!哪位大爷来啦?”西一欧见她脸上白粉籁籁直落,心中恶心,把牛叉背上的褡裢拍的哗哗响,“小翠在哪儿?”

  老鸨笑的跟吃了蜜似的,“二楼,正在举牌呢!”

  噔噔噔噔,九个人冲向二楼,老鸨被撞的黑头昏脑,嘴上笑开花,“哟!这位爷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西一欧来到二楼,楼上是一个小戏院,雕龙画凤、富丽堂皇,四五十平方米坐了一屋子人,热浪哄哄,蒸湿无比,看衣着个个衣冠楚楚,戏台中间一个老头儿拿个小槌正在喊话,“刘老板,一百大洋,第二遍!好,杨老板,一百二十大洋,第一遍!”

  台下嗡嗡,“还是杨老板有货!”“日啊,一百二十块,能买仨五个丫头啦!”

  西一欧拉住一个看客,“老板,这是小翠的叫价?”

  那人是一般看客,被叫的热乎,回答的干脆,“是啊!”

  “小翠呢?”

  “刚才在台上唱了一曲,嗳呀,那个好听啊”

  台上老头儿叫道,“杨老板一百二十大洋第二遍,还有没人喊啊?没人啊,杨老板一百二十大洋第三”

  小槌举起来要敲,富贵叫道,“一百五十大洋!”他先作主了,反正有人撑腰,褡裢里绝不是小数目。

  几十个人转向富贵,“我靠,和尚也来啦?”“稀罕啊稀罕,哈哈哈哈!”“嘿嘿嘿嘿!”

  台下笑归笑,台上老头儿不管来人是啥身份,“大师一百五十大洋!第一遍!”说着说着他也笑起来。

  台下人们挥汗如雨,扇子摇的呼呼,“大师一百五十大洋,第二遍!”

  “老子出二百大洋!”一个绸衣大汉站起来。

  嗡,厅里骚动起来,“二百大洋哪!”“是啊!钱不当钱哪!”“买一个丫头值不值啊?”

  西一欧耳音好,忙问旁边的看客,“老板,这是小翠的*价还是赎身价?”

  “赎身价呀!”

  台上老头儿叫道,“杨老板,二百大洋!第一遍!”

  西一欧把手一举,“五百大洋!”

  哗,厅里一片寂静,台上老头儿眼皮跳了跳,不知所措,跟上来的老鸨掐了他一把,夺过小槌,“蹶一边去!这位小爷出五百大洋!第一遍!”

  杨老板气的脸色铁青,霍的转身,身旁陪同站起两个劲装大汉,“那不娘货(方言,骂人话)敢跟老子叫板?”

  杨老板转过身,眼光怔住,这些人穿的朴素,腰里鼓鼓,咋看都不是善茬,和旁边的人低声问话,旁边的人摇头。

  西一欧见杨老板年纪不过二十四五,抱拳说道,“小翠儿今天老子包了!”

  杨老板狠狠道,“钱你拿的出吗?”

  牛叉走到前台,把褡裢往桌上一摊,几十个长长的红纸包摞在一起,牛叉掰断一个纸包,叮叮当当,大洋散落在桌上,在灯光下耀目,有人惊呼“乖得(发dei音)呀,少说有三千块大洋!”老鸨眼都不够使,激动的声音走形,“哪位爷还喊价呀?”

  周围没人吭声,五百块大洋能买几十个漂亮女人了。牛叉得意的斜望杨老板,“兄弟,出来说话,得惦量惦量,你能拿的出来吗?”

  “你”杨老板脸上发狠,他拿不出这么多钱,手摸向腰间,他腰里也是微鼓,两个手下依样动作。

  包一牛见情况不对,一声咳嗽,五个凤凰战士齐齐伸向腰里,有的衣服底下已露出驳壳枪。

  来妓院的人个顶个机灵,不约而同想到“两边要火拼”,人们哗的让开,胆小的直接跑下楼去。

  老鸨胆颤心惊,“干啥?你们要干啥?来人哪!”声音尖厉。

  噔噔噔噔,从楼下跑上来五六个龟奴,“别动!”“这是张爷的场子!别乱来!”

  一个胖老者闪进来,“各位爷,各位爷,有话好说,大家来这儿图的是乐呵,千万别伤和气!”

  老鸨扔了小槌,抱住胖老者胳膊,“张管家,嫩作主啊!”

  张管家脸色温和,眼*光,扫视两方,两边人都带着杀气,整不好要出人命,“两位爷,咱这儿是做生意,买卖自愿,公平守法,有对不住的地方先赔个罪!”

  向杨老板、西一欧抱抱拳。杨老板、西一欧回礼,对方并没有错,他俩无话可说。

  张管家笑道,“我家张爷退隐以来,一直安守本份,不愿惹事,如果不是我们的错,请两位爷抬抬手,看在张爷的薄面上,给兄弟们一口饭吃!改日定当请客答谢!”

  看客们吆喝起来,“是呀!张爷办学堂、修公路做了很多善事,不错啊!”“杀人不过头点地,张爷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早已不问江湖事啦!”

  西一欧不知道张爷是谁,听看客的口风,估计是个金盆洗手的江湖人物。

  “哼!”杨老板自知理亏,得罪不起这位“张爷”,闷声坐下。

  张管家向大家招手,“各位继续,继续!叫牌啦!”

  看客们纷纷坐下看热闹,老鸨拾起小槌,“这位小爷叫牌五百大洋!第二遍!”

  杨老板狠狠剜了西一欧一眼,旁边的手下俯耳说道,“大哥,他们有别子,出了跳窑再说!”

  西一欧耳朵支愣起来,“别子”、“跳窑”是土匪黑话,即手枪和妓院意思,看来他们是道上的。

  老鸨继续叫,“五百大洋,第三遍!成交!”小槌敲的邦邦响。

  富贵跳起来,“小翠!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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