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掷弹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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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掷弹筒手- 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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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晶莹急道,“快呀,快打呀,刀客要攻上来啦!”

  马匪飞快,已快冲到五十米前。

  申志强举枪指向刀客手中的火把,枪起即响,毫无拖泥带水,呯,那个刀客手上的火把熄灭。

  呼的一声,对面火把灭的干干净净,一阵梆子响,马匪呼啸退回,半分钟的时间对面如死水一潭,显然申志强高水准的一枪起了作用。

  西一欧郎声大笑,“哈哈哈哈,大水冲了龙王庙,兄弟我是线上的(地头蛇),对面是哪家的兄弟,请报个万儿?”

  听到寨墙上回了黑话,相当于递上了“绿林通行证”,对面的尖锐嗓门回道,“在下顺水万(姓刘)!原来是线上的朋友,失敬,失敬!并肩子(弟兄们),招子放亮点,前面是合字(道上)的朋友!”十几个杆众齐应。

  西一欧道,“兄弟在中条山上灰沟(翻山越岭)挂了彩,在此休养。抬头有玉帝皇天,埋头有土地老倌,在下给各位丢个‘拐子’(敬礼),烧香点烛,朝贡进茶,请当家的多照顾!”(意思是我在中条山上受伤在此休养,这里给各位敬个礼,请放过我们。)

  对面的人微愣了一下,遇上同行了,口气缓和,“请问兄弟在哪个山头上开杆?”

  “哈哈哈哈,大树底下好乘凉,兄弟我跟着钻山鼠大哥混口饭吃!”(钻山鼠是马黑子的外号。)

  “哦!”那人沉吟了一下,和旁边几个人商量,天下土匪山头不同,但一般井水不犯河水。申志强几个看西一欧和土匪答上了话,捉摸不定,脑瓜转的飞快,手下不停,把几十杆木枪摆上寨头,亮起火把,将土炮照的雪亮。

  疑兵计起了作用,对面土匪看到寨上的枪支、大炮也无心进攻,刚才那一枪实在是厉害,对方如果不手下留情,自己早挂了,语气更加客气,“兄弟报个万儿吧!”

  “在下是一脚门万(姓李),大孬。”

  “哦,久仰,久仰!想当初俺和不动冥王、云中燕有数面之缘,都是合字上的朋友,自当照应,既然兄弟挂彩,不再讨扰。” 那人和冥王岭的人有交情,顺势找台阶下,土匪之间时常有火拼不假,那得看对谁,如果对方势力强,没有深仇大恨的情况下自己犯不着损兵折将强攻。西一欧知道云中燕是格格的外号,格格不喜欢,手下人不敢叫,大凡土匪头子都有外号,但金刚、石头这一类的头领在西一欧约束下深居简出、神龙见首不见尾,反而让人拿不定他们的特征,外号也没法起,石头因与许sy拼刀被人称为赛八爷(土匪惯称八路军为八爷)、西一欧在山里私下被人称为长枪欧是个例外。

  西一欧抱拳,“多谢当家的照顾,改日当家的路过小地,定请各位兄弟喝黄汤(水酒)、捧莲花(酒杯),杀哼子(猪)宰膻子(羊)拈溜溜(肉片)、造粉子(吃便饭),兄弟我是识相的。”

  好话说的三春暖,对面的趟将听得很受用,“哈哈哈哈,好说,好说,并肩子,扯呼!”

  大旗摆动,脚步、马匹轰响,二三百个刀客片刻消失的无声无息。

  村子里一直保持静默,“走了!他们真的走了!”朱晶莹叫起来,哗,村子里一片兴奋,“刀客走啦!”村民们互相庆贺。

  狗剩儿、嘎子掩饰不住敬佩,“西老弟,西兄弟,西英雄,嫩真有一套啊,还懂黑话!”

  西一欧扶着寨墙呵呵干笑,“多一门外语,多一条活路!”

  朱晶莹扶着西一欧胳膊,“一欧哥,小心点,你真行!”

  西一欧凭着一张嘴退了二三百土匪、化解了村子的血光之灾,焉然成了小村的救世主,谁也想不到,此人就是地地道道的大土匪头子。

  申志强看着朱晶莹和西一欧走的亲密,心中打翻五味瓶,尤其是醋瓶子,酸溜溜的,自己的威信在不断降低,脸上绷的紧紧,“有啥大不了的,刀客来一次还会来第二次,天快亮了,都歇着去,天一亮跟老子捞人去。”一甩手独自回院。

  村民们一哄而散。

  西一欧和狗剩儿几个嘻闹着回院,狗剩儿夸西一欧除了不会生孩子啥都会,西一欧则夸申志强枪法好,一枪镇住了土匪。没进小院,就听院中有个老妇哭天抢地,申志强大吵大闹,“老子打了白条,以后有钱再还你!”

  几个人赶紧进院,原来是村东头的吴寡妇,家中养只老母鸡,她年纪老迈,无儿无女,靠老母鸡下蛋补贴家用,不想被申志强夜里偷来炖了,申志强没钱,写了个白条压在她家门口,老太太不识字不耽误寻鸡,土匪一退,闻着鸡肉香就找过来。

  朱晶莹安慰吴大娘,狗剩儿、嘎子面面视,“队长,不能这样做啊,违反纪律!”

  “违反啥?俺打了白条!有钱马上还!”

  吴老太哭的更伤心,几乎昏厥,“俺的鸡啊!”哭个不停。

  西一欧看的心酸,老百姓穷啊,穷的和鸡相依为命,摸摸口袋,一个子也没有,朱晶莹和朱大娘搜肠刮肚只找出五块二毛法币,鬼子近在眼前,法币贬值,吴老太不要,只要她的老母鸡。一气之下,朱晶莹埋怨申志强,狗剩儿、嘎子觉得面上无光,不跟人家说就把鸡弄回来跟偷有啥区别,嘟嘟囔囔闹意见,不大一会院门口又围上一群看热闹的,慑于申志强的权威,没几个人敢指责,但眼神都是鄙夷,当时的八路军、游击队军纪甚严,偷鸡摸狗是严格禁止的。申志强看来看去没一个人帮自己,大感委屈,听他们唠叨,心中发烦,搬出一坛自己酿的老酒独斟独饮,听到最后,怒火万丈,把碗摔了,“靠,叨叨个没完了!老子是给抗日英雄买鸡,自己又没吃,犯啥错误啦?”

  朱晶莹火也上来,“亏你是个游击队长,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不拿百姓一针一线,懂不懂?”

  噎得申志强面红脖子粗,酒劲上来,抓起桌子上的衣服,“不就是一只鸡嘛,老子现在就去借鸡!”摇摇晃晃出院借钱。

  朱晶莹把吴老太让进屋好言相劝,吴老太对“抗日英雄”还是很尊敬,连说“不要啦,不要啦!”

  朱大娘知道吴老太的难处,坚持要还。

  “不好啦,不好啦!”一个年青人跌跌撞撞跑进来,“队长在哪儿?队长在哪儿?”

  “又咋啦?”狗剩儿听见“不好”俩字就犯晕。

  “虎子哥叫中央军抓起来啦!”那个年青人跑的急说的快,狗剩儿问的紧,好一阵儿才明白,在河边打捞冷娃尸体的游击队副队长虎子等人叫巡逻的中央军扣押了,中央军让拿钱赎人,一个人十块大洋。

  “别提队长啦!”嘎子怒气未消,申志强偷鸡出于好意,但让他们游击队在村子里抬不起头,“他去借钱还债啦。”

  “快找啊!”朱晶莹急了,事到临头,还得队长出马解决,找了一圈,放哨的说队长出村借钱了,不知去向。

  把狗剩儿、嘎子急的,哪有钱啊?带上几个人和猎枪直奔黄河岸边,不行就抢人。

  西一欧觉得动武不成,事情全因自己而起,坚持要去,朱晶莹不同意,西一欧说自己还要渡河回去,趁势打听情况,朱晶莹才应允。西一欧叫上哟希,五六个人一路小跑,东方欲晓,路已看清。

  七八里地跑了快四十分钟,黄河边山路高低起伏、还是不好走,等呼呼哧哧跑到岸边,几人傻了眼,有一个连的中央军,虎子他们近百乡民被绳捆索绑,地上摊了不少冷娃的尸体,西一欧悲从中来,让哟希藏到草窝里免得伤了人,自己跑到冷娃中寻找柳天茂、王春雨,被中央军赶到一边。隆隆的枪炮声已移向东方,离这儿起码有十几里。

  “快趴下!有鬼子!”中央军连长拿着望远镜叫喊,中央军和乡民们连滚带爬溜进山沟。

  天光大亮,能够清楚的看到二三百米宽的黄河对岸有几十个日本兵在水中抬尸体,对面是柳天茂他们昨天和鬼子拼刺刀的河滩,再往西一里多地就是跳崖的绝壁。奇怪的是鬼子抬的是身穿灰衣的中国士兵,在抬尸体时还尊敬的鞠躬,只有两个鬼子趴在地上抱着机枪瞄向河这边。

  狗剩儿举起猎枪要打,被中央军连长劈头盖脸一顿鞭子打跑,“靠,暴露目标,让鬼子大炮轰了你!”

  狗剩儿不服,“你们有好枪,咋不打鬼子?反而抓俺们老百姓?”

  中央军连长说了声“你”举起鞭子想抽,恨恨的又放下,“谁说老子不想打鬼子?上锋有令,俺们当兵的要服从命令。”话锋一转,“老子咋说你们的,昨天早就告诉你们,这是前沿阵地,不要去捞尸体,当老子的话放屁了不是?钱带了没有?”

  “长官,俺们实在没钱啊!”

  “没钱好办,你是他们一伙的?”

  “是!”

  “好,挖工事顶债!”中央军连长用皮鞭顶顶军帽,“老子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不知道马王爷长三只眼?”

  “长官,咋顶债?”

  “你们村来一个劳力,老子放一个人!”

  “干多长时间?”

  “干满一个月老子就放人!来人,给老子带走!”

  几个士兵上来就要抓人。

  “靠!挖一个月,他们的尸体都泡坏啦!”狗剩儿恼怒的大叫,“对面的鬼子还在捞西北军的尸体,你为啥不让俺们捞?你还是不是中国人!” 

  “你他娘的才不是中国人! 要不是国共合作,老子非崩了你!”中央军连长脸带愧色,见几个士兵也低头叹气,“好啦,好啦,大人不计小人过,不叫你们村出人挖工事了,赶快滚蛋!”

  “那他们哪!”狗剩儿指着虎子等人。

  “他们屡教不改,必须惩罚。”连长语气强硬。

  西一欧摸上来,“长官,大敌当前,请高抬贵手,让抗日英雄死后落个安生!”

  “靠,你他娘的是哪棵葱啊?”连长看着他的黑衣,跟别的村民打扮不一样。

  “报告长官!”西一欧半倚在山沟上,敬个军礼,“第14集团军士兵西一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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