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大林私人翻译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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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大林私人翻译回忆录-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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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之处,人们用鲜花、面包和盐的欢迎我们,拿出水果、牛奶来慰劳我们。一些小型私人咖啡厅免费招待苏军军官。那些感情绝不是装出来的。人们认为红军可以保护他们免遭希特勒的迫害。在波罗的海沿岸,情况也类似这样。许多人逃离了德军占领区,到红军控制区寻求庇护。  。 最好的txt下载网

帕布斯夫人推心置腹的一席话(1)
里根总统的助理帕布斯坚决反苏,但是,当年他们一家人是难民。而我曾经帮助过他们。时隔多年,我们在一个著名学府的研讨会上唇枪舌剑!  记得是在八十年代,有一次,在波士顿附近的威斯利学院举办的一个国际论坛上,我应邀发言。我的辩论对手,是美国著名历史学家理查德·帕布斯教授,后来他做过里根总统的助理。  在论坛上就美苏关系问题发言的邀请,是该校主持俄国中世纪史,其中包括伊凡雷帝时期历史的尼娜·图曼金娜教授发来的。据尼娜后来向我介绍,她出身于彼得堡的大工厂主家族,拥有几家通心粉工厂,并以属于“皇室供应商”而自豪。但主要的收入,却来自垄断了俄军通心粉和其他面制品的供应。革命之后,图曼金家族移民国外,尼娜出生在美国。“五十年代,当我第一次到苏联,来列宁格勒大学就读时,”尼娜回忆说,“马上按我手里的地址去寻找,想看一看家族的工厂是什么样子。跟我熟悉的照片相比,外观上基本上是老样子,只是年久失修的主楼大门上面挂着一个新招牌‘红色通心粉工厂’。父母告诉我,我们的产品享有盛誉。不过,学生食堂里我吃过的通心粉味道蛮不错的……”  尼娜邀请帕布斯,则因为早先听过他关于伊凡雷帝时期的课程。  讨论之后,安排了晚餐,我跟自己辩论对手的妻子坐同一张桌子。跟帕布斯夫人的谈话最初彬彬有礼。然后,我们说起了论坛的题目,这里,我从她那里听到了出乎意外的一句话。她对自己丈夫谈到苏联时措辞尖刻表示了遗憾。我对她说,由于熟悉帕布斯教授的观点,所以一点儿也不奇怪。  “但是,在这种情形下,我总是感到不自在。”帕布斯夫人坚持说。“这是为何?”这个坦白真使我非常吃惊。  她解释说:  “我一直非常感谢红军,1939年救了我和父母一命。当时,我还很小。我们住在华沙,所以当德国入侵波兰时,逃往了东部,到了宾斯克,白俄罗斯西部的红军控制区。我永远也忘不了,你们的官兵对我们及其他难民有多么好。给我们饭吃,安排住宿。然后,苏联政府帮助我们转道维尔纽斯——当时的立陶宛还是资产阶级共和国。父母跟美国的亲戚通了信。这样,我们到了这边。如果不是红军,我们就完蛋了。留在华沙的所有亲戚,都被纳粹分子屠杀在犹太人区。里查德也是通过波罗的海国家逃出波兰的,但是,他不喜欢回忆这些……”  当时,在宾斯克等其他地方,我们的确帮助许多人逃离纳粹虎口。由于掌握几门外语,我被留在西乌克兰从事难民事务,在利沃夫他们人数非常之多。譬如,当时我们帮助了美国著名小号手艾迪·罗兹内,希特勒入侵波兰时,他和自己的爵士乐队正好在波兰巡回演出。他愿意转道苏联,并且最初一段时间演出效果不错。我们也帮助世界著名的女歌唱家夏娃·邦德罗夫斯卡娅-图斯卡娅在利沃夫安身。我们努力减轻许多其他难民的不幸。但是,无论如何我也没有料想到,在我们曾经帮助过的人之中,会有未来美国总统助理的家人。  这些难民的命运也各不相同。帕布斯教授和他的夫人成了美国公民,进入了所谓美国中产阶级的上层。而艾迪·罗兹内和他的同伴们却不得不饱尝位于马加丹边疆区首府附近克累马集中营生活的种种美妙之处!在那里,他被迫用自己优美的演技愉悦集中营的头目们。  见到夏娃·邦德罗夫斯卡娅-图斯卡娅,对我是很特别的一件事。1937年春天,她曾经来基辅巡回演出,在从前的商人公会大堂举行了几场音乐会。我带着一束红玫瑰,跟其他年轻的崇拜者一起挤到后台,并且把花送到了她的手中。奇怪的是,她记住了这个转瞬即逝的一刻,因此,在利沃夫见到我之后,非常高兴。我弄到了第一排的票之后,请她观看红军战士的业余文艺演出。这对我而言,这实在是太轻率了。因为,当走近自己的座位时,我们发现旁边坐的是利沃夫的国家安全首脑谢罗夫。他欠了欠身,用厚颜无耻的嘲笑表示了问候。她略微一点头,然后,熄灯之后,在我耳边悄声说:  “有人曾经介绍我认识他……我怕他。”  幕间休息时,跟其他观众一样,我们在近邻演出大厅的前厅溜达。还没来得及走两圈,就见一个身穿内务部队军服的年轻军官走到我们跟前:  “抱歉,”他对我说,“谢罗夫将军请您过去一下。”  我向邦德罗夫斯卡娅-图斯卡娅道过歉之后,便跟着这位军官走了。我们穿过一条昏暗的走廊,走进了一间小屋。居中的一张桌子上,摆放着各种饮料和冷盘。内务人民委员会的几个工作人员在围着桌子吃喝。谢罗夫将军站在一边。  “将军同志,您好!”  “您跟夏娃·图斯卡娅有什么关系?”  我解释说,我是两年前她在基辅巡回演出时认识的,而现在偶然在难民之中遇见了她。  “这样的话,您必须立即结束这种交往!”将军严厉地命令说。  “为什么?”  “这不关你的事,并且按照您的军阶不该向我提问题。”  当时,要是他知道,跟他说话的不是海军上尉,而不过是个普通战士,他会将我关禁闭的。但我并未退让:  “我不明白,在她困难的时候保持这种老关系有什么可指责的?”  “既然不明白,那我解释给你听:我们打算与她合作,所以任何人都不得插手。明白啦?”  “明白了,将军同志。”我回答说,并且感觉到这事将对我不利。  音乐会结束之后,我将歌唱家送回饭店,并答应最近几天给她打电话。但我并没有做到。  谢罗夫将军没有局限于仅仅跟我谈一次话。次日,我接到了莫斯科首长发来的密电:停止跟夏娃·邦德罗夫斯卡娅-图斯卡娅的一切接触。  我不知道,谢罗夫将军与夏娃·邦德罗夫斯卡娅-图斯卡娅“合作”的意图最终是什么结果。很快,她被送往基辅,后来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她。保尔·苏多普拉托夫在《特殊任务》一书中写到,谢罗夫跟邦德罗夫斯卡娅-图斯卡娅有恋情,而贝利亚和赫鲁晓夫知道之后,教训了他一顿。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谢罗夫粗鲁地要求我停止与她之间任何交往,也就更可以理解了。  与白俄罗斯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和乌克兰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合并之后,白俄罗斯西部和乌克兰西部的局势开始逐步恶化。这跟斯大林加快新领土苏维埃化的决定有关联。开始了没收富农财产,强制集体化,取消私人企业和手工作坊。尤其是,将卢布与金兹罗提等值的做法,对当局居民是个打击,因为后者的实际价值要高得多。苏联的物价比西部各地区高出许多。譬如,手表在莫斯科的价钱是300-400卢布,而在利沃夫只有三十兹罗提。其他许多商品的价差也大致如此。结果,在短短几周之内,商店里的东西被一抢而光。我方各个机构的工作人员潮水般涌进新解放区,将莫斯科短缺的东西全部买走。小店铺和手工业者破了产。很快,所有东西,包括食品的价格飞涨,而当地居民的工资却停留在原来水平上,并且用兹罗提(波兰货币单位——译注)支付。  所有这些,很自然地引起了抗议。爆发了大学生示威。不满情绪主要是经济性质的。但是,由贝利亚的暴吏谢罗夫将军负责的国家安全机关,却将这些基本有理的抗议活动宣布为反革命、反苏联的暗中进攻。接踵而来的逮捕,残酷迫害参加示威者,驱逐出境等等,使局势更加紧张。  当时,由于处理与难民有关的各种事情,我数次去过谢罗夫将军的部门。一般而言,在解放区,我们的国家安全机构都占用从前属于宪兵的房子,对于仇恨波兰特务机构的许多乌克兰人和白俄罗斯人来说,这一点显得不祥。显然,使用这种房子的确比较方便,因为那里有地下监牢。然而,从政治角度,这当然是不能容忍的,因为这侮辱了当地居民的情感。可是,谁还会想到这些细节!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帕布斯夫人推心置腹的一席话(2)
而且,在谢罗夫的机构里,我曾经看到过一些被打得浑身是血,大学生制服被撕烂的年轻人。他们在半昏迷状态中躺在地上。显然,地下监牢里已经是人满为患了。谢罗夫暴政的受害者不断地从侦查员的办公室被拖出来扔在走廊上。  1939年9月,人们用鲜花、面包和盐,像胜利者一般迎接了苏军战士。到了1940年秋天,乌克兰西部和白俄罗斯西部已经开始欢迎德国人了。由于1939年底和1940年的粗暴残酷作法,战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被迫在外喀尔巴阡地区对付本德罗夫分子。尽管有加快苏维埃化,1939年底的利沃夫地区,依然保留下来了“往日奢侈的残迹”。在我住的“乔治”饭店里,餐厅有一支庞大的爵士乐队,经过严格训练的服务生送上波兰和法式菜肴。每天晚上,大百货商店屋檐下的“鸽子窝”咖啡店里,坐满了人。而喜欢异国情调的人,则可以拿一杯香槟,坐在昏暗的“小曲”夜总会里,那里的墙壁、包厢、椅子都包着深红色缎子,半裸的女舞蹈演员与演唱法国罗曼斯的歌手轮流上台献艺。不过,商店里已经是空空如也,而在大玻璃屋顶下的市场里,全天都在热热闹闹地买卖各种最时髦的玩意儿,虽然是投机价,但还是比莫斯科便宜。  当时的利沃夫,还可以夸耀的,是活跃的文化生活。许多小型画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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