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醉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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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醉风流-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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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欢喜地说:“捷报传回,皇上龙颜大悦,宣布新立的酋长李过折为契丹王,加封信安王李棉为河北道行军副大使,拜张守硅为辅国大将军、右羽林大将军兼御史大夫,并保留他的其他本、兼的各种职务。这还不算,皇上还诏令在幽州立碑,以永远铭记他们的功劳。皇上还亲自赋诗加以褒奖,同时大赦天下,遍赏群臣,下令凡是五品以上的官员和刺史,都可以向朝廷举荐人才。”

  我听后,感到十分振奋,心想梁光也肯定是立功受奖的了。孟元轲还特地告诉我:“王炎也有了消息,他到达成都后,在军中谋得一个差事,现在国家正在用人之际,肯定有他发达的时候。太白呀,像你这样的人才,就更有平步青云的希望啦!”

  元丹丘和元演兄弟立即附和说:“是呀,是呀!”

  孟元轲又陪我们三人去紫极宫找胡紫阳道长,道士说他仍然在苦竹院养病。我们到了苦竹院时,只见院门虚掩。但是,苦竹院的斋堂和居室都上了锁,胡紫阳不知去向。元丹丘思索了一会儿,说道:“胡道长肯定是去了灵都观了。”

  告别孟元轲后,我们要继续远行。元丹丘担心自己受不了那么多旅途的劳累,加上他又惦记着胡紫阳的去向,就临时决定不再和我们北上。我也不好强求,和元演好好休息两天,养足了精神,就飞马出发。

  二

  我们的两匹骏马扬蹄振鬣,在中原大地上风一般飞驰,直抵太行山下的天井关下。太行险恶,我和元演不敢马虎,又在关下好好休息了几日,备足干粮、马料和御寒的衣衫,还将布靴换成了麻鞋。等到几起行人和客商结队同行,大家前呼后应,强帮弱、少帮老,迟迟起、早早宿,终于豪迈地翻越了太行之巅。

  就在太行山的顶峰,我迎风立马,大声吟道:

  君家严君勇貔虎,作尹并州遏戎虏。

  五月相呼度太行,摧轮不道羊肠苦。

  元演一听,连忙大叫:“太白呀,不要吟了,不要吟了!”他的话音未落,“嗦”的一声,一只金钱豹从队列旁蹿过,一下子就蹿到前边的山谷去了,我的马受了惊吓,几乎把我掀下悬崖!

  我们到达太原的时候,元演的父亲——河东节度使元嵘早已望眼欲穿了。

  我一直对边关的生活充满向往。在太原住了一些时日,我就一再要求元演带我去看长城的各个关塞,追赶已经去巡关的元嵘元帅。元演拗不过我,只好答应了。

  我们从太原启程,骏马轻骑。但一到忻州,我们就感到了早来的秋天的几分寒意。到达代州中都督府和雁门关时,得知元嵘元帅已经去了偏关。雁门的守将指着关山,对我和元演说:“这里已经接近古长城了,山上有一段城垛,一直往南伸向楼烦关,据说从那里再折向西北到达边关,再与万里长城连接。这是中原汉人抗胡的第二道防线,而今是我们抗击突厥的第三道防线。”雁门的守将还说:“突厥曾经在这里围困过隋炀帝。”

  元演接话说:“现在的古长城已经成为第二道防线,第一道防线已推至阴山以北了,我们大唐的单于都护府就设置在那里,离这儿有千里之遥,但我的父亲经常说‘有备无患,无备有患’,全军从来就不疏忽和懈怠过。”

  雁门守将感慨地说:“元公子讲得对,在###元帅之前,宋老将军也经常告诫我们:‘居安忘危、心存侥幸的,就不是真正的将军!’其实,突厥的散骑游匪,时刻都准备着伺机入侵,他们经常假冒胡商和牙郎,时不时挑起事端,我们雁门将士是没有一阵安闲的时候!”

  我不由得对雁门将士钦佩起来。令我喜出望外的是,雁门守将中竟然有自己儿时的伙伴“小泥鳅”和“大肥猪”!他们听说我要到雁门来,开始还以为是同姓同名的人罢了,及到在酒桌上见到我,才确认是我。

  他乡遇故知,我们噙着热泪相拥在一起。

  接下来,我才知道“小泥鳅”和“大肥猪”志在保家卫国,在二十岁那年同时应征入伍。想不到他们千里从军,竟然成了雁门守将。时光飞逝,“小泥鳅”变成了“大泥鳅”,“大肥猪”也变成了“老肥猪”,而自己,也离那些意气风发的岁月越来越远了,大家都不由得唏嘘一番。从“小泥鳅”和“大肥猪”的嘴里,我也知道其他小伙伴的一些情况,知道他们都在挂念着自己,十分感动。

  望着莽莽关山,我回想起自己幼年时回蜀时的危险经历来:

  那日,夜色降临了,我们举家东迁的小小车队正在赶路。突然,霹雳般一声巨吼劈下来:“停车,停车!财物全部留下,人口一律滚到一边去!”紧接着,旋风起处,卷出一伙突厥强盗来。爸爸抱住浑身颤栗的妈妈,低声说:“不要怕,不要怕,先带着孩子下去,往芦苇里钻。”他又摸摸我的头说,“小白,你要灵醒些!”他一边慢慢开了车门,原来我们已经到了大井泽,离阳关已经不到半站了。

  爸爸高声喝道:“我们只是平民百姓,无钱无权,要想强来,只好刀口相见了!”

  强盗毫不理睬,一味冲将过来。只有用武力解决了。爸爸见强盗已放开我们,就倏地抽出龙泉宝剑,大喊一声跃出车门:“伙计们,给我把这伙突厥败兵的凶气打下去!”只听得人喊马嘶,刀光剑影,眼看爸爸和三个伙计渐渐招架不住,我们母子俩害怕得紧紧地抱成一团。突然,我的手摸到妈妈扎在裙带上的打火石囊,立即想起爸爸讲过的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故事,灵机一动,拉着妈妈赶快蹲下,对她说:“妈,快拿火石打火烧芦苇,放火招救兵呀!”妈妈拿下火石,双手颤抖着敲打好几下,才“蓬”的一声燃起火,一时间,大井泽的芦苇燃起了冲天大火。

  正在鏖战双方都怔住了,我爸爸狂喜地大喊:“真是天赐救命火呀!关上的官军飞马就到了!伙计们,给我上!不要让狗强盗走了呀!”果然,东面的静夜里立即响起了一阵尖利的胡笳声,似乎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突厥们惊慌地打起唿哨,一刹那就逃得无影无踪了。

  “报告,战马已经备好了。”士兵的一声报告,打断了我的回忆。雁门将军请元演和我在关上稍事休憩后,带着我们出关打猎——现在正是捕猎肥嫩秋兔的好季节。

  秋风猎猎,只见将军肩上的白鹰冲天而起,再敛起翅膀,迅疾地俯冲而下,一把就从草丛中抓起一只兔子来;它骄傲地飞回来,把兔子献给主人,然后又乖乖地蹲立在将军的肩头,等候再次出击。

  八月边风高,胡鹰白锦毛。

  孤飞一片雪,百里见秋毫。

  我诗兴大发,立即口占了这首《观放白鹰》赠给将军。雁门将军大喜过望。

  打猎回来后,我和元演还是觉得不宜一直尾随他老爸。于是就告别雁门将军,赶前一些直往白登山前进。果然,我们抵达白登山只等候了两天,元嵘元帅就到了。云州的刺史早就已经接到命令在驿站迎接,禀报了地方的公务情况。元嵘见地方安稳,立即就往东北方的靖垒军和天成军进发。

  这时,振远军的郭子仪派遣的信使呈来禀帖。郭子仪在禀帖中建议道:“前年信安王和张守硅合击契丹以后,奚、契丹的残部流窜四方,靖垒和天成两个大营最靠近河北和幽州,在唐军连连大捷的形势下,很可能会松懈下来,防备不严。一旦有事,极有可能造成挫败。”元嵘觉得和郭子仪英雄所见相同,而且张九龄宰相也最为关注这一带,早就有意将今年秋巡的枢纽摆在这里,要在这里组织校猎,显示大唐的军威,镇慑奚、契丹和突厥的余部。

  于是,元嵘当即命令各部火速集结。他得知我和元演跟随他行军,十分高兴。天空已经开始零零星星地飘起了雪花,但我天天跟着元帅骑马驰骋,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寒冷。我穿着含烟给我的荷花兜肚和棉袍,再套上战士的皮裆,头戴一顶围兜的毡笠子,活脱脱一员护卫官模样,自己觉得颇有几分英雄气概。

  校猎如期进行,靖垒军和天成军的数千步兵、骑兵,在桑干河以北、南洋河以南,青坡道以东、熊耳山以西的广大山丘河谷地带展开行动。

  第一天,我和元嵘父子在一起,和亲兵们在南洋河坡围着一个山包,纵马驰逐。第二天,我兴致更高了。部队继续往东面推进,我和元演分开行动。我着带几个步兵,意外发现一匹小鹿向一个峡谷逃走,便纵马追上去。也不知追了多远,那只小鹿拐过山坡没入林中不见了。

  我下马,拔出宝剑,拨开杂草,沿着小鹿留下的痕迹往前搜索。突然,我发现前面树林间的空隙处,有三个契丹的残兵正在烧烤野味,刚才那只小鹿就死在火堆的旁边。我的出现,吓了契丹兵一跳,他们一见我是唐军的军官打扮,又是孤身一人,立即抡刀使枪一齐向我围了上来。

  一番战斗肯定避免不了,逃跑又不是我的性格。我于是大喝一声,挥舞龙泉宝剑冲了上去。我虽然和他们拼死相斗,但还是寡不敌众,不一会就抵挡不住了。心中一乱,大腿上就中了一枪,腿一软,整个身子翻倒在地。

  契丹兵一哄而上,一把大刀“唰”地劈了下来,我咬着牙就地一滚,躲过一边。另一个契丹兵向我的心窝又晃来一枪,我飞身跳起,还是被他剌伤了膝盖,钻心般的疼痛终于使我光荣地倒下了。其实,我在倒下的那一刻,也怎么不会相信自己就这样完蛋了。眼看真的就要成为契丹鬼子的刀下之鬼,树林外突然人喊马嘶,“小泥鳅”和“大肥猪”领着成队的唐军飞奔而来,契丹兵一见这个阵势,仓皇而逃,跑得比刚从猫嘴里逃走的老鼠儿还要快,一下子就无影无踪了。

  大家把我救回军营,帮我敷上金疮药,让我好好休息养伤。

  三

  校猎前后进行了整整1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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