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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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 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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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泥泞一生守候,牺牲一切只为守护的生死大爱,看得众女仙涕泣终日郁郁寡欢,导致那段时间下界雨水暴多,险些酿成洪灾,最后玉帝命人将人群驱散才换得雨停,女仙泪水虽然被逼止住了,但春心却由此爆发了,佑圣真君归位后,女仙们迅速组建了粉丝群,鲜明亮出“坚决捍卫佑灵配”的旗帜,见仙便宣传,见神发传单,来赴九华会也不忘带着标语,现在正在张罗着把妻子扯起,对着玄胤元君示威ing。

一时雷鸣电闪,暗潮涌动,玄胤元君一抬袖,立刻又女仙装晕倒在他身上洒他一袖子酒。

佑圣真君一转手,立刻又男神祭出牵情丝,将他的目光胡乱牵到一边的猫猫狗狗身上。

两边人马嚓嚓嚓的用眼神干架,倒把正主儿丢在一边。

灵元懒懒的趴桌子上啃桃子,和抱着一个蟠桃在啃的阿贵眼对眼,一仙一猫面前的蟠桃核子堆成了山,阿贵还不住一甩尾巴,从玄胤元君或佑圣真君桌子上套只桃子或壶酒来。

“喂,这么多核子做毛用?”灵元拈起一个桃核,扔进阿贵穿着的兜兜里。

“暗器,飞镖,或者做副麻将牌。”阿贵头也不抬。

“和谁打?”

“玄胤、佑圣、你,我。”阿贵一向用此简练,表情严肃。

“你觉得他们有可能安安静静陪我们打麻将么?”灵元瞟了眼那两个用目光织就天罗地网的,想来敬酒却碍于人群重重无法迈步的美男,叹气,“我今天不想打架,不想拉架,不想提供八卦给人消遣,你说有啥子好办法?”

“主子,你总要嫁人的。”

“打麻将先,嫁人是件麻烦事儿,麻烦事儿就是应该拖的。”

“那好吧,来场麻将,赢家出局。”

“好计!”灵元两眼放光,喜悦的一拍阿贵的脑袋,“不愧是九重天第一奸猫!”

伸手逮了朵白云,胡乱写了几个字,一扯两半,阿贵尾巴一甩,啪啪将云信甩向那俩美男。

立即有女仙飞起,彩绢花篮五色如练拦挡玄胤元君那朵白云,男神也不甘示弱各祭法器拦截佑圣真君那里那朵云。

“轰”“嚓”“砰”“哐”!

声响传到殿外,直达九霄之巅,当时金乌正炽,被那声音震得一吓,失足掉落御日台。

于是当日,下界有百年不遇之日全食。

殿上污七八糟打成一片,玉液横流,桃核遍地,香粉彩绡浸入污水,明光宝器坠落尘埃。

但凡此三人共同出现之场合,混乱第一万次重演。

灵元微笑回首,对宝殿之上的天宫最高统治者,自己正皱着眉头的兄嫂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而那厢,层层叠层层的人群之上,玄胤元君衣袖一挥,白云自人端飞过,佑圣真君浅浅一笑,手指一弹,水流激分隔出结界,牵引白云向前。

两人气定神闲个字看完,再次对望。

电母差点又去摸胸。

地下那堆纠缠在一起哎哟哎哟的女仙男神们好容易挣扎着爬起,刚刚分开,柳眉倒竖的嫦娥便啪的甩了天蓬一耳光。

“流氓!”

天蓬扇着耳朵委屈,“我没摸!”

“你没摸怎么知道有人摸我!”

......

新一波大战再次开始,灵宝天尊去劝架都被扯掉了胡子,等到好容易事态平息各自安坐,才发现,罪魁祸首的那三个人,已经齐齐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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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仙宫快报。

懒云窝最新消息。

九华会上溜走的三仙一猫,那天神奇的去打麻将了,据说谁赢谁就出局,导致两大圣君拼命输啊输啊输啊输,灵元上仙拼命数啊数啊数——数钱。

最后,四局麻将,两大圣君神奇的各输两局,第一万次战成平手。

灵元上仙笑眯眯抱着阿贵亲自将两人送出门,拔猫毛两根各送一枚以示纪念,毕竟让人家输了仙田十倾仙宫三座仙娥十对奇宝八件,不回点礼实在说不过去。

懒云窝外。

玄胤元君一仰首,向佑圣真君抱拳,“真君历劫之中,相护之情感天动地,何不于九重天之上,再续佳话一桩?”

佑圣真君淡淡一笑回礼,“元君历劫,两世与上仙相守一生,难道犹自不足?我仙家淡泊无欲,元君却何其贪也。”

“哼。”

“唔”

电光再闪。

分道扬镳。

第一万次九重天三角追逐战,再次无果而终。

而身后,灵元抱着阿贵,满足悠悠长叹。

“发了,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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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卷 玉自熙番外:潮打空城寂寞回

是不是每个人的一生,都有一句话的命数,来做定了这辈子的全部?

比如我自己,大抵就是一个字,“空”。

空,门启空寂寂,扑面而来的是十丈软红里带着脂粉和肉欲之香的人潮气息,然而却没有一分属于我自己。

没有一分属于我所期待的,那些写在血脉和记忆里的,能随时将我从深梦中唤醒的气息。

于是这潮,打入静安王府这空城,注定要寂寞而回。

而我,也不过时一抹寂寞的潮,在血月之夜,因那些沉潜的躁动不安,流出我的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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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星辰,如此夜。

掌中红灯在风中飘飘摇摇,那一线朦胧红光映着天上血色之月,一般的色泽,我将红灯举起,对着月色照了照,那红绡流转如氤氲在月下的雾,而她翩然于雾中起舞。

起舞,黑发裸足,钏环琳琅,拂地花枝因风起,宫腰纤细掌中轻。

恍惚还是当年茫茫一色冰雪之上,那个蹈步生云霓的绝艳女子,飞步落足间旋转成一天的香花,朵朵都是远隔彼岸的曼珠沙华。

那流丝曼长的深红花叶,自此于我生命中柔软而又凌厉的拂过,留下轻浅却又深重的印痕,再被压在回忆的书柬内,成为一版永不萎谢的花签。

红灯流荡,荡漾的不知是血月之光还是多年前已摇曳不休的心。

我忍不住,微微泛起一丝笑意。

身周突有孩子呼啸而过,提着一盏小小的灯笼,别致的莲花形状,在涂着暗影的青石街面上漾出朵朵暗黄色浮游的莲花。

那莲花从我足前漂过,悠悠和长街尽头的黑暗连接在一起。

突然忆起很多年前,那个上元灯节,牵了妹妹去看灯,她小小软软的手在我掌心,我另一只手扣着散碎银子,她看中了什么灯儿,我便给她买。

那么小的人儿,不会使钱,却会在看见喜欢的兔儿灯时便不住摇晃我的手,细嫩的手指在掌心一阵阵蹭过,滑软的痒。

那天我手心里的碎银子尤其的多,那天爹娘送我们出门时,给了我满手的银子,说,“去吧,熙儿,好好的玩,好好的买,想怎么买就怎么买。”

我讶异的抬头看着素日严肃刻板的爹爹,他不是时时说着什么“克勤于邦,克俭于家”,“俭,德之共也,侈,恶之大也。”之类的话儿么?平日里想来不许我奢靡一分,朝野上下也都知道,大司徒羽颉刚正不阿,嫉恶如仇,最是廉明公直的一个人,家风也是常人难及的。

父亲却调转目光不看我,他只看着那半掩的双幅大门,门上黑漆因为父亲两袖清风,没钱修葺,掉落了不少,但仍是映出了父亲一个略略颤抖的侧影,唇上的胡髭都似在风中轻颤。

我又讶异的去看娘,她将一个小小的布包塞在我的袖囊里,唇边一抹笑意看来和平日并无什么异样,我却不知怎的心口突然有些不适,我想拉了她一起去,伸手将她向门外拖,她却轻轻挣开了我的手,轻声却坚定的道:“不,娘不能去,熙儿,叫顺伯跟着你。”

顺伯过去拉我的手,颤巍巍道:“少爷,老奴陪着你和小姐。”

我听得他语气怪异,又回头去看这个一直跟随着父亲的老家人,娘却突然将我一推,道:“去吧,玩久些,难得的......好日子。”

我被顺伯拉着出了门,心里沉沉的不安,回头去看娘,她倚在门边出神的注视着我们,见我看过来,给了我一个奇异的笑容。

那个笑容,散在上元灯节带着春意的夜风里,我感觉不到欢喜,却因为年幼而不懂其中的内容。

多年以后我才明白,那个笑容,叫凄婉。

那晚真的逛了好久,顺伯抱了满手的灯,后来妹妹累了,便换我拿灯,他抱着妹妹,逛到一半时,正阳大街上忽有骚乱,人群外隐约看见一队黄金盔甲的骑士飞驰而过,这是专司传旨的宫廷御卫,而且据说向来传的都是黜落重臣的旨意,所以有“破家侍卫”之称。

那些呼啸飞扬的裹金镶玉的马车在人群的夹缝里一闪而过,如一道黄金洪流穿越熙攘烟火,奔向某个不可测的命运,我怔怔看着那威风的铁蹄,突然发觉顺伯掌心冰凉。

我仰头看着他,他掉开脸,那一霎满市灯光流影,映出他面上水光一闪。

我想问什么,顺伯却已经拉着我的手向反方向走,说:“少爷,前面那个水晶灯好别致,我们去看看。”

妹妹欢呼着拍着小手,在顺伯背上蹬着腿吵着要去,她那么急切,笑靥在五色彩灯流霞之中灿若兰花,看见她笑我总是开心的,不想让她失望,便跟着过去。

那个晶灯确实美,做成如意形状,遍镶水晶,碎玉鸾琼般晶莹璀璨,四面各色的彩灯在它面前黯然失色,那些流动的彩芒映上雪色棱角,又是一番七色迷离艳彩四射,樱红柳绿鹅黄水蓝都带着淡淡的光晕晕开去,映得人面恍惚如水中影。

那般的美,美如虚幻。

如同这个灯市,那么美好的一切,美好得令人心慌。

我们在灯前流连了很久,人群渐渐散去,妹妹在顺伯背上睡着了,我开始向回走。

顺伯拉住了我。

他冰凉粗糙的掌心,死死扣住我手指。

他说。

“少爷,我们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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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星辰,如此夜。

血色之夜居然也有星光,这许多年我第一次看见,那点星子被迷乱的淡红月色染得微醺,像是醉去的人的无意识眨动的双眼。

......

元末帝下令处死父亲的时候,据说是在一次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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