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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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庆皇帝-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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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浜蟪尽⒆愿视牒瞳|之辈为伍呢?”李毓昌这义正辞严的一席话,说得满座哑然。而这一切,全都是王伸汉事先安排好的,他是想对李毓昌进行最后一次的试探和引诱,见李毓昌毫不为动,他甚觉无趣,只得假装酒醉,含含糊糊地道:“好!李大人说得真好。真所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下官早就耳闻,李大人不仅为官清廉,且学识渊博,尤其是写得一手好对子,但不知,李大人肯否屈就,于此即兴为下官留点墨宝?”那些“哑然”的来客,即刻回过神来,七嘴八舌地又附和起来。那中年秀才道:“王县令王大人,一向爱民若子,且执法如山,李大人若不为王县令王大人作副对子,也实是有些辜负了这良辰美酒了。”李毓昌此时正酒浓胆豪,“哈哈”一笑道:“好!本官自来山阳,还从未写过什么诗词,今日一聚,也实在难得。本官就即兴给这位爱民若干、执法如山的王县令王大人作一副对子,聊作对王大人如此盛情的回报。来啊!文房四宝伺候!”在众人的掌声中,包祥早捧来了笔墨纸砚。好个李毓昌,成竹在胸,也不思考,提笔动腕,“刷刷刷”,于眨眼之际,就写下了两行醒目的大宇。这一写不要紧,可把王伸汉等人看得是目瞪口呆。你道李毓昌写下的是些什么文字?原来是 

  爱民若子,金子银子皆吾子也 
  执法如山,钱山靠山其为山乎 

  这样的对联,王伸汉能不目瞪口呆?偏偏那个宋先生,许是酒喝得多了,竟然鼓起掌来,且口中还言道:“妙,妙,实在是妙。李大人不愧为个中高手。但不知李大人可否能以庭中青竹和这丰盛酒宴为题,再即兴一对,让在下等大饱眼福?”李毓昌又是“哈哈”一笑道:“李某虽无才学,但即兴作几副对子,却也能难住本官。但不知王县令王大人,此时可有兴致?”李毓昌说完,目光直视着王伸汉。王伸汉心中的那个恨啊,恨不能即刻就掐死李毓昌,然而众目睽睽之下,他却也只能抹抹额上的汗水,且还陪笑道:“李大人兴味正浓,下官岂敢扫兴?大人尽管抒意好了。”李毓昌点头道:“王大人既如此说,李某也就却之不恭了!”大手一挥,笔如游龙,一气呵成地写就了三十个大字。这三十个大字是: 

  修竹千竿,横施直扫,扫金扫银扫国币 
  小轩一角,日煮夜烹,烹鱼烹肉烹民膏 

  写罢,李毓昌将毛笔一扔,逼视着王伸汉道:“王大人,李某这副对子写得如何?”王伸汉无奈,只能装作酒醉,端起酒碗道:“写得好!写得真好!王某定要为大人的这副绝妙的对子干上一杯!”说完,一仰脖子,一碗酒“咕噜噜”地就吞下了腹内。李毓昌冷冷地道:“王大人,我看你是喝得过量了,还是下去休息的为好!”王伸汉故意嘟嚷着道:“谁喝得过量了?我没醉,一点也没醉,来来来,下官再与李大人共饮三碗……”包祥连忙走过来,接下王伸汉的酒碗,冲着李毓昌歉然一笑道:“李大人,我家老爷酒后失言,还请大人见谅!”李毓昌不屑地道:“酒后之言何足挂齿?王大人既已喝醉,尔等就扶他下去歇息,李某也即刻告辞!”说完,扫了众人一眼,拂袖而去。 

  ……
  

 05



  李毓昌回到驿馆,已经是二更天气了。他平日不怎么饮酒,今天晚上在那宴席上破例地饮了三大杯,感觉到头有些发晕,草草地梳洗了一下,就和衣卧在了床上,不一会儿,他便沉睡过去。不知道李毓昌在沉睡中是否做了梦,不知道他在梦中是否回到了远在天涯的山东即墨县的那个李家庄。他的爱妻,还有他的叔叔,是否又会在他的睡梦中向他警示:一个罪恶的行动,就是在他熟睡之后,开始了!这个罪恶行动的策划者,当然是王伸汉和包祥,而这个罪恶行动的实施者,却正是他的那三个仆从。李祥见李毓昌发出了鼾声,就急急忙忙地冲着门外叫道:“顾兄、马兄,快进来!”早就等候在门外的顾祥和马连升,连忙钻进屋内。李祥阴毒地道:“他已经睡得像死狗一般了,准备动手吧。”马连升从怀中掏出一包砒霜倒在李毓昌用的茶壶里,用水冲开。李祥道:“再倒一包!他每次酒后总是要喝茶的。”马连升不放心地道:“如果他今天不喝茶怎么办?”李祥从腰间解下一根布带,恶狠狠地道:“他要是不喝茶,我们就勒死他。我们三个人,还怕弄不过他一个吗?”正说着呢,却听见床上的李毓昌翻了一个身。三个恶奴全都一惊,惊魂还未初定,又听李毓昌叫道:“李祥!”这一声喊,将三个恶奴吓得浑身发抖。李祥咬咬牙,使了个眼色,那顾祥和马连升慌忙闪身藏在了门后边。就听李毓昌又叫了一声道:“李祥!”李祥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低低地问道:“老爷,有什么吩咐?”李毓昌朦胧中只感口渴,晕晕糊糊地道:“茶水。”李祥答应一声,连忙将掺有砒霜的茶水倒了一杯,半是紧张半是兴奋地将茶水递了过去。李毓昌坐起身来,手托着茶杯看了一会儿,又侧过头来看看李祥。李样一时不知所措,正自惊惶,却见李毓昌猛地捧起茶杯,“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李祥一阵心喜,看着李毓昌把水喝完,接过杯子,又倒了一杯递过去。李毓昌摇了摇头,再次倒身睡下了。李祥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冲着门后叫道:“顾兄、马尼,快出来。我们成功了!”顾祥、马连升像狗一样地窜出,窜到李祥一起。顿时,六道邪恶的目光便紧紧地罩在了李毓昌的身上。工夫不大,砒霜的药性发作了。李毓昌翻身坐了起来,手捧着肚子连呼“腹痛”。李祥一见,“哈哈”大笑。那顾祥和马连升也狂笑起来。见此情景,李毓昌总算明白了几分。只可惜,他明白得太迟了。李毓昌强忍腹痛,用手指着李祥道:“你……你们这是干什么?”李祥阴沉着脸,狰狞地道:“干什么?我的老爷,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是受王县令王大人的委托,现在来送你回老家的。”话音未落,顾祥率先窜过去,拦腰将李毓昌紧紧抱住。马连升也没有迟疑,将李祥给他的布带子抖开,一下子套上了李毓昌的脖颈。那边的李祥立即拉紧一端,与马连升一齐用力紧勒。李毓昌虽竭尽全力拚命挣扎,但身子被顾样死死抱住,无力挣脱,在布带子的紧勒之下,只一小会儿便七窍流血、气绝身亡。可怜这么一位刚直清正的李毓昌,刚刚迈入仕途,就惨死在贪官和恶奴的手中。世道险恶如此,公道不彰如此,这哪里还叫什么人间?再看那三个恶奴,待李毓昌气绝之后,顾祥松开两手,抹去头上沁出的滚滚汗珠。李祥没去擦汗,将布带松开,结了一绳环挂在屋梁上,又与顾祥及马连升一道,把渐渐僵硬的李毓昌的尸身抱起来,脖劲套在布带之中,造成一个自缢身死的假现场。尸体悬挂好之后,三人慌忙打开毓昌的公文箱,取出那封义正词严的举发帖。李祥将举发帖掖要腰际,又唯恐现场留下痕迹,找了一块干净布条,沾着水抹去了滴在地上的血迹,正要在继续清理作案现场时,忽然听到了院子里响起了脚步声。三人大惊失色。还算李祥机警。“卟”地一声吹熄了蜡烛。三个恶奴伏在桌上不敢再动。夜深人静,万籁俱寂,院子中的脚步声显得异常清晰,眼见得是向正屋这走来了。马连升额头上又沁出了豆大的汗滴,黑暗中张大双眼紧盯着屋门。“梆、梆、梆”三声震耳的梆子响,使李祥等仁人紧张到极点的心情一下子松弛了下来,原来是驿馆的更夫,巡更报时无意中来到这里。两个更夫根本没有注意到屋里的动静,一前一后紧随着踱出了这座小跨院。李祥等人犹自余悸未退,不敢再多耽搁,悄悄地退出正房回到自己居住的西厢房躲了起来。天亮以后,李祥等人故意把开房门的声音弄得很响,并在院中漱洗,大声说话,使人觉得他们一夜睡得很好。过了一会儿,李祥大声吩咐驿馆准备早餐,又故意对马连升道:“老爷昨天喝得多了一点,怎么还没有起来?”马连升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去叫老爷吧!”于是走到正房门前轻轻叩门呼唤道:“老爷,时候不早了,该起床了!”屋内当然没有动静。马连升又把门板拍得响了一些,依旧没有回应。李祥故做紧张的样子道:“莫非,老爷是出了什么事?”三个恶奴都装作一副惊慌的样子,找来六、七名驿馆人役,砸开正房大门,只见李毓昌尸身高悬于房梁之上。李祥大放悲声,与顾祥、马连升二人一齐瘫坐在地,其状倒也十分悲恸。还是驿吏比较清醒,一面劝慰李祥等人,一面火速上报山阳县令。王伸汉的动作非常迅速,不到半个时辰,他就带着三班衙役赶到了现场,匆匆地视查了屋内的情况后,王伸汉当着众人的面叹了口气道:“李大人哪李大人,你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事,竟如此寻了短见叩然后吩咐把李毓昌的尸首放下来,停在客厅里,又令缉查班头仔细地观察了现场,做好记录,当场将屋门封死,这才对县吏们说:“李大人系省里派来的大员,突然自杀身死,本县亦担有干系,尔等可将现场保护好,本县即刻前往淮安府,请府台大人前来验尸发落。”说完又把仍在啼哭不止的李祥等三人叫过来道:“你家老爷遭此不幸,本县也深感悲哀。你们三人且不要离开,恐怕府台大人还有话询问。”李祥等人连忙点头答应。王伸汉做完这些非常逼真的表演之后,威严地对左右言道:“起轿!速速赶到淮安府。” 
  淮安知府王谷,虽然刚刚五十出头,却生就一副多病的身子。他体态魁梧,心广体胖,平日十分注意保养,所以尽管三天两头因病不理公务,面色却十分红润,一部修饰得十分整齐的胡须居然没有出现一点白色,使人有点不相信他已年迈花甲。这几天,他新讨来不久的七姨太与大奶奶争风吃醋,又吵又闹,搞得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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