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轻声为你歌唱- 第12部分

　　忽然又觉着与陈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并非如夏瑶起初记忆的那样只是对夏瑶的话笑笑作罢毫无言语，而是顺着夏瑶对抽烟的隐忧说了一些关于抽烟与思维的东西，也或许是些别的，总之是些关于他不会放弃的话。夏瑶已经不太能想起来了。

　　夏瑶本就没有强求。不作声便笑笑罢了。这一点一直都没有改变。企图说服从来都不是夏瑶的强项，或者说她不愿意，是一场徒劳。但夏瑶隐隐能够感觉到陈思并非如此。

　　就这一瞬，那个盒子便突然关闭暂时隐没到角落的尽头里，舞台灯光幻灭，有些来无影去无踪。即时掀起的记忆便又沉陷入一片混沌当中。犹如过往的就是一场幻觉。

　　夏瑶停定在那里片刻，在心底里很有些轻笑着对自己摇了摇头。

　　时间过的有些久，又经过自己的折叠打包，记忆似乎也变得不一定完全可靠了。夏瑶想着。

　　“我也不知道。有时候也觉得很困惑那究竟是不是爱。

　　那时候我们不常见面，我心里总会有很多话想要对这个人讲，似乎唯有这个人才能听得到自己的声音，似乎全世界也都只是这个人的影子，就像冲满了气的气球，时刻心里都是满满的。

　　可真的见了他那些原本一个人的时候想要告诉他的话都没了踪影，看着他也不知该从何说起，总是低低的话也不多，说出来的多是有句没句，但他离开了我又开始想念他，茶饭不思我是这时候才有体会”，

　　说到这儿的时候夏瑶仿佛又从久远中转醒过来似的看着*笑了笑。像在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的别人，却也告诉着对方那个也曾是自己。

　　“我记得自己曾经很懊恼地问他‘为什么要来惹我’”

　　“后来我才发现，不是他来惹得我，而是我自己惹了我自己，那种感情就像不断从海底冒上来又溢出的源源不断的海水，总是满溢的，阻止不了，也停不下来，我控制不了我的感情”

　　夏瑶说着对看着自己叨叨讲述的*抿嘴嘴角扬起笑着，很坦然。

　　“要说现在，我们已经有些年没见。彼此也没怎么联系过。他偶尔会发简讯来问我过得好不好，我也总是很清淡地告诉他我很好。我应该依然能轻易地从人群中把他辨出来。虽然他的样子我从来都不太记得。

　　我依旧会很困惑，那时的算不算爱，如果不算，但对他那样的感情后来也没有了，但若如果算爱，那怎么后来也会差不离算作陌路相向，告诉自己要忘记的时候也便真的渐渐忘记些事情。

　　就像刚刚那样，我看到你抽烟的样子便想起他来，像电视剧里常描述的那样是一桩无边往事”

　　夏瑶说完，拿起服务员刚送过来还有些温热的盛着柠檬蜂蜜茶的透明玻璃杯喝了一口茶。明明是夏天，却不知是否空调打得有些低，不自觉地觉得茶很温暖。

　　“也许爱情本来就是一种虚幻”，*叹了口气道，“所以大家最终都不得不需要一种看得见的形式以触摸一些真实的东西，经历结婚、生养、抚育那样千百年来循规的模式”。

　　说完，*不自觉地重新从右手边的烟盒里掏出烟来。　。　想看书来

关于我们走不出去的青春（十五）是人性当中对生命归属的呼唤在闪光？
关于我们走不出去的青春（十五）是人性当中对生命归属的呼唤在闪光？

　　夏瑶听了*的话，放下手中的玻璃杯，小小的打了个疲倦的哈欠，眼里嵌着些因为哈欠而浮上来的水雾笑着随意道，

　　“我看还是因为厌倦”

　　“什么”，*道。

　　“导致我们众向所归的这种选择”，夏瑶右手托腮解释道。

　　还未等*回答，夏瑶保持着托腮的姿势看着*，左手握拳的姿势伸出的手指无聊地敲击着玻璃杯，在嘈杂的呜糟声中传出轻微的“得得叮叮”声又道，

　　“从陌生悸动开始到熟悉争端分手的过程，仿佛陷在一片泥潭里，总在循环往复着，找不到出口，一片茫茫然无所踪的景象。

　　你看那动物世界，的确很奇妙，整个频道的播，时间长了就像沉陷在非洲丛林里穿行，见不到一丝人影，有那么一刻不得不承认是期待着文明标志出现的，一条无人烟的高速公路，犹如看到出口跟解放”。

　　说完，放开左手原先握拳敲击的姿势，很笨拙地握起筷子夹着盘子里的窜着细棒的油爆鸡尾虾。

　　这时*也不自觉的看了过去，只见夏瑶左手的食指也吃力地翻翘了起来，样子有点搞笑。掉了几次之后终于夹到了自己碗里。

　　两人这才似乎都有些松了口气。

　　“我曾经看到过一幅画，一个人挑着灯笼在无边的荒野里赶路，漫漫长夜中耳边只传来呼呼的风声，整个画面呈现出赭石的红灰色，没有过分沉喜的感*彩。我看着觉得自己便是那个夜挑灯笼的人”，夏瑶边努力夹着边笑着补充道，注意力慢慢全集中到了盘中那只筷子中的虾上。

　　“你难道没有过吗？呆在北京的这十多年？”，夏瑶从埋首的碗中转移注意力重新抬起头来道。

　　“自然有过。有拎着灯笼飞奔的时候，也有觉得春暖花开坚定从容缓步前行的时候，甚至还包括沮丧绝望的时候”，*平静道，像陷入很多往事中。

　　“那么后来呢”，夏瑶问。

　　“后来？后来就如你看到的现在这样，离开这里去芬兰，接着就打道回上海，照顾父母，承欢膝下，也就这样了”，

　　*沉缓道，接着又补充道，

　　“这也许就是你所谓的出口，代表着一段历程的结束，我看也就是个‘伪出口’”。

　　“‘伪出口’？”，　夏瑶听完*的话又自我重复了一遍最后的几个字，像在思索。

　　“是的，‘伪出口’”，*听了夏瑶呢喃的重复又确定的重复了一遍。

　　夏瑶听了笑笑随后接着道，

　　“前不久我去爬山，半山腰上遇见一个退休老人问路，我便跟他同行，他说他会算相，我便让他看，他说命理所指这是个停不下来的人，接着告诉我说，这几年内我出生时候有几颗正来来回回地闹腾不愿离去的星星，等那几颗星星离开了那条轨迹，黎明也就会到来，现在正是漫漫长夜将近的时候。

　　他说，这期间我会离开一些人跟一些地方，分离是这段时间的一大命题，唯有这样才能完成某种洗礼”。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指林学礼”，夏瑶笑着补充说。

　　“结局呢？”，*问。

　　“哪有什么结局，我虽不懂，但这其中说了所有事物都在变化之中，又何来定死的结局”，

　　夏瑶笑道，

　　“他只说所有的机缘出现在我不再心心念的时候，要一切顺遂不必强求。他反复强调说要有一颗平常心。

　　我在想，他所有的话只是在告诉说，该来的自会顺着轨迹悄悄寻来，而我要做的只是修为我自己，做到心中无物”。

　　说完，夏瑶看着*无奈的笑笑。

　　“大多数人都在‘心中有物’的活着，一旦人群中出现个‘心中无物’的，难免显眼而怪异”，*听了夏瑶的话咄着烟道，似乎意有所指。

　　烟雾有些缭绕，待散去，*看着夏瑶又接着道，

　　“就像大家都在赶着结婚、生小孩，到时候唯独你还在那边修为自己，你势必难免成为箭靶。

　　有时候我们不仅仅是因为对爱情虚无的感知而期待着走出沼泽地的循环，不是所有人都有多么深刻的认识的。

　　退一步走开去，你会发现，也许只不过是为了看起来不那么离群索居的模样，至少表面上寻求一处安身归属地，使自己不那么显见，更或者只是寂寞而已。

　　不过，‘平常心’总是很好的。说这些有些扯远了的。”

　　*说完弹掉些长长的结在香烟上的烟灰到烟灰缸里，又拿掉了先前服务员送过来的冰奶茶插在大杯中的吸管，喝了口杯中的奶茶。

　　这当口服务员又紧跟着最后送来了他们点的汤。对话便暂时陷入停顿状态。两人帮忙着推开些中间位置的菜来搁置大碗的汤羹。

　　待放稳，夏瑶便拿起大汤匙盛了碗汤递到*面前，又盛了碗给自己。

　　两人面对面坐着喝汤。

　　汤是老鸭汤，服务员介绍说是小火慢炖浓香不油腻，两人便点了这例汤。不知道是不是现在餐厅里菜的调味料的关系，越吃似乎越容易口干，越口干便越想喝东西，两人左等右等催了几次汤都没上，服务员态度很好地告诉说是还在熬制要稍等片刻，随后两人点的两杯冷热饮便先后先上了来。

　　但呈上来的饮料似乎又都是越喝越渴着。

　　不知道这是否是调味、餐馆跟饮品公司的合谋。在潜移默化中改变食客的消费认知跟生活习惯却往往毫不自知。饮品档的种目也日益增多，日益变得不可或缺。

　　夏瑶想起前不久还曾接待过日本S饮品公司的客户，拿着新开发的S…3新饮品过来做前期上市的调查，日本国恭敬的礼仪间却又不无充斥着S…3能成就另一番如W那样在中国餐桌上饮品神话的欲求。

　　夏瑶本想待吃完饭才喝的加了柠檬片的蜂蜜水直直地先上了来，尝过了先前饮料的甜酸味，再来个咸淡口味的汤总是感觉颠倒，想喝汤的时候汤未上，想喝水的时候水已经下了肚，胃的接收消化跟嘴里的口感也跟着有些怪异感。

　　也许这便是另一种现实。

　　被滚滚的大环境推动着，不断地更改着自己棋盘上每一小步，等发现的时候，已然偏离出自己预设的轨道很远，本来以为你应该这样，不会那样，却似乎全然不是在自己的掌控当中，接着慢慢循着‘大家’的足迹走上一条走得人多了的‘大道’，并且走得心甘情愿，也许还以为是‘与时俱进’。夏瑶有些不确定着对自己道。

　　老鸭汤被最后一道呈上来。

　　夏瑶舀了几口忽又觉着确实口感爽利不过分油腻，刚想夸赞几口，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