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种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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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种绝色-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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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鸾头一昏:“我……”
  楚归望着她,忽然抱着她往前一步,便把继鸾压在墙上,低头吻上她的唇。
  他的嘴唇有些凉,沾着水,湿湿地,继鸾瞪大眼睛,双手本能地就要将他推开,但是手指头刚划上他的手臂,隐隐地便触到黏湿的东西,继鸾情知那是血,整个人便抖了一下。
  如此一顿,那手上的动作便慢了,楚归吻着她,到底是有几分经验了的,又因为想要的急切,便闯了进去,那柔软的舌像是要钻到她的心里头去,然后便住在那里,牢牢地霸占着,永远都不出来。
  继鸾的手抬起,又垂下,最后隐忍地握成拳,握的紧紧地,又松开,百般煎熬。
  他却都不知道,或者明知道却不管,吃定了她现在不忍。
  一直到他意犹未尽地离开,苍白的脸颊已经浮现一丝嫣红,他喘息着:“鸾鸾……”
  两个人视线相对,继鸾望着他如燃着一团火焰的眼:“三爷……”目光艰难地离开他的脸,望向他的手臂上,哑声道,“别沾了水。”
  楚归的双眼一阵明亮,又一阵黯淡。
  他的手本正在她的腰上逡巡,像是预先熟悉自己的领地,又似迫不及待地想要立刻探查,此刻却停了下来。
  继鸾慢慢地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出来,旁边放着毛巾,继鸾便取了来,盖在他的身上,楚归也没动,继鸾见他头上滴着水,头发紧紧地贴在身上,便撩起毛巾一角,替他擦擦头发。
  “我想洗个澡。”楚归呐呐地,他身子里又生了火,可惜不是时候。
  “现在不行。”继鸾一怔,而后回答,像是自然而然地。
  楚归哼:“身上脏,头发上都是土。”
  “哪有,明明就挺干净的,三爷你就算再脏也比别人干净。”继鸾打量他一眼,随口说道。
  楚归抬眸看向她:“真的?”
  继鸾被他看得又一愣,而后垂了眸子:“三爷,你好好地成不成,枪伤若是不好好打理,真的会出事儿的。”
  楚归默然,片刻忽然低低说道:“我以为你恨不得我死。”
  继鸾听着这句,忽然有些窒息:“三爷……你……”不知为何,双眼忽然慢慢发热。
  楚归见她没说话,便转头看她一眼,却见继鸾一副怔然的模样,但双眸隐隐发红,惘然里又带一点伤心似的气息,因方才被他赌气拉住,头发上滴滴答答,也滴着水。
  楚归看得一呆,然后便拿身上的毛巾替她擦头发,擦了会儿水,却又小心地垂了头,见她没什么反应,便又轻轻地亲上了她的唇。
  他碰一下,蜻蜓点水似的,看一眼她,又上去碰一下。
  继鸾往后一仰,又转过头去,是个避开的意思。
  楚归停下来,呆了会儿,又握着毛巾替她擦水,继鸾却没避这个。
  过了一会儿,楚归撒手,忽然有些迟疑地问道:“鸾鸾,你、你是不是……”他犹豫着,有一句话从心里爬上舌尖,在舌尖上晃动,半是狂喜半是奢望。
  继鸾有些心不在焉。
  “我以为你恨不得我死”,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继鸾着实被震了一震。
  心中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
  在这混乱的刹那,继鸾甚至想到,如果楚归真的……“死”了,会怎么样。
  是了,她是迫不得已才被他“收服”,实际上是强行留在他身边的,也正是因为他的阻碍,她才不能继续喜欢柳照眉,如果他真的……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她可以自由地去做她想做的任何事了。
  但是,在听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震撼之后,紧随而来的就是茫然,跟茫然里头与之纠缠着的一丝……难以名状的悲怆。
  继鸾分不清那是什么感觉,但是有一点她是肯定的,她绝对不想他死,从来没有想过,而且仿佛……也不能接受!
  到底是为什么会生出这样一种感觉来?
  当初第一次见到他明明是恐惧的,戒备的,敬而远之的,就算迫不得已跟着他,对她来说,楚三爷也只是一个主人而已,他活着,她便好好地保护他,若真的有朝一日楚三爷驾鹤西归,那也是自然而然的,他的生老病死于她无干,她只要尽了责,心无愧疚,他们之间自来只是一种关系,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当然也不会沾染什么感情之类。
  就好像是鸟跟树,停留或者离开,都是自然而然地。
  但就在听他说那句话的时候,她却有种隐痛强大地生出,这种感觉不像是鸟跟树而已,像是树跟树枝,像是树跟泥土,像是树跟雨露,像是树跟空气,像是树跟……阳光……这种感觉是喜欢吗?继鸾不知道,要说这是喜欢未免太奇怪了一些,她不认为楚归本人或者楚归身上有什么让她喜欢的地方。
  相反不喜欢的却更多,也能数出来,比如他的心计,比如他的手段,他曾经的算计跟强迫……他的身份……他……脑子一片乱。
  一直到他的脸慢慢地在眼前清晰,她的目光描绘过他的眉毛,眼睛,在嘴唇上停留片刻,落在他的长发上……然后便发现其实他还是半裸着的,伤口也没有经过处理。
  “三爷,”继鸾闭起眼睛摇摇头,逼自己说出正常而理智的话来,“我给你拿件儿衣裳吧……叫医生来把伤口处理一下。”
  楚归发觉自己竟没勇气问出那句话,但是他却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伸手把继鸾拦住:“不要,不要别人。”固执而坚持地看着她。
  继鸾皱眉,楚归又道:“房间的柜子里有伤药,要做你给我做。”
  继鸾无奈又苦笑地看他一眼,却果真点头:“行。”
  她有些惘然地走到房间里,站了会儿后才确定了柜子在哪,将楚归的药箱子提出来。
  继鸾看到楚归也走到床边,他到底是不放心的,怕她走了。
  继鸾看他一眼,去他的衣柜里翻了翻,拎出一件衣裳:“先披着。”
  楚归忐忑地揪着衣裳,这会儿也没有了怒火气恼,却也没了舌头似的,只是干坐着,眼睛望着她。
  继鸾开了药箱,尽量把注意力都放在那些瓶瓶罐罐上,但是房间里的气氛太微妙了,继鸾觉得有一丝的尴尬,一丝的不安,便有意打破这感觉,故意问道:“三爷,这伤是怎么来的?”
  楚归听她问,才也如梦初醒地:“啊……”而后又说道,“回来的路上遭了伏击,幸好大哥的人距离不远。”
  继鸾的手一停,想说什么,又没有说。
  她本来要说的是他干嘛把她打晕了,用手指想想都知道当时的情形多危险,要不然楚归也不会受伤了,但是忽然又想到,就算是不打晕她又如何,她是想回原家堡的,除非他跟她一块儿返回……这事儿变数太多,不大好说。
  继鸾想了想,便又问:“三爷怎么不跟我说自己伤了?”
  楚归哼了声:“说又如何,你指不定怎么猜我,备不住以为我小题大做,亦或者借机要挟什么的……三爷才不讨你的嫌呢。”
  继鸾微微摇头,却忍不住一笑,楚归看着她轻笑低头的模样儿,竟然连伤口上药的痛都忘了,自然也因继鸾动作极为小心仔细的缘故。
  继鸾将楚归的伤口包扎完毕:“这幸好没伤了骨头,不然的话……”
  楚归心满意足,全不把伤放在心上,这会儿才又精神了,便凑近了继鸾便问:“真的关心我那?”
  继鸾把药箱里的东西摆放整齐,合上箱子:“三爷你先歇会儿,看时候也差不多了,我去看看祁凤。”
  楚归好不容易盼了两人的相处,还相处的不赖,如此难能可贵,让他百般不舍,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昨晚上那一场,弄得我浑身都是土,着实是脏,得洗洗才能睡。”
  继鸾动作一停:“那我身上岂不是也都是土,三爷怎么让我睡到你的床上?”
  楚归愕然,没想到她想得这么快,但幸好他是有双倍心眼的,当下便回嘴:“那自然是因为三爷抱着你,就算是滚到地上,也是三爷在下头,你身上哪沾得上土呢。”
  继鸾见他说的顺嘴,但细细想想,楚归中了枪她却安然无恙,真实情形就算没他说的那么过却也差不许多,继鸾便默然:“三爷,伤口不能沾水,你就忍忍吧。”
  楚归道:“鸾鸾,我有个法子可以不沾水。”
  继鸾便瞥他,对上他狡黠的双眸,忽然感觉他不会有什么好法子。
  果真,楚归笑眯眯道:“你帮我洗不就成了?”
  继鸾听了这句,本能地就转身要走,楚归急忙道:“好好,那不洗澡,横竖脱了衣裳算完,你帮我洗洗头发总该行吧?”
  继鸾才顿了顿,楚归就又是一脸不服,咬牙道:“你不帮忙就算了,我自己来。”
  继鸾便道:“三爷,不然我叫佣人来帮手?”
  楚归喝道:“想也别想!”
  楚归是个极好洁的人,这点继鸾深知,但此刻这要求却有点……继鸾望着楚归,平日里谁理他?但此刻却是不同的,怎么个不同法儿再说。大概只用一句“伤者最大”,继鸾想到他先前那暴躁之下的举动,心有余悸,不由自主便妥协了:“行……唉!”
  楚归一听,差点儿就在床上翻滚。
  继鸾见他有些要手舞足蹈的意思,赶紧皱着眉制止了他,便道:“三爷你好好地躺着别动,我去打水。”
  楚归喜悦之余不放心,叮嘱:“去卫生间里就有热水。”
  他眼睁睁看继鸾转身去打水,才放心地松了口气,整整一晚上的惊魂,从原家堡里头的跌宕刺激,到一路生死狂奔,回来之后还得给楚去非交代,在老宅里陪了楚去非大半宿,终于快天亮了才回来,又掂量着要派人去原家堡救柳照眉……那一系列的事儿连轴转,他几乎就没闭过眼睛,又因臂上受伤失血,脸色便才格外苍白,这会儿放了心,就如继鸾所说,慢慢地躺下,这一刻放松下来,才觉得又累又倦来,手臂上的伤才也后知后觉地又剧痛起来。
  楚归咬咬牙,叹息:“嗳……还真疼。”
  继鸾搬了个八角凳,端详了会儿放在床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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