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行走都感觉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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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行走都感觉良好-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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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还未涨潮的海滩边,我体验了一回捉螃蟹的乐趣。

  螃蟹,于石头下,或石缝中,被我们一群人惊得慌不择路、四处乱逃。这犹如一场较量。那些反应迟钝的被眼疾手快的我们逮个正着。那些灵活机敏的一眨眼就逃之夭夭踪影全无,我们只好干瞪眼,摊摊手,一笑了之。

  扩大搜索,灯光伺候,小心钳手。这些词汇,成了捉螃蟹的关键词。当然,我们不会忘了插科打诨。你言我语,喜笑颜开,极大地活跃了礁石丛中的现场气氛。

  热热闹闹的我们,行程千里的我们,在这个夜晚,漆黑的海边,像是与螃蟹们赴一个约会。

  2个小时过去。在桶里活蹦乱爬的螃蟹,足足有四五十斤。大大的收获。拿到渔民家去加工。做了香辣蟹和海鲜粥。那才叫一个鲜。享受着自己辛苦得来的美味,油然生出一种满足感。特别是那粥,浓稠合适,味道鲜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海鲜粥了。我喝了几大碗,仍意犹未尽。直怨自己的肚皮在关键时候不争气,装不下更多的人间美味。

  4.2月20日:孤傲斜阳岛

  清晨,被大海中传来的一阵阵鞭炮声惊醒。那是渔民在祈福,求妈祖保佑自己在新的一年里能出海平安,满载而归。

  涠洲岛的居民,主要以捕鱼为生。间或种植香蕉。所以,岛上道路两旁,经常能看到一大片望不到边的香蕉林。累累果实挂在路边,垂手可得。

  上午步行去了火山口公园。沿着一条窄窄的小路,几乎是从岛的三分之二处一直往下走至靠近海的地方。火山口遗迹便一览无余地展现在眼前。那些岩石为棕褐色,层状分布。脚踏火山口上的礁石,面对一片汪洋,凭海临风,远处有点点船影悠悠而过。此时此刻,我最想做的一件事是闭上双眼,一个人安静地发呆,什么都不想,哪怕一小会儿也好。可是时间有限,紧紧只有拍照的几分钟。留下一个小小的遗憾。

  阳光强烈的正午,大家又背上行囊,坐上一艘货船,去往斜阳岛。该岛距离涠洲岛约有9海里。一个半小时的航程便可抵达。一听斜阳这名,便让人浮想。我喜欢这样诗意的名字。我猜想,这个岛应该是观赏海上落日的最佳地之一吧。

  仙人掌,密密麻麻的,分布在岛上的各个角落。绿色掌上,有那么一些花朵正怒放着。有的还结了果实,被告知可以食用。于是摘一个,削了皮,入口,甜酸甜酸的,别有一番风味。一不小心,果汁沾在手上,紫红紫红的,像是被颜料涂抹过。

  山坡上、树林里、草丛中,赫然出现许多的鸡。有的在找寻,有的在奔跑,有的在打盹。它们旁若无人,悠闲快乐得令人羡慕。这里的鸡,从不关在笼子里。它们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早上,渔民们将鸡驱出家门,让它们自己去觅食。傍晚,那些鸡又乖乖地回到各自家中。它们认得回家的路。这种敞养家禽的方式,渔民省心,鸡们快乐。人与动物,和谐共处。

  峭壁如削,深穴密布,沿岸无滩涂,便是斜阳岛的特征。在这里,你想亲近大海,比如用手去抚摸,将变得不可能。它,于烟波浩淼处遗世独立、孤傲,如一位传说中的王爵。这是它生命的注定。我们除了赏析,惟有顺从。只有岁月,可以去改变它。

  很浓的阳光,突然散去。是下午4:00。一部分人原路折返。我们要乘坐一条小渔船回到码头。是机动船,速度很快。沿着岛的一侧环绕过去。小船上挤满了10人。感觉稍有动荡和不平衡,就有船倾人覆的可能。没有救生衣,我不会游泳。在船舷边,忐忑不安。时不时和船老板娘搭讪几句,以掩饰内心的慌乱。更多的时候,目视远方,心里祈求着早一点平安抵达。30分钟后,我那悬着的一颗心,才算落地。

  晚上,回到涠洲岛。在横岭附近的一块沙滩上扎营。酒足饭饱之后,在沙滩上漫步。聆听着海涛声,望着天上的牙月,不免有了思乡之情。其实,我是一个极不念家的人,竟然在这个时候想家了。赶紧打个电话回去,听见亲人的声音,心里顿时舒服了许多。

  人,身在异乡,想必有时候是非常脆弱的吧。这个时候,一位亲人或者一个朋友的声音,便可以用来温暖。

  5.2月21日:天主堂&;#8226;墨鱼片&;#8226;单车游

  涠洲岛的阳光热烈,沙滩浪漫,海涛温存。享受了这些,还远远不够。它的人文景观,也是独树一帜的,不得不看。

  岛上有教堂两座。一是天主堂。一为圣母堂。如果你是天主教徒,那么恭喜你,你在这里又找到了心灵的故乡。你可以去做祷告,去聆听神父的教诲,去唱颂赞美诗。逢周日还可以去做礼拜。是的,在一个远离陆地的海岛上,可以步入教堂,相信你一定很幸福。

  我们去的天主堂。从营地,穿越小道,一路逍遥到那里,不过半小时。小道经过村民的房前屋后。有小块的庄稼地,铺满繁密的藤蔓一样的植物,泛着春天般的绿。有一声不吭的小狗“嗖”地擦腿而过,倏忽不见。有青绿的木瓜树,挂满木瓜,果实肥硕诱人。有娇小女子在摩托车后座上,双手环男子的腰,头倚着他的背,甜蜜地扬长而去。有清澈的井水旁,说说笑笑洗衣的村民。有大红的对联,贴在家家户户的门框上,喜气洋洋。

  好一派祥和、安宁。我喜欢这样的氛围。充满浓郁的生活气息,朴实无华。

  由法国传教士建于1880年的天主堂,哥特式建筑,雄伟庄重。它不含杂念,如同一位初生的婴孩。安谧在有几丝云彩的蓝天下。我显得激动,内心已波澜壮阔。是啊。曾经无数次听人说起。今天,2007年的大年初四,一个天气晴好的上午,终于目睹了它的尊容。我很荣幸。

  天主堂,它是珍贵的。从历史中走来,还在见证着历史。忠诚而持续。像母亲关怀孩子一样,一旦开始,便不知结束。这个海岛的繁与败,兴与衰,它最有发言权了。

  我试着在这座建筑的墙上找到一些时光遗留的痕迹,然而,它明显经过修葺,被最新的建筑工艺涂抹得不留影踪。兴许,再古老的建筑,也终会以它的新装扮新面孔,呈现于世。在这个前进的时代,一切都会变化发展。天主堂,能坚守的,只有自己的灵魂了。

  中午,在市场上买了海鲜。鱿鱼、墨鱼、海蟹。还有蛇一样的鳗鱼,以及不知名的长约10公分的小鱼。在猪仔吧加工。最有地方特色的一道菜便是墨鱼片了。鱼切片入锅,清水煮熟。用酱油蘸着吃。那种鲜,纯粹,原始,淋漓尽致,一入口便会重重地击中味蕾。吃海鲜,就应该像这样,简单烹饪,还原它的本味。本味才最真。

  下午,骑车游涠洲岛。租来最好的单车,约上2个朋友,携带地图,快乐出发。

  骑行路线:猪仔吧——标志广场——潜水基地——横岭——芝麻滩。没骑多久,就遇上了很陡的山坡,骑“S”路线,坚持了几分钟,体力仍遭架不住,只好推车上行。这路的陡,相比后来,其实算不了什么。

  从芝麻滩回猪仔吧,那个坡足有45度。号称北海地区最陡的。我们下行。那坡路弯弯曲曲,隐没在杂林丛中,见首不见尾。骑,还是不骑?于我真是一个考验。一时犹豫不决:如果我熟悉路况,如果我能百分百把握车的性能。最终,我放弃。其实,是我胆怯了。

  推车行进到大致四分之一的路程时,见后面的2个朋友,一路控制好刹车,骑行下来,虎虎生风。那女生更是嘴里喊着:爽,爽!顿时,我的勇气和激情,火一样的窜了上来,跟自己说:小心谨慎,一定没事。就这样,很专注地,时快时慢地骑到了坡的最低端。

  我战胜了自己。快乐无比!回望来路,我想:我今天若没有一点点冒险精神,那么此时还有这样的快乐吗?如果什么风险都一一预估并控制住了,那么得来的快乐,是不是也会缺少几分味道呢?

  夜里,迎来了一场雨。是在睡梦中,被惊醒。却喜欢。在一个海岛上,在岛上的沙滩边,在沙滩边的帐篷里,在帐篷里的我。

  6.2月22日:日光浴&;#8226;别涠洲

  按行程,是在岛上的最后一天。

  昨夜的雨,带来更为清新的空气。睡到自然醒,太阳已升到高空。二月岛上的太阳,虽强烈,但还算不上毒。适合做日光浴。

  我匆匆享受了一回。

  裸露上身,带上墨镜,躺在地席上。四肢随意伸。翻来覆去,让腹部和背部轮番接受日光的洗浴。无风,大海近在咫尺。听见海涛,一浪接一浪,扑向岸边,缩回去,又扑上来。反反复复,无止无尽。是它每天的节奏。如同我们的生活,甚为平常。

  滚圆滚圆的,一颗颗汗,渗出皮肤。闪烁,在阳光下。多日来暴露的手臂,尤显古铜色。是我想要的结果。但还远远不够。毕竟,时间有限。我还不能充分自如地支配时间。有时候,时间属于公众的,集体的。比如,结伴外出旅行。

  尽管匆忙,也算是日光浴过。

  下午4:00拔营。是傍晚6:30的海船,北部湾2号。

  海军码头。落日的余辉像一张无限大的渔网,洒下。罩住港口,海水,船只,渔民。一览无余的金黄。茫茫海水当中,是有名的猪仔岛。有几分形似。注视着夕阳,一点点落幕。云朵之色,也随之变化。金的,红的,黄的。互相撕扯而交融。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李商隐的诗光临脑海。同时提醒我,太阳就要落下,快用手中的镜头,去捕捉这海上的一幕吧。过了这村,便没这店。一定争分夺秒。于是,我不停地按动快门。定格了一个又一个美丽的瞬间。这比在银滩见过的夕阳,还美。感觉是在梦里。

  太阳沉下,夜色降临。这个白昼永不复再来。

  迎着微腥的海风,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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