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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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刑警-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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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戴仲和裴泳均当然有足够的钞票。作为〖红鸦〗里下手最凶悍,每次‘狩猎‘都得到最多‘猎物‘的第二、三号人物,他们已经用不着再因为囊中羞涩,而看任何人的脸色了。

有钱就是大爷,至少是可以充大爷。所以,虽然心知肚明地知道,自己所花出去的每一分每一毫都沾满了血,他们也不在乎。

以前他们会在乎的,直到他们离开自己出生的那座平静淳朴小城之前,靠杀死无辜的人,然后将他们的器官出卖,换取金钱花天酒地,醉生梦死这种行为,别说他们不会做,连想也没想过。

G市改变了他们,彻底改变。这个灯红酒绿,五彩缤纷的世界,吸引力太大,诱惑也太多。只要意志稍微不够坚定,就很容易令人堕落,沉沦,直至无法回头,万劫不复。

刚刚走出火车站,两个结伴背井离乡,怀抱着梦想却又没有念过多少书的淳朴青年,就被抢走了行李,幸亏从乡下带出来的一点钱和证件贴身收藏着,这才免了沦落街头。但不到两个星期,却又一齐上了黑心中介的当,连身上仅余的钱也被全部骗光,好不容易进了一所建筑公司做工,却又因为和公司里面的〖东北帮〗起了冲突而遭排挤,最后不仅被解雇,还被〖东北帮〗狠狠打了一顿。最后走投无路,只好拿个大尼龙袋,依靠在垃圾场捡破烂暂时维生。

正路走不通了,金戴仲和裴泳均两人一咬牙,决心走邪门歪路。

金戴仲身材高大魁梧,在家乡练过十几年跆拳道,身手很好。G市是座人口超过一千万的超级大都会,这样的地方,当然少不了黑道帮派存在,而帮派间互相争斗,又正好少不了金戴仲这种人,所以金戴仲就加入了一个中等规模的帮派,当起了打手小混混。

裴泳均也能打,可是比起他的身手,别人往往更惊讶于他那张英俊的脸,事实上,裴泳均在家乡本来就很受女孩子欢迎。所以,当后街最豪华的男公关俱乐部〖罗密欧〗邀请裴泳均加盟时,他没有怎么考虑就答应了。

人人都说,成功是九分努力,一分运气,这话不错。可是努力可以由自己争取,运气却不能。真正走上邪路后,金戴仲和裴泳均才知道,原来邪门歪路同样不好走,同样需要努力和运气。努力,他们向来不确,却始终很缺运气。所以无论他们怎么拼命奋斗,都无法出人头地,甚至连出人头地的希望也看不到。辛苦辛苦地浴血拼搏,出卖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到头来,仍然什么也得不到。

他们灰心,却不甘心。因为不甘,所以就有了恨。

恨天恨地恨自己,恨父恨母恨社会,可是又没有能力去改变,于是,就惟有放纵自己,拼命追求各种充满罪恶的娱乐和刺激。可是越刺激的玩意儿,需要的钱就越多,他们没有那么多的钱,即使是选择了走旁门歪路也没有。

直至被朴正善看上,让他们加入〖红鸦〗。

他们不再恨了,只是更加狠。为了害怕失去现在拥有的这一切,每次跟随朴正善出动去〖狩猎〗,他们都拼命地〖工作〗,一份耕耘就有一分收获,即使是伤天害理的工作也不会例外,久而久之,他们简直已经成为了〖红鸦〗里的第二、三号人物。那些同样杀人不眨眼,迷恋鲜血和杀戮的同伴们在他们两人面前,同样会不自觉地流露出畏惧。

现在他们经常都有钱了。过往只能瞪大眼睛看的东西,如今轻而易举就能到手。可以要什么有什么,随便颐指气使,看着别人为了自己口袋里的钱诚惶诚恐,小心翼翼地巴结奉承,这种感觉真好。

嫖、赌、饮、荡、吹的感觉更好。所以在嗑了几粒摇头丸,搂着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漂亮美眉们在舞厅里尽情发泄了几个小时的多余精力,喝干十七、八瓶啤酒以后,他们决定转移阵地,到后街上最豪华的赌场〖不夜天〗里去,继续消磨完下半夜的时间。

带着七八分醉意,互相勾肩搭背地从舞厅门口走下来,金戴仲一面高声唱歌,一面还忘不了拼命地把手里那瓶〖青岛纯生〗灌进肚子里去,裴泳均则挺起胸膛,竭力想把金戴仲的酒瓶子抢过来。两人打打闹闹,歪歪斜斜,旁若无人地踉跄着行在街上,走得活象一对醉醺醺的螃蟹。

啤酒不同白酒黄酒,也不同红酒,虽然度数低,没那么容易醉,可是喝多了,自然而言就会下腹发涨,忍不住想小解。两人走了几十步,尿意也上来了。可是这一带的大街之上,偏偏又没有公厕,只是在前面转弯的地方,一所俱乐部和另一间酒吧之间黑沉沉,显然是条没有人的夹巷里弄。金戴仲和裴泳均互相对望一眼,同时哈哈大笑着在对方肩膀上擂了一拳,大踏步走向那陋巷。

陋巷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而且还有很强烈的夹堂风在呼呼吹着。被风在身上一吹,裴泳均不自禁地打个哆嗦,出了身冷汗,忽然就不想小便了,却有股酸意从喉咙急遽涌上。那边金戴仲解开裤子哗啦啦地开撒,他却把手臂枕在额头和墙壁之间,一张嘴,同样哗啦啦地大呕特呕起来。

大国手 第四章:杀诊(二)

‘啪、啪、啪啪啪‘!漆黑中陡然间强光大作,本是衬托映照周围高楼大厦,酒吧会所俱乐部的灯光,忽然全部自动扭转,把光芒聚集于一点,将狭窄陋巷照耀得纤毫毕现。金戴仲和裴泳均的丑行陋态,顿时被大白于天下,再也无所掩饰。

变化来得太突如其来了,霎时之间,无论金戴仲还是裴泳均,都无法马上反应过来。目瞪口呆了整整半分钟,忽然齐声怪叫,一个连忙把裤子拉练拉上,另一个则急急掏出纸巾胡乱在嘴巴上抹了几下,向旁边走开几步,远离自己吐出的秽物。两人都是又羞又气,怒火上冲,大声喝问道:‘是谁在捣鬼?给我出来!‘

回答问题的不是说话,而是行动。五颜六色的灯光勾勒出一条修长身影,伴随着沉重脚步声不紧不慢地踱来,恰好占据了小巷唯一的出入口。沐浴在驱散了所有影子的强烈白芒之下,他那件洁白得片尘不染的医生大褂,正反射出一圈淡淡的黑暗,把五官样貌也包围笼罩。无论两名〖红鸦〗再怎么努力瞪大双目,呈现于他们眼前的,亦依旧只是一片模糊罢了。

小巷外繁华市街的喧闹,突然变得渺不可闻,从巷口外来往经过的行人,竟然没有一个扭转脑袋向小巷里看上半眼,就仿佛那铺天盖地的白光,已经形成了一个大笼子,将后街和小巷彻底分隔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太怪异了,怪异得即使向来穷凶极恶,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两名〖红鸦〗,也觉得无所适从起来。用力捏捏拳头,金戴仲咕嘟嘟地仰首把瓶子里剩余的液体喝干,长长吐出口饱含酒精气息的粗气,骂道:‘别挡路,滚开!‘

‘要我让路?可以啊。不过,为什么要用这么凶狠的语气对待一名陌生人呢?是因为自己丑行暴露的关系么?可是哪又有什么关系?难道说,穷凶极恶的〖红鸦〗,也有羞耻之心?‘

修长身影开口了。他以不带一丝谴责的声音,说着语气辛辣的话。无形森寒气息如冰透发,每说一个字,金戴仲和裴泳均两人,就不自禁地打一个寒颤。渗透入血管内的酒意,刹那间全变成冷汗,浸湿了衣服。下意识地对望一眼,金戴仲和裴泳均同时在伙伴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混和着惊诧、愕然,还有恐惧的脸。

裴泳均用力咳嗽一声,反手握住了藏在后腰的匕首,给自己打气似地大声喝问:‘你、你究竟是谁?想干什么?‘

‘我?‘修长身影咧开嘴巴笑了起来,整齐洁白的牙齿闪闪发光,却又猛然被紧紧抿住的嘴唇遮盖。他一字一顿,缓缓说道:‘你们可以称呼汉尼拔尼古拉斯这个名字,也可以称呼我为〖羔羊医生〗。而今天晚上,我就是你们的……报应!‘

电光火石之间,死亡的威胁掠过心头,凭借着在杀戮中磨练而出的野兽本能,金戴仲和裴泳均都泛生出不详的预感:他不死,就是我死!

既然这怪人已经赤裸裸地表达出了他的敌意,那么就用不着再多说什么了。‘乒勒‘一下脆响,金戴仲将空酒瓶狠狠砸在旁边墙壁上,随即践踏着四下散落的碎裂玻璃,低下头和身猛冲向那修长身影,要用手里锐利的凶器,将他扎透刺穿。从小培养出的默契,令裴泳均能够第一时间作出配合,匕首出鞘,扬手飞掷,雪亮匕锋在强光映照下化身成一道白色闪电,直刺那怪人咽喉。猛冲向前的人,飞掷而出的匕首,同时把空气急遽切开,形成一股狂野劲风。

然后,这劲风随着〖羔羊医生〗举起左手,一下凌空虚按的动作,而骤然停顿。

流动的空气陡然间变成胶水般粘稠,看不见的沉重压力,从上下左右同时挤压而至,裴泳均呆立当地,眼眸中尽是难以置信的震怖。脱手投射而出的匕首凝固在距离〖羔羊医生〗咽喉外一米处,既无法再前进,也没有追随万有引力定律堕落地面,就仿佛半空中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它稳稳接住托起。匕首之后不到三十公分,金戴仲保持着低头前冲的姿势,同样动弹不得。愤怒的吼声不住从喉咙间逸出,由臂而肩、由肩而背、由背而腿,一百多公斤的雄健肌肉高高隆起,青色血管在皮肤下如蚯蚓般蜿蜒游动,甚至还可看见血液正在奔腾,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依然无法再往前进哪怕一毫米。

‘不要乱动。‘〖羔羊医生〗摇摇头,仿佛他正站在医院的病房中,面对着一名不听劝告的麻烦病人。‘身为病人,听从医嘱是你的义务,别做多余的事情。‘

‘胡说八道什么?你这玩角色扮演游戏玩得发疯的白痴!‘

完全不理会金戴仲的抗议,〖羔羊医生〗汉尼拔从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录音机,套好话筒,旁若无人,开始实时记录他的诊断全过程。

‘诊断记录编号A014,主诊医生汉尼拔尼古拉斯。患者A,姓名金戴仲,年龄二十五,职业:暴走团〖红鸦〗二号成员。在诊断开始之前,为了避免不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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