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未知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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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未知的自己-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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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他是吗?」 
「当然啦,要不然我管他干嘛!」 
「很好,你知道吗?天底下只有三种事‥‥」 
「……」若菱觉得老人有点莫名其妙,静默地等待他的解释。 
「老天的事,」老人伸手指指上面,「你的事,他人的事。」 
「你是说志明的事是「他人的事」?我可不同意。」若菱反驳说,「他病了,他老了,倒霉的还不是我!」 
「所以你管他的事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你爱他、需要他?」老人平静地问。 
若菱哑口无言。关心志明,当然有一些成份是真心为他好,但何尝不是因为自己的恐惧,恐惧失去伴侣、恐惧造成麻烦呢? 
「爱呀爱,多少罪惡假汝之名!」老人摇头叹息。 
「我关心他,反倒成了罪过?」若菱心里很不平衡! 
「你看,很多父母管教小孩,督促小孩要守规矩、用功念书,有多少成份是掺杂了怕小孩出去丢自己的脸(怕人家说你教的孩子怎么这么没教养!),或是希望、期待孩子能为他们的ego带来光荣,甚或是将自己对未来无名未知的恐惧投射在孩子身上,加重他们的负担?」 
若菱不语,她知道老人说的有道理。可是论到夫妻之间呢? 
「夫妻之间,也要扪心自问:你真正的出发点是什么?是为了对方的人生,或更多是为了自己?」 
「自己最亲近的人的事,真的可以不管吗?」 
「对最亲近的人,更要注意沟通的方式和方法。如果是为了自己,而且还自以为有权利管对方,认为我们可以介入他人的領域、促使别人改变,这种做法不但白费力气,而且还会造成两人关系的紧张。」 
「可我的确也是为了他好啊。」 
「你可以把你知道的,你认为对的、正确的东西和他们分享,但是背后不要设定一个预期的结果。(比方说:你一定要听我的,要不然‥‥)这样的话,对方比较能够接受。伴侣之间、亲子之间都是这样。」 
「很难哪!」若菱摇头。 
「是呀,所以你一天到晚介入他人的領域,管他人的事,自己这儿却没有人在家,关心自己的事。」老人指着若菱的脑袋调侃道。 
「我怎么可以看着我的伴侣慢性自殺呢?」 
「你觉得志明生活习惯不好,而你自己最近有了一些体会,想改变生活、饮食的习惯。你就自己努力、尽心地去做,让你的伴侣感到好奇,让他看到效果,然后他可能会愿意听听看你为什么这么做的理由,同时,他也许会试着做一些你在做的事。但是如果你强加这些观念在他身上,他的『小我』第一个会做的事就是反抗。」 
「嗯……」若菱觉得很有道理。 
「所以呀,记住,管好自己的事最重要。」老人提醒她。「为我们的亲人担心,其实是一种不负责任的加害行为!」 
「什么?」若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听我说,」老人胸有成竹地解释:「比方一个母亲,她的孩子要和朋友去远足、郊游,他决定要去的时候,母亲担心年轻人出远门会发生危险而试图阻止,但是孩子大了阻止不了,所以他出门的时候,母亲就耳提面命他要注意这个、注意那个‥‥在后面一直唠叨‥‥」老人看看若菱,「你知道能量   世界的定律的,这个母亲在孩子出门的时候,给了他什么能量?」 
「当然是不好的负面能量。」若菱回答。 
「是的,」老人点头,「而且母亲之所以会这么做,是由于她无法承担一丝丝可能会失去儿子的危险,于是把它投射到孩子身上。现在,你明白我说的:『担心是一种不负责任的加害行为了吧?』」 
若菱思考了一会儿,问:「可是有时候孩子真的不太懂事,你不提醒他真的会出事的。」 
「提醒是可以提醒,」老人同意,「但是仍然要看你的出发点。你的本意是出于关心,所以把提醒孩子当成是一种爱的表达,还是出于恐惧地把担心投射在孩子身上,给他很多压力。」 
「这两者怎么划分呢?」若菱问。 
「在表面上也许看不出来,但是在能量的层面上,而且在孩子的心理感受上,可以区分得出。」 
若菱似有所悟地点点头:「就是不执着吧?」 
「对!」老人赞道,「就是要放下小我的执着心。」 
若菱又问:「但是,如果孩子真的出事了,母亲难道不会觉得自己没有给孩子足够的警告,或是阻止他而感到愧疚吗?」 
老人微笑着问:「我刚才说过天下有几种事?」 
「三种事。」若菱老实地回答,「我的事,他人的事和老天的事。」 
「一个人的命活多长,是老天的事,一个母亲再怎么样努力去保护孩子都是无法与天命违抗的。」 
「是呀,谁敢跟老天抗争……」若菱喃喃地说。 
「不一定喔,你有曾经因为交通堵塞误了约会,而坐在车子里咬牙切齿的时刻吗?」 
若菱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当然有!」 
「交通堵塞是谁的事?」老人问。 
若菱想想,说:「老天的事。」 
「所以呀,人们常常跟老天争辩、抗衡而不自知的,不是吗?」老人摸着胡子,娓娓道来,似乎在嘲笑世人的愚痴:「无论你多么爱他,多余的担心就是最差的礼物,不如给他祝福吧!」 
第18章
一场「ego boosting」秀──同学会的启示
又是一个冬日,又是一个下着雨的傍晚,气压低沉沉的,压着人心很不舒服。 
若菱下班后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大学聚会的餐厅。一进门,若菱就看到李建新,他坐在最靠外面的座位上,一眼就发现了她,向她微笑。若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然后才和其它的同学打招呼。 
其实上次和李建新晚餐后,他们又陸续喝了几次咖啡,每次都聊得很开心。对于老人说的东西,李建新都非常能領会,而且深感兴趣。若菱很高兴能有一个知音可以分享老人的教导,只是李建新以为这些是若菱多年修煉出来的心得,对若菱愈来愈佩服,让若菱非常心虚。若菱也一直告诫自己要守好分际,毕竟她是有夫之妇,而且李建新在美国离了婚,两人关系更是要划分清楚。 
「咦,志明呢?怎么没来?」问话的是当年的班长--陈大同。 
「哦,他有论文要赶着发表。」若菱回答,最近志明真的很忙,常常不见人影,反正若菱也没闲着,也不大抱怨。 
「若菱,过来坐呀!」若菱大学最好的同学露露,招呼她到身边坐下;若菱正中下怀地走过去,免得跟李建新坐一块儿。露露是若菱小时候的邻居,也是小学、初中的同班同学,大学的时候很巧又在同一班。若菱当时与志明是班对,和其它同学来往不多,露露就是班上她最熟悉、也最能交心的朋友了。 
老同学凑在一块儿,话题不外是工作、家庭。若菱看到大家的自我身分认同感都很强:我有一个好工作,我有一个好配偶,我有一双好儿女,我有很好的习惯,我有很好的人生观‥‥言谈之中,都不免夸耀自己的各种成就,或是炫耀自己所知道一些劲爆的新闻和八卦,总之,这是一场ego boosting(小我增长)的秀。以前若菱都会很热心地投入话题,今晚不知怎地,就是以旁观者的角色在看着大家。 
若菱今天也觉得儿时玩伴露露有点心不在焉,话也不多,完全不像当年豪气干云的那个女豪杰。后来到了酒酣耳热之际,露露突然宣布:「我离婚了!」众人哗然! 
露露的老公是大学就开始交往的别系学长,对露露言听计从,是个标准的新好男人類型,大家都以为最没有问题的就是他们这一对了,没想到第一对离婚的就是他们。 
露露涨红着脸,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积压已久的情绪,大声地说:「他,和他秘书,两个人跑了!」 
大家沉默了好一会儿,开始七嘴八舌地提问题、给意见。一时之间,饭桌上好不热闹,露露刚开始很冷静地回答大家的问题,接受众人的安慰,但是她按捺不住满腔的怒火,终于破口大骂:「混帐东西,当年当完兵,找事都找不到,要不是老娘,哪个公司会要他!手无缚鸡之力,什么都不会,全是老娘在后面撑腰,现在事业做大了,就变心了,看上年轻漂亮的小姐,弃糟糠之妻于不顾‥‥」露露一直咒骂着,弄得现场气氛很尴尬。她强大的负面能量震撼着每一个人。 
若菱在旁边慢慢地好言相劝,露露总算冷静下来,爱闹的康乐股长席原进赶紧转变话题,说了一些自己办公室的八卦,气氛才又缓和下来。 
可是露露还是不能停止,拉着若菱在旁边一直抱怨,从生活中所有的小事,她如何付出,他如何当大爷还不領情,总之,从头到尾都是对方的错,她一肚子委屈。 
若菱一面同情地听着露露的泄怨,一面想到了那部她看不太懂的电影内容,有关「胜肽」的部分。露露的胜肽是什么?显然她喜欢扮演受害者。所以当受害者情结出现的时候,露露的下丘脑就会分泌出「受害者」胜肽,随着血液传送到全身细胞,并且让细胞接收器接收。 
若菱记得小学的时候,露露就会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我父母离婚了,我跟我外公、外婆住。」若菱的情形也是一样,可是她很怕别人知道她的事,所以很羡慕露露的直言坦率。露露的这招也很管用,每当考试没考好,功课没做完,该带的东西没带,老师们都会看在她是「没爹没娘的孩子」份上,多少宽容她一些,所以露露习惯了这个受害者的角色。 
「她的细胞已经习惯了吃『都是别人害的』这种胜肽吧!」若菱想。 
她记得电影里面说,既然细胞习惯了这种胜肽,如果我们不喂养这种胜肽给它们的话,我们的生理需要会促使我们做出种种行为,放射种种能量的波动的频率,让能够产生这种胜肽的事件发生在我们的生活当中。 
「这真是太可怕了!」若菱打了个寒颤。如此说来,这些外在的事件都是我们创造的罗?先是有对胜肽的需求,而我们的大脑在选择有限的两千个位信息的时候,就会过濾信息,而制造了各种符合我们细胞想要的思想、念头,而这些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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