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礼 援川留守的家属》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敬礼 援川留守的家属- 第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走吧,放心地走吧”,爸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我和你妈身体好着呢,没事。”

  满满的一桌菜几乎未动,不是不饿,而是没胃口。5。12大地震发生后,当时恨不得马上投入救援,可是由于纪律的约束不敢擅离职守。适逢公安部要求对口支援,给了这些满腔热血警察献爱的机会;积极踊跃报名赴川援建。我也知道面临的困境,父母俱已八十高龄,就像一棵枯树,经不起风吹草动;孩子还面临的考学,不知道如何选报志愿和这样护送孩子上学,这些成了我心头之患。

  “放心的走吧,父母我会照顾好的,孩子会听话的,你平安回来就行!”妻子哽咽地说。

  机关大院内,赴川的车辆在静静的等候,时间在倒计时。送行的人,倾家而出的,围成一圈,这个一言,那个一语,千嘱万咐;新婚燕尔的躲在偏僻处窃窃私语;不忍分离的痛哭地满面流涕;更有不怕害羞的抱着孩子亲了有亲。手机此响彼伏,传来亲朋好友的祝福、祈祷和问候。历史永远铭记着这一刻,七月二十八日早七点半,三十三名菏泽特警,肩负着菏泽八百万人民的重托,代表着菏泽五千名警察的形象,开赴四川的重灾区北川。从这一刻起,三十三个家庭,父母远离儿子,妻子远离丈夫,孩子远离爸爸,姐妹远离兄弟。也就是从这一刻起,三十三个家庭都上演着可歌可泣的一幕,谱写着绚丽的乐章。


云感到床在晃动,仿佛听到山崩地裂和墙倒屋塌声;瞬间楼板把自己压在下面,也不知道自己受伤没有;四处乱摸,找不到丈夫,伸手一看满手是血;大声呼唤,惊惧而醒。睁眼一看,天还未亮,摸一摸孩子还熟睡在身边。原来是场恶梦。

  妻心有余悸,迅速拨通丈夫的电话,说:“吓死我了,你们那里刚才没发生地震吧?”

  “那是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没告诉你吗?”

  “可是,我刚才做的梦确实是地震啊,我可摸不到你了啊!”

  “哈哈,你 可 真 是 个 神 经 病。”丈夫一字一顿回答说。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晚看新闻,四川的北川又发生了6。1级的余震,造成了严重的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丈夫驻地离震中不远,妻能不担心吗?平时根本不看的四川电视台,现在成了云的首选频道。一到家就马上打开电视,什么事也不做,首先看看是不是又发生了余震、泥石流、暴雨。据报道,截止到十月底,四川共发生三级以上的余震五十一次。而每次地震对云来说都是一场噩梦。也许你会说那小小的三级地震无所谓,可你知道吗,5。12大地震,致使山体松动,危房遥遥欲坠,形成大大小小许多不稳定的堰塞湖,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引起落石、飞物、堰塞湖崩塌,泥石流肆虐。那怕一块小石子都可能致人损伤或死亡。也怨不得云作恶梦。

  早晨,天刚亮,云还在睡梦中。刺耳的电话铃声把云惊醒。昨晚的恶梦把云折腾一夜也不成睡好,响了三四遍后才不情愿的接了,一听是公公打来的。公公颤抖地说:“儿子那边没事吧。看电视上说那边又发生了地震;我不会打长途电话,你问问他那边怎么样了?”

  “没事,爸。地震离他那里远着呢,震中有几百公里远呢。”妻欺骗了公公,其实震中离驻地很近,只有二三十公里。余震发生时丈夫正在睡觉;当感到大地颤抖,意识到地震时,为避险有人崴了脚,有人擦破了皮。云不想让风烛残年的老人跟着担心受怕,那可真是罪过。

  姐姐知道的时候伤心的哭了。她是足不出户,大字不识几个,当然不知道什么是余震;但她从她村里曾参加过救援的人口里才知道什么是人间地狱。别说那惨绝人寰的景象,凡是北方到四川援建的人,没有一个不得湿疹的,没有一个不红斑迭起的,没有一个回来不落一身疤痕的;那种瘙痒之痛,当时就想把那块肉剜下来。当那人撩起胳膊展示时,姐吓得闭起了眼睛。可现在又摊在自己的弟弟身上,她不哭还能做什么呢?

  云担心的岂止是余震,暴雨、泥石流、山体滑坡,那一样不是一场噩梦。9。23泥石流自然灾害救援中,云望着电视中的惨象,望着穿越生死线飞驰的警车,望着矗立在水中的警察,她在默默祈祷。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屋外,天还漆黑,老俩口早已没有困意,开始咕噜起来。

  “他爸,这几天,我胃里一直感到不舒服。昨天隐隐约约疼了一下午,我想慢慢就好了;可是,一直没好转,现在这时候疼的更加厉害了。”

  “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谁领我去啊?”

  “我啊。”老爸自豪地说。

  “你?自己还照顾不过来呢,再领一个八十多岁的人。人家不笑话你家里没人吗?”

  “要不就让娜带你去。”老爸建议说。

  “不行。娜每天都早起给孩子做饭,晚上还要辅导孩子学习,又是天天上班,还要操持家务,她也够累的了。”

  娜是老俩口的儿媳,山是老俩口的儿子。儿子赴川后,一家之事,事无大小巨细都落在娜一个身上。从买菜,做饭,辅导孩子学习,到家里的人情到往,做的有条不紊。一天到头累的骨头散了架,倒头就想睡觉。特别是丈夫走后,怕公婆失落,看望的更加频繁了。看到一天天辛苦的儿媳,老俩口不忍再添麻烦。

  “那咱就自己走着到附近的医院去吧,不懂的不知道的问就是了。”

  上午,老俩口收拾好,一前一后,蹒跚而行。

  “你妈身体又不好了,你能陪你妈到医院看看吗?”,天刚亮,公公打来电话,无奈地说。

  娜刚给儿子做完饭,看着吃完,唠唠叨叨吩咐一番,送出家门, 正洗衣服时,公公打来电话。

  老妈从上次检查服药后,几天下来不见好转,而且有所加剧,夜里疼的厉害了。老俩口才慌了,不得不给娜打电话了。

  “好的,爸。我这就到,你赶快让妈收拾一下。”

  娜骑上电动三轮车急驶而去。说起三轮车,可出大力了。自从丈夫赴川后,公婆失落异常,像丢掉魂似的,有时一坐就是一晌,而且不带动的。时间长了,娜怕闹出病来,自家又买不起汽车,干脆买辆电动三轮车,经常带上公公婆婆,溜溜大街,逛逛公园。

  娜小心翼翼的扶婆婆上车,匆匆忙忙赶到医院。放好车,安顿好婆婆,转身去挂号,然后去排队等候,挂的是知名专家号,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眼看就要到了上班时间了,娜拿起手机,急忙打电话给自己的领导请了假。挨到婆婆了,娜搀扶着婆婆坐在医生的对面,因为自己没离开还遭到医生的白眼。娜知道婆婆年龄大,说话语无伦次,需要一个人替她解释,娜也不顾医生的白眼了。接着化验,拍片,CT,心电图等,楼上楼下,浑身是汗不说,还遭受不少的训斥。然而,结果令娜惊恐万分:必须马上手术。

  八十岁的老人,手术意味着什么,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丈夫远在四川,娜拿不定主意,万一有个不测怎么给丈夫交代啊。娜随手拨通丈夫的电话,但她马上意识到不能告诉他,这事会影响他的工作。只是习惯的问了一下丈夫近来的生活怎么样就挂断了。先住院再说,还是回家和公公商量吧。

  又是一阵忙碌,缴款,领被褥,拿用具,找床位。可这时,婆婆死活不愿住院,在她看来院就意味着大病,儿子不在家,非要等儿子回来才肯住院。娜千方百计地才说服婆婆住下。

  电话响了,是儿子打来的。“妈,还没回家做饭啊?”

  娜这才想起,家里还有儿子呢。“好儿子,自己吃点方便面吧,你奶奶病了,我在医院呢。吃完睡一会,到上学时间我打电话叫醒你。”

  娜这才感到自己也有点饿,原来早晨就不曾吃东西,现在十二点半了,能不饿吗!又跑到楼下给婆婆端了碗饭,自己胡乱吃了点。

  正当娜想回家和公公商量手术的事时,公公等了一上午发现看病还没回家,就急急的找过来。

  病房内,婆婆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两眼死死地盯着天花板;公公坐在床沿上,大口地抽着烟;娜坐在凳子上,面对婆婆,疲惫的身体靠在墙上,纤细的手梳理着婆婆凌乱的头发。好一阵沉默,婆婆突然说:“我想好了,做吧。不做说不定那天我就见不上山儿了; 做好了,我还要等他回来;今天走了一个月零三天了;万一我有个不好,也别告诉他,别影响他的工作。”

  “行,那就不告诉他。他是代表他单位去的,咱不能给单位丢人,本能拉他的后腿。”

  公共婆婆表态后,娜沉重的在手术单上签了字 。

  当签下字的一刹那,娜马上意识到一个严重而且必须解决的问题——钱。丈夫赴川时,家里只剩下六千多,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即使有个小灾小难的,也足够应付。可是现在手术押金必须先交一万,医生说总算下来至少三万多,再算上孩子的历年的压岁钱,还差两万多,那压岁钱可是从来没动过的啊,现在不是没办法了吗!向谁借去啊?不是借不到,一向小富即安的娜张不开嘴。娜还是习惯地拨了下丈夫的电话,但马上就挂了。自己骂自己说“傻家伙,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丈夫婆婆病了吗?”只好向亲戚朋友借吧。当娜心跳突突的拿起电话时,脸一下红到脖子根,所幸没人看到,要不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第二天,四个小时的手术,四个小时的提心吊胆,四个小时的期待,所幸手术很顺利。且不说端//端//,单说一会怕昏迷的中的婆婆乱动影响输液;一会又怕喉咙中淤痰影响呼吸;一会看看液体是否滴完;一会又用棉棒去湿润婆婆那干裂的嘴唇。一连三天直到婆婆苏醒过来,娜才松了一口气。

  娜不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