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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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错- 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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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良胤听了,但作一笑,连连摇头,道:“你们年轻人,还是做不来
  
  这些,这花花草草,看似是凡物,可实际上,学问大着呢!沉不下那个
  
  心来,开始看不透的!本以为你是个心细之人,原也辨不出这花的区别
  
  !”
  
  春儿听到这里,不禁越发迷茫,脸上却轻轻笑了一声,道:“眼拙之
  
  人,哪里知道什么学问,还请大人不吝赐教,让我也长些见识……”
  
  孟良胤本是微微阖目了一会,到这里,睁开眼来,敛了脸上笑容,拈
  
  须看着那一丛金钟道:“这结藤的黄花,相像者甚多,于天地之达变,
  
  万物相似者,何其多也,就如你府中的那丛,我是知道些来历的,本是
  
  ‘迎春’,乃前朝旧邸时就在的,后来先帝赐给了霍纲,就保留了下来
  
  ,可却不是与我这里的‘金钟’一个种,世人都不仔细看,所以辨不出
  
  差别来,实质上,这‘金钟’与‘迎春’却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作者有话要说:
答疑:新坑不会马上开,因为学业为重,我不得不与众卿暂别,不出意
外的话,一年后应该会回来。
正因为如此,我对这个坑的感情才格外得深,格外地不舍,感觉写完
了,就好像失去了一个精神支柱一般,每天看着枯燥到让人发狂的教科
书,多么怀念每天打开本本码文的岁月,虽然当时也觉得码字很痛苦,
但是现在想来,却是甘之如饴……
那天,我看到了一句让我忍不住潸然泪下的评,某亲这样说,她现在
每天都拉着老公一起看文,看完之后与老公一起探讨,互相交流。
我真羡慕这位亲,我想说,如果,将来也有一个人愿意看我的文,或
者说,愿意陪我看文,那,我已不知该怎样感动。。。
在这个世上,很少有男人会真的肯下功夫去读懂一个女人,所谓夫妻
,可能就是为了生儿育女,延续家庭乃至家族,不成为旁人眼中的异类
。大学毕了业的女生,都会面临这样的问题:结婚了吗?有男朋友吗?
准备结婚吗?那么好的小伙子都不嫁!你想干嘛?!…………太多,太
多……不胜枚举。
年轻人会想,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只要相爱,怎样都无所谓,正如现
在流行的草根文化一般。
我在何事的后记里说过,‘以一颗尚未蒙尘的心,去传递现在的价值
观,爱情观’,我很害怕,害怕以后经历得多了,心灵渐渐阴暗起来,
写的故事会充斥着贪嗔痴恨,而再也写不出爱。
可是,我又很渴望去经历,让生命丰满起来。
少时读红楼长大,中学时代几乎全部看张爱玲的小说,她的每一个故
事都深深地烙在我的心里:
《倾城之恋》里的白流苏,酒店的房间,窗子外有一架藤本植物,半
夜,范柳元的电话……
《半生缘》世钧与曼桢,上世纪的上海,浮华而沧桑。
太多太多,这世上,有许多人,许多事,我们不曾遇见,不曾体会,
大喜大悲,我都难以承受。到头来,只愿意卑微地活着,做一只偷生的
蝼蚁,为生活艰辛而奔波。
回身望去,虽怅然,却也无怨,只因,太多太多的人,都是这样,在
这世上,平凡地活着,感知与表达,你的爱,你的思想……
在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幅水墨画,浅浅晕开的墨色,如天青色烟雨
,你始终在等一个人,有的人等到了,有的人还没等到,有的人没有耐
心再等下去,走了,正遇上另一个人,有的人很坚持,一如既往还要往
下等,或许,那个人,本是永远也等不到的……
那一幅水墨画里,那个人,永远,都只有一个背影,渐行渐远,等到
翩翩回眸的那一刻,红尘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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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错》阿黎 ˇ而今才道当时错(中下)ˇ 
  
  说到这里,春儿哪还能不明白孟良胤今日叫她来的用意。只觉得听了
  
  他这一番道来,心底幽幽泛起苦涩痛楚来,满目明艳的春光,瞬间褪淡
  
  成了暗灰色,就连方才那一丛鲜黄蓬勃的金钟花,也瞬间黯然失色。
  
  孟良胤见她这副样子,自然是知道这事的,于是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道:“霍纲从来就是这个性子,沉稳有余,却也时常木讷,往往看许多
  
  事,没有明慧灵巧的心思,就容易看错,误入。可是他如今身为宰辅,
  
  总揽朝中军政大权,掌朱批玉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是半分错都不
  
  可以的啊!他若有什么行差踏错,小则殃及己身,身败名裂,大,可就
  
  是动摇国本,祸及天下!”
  
  孟良胤这番话,说得十分动情,既有愤懑,又有痛惜,他一生为段氏
  
  江山殚精竭虑,怎能容忍在行将就木之时,看到江山危急而袖手旁观?!
  
  那日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尚不能令霍纲回头,如今,却也只能靠
  
  着最后这个希望了。
  
  他略略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定定地盯着春儿,道:“他一叶障目,
  
  迷了心智,难道,连你也昏聩了吗?!”
  
  这一句,语气极重,显然是孟良胤责怪春儿既然知道,却不劝阻事态发
  
  展。
  
  春儿依旧侧低着头,眼神飘落在那丛旺盛的金钟上,良久之后,方
  
  悲苦一笑,轻道:“连您都劝不动他,我的话,他岂会听?”
  
  孟良胤见她如此情态,不由恻隐怜悯,微微地摇了摇头,叹道:“十
  
  年修得同船度,百年方能修得共枕眠,人生在世,唯父母、兄弟、夫妻、
  
  子女最为亲近,你们是结发夫妻,十年恩义,又岂是那一张脸面能够相
  
  比的?孩子……诚心相劝,悉心感化,他,一定会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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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夏之交,天气昼暖而夜凉,白天里只需薄衫上罩一件半臂,方觉得
  
  轻快些,但落日西沉之后,却是凉薄的很。
  
  春儿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卧房外的廊子下面,手里抱着一件‘天水碧’
  
  印染的长衫,那是她给霍纲做好的新衣。
  
  府里有专门的针线房,她与霍纲两人的四季常服,进宫面圣要穿的礼
  
  服,平常谒宗庙穿的祭服以及大小婚庆要用的吉服,都有专门的针黹工
  
  人负责。可是,春儿却总喜欢自己动手做他的常衣,虽然霍纲老念叨她
  
  不要在这些上费心神,可是,她总是嘴上应承,手上却不停。不为别的,
  
  只为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穿着自己亲手缝制的衣裳,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
  
  欢喜。
  
  孟良胤长病休养之后,霍纲身上的担子一下子重了一半,所以每天都
  
  忙得很晚才能回家,她也每天都这般等他。无论多晚,无论冬夏,手里
  
  总是抱着一件衣服,守着廊下的风灯等他回来。她要他折进垂花门,第
  
  一个看到的,便是自己。
  
  明日开始,又要轮到他入宫‘守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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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纲今日处理完公务,刚要打道回府时,清和宫里忽然来人说小皇帝
  
  病了,太后急得没了章法,叫他赶紧去看看。
  
  皇帝年纪尚小,身体却很健康,不似一般贵胄家的孩子那般羸弱,平
  
  时也甚少生病,于是霍纲一听,也是一急,匆忙收拾了,火速奔往后宫。
  
  一到清和宫,刚想让门谒进去先通传一声,不料慕容桑儿的贴身婢女
  
  早已守在中门,一见他便引了进去。
  
  到了内殿,只看到太后抱着儿子已经哭得两眼通红,太医院所有的太
  
  医都在了,一帮子人围在床边;一屋子奴才抄方的、取药的、进进出出
  
  端盆送水的,场面混乱得一塌糊涂。
  
  慕容桑儿一看见他,霍地一下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未语泪先流,看
  
  得他一阵心疼,回头便朝太医们大喝一声:“皇上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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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忙乱乱,到了这个时辰才回府。本来慕容桑儿不肯放他回来,但是
  
  他总觉得那样做得太过了,终究不妥,便安慰她太医们轮守,不会有事,
  
  还是抽身回来了。
  
  满身疲惫之下,从藤廊上走过,远远地,便看见妻子站在庭中,一个
  
  人默默地出神。
  
  这一幕,不禁叫他有点想逃的冲动。于心有愧,实在不知,该怎样面
  
  对她了……
  
  春儿也已经看见了他,当场绽开笑颜,走上两步去迎他,还是那经久
  
  不变的一句话:“累不累?”
  
  霍纲也依旧一尘不变地微微摇头,轻轻抚着她的肩头,道:“以后别
  
  站在外面了,小心着凉。”边说着,便带着她一道往卧房走。
  
  两个人都坐定下来,春儿怕他饿,说要叫厨房做宵夜,霍纲道不用,
  
  忙了一天,他现在只觉得累,只想休息了,什么也吃不下。
  
  案头上摆着一盏绢纱灯,幽幽的烛光隔着纱制的灯罩透出来,照着他
  
  正一品金丝银线的蟒袍折射出五彩光芒,映在眼里,格外地璀璨夺目。
  
  可是,此刻,春儿的眼里却完全看不到那些,她只看得见,他胸前斜襟
  
  上,那一抹极淡的却完全可以被确认的脂粉痕迹。若不是近身依偎,这
  
  敷在脸上的宫粉,是决计不可能擦得到他的袍子上的。
  
  他每夜晚归,她刻刻相守。
  
  一时能忍,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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