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20岁的忧伤- 第11部分

　　老翟沉默着。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们没有打扰他。我和蔡山分别拍拍老翟，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高一的第一个圣诞节，我过的稀里糊涂的，就记得看电影了，看了一部半，因为两部电影就要看到10点多呢，我们9点多就要回宿舍睡觉，只能看一部半。

　　在记忆中，唯一清晰的就是老翟用很低沉的声音，轻轻地，一个人在低吟：都怪我们太年轻，太自负。如果可以，我希望回到起点，没有表白，没有拒绝。天天能看着她，我也会心满意足。没有山盟海誓，没有海枯石烂，我也愿意。可如今，让我如何面对。

　　所有的一切故事，所有的一切对白，穿越夜晚边缘的暗影，直到所有星星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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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君子之交淡如水
圣诞过后，在元旦那天放了一天假，随后迎来就是03年的寒假。每年冬天，河南都会下雪。03年的冬天，下了好大的一场雪。我很喜欢冬天。喜欢冬天从天而降，柔软的雪花；喜欢冬天的某一个清晨，惊天动地的鞭炮声；喜欢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和家人坐在一起，边包饺子，边看电视，再困也坚持着，在大年初一的钟声敲响的那一刻，伴随着鞭炮声，把饺子下锅后的欢笑；喜欢在元宵节，挑着灯笼，在街上看烟花。

　　自从放假后，我就窝在家里的沙发上，整天的看电视。偶尔的也会去街上逛逛，感受一下新年的热闹气氛。有时候，我也会去找老左。老左是特好的朋友。我从不说他是我哥们，也从不说他是我兄弟。我一直一直的都说他是我的朋友，特好的朋友。哥们和兄弟，都是社会上的称呼，有些绿林的意思。一说哥们或兄弟，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一帮子人，围在一个桌子旁，脚踩凳子，光着膀子，一手端着一大海碗，一手掂着一大块肉，扯着嗓子喊：兄弟们，咱今个一醉方休。而我和老左的交情，不是这种端着海碗，拍着对方的膀子，说着：兄弟，以后有什么事就说一声。上刀山，下火海，我要是皱下眉头，就不是爷们。然后在某一天，真的有事的时候，却找不到人的交情。我和老左的交情，是一种君子之交。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确，我们很少在一起玩，关系却一直很好。就好像，我们就是彼此。

　　认识老左的时候，我们还都是孩子。我们都住在一个小区。在小学毕业的那个暑假，我一个人在小区里吊儿郎当的闲逛，看见老左和他弟弟在那摔四角。我当时不知道那个是他弟弟；后来才知道。我晃晃悠悠就过去了，对老左说：咱一起来玩吧。老左当时连正眼都不看我，直接瞟了下，然后对他弟弟说：走，咱回家去。然后转身走了。把我一个人给晒在那了。在我和老左正式成为好朋友以后，我曾问过他，为什么当初我找他摔四角，他连正眼都不看我，很神气的转身回家了。老左告诉我，当时看我走路一摇三晃的，说话口气狂的不可一世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当然不想和我玩了。我听了老左的解释，努力回想当时的情景，把头想的都快炸了，也没有想像出来我在老左口中的流氓形象。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相信缘分。原来我也不信的。但现在，我深信不疑。

　　正式认识老左，是在初一报名后。暑假过后，我拿着初中入学通知书，到学校报名。报完名，分了班级，我就到我所在的班级去找班主任。到了教室，班主任还没有到，先到的同学都在那里彼此认识。我大老远就看见老左和一帮人在那里站着说话。当时我的第一意识就是，这个世界好小。我过去，开口对老左说了一句话：“咱又见面了。原来你也是这个班级的。我是蔡晓曦。很高兴认识你。”老左这次没有像上次那样连理都不理我，而是对我笑了笑，说：“哦，原来是你啊。我是左晨寅。”友情，就从这个时候开始了。从那以后，我们上学放学都一起。在这里说件很丢人的事，那时候我喜欢懒床，每次老左来叫我的时候，我都没有起来，每次都是他来了，我才开始穿衣服，洗脸，刷牙，然后我们才一起走。呵呵，老左也挺有耐心的，每次都等我，等的我都不好意思。每天睡觉前，都对自己说明天要比老左起的早，可惜，每次都起不来。我们的学习成绩也一直都很好。他的成绩在学校排前十，我则排在全校前二十名。我们都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我总是很努力的想让自己超过他，可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超过。我最好的成绩就是接近前十名。关于学习，我一直很不服气，却又很佩服。我们一起在一起玩，一起回家，一起上学，干什么都在一起，但老左每次都比我考的好。老左其实很内向，只对朋友话多些，我也是这样。所以，我们一直都很合得来。初一的寒假，我和老左一起，一个人买了一把玩具手枪，是那种仿真的，子弹是那种塑料的圆形小球，子弹夹里藏的有铅块，掂在手里特别沉，每打一枪，都要上一下膛。我买了一把全黑的，老左买了一把银色的。我们会在冬天出太阳的日子，穿起厚厚的衣服，一起练枪。练枪，就是找一些小瓶子，摆在离我们有2米左右远的距离，看谁先打中。初一买的那把枪，现在我还保存的，老左的也是。前一阵子，当我拿出来给老左看时，老左笑了，转身也拿出来他的仿真手枪。我们同时上了一下膛，举枪往远处的石头同时开枪。那种感觉，就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我们都还曾年少的时候。

　　初二我转学了。前面我也说过，我转到外省了。这一别就是一年半。当我重新回到河南，见到老左后，没有分别多年再次见面的激动，有的只是一句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对白。

　　我大大咧咧地坐在老左家的沙发上，对老左说：“我回来了。”

　　老左看了看我，随手扔给我一个苹果，说：“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一边啃苹果，一边对他说：“刚回来。”

　　“恩，准备到哪个学校。”

　　“我还不知道。”

　　“还回原来的老学校吧，都是熟人。上学，放学，咱还可以天天一起。”老左看着我，继续说：“你走了以后，感觉少了什么似的，学习的劲头都没了。”

　　“我压根就没有打算去其他的中学。”

　　我和老左都笑了。那种感觉好像不是分别了很久，而是我们从未分开过。

　　朋友是什么？朋友是和你很像的人，通过他（她），你可以看到自己的优缺点；朋友是当你走进考场亦或是面对重要选择时，握着你的手，说“我相信你”的人；朋友是在你生日时，送你一份真挚的祝福，而不是昂贵的礼物的人；朋友是你在最快乐及最痛苦时，想到的人；朋友是耐心听你心里话的人；朋友是和他（她）在一起会忘掉一切繁务琐事的人；朋友是你不管走到哪里，不过做什么事都惦记的人；朋友是对你不合理要求爽快地说：“不”，而你欣然接受的人；朋友是你可以将自己最心爱的东西放心地交给他（她）的人；朋友是看到你的缺点毫不留情地批评你，或宛然劝说你的人；朋友是你为之骄傲，且为你骄傲的人；朋友是将自己最好的学习方法及参考书毫不保留的介绍给你的人；朋友是和你一起做饭又一起吃下那不堪入口可甜蜜无比的食物的人；朋友是和你买不同冰激凌再交换的人；朋友是什么？朋友是你的玩伴，你的同学，你的老师，你的知己，是另一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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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聚会（1）
我和老左在中招毕业以后，到了不同的高中。本来我们说好要去一所高中的，可是，我中招成绩离重点中学录取分数线差了点。前面我也说过，本来我学习很好的，在初二转学了，转到外省，在那里，因为我的户口是河南的，处处遭白眼，遭老师的数落，遭同学的嘲笑，即使我很努力的学习，不调皮，不捣乱，努力做个好孩子，乖孩子，可是，我依旧摆脱不了老师和同学们的嘲笑。我的自尊心受到了深深的伤害，我一度的自卑，也曾自暴自弃，学习成绩也一落千丈。我本来想中招过后复读一年，然后考重点高中，可是家人不让我复读。最终的结果就是，我选择了一所普通中学。

　　我在的那所高中实施的是全封闭式管理，一个月只放假两天，平常都在学校，因此，我和老左很少见面。我曾给老左说过我和蔡山、老翟他们的事，当时想让老左也和他们认识下，毕竟我认为蔡山、老翟他们人很不错。有一次，我特意把老左叫出来，大家一起去吃饭。在喝酒的时候，老左一直都保持沉默。我知道老左一直都是这样，和自己熟悉的人话多，对于那些不熟，或者是那些老左认为不屑交往的人根本一句话都不会多说。吃完饭，我让蔡山他们先走了，我和老左一起回家。我问老左，有什么看法。老左当时对我说了句话：“如果你想让我和他们成为换帖，免谈。如果只是咱们两个，我没有话说。他们几个，我就看蔡山人还不错。”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些都是03年之前发生的事。咱接着03年的事情开始讲。

　　03年寒假的一天，我接到蔡山的电话，蔡山在电话里对我说，大年三十之前，有个聚会，具体时间是腊月二十八。到小龙家。

　　当时我接到电话很纳闷。我就问蔡山：“到小龙家？什么时候决定今年要去小龙家的？我怎么不知道？”

　　蔡山就给我解释，说：“我和小强商量的。咱既然都是换帖了，过年也应该走走了。小龙是老大，咱今年就先到老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