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如易196 (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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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196 (发错了)-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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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死了。”夏明明一手放在耳朵边扇风,一手擦着额头上的汗,口中抱怨。


余舒摘下背上斗笠,扣在她头顶,道:“热了就喝口水。”


那边余小修拧开水囊递给景尘,见景尘摆手,才就嘴去喝了两大口解渴。


“咦,不是说不让行车吗,那 他们怎么能坐车进去?”夏明明指着前方疑惑道。


余舒看向她手指的方向,就见守城的卫兵们疏开了一 条路让一辆马车通行,并不觉得奇怪,哪里都有特权人士,更遑论京城这种遍地富贵的地方。


果然,镖师道:“那必是安陵城里的官家车马,常来常往,守门是都认得,哪敢故意阻拦。”


夏明明悻悻地放下手,小声嘀咕了一句。


他们的一行人排了快半个时辰,才挨到前头,卫兵们一板一眼地一一盘问了他们来自何地,进京作何,听到余舒几人说 来参考大衍,态度才好上一行,没有检查他们行囊,便允通过。


朝前走上十几步,一出城门洞,眼前豁然开朗,一条大路由南至北,路面宽敞,能容三车并行,石板平整,足不点颠簸,脚下坦然一片。


大路两旁,整齐林立着楼屋,重檐飞翘,钉头磷磷,多是各色商铺,招牌展展迎风,黑红褐绿,也有酒家垂壶,香飘街头,路上行人来往,衣鲜髫整,神态自由一番大方,不似乡地龊龊。


站在这 天子脚下地处,若是小城来人,无端就会缩手缩尾,余小修瞪大了眼睛稀奇地左右瞧盼,微微张着嘴巴,十足的小乡巴佬,夏明明和景尘就要收敛许多,前者大概是来过,后者则是自身气度。


唯有余舒,稀罕了两眼,便扭头去与镖师说话,拽上挪不动脚的余小修,在隔条街上找了一家茶铺子,请那两位镖师喝了凉茶,将剩余的二十两“运费”付清,顺道打听安陵城中去处:


“刘二哥,你看我们想先找个地方落脚,这城中哪里有环境好又便宜的店家?”余舒路上打了算盘,在开封府吃吃喝喝,加上路费消耗,她那五百两,现已是去了快一半,剩下三百两,可得计划着花,最好是空出钱来,购置一处民宅。


“我记得西四街上有 一间云来客栈,吃住齐全,不过最便宜的一晚夜要一两银。”那被余舒问道的镖师头子面有感慨。


“最便宜也要一两银啊?”余小修心疼地说。


夏明明在 边上嘲笑:“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安陵城能同别处比吗,随便上酒楼吃一顿饭都要二三十两花销,住一晚只要一两银,还算贵吗?”


余小修斜她一眼:“又不是花你的钱。”大概是第一印象太差,余小修始终没法子把夏明明当女孩子瞧,就没多少忍让。


“你——哼。”夏明明羞恼地撇过头,要不是在船上出了事故,随身财物遗失,这一两半两的,还不够她随手拿出去打赏。


景尘看看他们俩,提起茶壶给余舒杯里续水。


余舒假装没听见余小修和夏明明拌嘴,又用镖师聊了几句,他们便起身告辞,去同城外那个驾车的兄弟会和。


余舒他们坐在茶铺里头说话。


“明明,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余舒问道。


闻言,夏明明敏感地坐直了身子,防备道:“当然是和你们一起,怎么,你想在这里甩掉我不成?”


余舒道:“我是说,你不是为了赴试而来吗,不用先去找地方打听打听?”


余舒对大衍试的流程不了解,但想来这种考试和科举差不多,都该有手续要办,夏明明的行李全在路上丢了,就这么两手空空等着届时参考,脚趾头想就知道不可能。


夏明明看余舒没打算把 她弃之不顾,脸色稍好,继而愁眉苦脸道:


“我的荐信丢了,是要先找一位易师求取,才能到司天监去录名,不赶在十月之前拿到文牒,这一趟我就白来了。这样吧,明天我们两个到城东培人馆打听打听,看是 要到城中哪一位易师家去拜访。”


余舒抿了扣茶,道:“你既认得路,知道在哪,自己去就好,我明天还有事,不能陪你。”


夏明明一愣,讷讷道:“你的荐信还在吗?没丢?”


余舒摇摇头,“我没有荐信。”


夏明明瞪眼:“那你还不和我一起去?难道你不准备参考啦?”


余舒一手托起下巴,笑看着 她,反问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参考今年的大衍试?”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取捷径

    (请看电影网开播了! //dy。qingkan 无广告高清播放!请大家相互转告!)    在城南转悠半圈,余舒四人找到镖师推荐的云来客栈,这间客栈略显老旧,不比他们在开封府住过的地方宽敞,但是考虑到价格,余舒让小二带着到后头楼上看了房间,最后选定相邻的两间三等客房住下,付了五天定钱,一样是余小修和景尘一屋,余舒和夏明明一屋。

    房间里有两张床,布置不怎么讲究,好在被褥都是干净的,还铺有夏天的凉席子,窗子开在后街上,比较安静,这是让余舒很满意的一点。

    放下行囊,余舒走到脸盆架子前洗手,夏明明忍了一路,见四下无人,总算能把话问出来:

    “你易学这么好,为什么不考大衍?”

    余舒甩甩手上水珠,取手巾擦着,扭头反问道:“我易学好么?”

    “当然好了!”夏明明有些激动道:“你会六爻术啊!我敢说凭这个你肯定能在大衍试上一鸣惊人!”

    余舒笑笑,道:“我是会六爻没错,可你什么时候见过我用六爻给别人卜卦?”

    “这。。。”夏明明仔细一回想,好像真的没有见她用六爻给他们谁卜过卦,就连余舒这一路上教她时,都没有用六爻给她算过。

    可是。。。为什么?

    看到夏明明脸上疑惑,余舒当即为她解答:

    “我资质不佳,勉强学会六爻就只能为自己求卜,用在旁人身上是算不准的。”

    “啊?”夏明明张大嘴巴,一副愕然模样,脱口道:“这不是糟蹋了吗?”

    余舒轻哼一声,心道不和小孩子计较,反正她就是资质差。根骨烂怎么了?碍着谁了?她又不靠这东西吃饭。

    见余舒脸色不对,夏明明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脸一红,搓着手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生气啊,我是想说你会六爻却不能用。太、太可惜了,对,是可惜!”

    余舒当然不会因为一句话就生气,夏明明是心直口快,况且就连余舒自己都觉得自己糟蹋了六爻这门奇学。但是没办法,谁让她八字不靠谱,只能用六爻来补。

    夏明明看余舒不说话,以为她是真生气了,心里一着急。便上前在她身边坐下。拉住她手道:

    “阿树,你别难受,这资质啊天分啊,是生下来就有的,又不是我们决定得了,你瞧我还不是一样。明明能知梦,却一点用处都没有。我四姐从小就嘲笑我是个废物,我还不是一样长这么大。有什么大不了的嘛,他们不就是生下来比我们强上那么一点。”

    她说着说着,便对余舒有些同命相怜起来,一手勾住余舒肩膀,硬声硬气道:

    “大衍试有好几科呢,你用不了六爻,不去考奇术那一科就行了,别的科目考过去,一样有机会进太史书苑,对了,你们义阳城不是有个纪家吗,我听说纪家有一位小姐,很是了得,三年前就只靠着星象一科,便被挑进了太史书苑。你的风水学的如何?相面你不会,那算学呢?”

    余舒看夏明明一个人说得起劲儿,自顾倒了茶水喝,这三年一回的大衍试,确是鲤鱼跃龙门的机会,她一开始也有想过要参考,但一转念,又觉得不妥。

    大衍试经受皇命,由司天监举办,同太史书苑挂钩,各科头甲肯定要司天监过目,再择优选入太史书苑进读。

    她没记错的话,纪家的老太爷现就在司天监任职,位置还不低,那纪星璇,更是太史书苑有名的“高材生”。而她呢,她的前身是死在纪家门内的可怜虫,她则是被纪家两次撵出家门的狗屎命,差点替代纪星璇给人做了小妾,她同纪家,可谓是苦大仇深了。

    她若是参加大衍,必会不遗余力,卯足了劲儿争个名次出来,别的不敢说,至少算学一科上,三甲她必中。可中了之后呢?若是不被纪家察觉也就罢了,倘若叫他们发现,就凭纪家人品,她不信他们会放任她自流,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的苗头,肯定一早把她捏死在襁褓里。

    只怕到时候,她忙着应付纪家,别说什么求学找书,就连安身都是个问题。

    出人头地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她现在还太嫩,大衍试是捷径,却不适合她走,或者说,不适合现在的她走,在完全不能自保的情况下,过早暴露,只会给她带来危险和阻碍,相对来说,那一跃龙门的诱惑,就不足以让她去赌了。

    对于参考今年大衍试,她之前用六爻为自己卜过几卦,回回都是吉中藏凶,更让她打定主意,不可冒进。

    “明明,你不用安慰我了,今年的大衍试我不会去,”余舒打断夏明明的话,态度很坚决,把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拿下来,放在桌上,拍了拍,道:“你好好准备吧,若是能中,再好不过。”

    余舒起身,丢下兴致正高的夏明明,去包袱里取出一把小算盘,还有一叠银票和半袋子碎银,坐在床边上清算,越算越愁。

    她现在全身家当,还剩下三百一十余两,住店两间房一天是二两银子,四个人伙食费一天省着吃按两百文,十天吃住是二十二两,再加上景尘的药钱,两个月后他们就要流落街头了。

    夏明明跟着余舒坐在床上,安静了一阵子,就忍不住了,“阿树,你明天陪我一起上培人馆好吗?”

    余舒拨着算盘,头也不抬道:“不是说过我明天有事,你自个儿去,这么大个人了还能丢了不成,不是都敢一个人上京城吗,怎么到了地方反而变成胆小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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