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拍拍席以筝的肩，语带疼惜。要想在短短几个月时间就雕刻出如此完美圆润的貔貅挂件，着实不易。可想而知，她付出了多少努力。
席以筝抿唇微笑，努力确实付出不少，但是，之所以能在短时间取得如此大的进步，主要是因为她把第一世的炼器手法融入翡翠雕琢工艺中。即使不完全相似，但很多地方都能融会贯通。特别是在硬雕琢完工后需要继续打磨抛光时，她完全凭着炼器的手法与经验，把雕琢出的翡翠挂件进行圆润、打磨与抛光。经过如此方式地打磨，雕琢出来的挂件几乎没有任何瑕疵，清一色的完美剔透。
“老师，你说我可以出师了吧？”席以筝笑问道。实在见不惯在工作上素来谨言慎行的东方渌鸣对自己练手的成品貔貅挂件如此赞赏有加，实在忍不住出声制止了他继续的话题。
“那可不，都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地撑起一个翡翠设计加工行了。”东方渌鸣心知她是故意打趣，也笑着说道，“离你的梦想又近了一大步，打算如何庆祝啊？”他抬抬下巴，眼神瞟向厨房。
“老师想怎么庆祝都成啊。”席以筝笑着接口道，她还不知道他想什么嘛。横竖是早上她带来的那些广式点心，还没吃到几口，却都被前来找他的东方家现任家族长一扫而空全部带走了。“嘿嘿，我这不是没吃够嘛要不，咱下午再做些？”东方渌鸣见自己心里的小九九被席以筝带笑的眼神完全捅破，老脸通红，但依然厚着脸皮建议。
“老师，我回家给你做些下次带来吧。准备馅料也是要时间的。何况，你这里压根都没食材啊。”席以筝好笑地婉拒了东方渌鸣的不靠谱提议。
“好吧。说好了啊，下周无论如何要给我多带些过来。”东风渌鸣见状，只得搔搔头皮作罢。家里的厨房压根就是一大摆设。自己出行了两个月，如今冰箱里更是空空如也。看样子，下次自己徒儿过来前，自己还得把冰箱塞满，这样，她想做什么大餐都可以了。东方渌鸣咽了咽口水，幻想自己许久不曾品尝的豪华中餐。
“行。”席以筝一口答应。
接下来，师徒俩面对面坐在沙发上，品茶聊天。说到东方渌鸣此行前往美国一事。
“还以为老师你是跑去美国追妻子去了呢。”席以筝一句随意的玩笑话，却让东方渌鸣差点没喷茶。
“谁告诉你这些乱七八糟的？哦，一定是霍小子乱嚼舌根对不对？淬看我怎么修理他。”东方渌鸣放下茶杯，掏出手机就想拨通霍俊的电话狠狠骂他一顿。让他别随便玷污自己的清誉以及污染自己徒儿的耳朵。
“老师你误会了。霍俊压根没和我说起你去美国干什么。是我自己胡乱猜的啦”席以筝见状哭笑不得。
“呃，他真没说啊？还以为这小子嘴巴靠不住。”方渌鸣悻悻地坐回沙发，咕哝了一句：“可以借机狠狠训他一顿了呢。”
“老师，该不会被我猜中了吧？真去追妻子了？”席以筝看着东方渌鸣不断变色的脸色，讶然道。
“哪能呢。”东方渌鸣羞赧地干笑两声，“我这不是给你未来的翡翠行宣传去了嘛。”
席以筝扑哧一声，差点没喷茶。虽说自己很多工作都是在为将来的翡翠行打基础，可是到美国做宣传的借口未免太离谱了。
“那，筝筝，老师可不是开玩笑哦。老师以前一个朋友，沉寂了数十年，现在要复出翡翠界，重新执掌美国最大的国际珠宝行‘丹宁娜’。也许不久的将来你就能碰到她。她是地地道道的珠宝设计专业出身。如果有机遇可以与她切磋一番，定会让你获益匪浅。”
“哦？那我一定要努力练习，争取与她碰面的一天，不会让老师丢脸。”席以筝意味盎然，既然能令一向自傲的东方渌鸣夸赞的人，想必一定有其过人之处。特别是东方渌鸣话里行间说不出的赞赏与怜惜，令席以筝不禁好奇起这个在老师口里如传奇般的女人，她与老师之间或许真有什么暧昧也说不定呢。席以筝暗自偷笑。
“嗯，接下来一年你的任务不轻，除了继续巩固另外几种雕刻手艺，还要逐渐累积各类货源和挑选震慑人心的镇店之物。”
“老师，镇店之宝还是由您亲自操刀吧。徒儿我有点扛不住那些极品翡翠。”席以筝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把最大的任务丢回给了东方渌鸣。
“你这丫头。给你机会你都不珍惜。好吧，让为师我沾沾你的光，雕琢雕琢世间顶级珍贵的极品翡翠吧。”东方渌鸣佯装怒其不争地赏了个爆栗给席以筝，心里则止不住窃喜。那些翡翠可是压根都没机会见过，更遑论亲手雕琢它们了。虽然要花上不少时间和心力，不过既是徒儿的店，自是要拿出最好的手艺。
第五十九章 暂定计划（二）
“师傅，我打算明年暑假先开家小型的翡翠设计行，接受来料订做，一来可以练练手，另外也为将来的翡翠行打打广告，积累些信誉。你看怎么样？”席以筝忐忑地看向东方了，渌鸣，她担心自己的计划会让老师觉得铜臭味太重。设计一行，注重的是艺术本身的清高与灵感。而她却想借机积累资金和信誉。
“这个设想很好啊。你看我做什么。既是你今后的事业，当然是以你的想法为重。何况，老师并不觉得这个计划有什么不好。不要以为开店赚钱会沾满俗气，要知道，艺术本身就源自社会，源于现实。无妨，放胆去做吧。”东方渌鸣看透了她的心事，大力支持她的计划，“当然，你也要想好，既是开店做生意了，也许客人来料加工定做的款式和工艺程度简单到无法真正让你学到什么，但是，你也可以从中掌握大众喜欢的款式，熟悉目前翡翠市场受欢迎的动向，为你自己开拓新款式新产品积累基础。”
席以筝点点头，没错，大众化的眼光也许不独到，不特立，但是绝对经典、长久。自己可以从中掌握艺术文化的流行趋势，在大众能接受的范畴内，研制出具有自己特色的流行风向。
“嗯，改天让霍俊帮忙研究下开店的地理位置和申办程序。这个他最在行了。”东方渌鸣立即扔了个任务给不在场的霍俊。害得远在霍氏企业坐镇的当事人在办公的同时喷嚏连连。
“这太麻烦他了，还是让我大哥帮忙吧。”席以筝连忙婉拒，事出无名怎能让他帮忙。何况，自家大哥也是从商，这些应该同样难不倒他。
“麻烦啥，我看他是闲得很。”东方渌鸣挥手拒绝她的婉拒，丝毫不接受她的解释，当场就给霍俊拨了个电话，口头吩咐他在半年内办好这事。“还有半年，你小子要是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我看你都不用来我家了，我都嫌你丢人。”
席以筝瞠目结舌地看着东方渌鸣气汹汹地挂了霍俊的电话。估计是霍俊哪里惹到他了吧？啧啧，看不出来，平时嘻嘻哈哈文文弱弱的老师，居然爆发起来如此彪悍。值得学习席以筝暗地里偷笑不已。关于开店事宜被老师三言两语丢给霍俊的事，被她彻底遗忘。
“对了，老师，下个月初我爸的药厂开业，你也来吧。都是自己人，不需要拘束。我爸妈叨念你很久了，一直怪我不介绍你们认识。这次无论如何一定要来哦。我会和大哥一起来接你的。”末了，席以筝想起席妈交代无数次的请帖，让东方渌鸣参加席爸玄品药厂的开张大吉。
“哟？你爸老当益壮啊，退休了还办药厂？药厂可是听说很辛苦的，上头要应付的部门不少哦。”东方渌鸣手指指天空的方向，意有所指。
“嗯，这您老放心，他有国家部门靠着呢。”席以筝也指指天空，朝东方渌鸣眨眨眼，俏皮地回道，“我爸只需负责药材培育和药品制作就行了。”至于打通上下人脉关系以及销售渠道，都有特行组的齐曜日拍胸脯担保加书面协约，完全不用席爸操心。
“那就好。那成，到时等你们来接我。”东方渌鸣见状也放心不少，他虽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是道听途说的新闻还是知晓不少的。关于药厂被层层盘剥、克扣的事，他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了。所以，初听到席以筝说她爸要开药厂，首先浮上心头的便是担心，如果没有官场的人脉，光凭着药材和药方，是无法在现实的社会存续良久的。老百姓拿到手里昂贵的药品，从药厂出来的成本几乎只是市价的1…2成，其余的都成进了中间渠道的人脉口袋了。倘若没了人脉，直接想要把制出来的成品销到市场，给老百姓一个实在价，那是何其困难。曾经也不是没有药厂如此操作，只是下场何其难堪，不是被挤压到无法存续，就是被有人脉关系的大厂兼并。
“爸妈，你们回来了？大伯父他们回去了吗？”席以筝刚回到家进门，就见席爸席妈已经在客厅安静地坐着看报纸喝茶了。
“是啊。带他们去见了见晴晴的班导。了解了解她目前的学习情况。”席爸呷了口茶，“我看你晴晴姐要混到毕业是麻烦了。”
“唉，爸当时的决策也是失误，以为把晴晴关到自考班就能让她安心读书了。”席妈随手翻完今日晚报，叹了口气：“可是你瞧她现在的样子，压根没在学习状态。还和那些小混混来得个亲密。迟早会出事。”
“我听你大伯父说你爷爷已经下令停了她的零用钱，除了饭前给她每个月打到饭卡里，其余的花销全部停掉。还特意交代别和你大伯母说，怕她私下里接济。唉，我看这个策略还是无法督促她好好在学校读书的。这么大的人了，哪里还能以这样的方式去约束她。”席爸摇摇头，不赞同席老爷子的经济封锁策略。
“爸的意思我明白，停了她的花销，她至少得和那些个不学好的混混隔离了吧。人家和她走的那么近，还不是冲着她的口袋去的。等她没钱供他们吃喝玩乐了，还会对她那么亲热？我看未必。那些都是人精。”席妈这回倒是没反驳西老爷子的做法。只是，这样的方式，终归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