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嫡女,翻手为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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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嫡女,翻手为云-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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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感觉,与他对视的时候,刚才那逼人的杀意竟然完全不存在了,仿佛只是一种错觉。

五十五、白衣离欢

他坐在一辆木制轮椅上,从二楼的楼梯口俯视她,冷冷的眼神中慢慢漾起好奇,微微的偏了偏头,更加专注地看着她。叀頙殩晓

就在这时,他手中有一件东西滑落,顺着楼梯骨碌碌的滚落下来,到了楼梯底,又往前滚了一段,正好落在沈云儿脚边不远。

沈云儿蓦然惊醒过来,不对,这里是另一个世界,没有尹风,不可能有尹风。

她还记得尹风的身体在自己怀里慢慢变冷的时候,原本虚无的消逝感觉在那一刻变得极度的真实,她拼命伸出手试图去抓住那从眼前无情流逝的生机,那怕一丝一毫一时一刻也好,却徒劳无功,不能挽回……

尹风,死了……

沈云儿低下头看着脚前不远处的那件物事,居然是一个小小的拨浪鼓,她不由自主地走了两步蹲下身捡了起来。

这个拨浪鼓看上去已经很旧了,青竹鼓杆已经变得暗黄,大约在手里拿得太久,竹皮磨得泛白,吊在两边的鼓捶也只剩下了一个,月白鼓面上两边都绘的是一朵大大的红莲,火红的莲瓣恣意的张扬着,几分的妖娆几分的清丽,矛盾冲突的美,竟有些摄人心魂。

沈云儿稍稍恍了一下神,这鼓上的红莲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低头掩唇假咳了两声,稳了稳心神,抬起头来对着楼上的眼中流露出焦急之色的白衣蒙面男人微笑了一下,慢慢走到楼梯口,一步一步走上楼梯,到了轮椅前,微蹲下身子,把那个拨浪鼓递了过去:“喏,给你。”

“谢谢!”男人眼中的笑如那鼓面上的红莲一样,明明是冷漠却又显得如此的纯真无邪。

“离欢,该休息了。”楼道的尽头传来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

“啊,知道了。”

男人应了一声,转动着轮椅的轮觳慢慢换了个方向,木轮吱呀转动,驶入了楼道尽头的沉沉黑暗之中。

这个人绝不是尹风!

沈云儿看着那一袭白衣隐没于黑暗之中,转身走下楼梯。

这个叫离欢的男人身上有一股血腥味,很浓重的血腥,看上去就好象他刚刚喝过或者是吸过血!他坐着轮椅,是真的不良于行,还是假装的?

若是真的,是病或是毒,又或是……其他的原因?或者又因为这个病因,他必须以血为生?

她疑惑重重,却并没有在这些问题上浪费太多的时间,大步往大门口走去,自己已经在这里逗留得太久,应该及早地离开才稳妥。

“她帮我捡起来了,”男人从花影垂垂的窗口看着沈云儿走了出去,一手轻轻摩挲着轮椅的扶手,一手把拨浪鼓拿给身后的男人看,带着妖娆笑意的眼底有一丝光亮闪过,“是个好人呢。”

“离欢你是说?”身后的高大男人声音里有些迟疑,对眼前这个坐在轮椅中,荏弱得如一支芦苇的白衣男子,他一直抱着极为复杂的情绪,是爱是恨还是惧怕,早已分不清了。

“你说,明决,”月离欢轻轻的转动了一下手里的拨浪鼓,明决听到“咚咚”的两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漫延开来,心里紧了一紧。

月离欢仿佛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回头仰起脸看着明决,月色映着半边精雕玉凿般的洁白面颊,鬓边一缕黑发柔顺的垂落,黑白分明的双眸带着些真切的懵懂和天真的烦恼:“你说,好人是不是通常命都不会很长?”

五十六、点子太背

沈云儿一边擦着脸上的粉,一边急急的沿街而行。叀頙殩晓

她把车随便停在了一间闾馆的外面,扔掉了身上的衣服,把暗中准备好的潘文虎的衣服套上了身,衣服果然象之前所想的一样,偏大了许多,幸好还只是件短衫,穿上身以后衣摆才没有拖在地上。她把丝绦束得紧紧的,结果走起路来身上灌满了风,涨得象个皮球一样。

身后的人远比她熟悉整个京都的环境,沈云儿绕了半天也没甩掉,索性放慢脚步缓缓而行。

清冷的街边摆着一个面摊,面摊周围只摆了两张小桌,各配了四张竹凳。一张桌前已经坐了一个人,一边等一边和摊主说着话。

摊子应该刚摆开不多久,摊主是个白发斑斑的老头儿,此刻正用火钳捅了捅泥炉里的火,然后把地上放着的一口铁锅又架了上去,锅里的水热气蒸腾,将旁边摆着的油灯发出的光氤氲出一圈彩晕,越显得朦胧。另一边又摆着的一个炉子,炉上墩着是陶瓷的炖锅,大约锅里炖的高汤,浓浓的香气随风飘得很远。

沈云儿想也没想就走了过去,往空着小桌边一坐:“老人家,来一碗面。”

“好好”。老人笑呵呵的答应了一声,去摊着面的竹匾里理出一把面来,“小哥儿,稍等等,这就好。”

坐在另一张桌子前的男人听见声音随意转过头来看了沈云儿一眼,大约和老人说话聊得开心,脸上的还带着笑容,这笑容却在看见沈云儿时立刻如同烟雾般散去了。

沈云儿也觉得今晚点子有点背,周遭原本就昏暗的环境在她看清那张脸的以后,似乎立刻又暗了几分,低得快要压在了头上。

那人是赵煊。

所谓“暗室亏心,神目如电”,自己才送了一个人进凤庭轩,就立刻遇上了这位捕头大人,运气也太“好”了些。

她在心里先骂了声“倒霉”,然后笑嘻嘻的向赵煊打招呼:“你好,吃面?”她不确认赵煊在这样昏暗的灯光下是不是认出了自己,所以也装作和他初见的样子。

“嗯,小兄弟你也来吃面?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街上走动?”

很明显,他认出自己来了。所以没有必要再装下去,对面这个男人不是傻子,而且十分的精明。

沈云儿连想也不想,站起来走了过去,苦着脸的在他对面坐下:“我出来找点事儿做做,结果到处碰壁,钱花光了,正好,”她睁着一双水灵的眸子盯着赵煊,“捕头大人能请我吃碗面么?”

“不能。”赵煊不为所动,毫不犹豫的否决,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桌上竹筒里取了一双筷子。

这时候老头儿已经把一碗面端了上来,沈云儿看了一眼,除了汤就是面,缀了点青青的葱花,其他什么也没有,一碗光面。

沈云儿撇了撇嘴:“小气,一碗面也舍不得么?”

赵煊头也没抬,用筷子挑碗里的面。

“小哥儿,你若是真饿,老汉作东请你吃吧,”老头顺手抹了抹桌子一边说道,“不能怪赵捕头小气。”

通常古时的捕头所拿的食银虽然还过得去,养家糊口却仍是艰难,所以古语常说是‘仰不足事父母,俯不足蓄妻子’。

可是此人不仅是捕头,还是晋王的义子不是吗?沈云儿打死也不相信,他除了拿京兆尹的食银就没有别的来钱的路子,鬼才相信。

“我知道,”沈云儿不以为然地道,“可是钱拿得再少,总不至于请我吃碗面也不够吧?”

“哪里,赵捕爷家里还养着四、五个孩子……”

老头话未说完,赵煊抬起了头:“钟伯,再煮一碗面,钱我来付。”钟伯答应了一声,转身回去,正好水也已烧开,老头儿便掀了窝盖下面。

四、五个孩子?沈云儿完全没留意赵煊的话是要请她吃面的意思,只顾伸长了些颈子,凑近了,在昏暗灯光下,仔细打量赵煊。

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四、五个孩子?你还真能生啊。

五十七、恍如故人

赵煊蹙眉看着她,蓄了一脸黑气:“干什么?”

沈云儿啊了一声连忙缩回了身子,坐得直直的。叀頙殩晓

她不是没钱,现在,她口袋里揣着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可是此刻拿出来,只是自找麻烦。

而且,一想着可以揩这个黑面神的油,不知怎么的,即使是一碗光面,她都觉得比起去酒楼吃一顿山珍海味再从口袋里随手掏出钱来潇洒的扔在桌上来,这样子好玩多了。

赵煊低头吃面,沈云儿正襟危坐,四周静得无声。

对面这人死气沉沉,沈云儿在心里埋汰:“大概这面条吃下去,在这人肚子里也会直接冻成一坨冰。”

赵煊不说话的境界比一般人高了不只一个层次,因为他不仅自己不说话,连带着坐在他边上的人都没有上前去跟他搭话的Yu望或者说没有这种勇气。

试想对着一块石头一直碎念会是种什么感觉?

沈云儿厌嫌的撇了撇嘴,随手从竹筒里取了筷子,一手支颐,一手拿着筷子在桌上笃笃的敲,东张西望地四下看。周围也静悄悄的,不远处的城门口有零星的几个人,而那个跟踪自己的人,似乎不见了。她转回头,又无聊地看赵煊吃面。

赵煊一直只看着面前的碗,似乎眼睛已经生根在了那碗面里,对周遭的一切都熟识无睹,慢慢的一根一根地吃着面。

没见过吃面吃得这样慢的。

可是,他这样的慢而细的动作很象一个人,心突然一紧,很象,纪未然。

自己的搭档,朋友……恋人?

准备动手的那晚,纪未然突然笑眯眯的凑到她面前:“芸儿,等今晚的事结束后,不如你做我女朋友?”她没有回答,可是心里却想,真的有命在的话,就答应他。

可是……她击中的车里只有一个蜡像,高天予洞悉了她全部的计划,有人出卖了她……

而这计划,她从未和人说过,只是告诉了他。

除姐姐之外,他是她唯一不设心防的人,他和尹风一样,拼死救过她的性命,但在她心里,他和尹风总是有些不同。

他亲自帮她设计规划好了所有的进退路线。她一击失败时,还在自欺欺人地想这只是个意外,是老天也在帮那个恶棍。可是,高天予却在她撤退的路线上伏击了她,未动一枪一弹轻而易举的活捉了她,相当漂亮。

恋人?也许,最终会是仇人。

沈云儿嘴角抿起似是自嘲的冷酷笑容。

今天晚上这样多的意外,先是以为遇到了尹风,现在又好象看到了纪未然……

“去过凤庭轩?”

沈云儿吓得差点跳起来,这厮,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可是一出声就能把人吓死。

他竟然知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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