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通传,回荡在宣政殿上,被弄得个人脸上不同程度迷茫的群臣归位站好,用眼神将人复杂的迎接进来。
对于纳兰润登基之后,身边突然冒出来的新任禁卫军统领,众人是陌生又好奇。
“朕要的人呢?”
风尘仆仆的花慕容单膝跪下,就闻纳兰润的声音从上空飘来,冷的,还有些失望。
(PS一下:此文于月中完结)
计中计,环环相扣(十三)
来人满脸肃然,周身显得有些狼狈,好像彻夜未眠,不知去做了什么。
殿内的百官们面面相觑,不知这一君一臣到底在交流些什么,也插不上话。
对于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昨日才受封为禁卫军统领的花慕容,充满疑惑。
“末将失职。”跪于殿堂之上,就干脆回了这四个字。
“那么意思就是……”纳兰润扬起眉,配合的唱着戏。
“末将无能,彻夜追缉,还是让妖女逃回大漠!”
妖女?
竖起耳朵旁听的大臣对这二字都心中自知,难道皇上已经有了先一步的动作?
“皇上!”
宰相再度出列,拱起双手还未表达感情,纳兰润便轻轻挥一挥手,示意花慕容,“既然妖女逃回大漠……”
他似乎稍作了思考,“传旨远征将军苏谨年,全力缉拿一干要犯,不得有误。”
这样就算了?
让去前线的苏谨年将人就地正法不是更好?何必费那事缉拿?谁知道仗打完了,那龙椅上坐着的男人会用什么借口把他口中的‘妖女’怎么样?
那等朝臣还未开口疑惑出来,纳兰润根本不给机会,眉峰忽而降温,冷冷的问,“南方水患日益严重,不知诸位卿家有何良策?”
“可是……皇上……”礼部尚书忍不住了,夏伊妃一事就这样给他轻描淡写的糊弄过去?
“东北边境沙暴肆虐,游牧族借机拒缴赋税,每年需要进贡的千匹良驹断层,此事如何解?”
没有良驹,北络二十万骠骑怎么打仗?
站起来,被金龙缠身的男人一身帝王肃穆之气,让人敬畏。
殿下无人答话,尚书大人埋首不语,纳兰润狭长的某种扫过冷意,“我朝与漠国一仗志在必得,何需诸位大人围绕一个妖女喋喋不休?”
众人皆是一愣,见纳兰润满脸无谓轻视的样子,简直就是忽略!难道他对她……
并无传言那般迷恋得严重?
计中计,环环相扣(十四)
群臣彻底疑惑。
要说对北络的七王爷,谁人不知晓他纵横商海的狠绝?
可政要之上,以往一年中难得上朝一次的男人,满朝臣子着实对他了解甚少。
今日亦算君臣初次交锋,那声东击西的招数,当真初尝了。
两点要害,全然把人堵得哑口无言,倒是他们成了不顾大局的人。
不过就是个女人,纳兰润根本就不在乎……
凌厉的眼落到还跪在殿中的花慕容身上,纳兰润嘴角浮起邪笑,“花统领尽失其职,罚奉一年,自己到刑部领杖责三十。”
至于其他人……
“希望诸位卿家明日能给朕一个惊喜的良策。”
……
早朝散尽,带着各种疑惑和忧虑,更多的,是对皇上提出的那两个至关重要刻不容缓的政要。
到底一个女人敌不过整个国家。
拿北络和夏伊妃在纳兰润心里攀比,丞相等人,觉得是自己多此一举。
于是各方交流,急着去想如何解决水患和对付游牧族,皇上要惊喜的良策……生怕明日自己被问个哑口无言。
新继位的北皇,实在让人难以琢磨。
唯有一点可以确定——纳兰润,到底是知轻重的。
才没入内殿的人与莫嫣眼神相撞,摇曳珠帘下,她的儿子比她要沉稳得多。
一国太后,两个儿子都做了北皇,她至高无上,内心却早已千疮百孔。
“母后无须太过担心。”指的自然是朝堂之事,纳兰润压制得住。
“夏谦为城壁诊治之后,服了药,暂时稳定了。”挤出微笑,莫嫣脸上遮挡不住忧虑,“润儿,哀家担心……”
“母后只管按照我说的做便是。”他对丫头有信心。
听纳兰润口气坚决,莫嫣只得点点头,“要让伊妃受苦了。”
“她正好想做点什么补偿。”星眸夹笑,纳兰润是在给夏伊妃表现的机会。
万千个舍不得也好,这场仗,再打下去,灭了漠国也是枉然。
解决的法子……只有一个。
计中计,环环相扣(十五)
半个月恍然而过……
大漠转眼快到了最严酷的季节,无论那金色的黄沙如何被烈日灼烧得滚烫,在鬼城地底,永远都能让人有一种侵入骨髓的冰凉感。
常年生活在幻月教中,不见天光,使得关瑶的秀发在区区数年之间变得银白如雪,夏伊妃第一次在自己休息的石室见到她时,愣了良久。
论相貌与神韵,想说不是亲亲的母女都不可能。
只不过……对满眼热切的女人,她没有半分动念亲情的意思罢了。
暂且不说自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真正的夏伊妃还未死前被夏谦养大,关瑶明明有机会在炎烈死后将她接回身边重续母女之情。
但是作为那女子的生母,瑶姬却没有这么做,而是看着女儿嫁给纳兰润,布置了一个需要时间辅助的局。
如今算得上是借尸还魂,想来若是夏伊妃未正真死去,恐怕也不会轻易接受这样一位利用自己的亲娘吧。
哪里有那么多感人肺腑的亲情可言?
单凭这一点,不管关瑶这几日如何对女儿说话做出补偿,夏伊妃的态度始终都是冷淡的。
那个在花都引起风云变幻的女子完全消失了,而大漠底下阴森可怖的幻月教里,多了一个叫做‘关若惜’的人。
来到幻月教的第三天,与世隔绝……
“若惜,我听下人说你没有服药。”
午时走进女儿安住的石室,关瑶脸上堆满关切,奈何坐在床帷边的夏伊妃一点反映都没有。
若惜……她还未适应,全然不觉那是在唤自己。
来到那女子跟前,关瑶想握住她的手,又怕不被接受,只得有些僵硬的站着。
半响回神,夏伊妃才抬头莫名道,“我又没有病,为什么要喝药?”
不温不火的态度,反正面前的女人她不得罪,也不示好,心里,还记挂着纳兰润。
都那么多天了,一路跟随关凌月回到大漠,预想遭遇的战争乱世画面没有发生。
到底,北络强于大漠太多,这场仗,恐怕只是以卵击石。
计中计,环环相扣(十六)
到底,北络强于大漠太多,这场仗恐怕只是以卵击石。
除了离开花都第二日乔装与苏谨年等人率领的五十万大军交错,之后全然风平浪静,直至走到边城,才或多或少的感觉到战事紧张。
猜出纳兰润的半分心思,来到这里已经过了三天了,一般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有个接头人什么的告诉她下一步该怎么做吗?
难道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过戏剧化?
她想如果没有什么非要自己来到这里才能完成的事,纳兰润怎么会放手让人把她带回来?
跟着关凌月进入荒废的古城,看着他启动机关进入地底,石门关闭的刹那,便与外界全然断了联系。
不知道战况如何,不知道皇帝大哥伤势怎样……
对了,现在纳兰诚壁不是北皇了,纳兰润才是。
那么到底她该怎么做?!
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变成他眼中的蠢女人……
清早从床上坐起来,大脑就不可抑止的反复想着这个问题。
烦到极点,自然没有好脸色面对关瑶。
再说她没有病,为什么要喝药?
老爹是专为人医病解毒的天医,关瑶可是最擅长下毒的,谁知道她会在汤药里面放些什么,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打死也不要喝!
见夏伊妃那样的态度,瑶姬温和的在她身旁坐下,耐心道,“你不是自小有心疾吗?这些药是温补的。”
半信半疑,她眉头一直未舒展,“我想知道外面情况怎么样了,你可以告诉我吗?”
瑶姬淡然的笑,“你是我女儿,你想知道的,我当然会告诉你。”
“我不是你女儿。”这三天夏伊妃解释了无数次了,她那套此人非彼人的故事怕是每天给她送饭的小婢女都能倒背如流,怎么关瑶对她还那么执着?
说到此,满头银发的女子面容映出哀愁,“我自知亏欠你太多,无论你说什么都好,只等战事平复,一切结束,我会补偿你的。”
计中计,环环相扣(十七)
如果能等到战事平复,恐怕她也不会来到这里了。
再说没有雁、凉两国的相助,北络要铲平大漠,简直是朝夕之间的事,她也疑惑着,如何这场仗都该被迅速完结,在来的路途中,那远远被甩在身后的五十万大军显得如此拖沓,一点战心都没有。
好像在拖延……
想不通的事情太多,满眼无奈的望了桌上凉了一半的褐色汤药,夏伊妃问,“我喝了是不是就能告诉我现在外面情况怎么样?”
好像在讲交换条件。
关瑶笑得温柔,她认定她是自己的女儿,就算大逆不道,也不会埋怨半分。
“本来我不想告诉你,是你执意要问,北皇要娶凉国的公主为后了,那样的男人,还是早些忘了吧。”
“你说什么?!”纳兰润要娶凉国公主?
夏伊妃惊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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