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是想都不用想的回答,“本王绝对不会放手!”
闻言,夏谦忽而笑得有些诡谲,“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
……
夏伊妃再次醒过来,发现她已经被悄悄转移回了梅香居。
芙蓉帐,清檀香,自己身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上了清爽的衣裳,四下环望,却没见那个男人的身影。
刚从床上坐起来,就见惊蛰端着什么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娘娘,您醒了啊……”
惊喜的走过去扶她倚床坐好,惊蛰又连忙把熬好的药送到她面前,“药刚刚煎好,都不用温着了,娘娘趁热喝吧。”
接了药,夏伊妃抬眼还没问出来,那丫头就鬼灵精般的道,“王爷进宫去了,说是晚饭前一定回来陪你。”
罢了,就站在床头,笑眯眯的盯着她看。
娘娘就纳闷了啊……“惊蛰啊,你怎么开心得像是在过年似的。”
“我替娘娘开心啊!今日一早在雅园的时候,我听见王爷和老爷说话了……”
……娘娘呆,老爹和纳兰润能说什么话?
宁静致远,愿难遂(四)
喝药的间隙,从惊蛰那里听‘两个男人对话’的故事,夏伊妃无意外的是其中的重心人物
纳兰润的形容颇为奇特,他绝对不会放过她,而她也一样。
倒是说得没错。
只是,有点不解老爹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呢?
如果纳兰润无法对自己不离不弃,干脆就趁早放手。
时至今日,她与纳兰润这个死结,已经越来越紧,还能解开吗?好像老爹的话在预示什么,或者说他还有些别的什么没对自己说?
才从落音谷回来,想必自己被凉国公主陷害一事已经传得街知巷闻了,就算关凌月听到,也无法怪她不成事。
这次七王妃是彻彻底底的受害者,看来存心害人的事儿,不是娘娘的强项啊……
老爹解药的事情,还能拖上一段日子,纳兰润将她带回王府,肯定调派了人手严密保护,所以她暂时无法和幻月教的人联络,那方也只能从街头小巷听些传闻,不会那么快知道自己已经坦白所有的事。
至于奸妃……至于扔自己进深谷的凉怡……
稍微动了会脑筋,夏伊妃的头就开始发晕了。
昨儿王爷不是说了吗?
‘以后把一切都交给我……’
多么让人放大心的话,反正咱家王爷是阴险狡诈的代言人,要担心,也是那些个设计自己的人,不知道之后会被纳兰润修理得多惨呢~
于是想到那个男人的手段,夏伊妃的嘴角邪恶的弯起来了,老老实实的把药喝完,让惊蛰给自己收拾梳理,出去透透气先。
衣服刚换好,还在商量着梳个怎样让人看起来精神些的发髻时,孜瑞大总管就莽莽撞撞的闷头冲进了梅香居。
嘴里带着慌乱的余音喊着,“七爷!不好……”
没嚷嚷完,发现寝房内只有刚醒来的女主子和刁蛮贴身丫鬟,小瑞筒子立马站直,死死闭了嘴。
“不好了?”接着他的话头,夏伊妃歪着脑袋,目光钉在石化的孜瑞身上。
这一茬,女主子和狗奴才都有了不同的思想。
宁静致远,愿难遂(五)
夏伊妃纳闷,纳兰润进宫这小厮居然不知道。
孜瑞虽然平时仗势,但也不是没见过大场面的,见他欺负过弱小,装过大爷,就是没见他惊慌过。
就目前这个表现,娘娘绝对怀疑你心里有鬼!
孜瑞呢……已经在心里叫苦不迭了,怎么女主子醒得那么快呢?怎么王爷就能不守在女主子身边呢?
这下让人情何以堪?能不能说:啊!今儿天气真不错,小的只是路过的,娘娘您请继续……
那梳妆镜前略微有些脆弱的女人,要是有那么容易糊弄就好了……
所以一时间,孜瑞僵在原地,走不走,都知道自己逃不过了。
“什么不好了?”见他愣了许久,夏伊妃又问了一遍,然后解释,“王爷进宫去了,到底有什么事?”
一问,孜瑞脸上就犯难了,眼下说了要死,不说也要死,沉默的衡量着,到底那种死法干脆利落点……
他的表现分明已经告诉七王妃,这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娘娘脸上荡漾出诡谲的笑意,染了玫色蔻丹的手漫不经心的在跟前大堆珠宝前反复扫荡,拿不定主意似的,“小瑞,你跟了王爷多久了?”
变相威胁?
孜瑞两眼一翻,直接道,“得了娘娘!奴才全告诉您,不过王爷回来您可得为奴才说几句好话啊……”
识时务者为俊杰啊……这厮管太会来事了!惊蛰‘扑哧’一笑,“瑞总管,你早说不就没事了吗!”
孜瑞表情更加悲苦,“我这可是为娘娘好啊……”
这件事不说,兴许夏伊妃还能高兴点儿养病呢!
……
润王府的马车缓缓驶向城南一处低调却不失华贵的名宅前停下了,一路上孜瑞不知道叹了多少口哀怨的气,心里期盼着如果能在半路遇到他家七爷就好了。
遗憾……奇迹没有出现。
“娘娘,就是这儿了。”回头,对里头的人恭恭敬敬的道了一声,惊蛰便推开车门,扶着夏伊妃落地。
宁静致远,愿难遂(六)
比起城东的宁静朴实,城南的一砖一瓦看上去便要华贵得多。
哪怕是周边的杨柳仿佛都有专人负责定期打理,规规整整、绿意昂然、生机无限……光是眼看着,都觉得和别处的不同。
往身后瞥了一眼,虽然没见苏谨年,但是他的副将却带着一小队精锐护卫从王府一直跟到这里来,保护工作做得相当到位。
夏伊妃嘴角勾了勾,很享受这种待遇,而后抬眼将身侧宅院悬挂在正门的匾额扫入水灵的眼眸。
“锦苑。”嘴里念着那颇为别致的名字,她的面上闪过一丝旁人难以琢磨的神采,步子一跨,便作势要敲门进去。
“娘娘!”孜瑞一个闪身挡在她前面,不遗余力的笑着讨好,“不如咱们还是回去吧?其实这儿也没啥好看的。”
人都到这里了,哪里还有折返的道理?
“望了眼大门紧闭的‘锦苑’,匾额右下角有个‘润’字,这分明就是纳兰润的宅子,夏伊妃直头直路的问,”霜露儿在里面?”
“她怎么可能在里面……”孜瑞回答得相当干脆,脱口而出,又是一个抖擞,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很惊悚的望着夏伊妃。
原来女主子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眉眼一扬,夏伊妃笑得他心里发虚,“里面有你家七爷养的小妾、歌姬、舞娘还是……”
“都不是!”无奈的甩开两手,孜瑞快疯了,“娘娘,小的跟您打包票,里面的那谁,您绝对不想见,但是和你想的那完全是两回事!不如咱们先回去,等七爷回来让他带您来瞧成不?”
“不成~”淡淡的,夏伊妃一口回绝了。
本来她也没有想那么多,去落音谷以前纳兰润也对她说过要带自己见见那个不知道是‘他’还是‘她’的人。
现在看孜瑞的反映,显然纳兰润很宝贝里面‘那个谁’,娘娘千百年不曾出现的嫉妒心在膨胀,走向前,手刚伸出去,门便从里面被打开了……
宁静致远,愿难遂(七)
开门的是一个老妇人,面目慈祥,看似五十来岁。
望见夏伊妃站在门口,呆愣了下,眼神里全是陌生,却没对她多做询问,视线一偏,见到孜瑞后,立刻泛出焦心的情绪,“瑞总管,王爷来了吗?”
说着,她还偏过夏伊妃左右张望了,没见到纳兰润的踪影,更加焦急。
孜瑞站在女主子身后,对那妇人又使眼色又伸手比划抹脖子的动作,苦不堪言,你还敢问王爷来没来,这不找死么?
可惜,老妇人没读懂他的暗示,老实巴交的又道,“大夫都看过了,烧一直退不下来,您看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哎哟……赵妈,我真是服了您!”孜瑞原地跺了一脚,“药呢?吃了吗?”问完有伸脖子去探夏伊妃的脸色,真是乱套了……
“你是……谁?”终于,被叫做‘赵妈’的老妇人对跟前妆扮高贵的年轻女子发出疑问。
夏伊妃仿佛听懂了些,端立着,脸上看不出喜乐,“里面谁病了?很严重吗?”话音也听不出情绪,说关心,欠了那么一点,但能让听的人觉得没有恶意就是了。
赵妈一愣,茫然的望向孜瑞,夏伊妃回身扫了那还在做小动作的人一眼,再回头道,“我是夏伊妃,纳兰润的妻子,你刚才口中说的王爷,应该是我家王爷吧?”
纳兰润的妻子,那不就是七王妃?!
门口的人怔了怔,好像在瞬息间做了某个决定,然后面似凌然的一口气道,“是王爷的女儿病了,烧了整日,大夫瞧了都没办法,药也吃不下,可怜呐……”
可怜呐……彼时孜瑞只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王爷的女儿?!”惊蛰讶异得睁大了眼,“我没听错吧?”侧头再看看夏伊妃,神色依旧平静,丫鬟也懵了。
赵妈很真挚的点点头,视线也汇聚到‘纳兰润的妻子’身上,等反映。
按照七王妃的风格来说,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吗?咱们七爷都有女儿了……
宁静致远,愿难遂(八)
新年刚过,皇族落音谷狩猎被凉国公主捅了那么大个篓子,夏伊妃从鬼门关里转了一圈才把小命保住就赫然发现,自己已经当上后母了……
娘娘表面状似平静,其实心中波涛汹涌,巨想对天狂叹:花都的百姓真是不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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