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对公子妄加猜测!”
“别在意,我只是随便说说!”我爱抚拍拍她俩的头,“从今以后,大家友好相处吧!”
这俩人看起来十三四岁的模样,比我小,却来服侍我,让人不由产生怜惜之情!
大概是被我的举动吓着了,我走了很远都没看到她们跟上来。
虽然是勉强收下这俩个婢女,但是,想到一路上有这样可爱的人做伴,心情还是很好的,那就让我来发挥人主本色,让那不把人当人的张致瞧瞧,怎样的主人,才会让手下心服口服!
吃晚饭时,我被要求跟张致,阁罗凤共进晚餐。
大大的一张八仙桌,三人各据一方,桌上摆满各色美味佳肴,连酒都是成排的放置,各种各样的坛坛罐罐,好似列队等待检阅的士兵。每人身后都立着两个侍女,随时添加酒菜茶水。这样的尊贵的待遇,让人受宠若惊!
阁罗凤,张致边吃边聊,兴致勃勃。
只是苦了我,对着满眼的酒菜,味口全无。要知道,让别人伺候着吃饭的滋味可不是人人都消受得了的!本来,吃饭,喝酒讲究的是兴致,若是兴味相投,白菜萝卜可以变山珍海味;若是兴味不投,美酒佳肴便如同嚼蜡。
“颜小姐,味道不合口吗?”张致询问道。
“很好啊!”我强笑道,“我已经吃饱了!”
“可是,你并没有吃什么啊!”张致关切的说道,神态温柔,“是不是初次坐船,身体不适?要不先去休息?”
“可能是吧!”我正愁无法离席,忙抚着头,皱紧眉头,接过他的思路,“头有点晕晕的……”
“睛云,暖雪,还不快扶小姐上楼休息!”张致厉声道。
我在俩人的搀下离席,身后又传来张致的声音,“暖雪,呆会下来拿上这瓶葡萄酒,让颜小姐喝一小杯再睡,会好受些!”
暖雪的身形明显一僵,缓了缓步子,“奴婢一会来拿!”
阁罗凤的醉眼在这一刻突然闪现出一丝亮光,稍纵即逝,众人都没有察觉。
夜已深,楼道的灯火在微风中,闪烁不明。
我披着睡衣向三楼走去。阁罗凤的房间,在左边第一间,我偷偷摸摸推开门,只见地板上,椅子,凌乱不堪,到处扔着衣物,酒瓶,酒杯。心中不由一沉,再往里走,明明灭灭的灯火中,内厢房的大床上,阁罗凤跟俩个侍女衣衫不整的躺在一起。
有那么一分钟,我呆呆的立在那里,脑袋无法思想,脚步无法动弹。
随后,我逃一般的飞快离开那里,没有回房。
跌跌撞撞的来到甲板上,坐在那里,黑暗笼罩着我,清凉的夜风吹拂着我,头脑渐渐清醒。
我是怎么了?为什么看到那一幕除了不堪外,竟觉得心痛?
原以为阁罗凤是一个重情的人,看来我错了,天下乌鸦一般黑,没有不花心好色的男人?
我笑着劝慰自己,没什么了不起的,男人嘛,都差不多,我只不过是因为看错了人而心痛,并没有别的意思……
可是头为什么越来越沉,身体越来越冷?
恍惚中,一个身影向我靠近,实在无法支撑的我,缓缓的倒向他……
第四十六章 水路风云(二)
迷迷糊糊中,只觉得头疼欲裂,脑中浮现出一些无法衔接的零碎画面,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陌生的话语……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中翻腾;身体时冷时热,一会像是在火里,一会像是在冰里,折腾得人像要散架一般。半梦半醒中,有一双温暖的手一直紧紧握着我的手……我努力的想眼开眼,看看那双手的主人,可是眼皮沉重如山,又陷入了昏沉沉的梦境中……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的不适逐渐退去,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四周悄无人声,只有窗外的风声,水流声哗哗作响,提醒着我仍在船上。晴云半蹲着倚在床边休息。
我没有惊动她,挣扎着坐起身,仔细的观察着房间的布置。蓝色的窗帘,在风中微荡,黑色的家俱,青白色的瓷瓶,散发着冷冽的幽光。墙壁的左边挂着一把长剑,右边是一副字画,整间屋子简洁明朗,阳刚之气十足。
这会是谁的房间呢?是谁带我到这里的?
我看到椅子上堆了一件象牙白色的长袍,心中一震:据我的记忆,阁罗凤跟张致都是穿的这种颜色的衣服,会是阁罗凤吗?我摇摇头,心中一酸,哼,他早就醉倒在温柔乡里了,哪里还记得我!可以肯定,这一定是张致的房间。
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对阁罗凤彬彬有礼,对我温柔友善,对侍从严厉苛刻……哪一个才是他的真面目,亦或都是伪装?
我胡乱的猜测着。
“小姐,你醒了?”不知何时,睛云已醒了,惊喜的叫道,“我去报告公子,他不知道有多担心您!一直守了一天一夜,刚刚才去休息了!”
“你说我睡了一天一夜?”我吃了一惊,“这么久?”
“是啊!你又是发寒又是发热的,折腾一整晚,喝过药后,才睡着的。”
“药?我怎么不记得喝过?”突然觉得心里头毛毛的,有点不妙。
“是公子喂你喝的!”晴云突然冒出一句话,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我没有多想,只觉得肚内咕吐作响,不好意思的说道,“睛云,先去给我弄点吃的吧?”
“是,小姐!”她欢快的向外跑去。
“等等!”我又叫回她,“先别去告诉张公子!”
“知道了,小姐!”晴云顽皮的一笑。她真是个可爱的小丫头!
不一会,厅外的门“吱”的一声,细微的脚步向屋内走来。
“晴云,你又回来了?”我侧靠在床头边,嗓子干裂而疼痛,“给我倒杯水!”
“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你!”我转过头,诧异的看着阁罗凤。
“没想到吗?”他有些自嘲的笑道,“你是我带来的人,生病了总该来看看吧?不然会让手下寒心的!”
他到底在说什么?我怒目而视。
奇怪的是,在他眼里我竟然看到了憔悴和心痛,跟那一脸灿烂的笑容显得极不相衬,让人一愣。
我闭上眼,定了定神,压仰着心中的泛滥成灾的酸楚,“有劳爷大驾前来,小女子身份卑微,实不敢当!”
“若霓,怎么了?”阁罗凤脸上的笑容呆滞了一秒钟,“病糊涂了?这不像你说的话啊!”
“若霓以前不知天高地厚,逾矩之处,多有冒范,今后会多加注意的!”我低垂着,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声音冰冷,不带任何情绪。
“你说的什么胡话?”阁罗凤的语气严厉起来,伸出手探向我的额头,“热退了吗?”
我抗拒的往后一避,让他的手落了空,“若霓已无大碍,不劳爷费心!”
笑容在他脸上凝固,然后散成碎片逝去,半眯的眼神透出危险的光芒,鹰一样锐利的盯着我,想要看穿我内心深处,“你对他动心了?”
“我跟谁怎样应该不关爷的事吧?”我怒极反笑,满脸不屑,“虽然爷是我的上司,我们有过盟约,但这并表示你有权利干涉我的私生活!
明明是他自己生活糜乱,风流成性,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每个人都像他一样。
阁罗凤定定的盯着我良久,一团火焰在眼中乱窜,找不到出口,脸色难看极了。
看着他气得发青的脸,我心中郁闷的情绪竟消融了大半,再让他呆在这里只会让彼此难受,于是,下起逐客令:“我很累了!您请先回吧!”
气势一消,便觉身体里的力量被抽走一样,软软的瘫倒在床上。看来我并没有想像中的坚强,自我讽嘲的撇撇嘴。
出乎意料的是,阁罗凤并没有因我的话而离去,只是用那种静得可怕的眼神看着我。
我撇嘴的动作最终成了导火索。
快得我还来不及反应,他向我压过来,火热的薄唇带着惩罚的意味重重的吻上我干裂的唇。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等我醒悟后,拼命的挣扎起来。他的身体向一座大山重重的压得我无法动弹,肆无忌惮的唇在我的脸上,唇间游移。我就像是一个木偶一样,任他为所欲为。受辱的感觉,被伤害的自尊心,高傲的我,此刻软弱而无助,梦中的惊惧,撕去了平日伪装起来的强悍,弥漫全身,从未流过的泪无声无息的坠落,像断了线的珠子,源源不断。
“对不起!若霓!”阁罗凤惊慌失措的放开我,眼神无奈而心痛。
泪水模糊了双眼,他的道歉并没有止住我的哭泣,反而加速了流量。
“若霓,不要哭了!”阁罗凤声音里满是懊悔,“我不会再那样做了!”
我无动于衷,继续泪流不止。
“我到底要怎样做你才不哭呢?”他不停的替我抹着泪,发起急来。
“你走!我不想见到你!”我怒不择言。
“好!”他深深的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情绪,“我走!”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我虚弱的躺在床上,没有一丝力气,觉得上船后的一切就像一个不真实的梦境,梦醒后,我该何去何从……
晚饭是张致亲自送来的;此时我已经理清了自己的情绪。
“眼睛怎么?红红的?”他关切的问道,坐到我身旁,认真的打量着我。
“哦!没什么,砂子迷了眼,揉过的!”我掩饰道。
“那天幸亏遇到我,若是一不小心掉到水中,那可怎么办?想想都觉得后怕!”张致温柔而专横的絮叨着。
我傻子一样呆呆的看着他,说实在的,这种亲昵而温柔的举动让我有些不适应。
“以后不准到甲板上吹风,要去也必须跟我一起!”
“不准三更半夜到处乱跑!”
“不准再生病!”
“不准……”
我除了点头,竟说不出别的话来。
“你三更半夜到甲板上去干嘛?”张致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
“看星星!”
“是吗?”他有些怀疑,脸色一沉,一会却又高兴起来,“等你身体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