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帘不卷夜来霜之沅沅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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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帘不卷夜来霜之沅沅曲- 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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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漫地的寒香入骨,箫音清幽中,时光褪去它层层的外衣,切仿佛还原到最初的那刻,于梅林中翩翩起舞,雪色梅光映着的清甜笑靥。有春水般温和的箫声从身后的宝相阁中绕梁而来。 
      蓦然转过头去,地雪肌晶莹如玉,满梅花飘飞如雨,英帝持着管紫玉长箫从棵梅树后转出身来,眉目含情,唇角带笑,边吹奏边缓缓向走来。的00ac8ed3b4327bdd4ebb 
      他的目光与的目光交汇在起,折射出宿命里的场轮回,悲欢几多,酸甜几多,与他,终于又走到起。 
      的眼角已沁出泪滴,却笑着向英帝迎过去。 
      梅林外,兰兮怀抱着身红缎锦袄的曦儿静静地看着梅林中的两人越走越近,直至紧紧相拥,不觉流下喜悦的眼泪。忽觉怀中的曦儿小身子有些不安分起来,竟是向梅林中的两人伸出手去,嘴里撒着娇道:“抱、抱抱!曦儿也要、抱抱!”   
番外之杜子珏篇(一)     
      “嘭-嘭-”,随着突然爆开的巨大声响,暗蓝的幕中蓦然间绽开五颜六色的闪光花朵,缤纷夺目,绚烂夜空,绚烂大地,也绚烂人们的眼睛。都城中的人们沸腾,他们欢笑着、追逐着、谈论着。到处都是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今夜,原本就是个不同寻常的夜晚,个可以载入史册的夜晚,大齐迎来澜洱国美丽的公主,为迎接公主的到来,为显示两国的交好,英帝特地举行个盛大的庆典。意为普同庆,与民同乐。 
      此刻,在都城外的座小山顶上,正有人马静静而立。与城内的欢歌笑语相比,里却是异常安静。 
      夜空中的焰火光芒明明灭灭地映在他的脸上,也映着他眼中满满的失意与痛苦。他的袭黑衣在风中烈烈飞舞,就如同他骚动不安的心。本来以为可以放下的,本来以为能够放下的,事到临头,却原来都是自欺欺人。他仰而笑,笑声未歇,却又剧烈咳嗽,直咳得他弯下腰去,伏坐在草地上。 
      不知过多久,中的焰火已经燃尽,他抬起头,最后看眼都城的方向,深深地深深地看眼,那目光迫切得仿佛穿透切,看到藏在他心底的那个熟悉的身影。但是,他的眼前,却只有城中连绵不绝的民居街道、亭台楼阁。 
      终于,他缓缓站起身来,默默拉过缰绳,低低句,“沅沅,给想要的切,该是再见的时候。”他的面上,似是笑意,又似是悲伤,迟疑刻,却终究转过身去跨上马背,低头对着那马道:“如今便只有陪着无名公子。还好,总算不是孤单个。好,难得没负累,自此便相伴,四海为家,走遍下!驾!” 
      无名公子猛抖缰绳,那马跃而起,撒开四蹄,向前奔去。此刻,夜深人静,四野阒寂,地间,仿佛只余下他寂寥孤单的个。 
      七月流火,辗转将熄,又是年夏末时节。 
      正午时分,官道上有人骑悠然而来。马上的那人虽是身黑衣,满面风尘,却掩不住眉目间的清俊和温润。他正是那夜离开都城无名公子。 
      前面便要到都城,无名公子不觉放缓速度。自那年他离开里,已经过去不知多少时日,三年?五年?抑或是八年?他也记不清。不是因为他记不住,而是他不愿去记,也不愿去想。他任凭自己的整个身心被旅途的风光绝胜所占据。 
      段悠长的岁月,他的足迹踏遍大齐内外的山山水水。他看过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他走过流水小桥,竹林人家。他催马的蹄声,踏碎过草原上的月光,他抒怀的笑声,穿透过大海中翻卷的波浪。 
      他路走着,路看着,鬼使神差的,他竟然走回里。当看到眼前条熟悉的道路,以及前方将要出现的那座熟悉的城池,那些早已湮没在脑海深处的记忆,那些他自以为完全忘却的往事,竟然全部都涌回脑际。他不由得苦笑,原来忘记并不是忘掉,而是不去记。当有心时,自然便记起。 
      当然,他完全可以转回马头,绝尘而去的。但是,他却偏偏要向前走去。不妨就看看吧,他安慰自己。何况,么大的都城,那么高的宫墙,怎么可能会遇到呢?样自语着,他的心却微微的有些失落。 
      转过个路口,前面的人忽然多起来,已到安国寺的地界。无名公子不由自主地跃下马来,任凭那马跑到旁去吃草,他自己却带着恍惚的神色向寺内走去。 
      走过重重大殿楼宇,直走向寺后的那片梅林,无名公子的心底涌出隐隐的悲伤,他仿佛正走在那年冬日的记忆里。 
      暮夏时节,梅花早谢,枝头上尽是脉脉青叶,展示着与暗香浮动不样的风情。无名公子的眼中并没看到些,他看到的依旧是落雪如絮,梅蕊含香。那年,他便是在里,狠心地将自己最心爱的人托付给另个人。如今,岁月游走,别经年,过得如何,是否真如他心中所愿那样幸福而快乐? 
      梅花已落,只余下叶翠满枝,当年的切终究是不可以再寻。无名公子黯然叹息,慢慢转回身去,退出那片伤心之地。 
      他将要走进山门前的大殿,便觉得有些异样。方才他来时,安国寺内还是人声熙攘,只是时半刻的功夫,四下里便静悄悄片,所有的香客竟全都消失不见。 
      外面定是发生什么非常的事故,他不由得加快脚步。突然,他的耳中捕捉到寺门外传来的声音,是多人步履致的脚步声,还夹杂着甲胄轻击的叮叮声。官兵,寺外竟然来官兵。 
      此刻他若是出去,只怕要撞个正着。无名公子停下身形,沿着粗大的廊柱迅速跃上大殿的牌匾后,将身伏低,只露出半边脸庞,仔细查看着殿下的动静。 
      不多时,果真有小队甲胄鲜明的官兵走进来,但他们并未大呼小喝,只是训练有素地各处查看周,便分列而站,不言不动。无名公子心中明白几分,看个阵式,似乎是有朝中权贵前来上香的样子。 
      又过刻,再度走进队人来,俱都执着洒扫用具,竟然四散分开,就地打扫起来。无名公子仔细看那队人的衣饰,只觉得头嗡地声,久久作声不得。那批人身上都是清色的棕绿袍子,服制和样子分明就是宫中的太监。既是出动官兵和太监,那来进香的人定是来自宫内。他的心狂跳起来,难道是? 
      还未等他细想,寺门外已传来太监高声的唱喏,“皇后娘娘驾到!太子殿下驾到!”无名公子的心狠狠地缩,下意识地躲躲。真的,真的是来。 
      他低低伏在匾后,再也没有勇气向外看上眼。但那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熟悉语声却清晰地钻进他的耳中,“本宫素来不喜大肆铺张,们都各行其事去吧。”如当年的悦耳动听。他已是痴,匾后尘灰纠结,落在他的头上,脸上,他却浑然不觉,只感到么多年的逃避远走,竟都是白费。他的心原本还系在的身上,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个少年的声音响起,“母后年年此时都来里,们怎地还不知晓母后脾性,还不快退下。”音调颇有威严,随即传来片众人起身时衣袍的悉索声和告退声。无名公子心中且悲且喜,想来少年便是曦儿。岁月悠悠,当年襁褓中的小娃儿已然长成,而且也有帝王的威仪。 
      耳听温和道:“曦儿,咱们进去吧。”“是!”曦儿体贴道,“母后慢些,儿臣扶着您。” 
      他终究是忍不住,偷偷探头去看,却是迟,只瞥到个月兰色乔纱常服的侧影,及那乌黑发间缀饰的明珠。流转的珠芒晃花他的眼睛,他怔仲刻,寻找的那个人已进殿去。 
      殿内有击罄的声音传出,他知道那是在跪拜上香。少时罄毕,有脚步声向殿外走来,曦儿的声音又起,“母后,儿臣有个疑问直想问您。”“是什么?”的声音里含着笑意。 
      曦儿道:“儿臣想问,为何母后每年都要选在此时来安国寺进香?要知道,般时节,暑热未尽,极是伤身的。”他听见曦儿发问,心中也存几分好奇。却听静默下来。他便伸出头去,只见背对着大殿站在丛洁白的玉叶草前,久久地凝视着远方,默然不语。 
      曦儿似是怕生气,急忙道:“母后既不愿,儿臣便不问。”的肩头微微震,缓缓道:“母后并非不愿,只是还小,即便是也不会懂的。此时既然问,便告诉吧。” 
      似是叹息声,“母后和今日能够站在里,除要感激澜洱国主,也就是的堂叔,还要感激个人,那人可以叫声舅父。”“舅父?”曦儿惊讶,“儿臣从未听母后过,舅父他如今在哪里?”“他……”的语声低下去,沉沉的,“他已经不在。” 
      无名公子浑身震,几乎要叫出声来,他们话里所的分明就是他。 
      曦儿更是讶异,“舅父不在?母后还般年轻,舅父怎么会不在呢?”蓦地转过脸来,面颊上已有两痕清泪,“就是因为母后好好地站在里,的舅父才……”几乎不下去,曦儿吓得慌忙道:“母后不必,儿臣不想听。” 
      深吸口气,“不,要听的。母后的条性命,若不是他当年几次三番舍命相救,今日早已化为飞灰。他对母后的好,不是句两句便能得清的。他与母后的故事,应该知道的。”   
杜子珏篇(二)     
      风儿缠绵在的发丝和衫角,也缠绵着讲述的那个惊心动魄故事。的声音充满悲伤,“他去的时候便是般时节,为此,母后便年年此时来此,为祭奠,也为想念。母后、母后是永远都忘不他的。” 
      无名公子伏在匾后,听着的娓娓道来,看着那如往昔清婉秀丽的面庞,目光渐渐朦胧起来。隔刻,有什么东西从他的眼中落下,落到他面下的尘埃里去,润湿湿的圈。 
      他想笑,面下的那些小圈却越来越多。原来,沅沅从来就没有忘记他,的心里,终究给他留席之地。 
      曦儿懂事道:“舅父是个好人,以后,儿臣年年都陪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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