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芍药儿美目忽然半开,严厉地向他瞥去。
他顿时住了动作,心中却如万蚁在噬咬。
药儿,药儿,缘何你在我面前受此等痛楚,我却不能救你?我荆侠有何面目为人臣,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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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沁看着她,手劲丝毫不减,心中却不知如何,倏然浮现起另一张脸。
是那个贪财又爱强词夺理的笨丫鬟,那张小小的清秀而倔强的脸,在被他狠狠地掐住脖子的时候,眼神已然迷离,面色苍白,嘴唇青紫,却依旧重复着“原则,原则……”
原则真的比命重要么?
不知为何,他觉得一阵心痛,还有些莫名的牵挂,与担忧。
这个笨丫头啊……
如果遇见的不是自己,怕就没有命了吧。
那么小,那么傻,不知道天高地厚,还在这里逞强,以为自己有九条命么。
她可知道?她令自己冰冻已久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
——————好累啊,两个坑真是累,大家给桃桃加加油吧。
说曹操,曹操到
她可知道?她令自己心湖阵阵涟漪……
“砰砰砰!!!”
红木大门外传来一阵擂鼓般敲门声,夹杂着焦急的女声:“开门!开门啊!芍药姐姐,你……怎么样了?”
云少沁心中一跳,是她。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想曹操,曹操喊。
下回,就叫她曹操好了。
她刚才在外面听见了?
嗯,越来越好玩了。
他松开勒住芍药儿的双手,转身不看她,唇边浮起一抹玩味,大步向前,打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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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红木大门缓缓打开。
“芍药姐姐你……啊?”
千千迎面与那黑衣邪魅的云少沁碰了个正着,不免又气又急,喊道:“你把我芍药姐姐怎么样了?”
目光却倏然接触到云少沁散落的衣襟和露出的半个结实胸膛,小脸登时通红,不敢多看,轻咳一声,忙乱地冲进房内。
云少沁跟着她缓步,嘴角笑意渐深。
芍药儿斜倚在床上,云鬓散乱,目光有些迷离,却似乎没有什么大碍——云少沁的内力深厚,他掐她脖颈虽说险些令她窒息,从表面上,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也无任何青紫。这也是为何之前他也勒住千千脖子,却未被苏妈妈云儿等人发现之故。
千千觉得还是有古怪,她走向前,担心地唤了声“芍药姐姐”,芍药儿睁开美目,羞涩一笑道:“妹妹怎么来了?”
芍药儿岂是寻常人等,知道这些事情令千千这小丫鬟知道的越少越好,于是云少沁一放开手,她便自动倚在床上,调息呼吸,装作无事。
千千心急之情一旦过去,便看芍药儿酥胸半露,玉臂横陈,面上似乎还有隐隐春光,又联想起云少沁那脱了一半的上衣,于是也闹了个大红脸,低下头喃喃道:“对不起,妹妹以为姐姐有事,打扰了……我这便出去。”
我有说了让你走么?
她一边说,一边心念电转思量——刚才在门外听见的那物体坠落声,应该就是方才进门时看见的那倒了的两个红木凳子,平白无故凳子为何会倒?难道是这二人玩游戏么?怎么有这好兴致?她不信刚才那一下瓦片落地声,这二人都没有听见——云少沁这变态的武功高强,非一般人等,她是知道的。
然而千思万量,虽说觉得不妥,但这房内弥漫春色无边,她千千再怎么厚脸皮,也不好意思继续赖定这里。
一转头却见云少沁,胸前扣子依旧没扣好,抱着双臂,一双凤眸似笑非笑,却是牢牢盯住她不放松。
她心底一个冷颤,忽然有不祥预感。
她的不祥预感果然很灵——为什么啊,为什么我徐熙熙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你看我,做什么?”她低下头,一颗心忽然如小鹿乱撞。
他不作声,只是数声轻笑。
她看着地板,忽然觉得此地非常危险,想快点脚底抹油开溜,却发现云少沁一双白色靴子,不知何时已经挡到了她出房间必经的路上。
她只得再度抬起头,尽量表现地若无其事:“我说,这位公子,您挡了我的路了。”
又加上一句:“俗话说,好——那个什么,不挡道。”
对对对,不能看他眼睛,以前上心理课怎么说的?如果不好意思盯着别人眼睛看,就看他鼻子,这样既不会显得不礼貌,也会让别人误以为自己是在注视着他。
嗯……对,看鼻子……
不过,这人的鼻子生的那是真不错。
高挺,却不过度生硬,鼻梁如玉砌,真是可以拿去给整容医院做范本,比棒子们千篇一律的高鼻梁自然柔和多了。
他低头寻觅她瞳眸,眼光热辣,迫使她不得不和他再度对视:“我有说了让你走么?”
千千只觉得鼻子边的氧气似乎都跑走了,心下气苦,不由得高了几个八度:“我只是个小丫鬟,留在这里干么?”
将千千逼到墙角
云少沁向前一步,竟然将千千逼到墙角,千千从未觉得这么尴尬,恨不得在地上挖出个坑钻了进去,永世不要出来。
他男性气息晕染她双颊,一双凤目尽是调笑与霸道情绪,轻启薄唇缓缓道:“自然有用的。”
他看着她水色潋滟的双唇张成小小O形,心头潜藏着的莫名感觉一阵荡漾。
接着,云少沁说了一句令在场所有人石化的话。
——额,所有人——因为苏妈妈也听人说起在芍药儿门口传来敲门声,不禁大怒,想是谁竟然狗胆包天,打扰了今晚的大豪客享受春意,刚睡下便也带着几个丫鬟婆子起身过来察看,此时正赶到门口,堪堪撞见房内芍药儿横卧在床,而大豪客某公子竟然将粗使小丫鬟千千抵在墙角,双手撑墙,眼神暧昧。
苏妈妈不禁揉了揉眼睛,此等怪事,乃是我苏妈妈自从当上老鸨后第一次发生哪。
这位某公子……难道乃……乃……喜欢……双飞么……
云少沁环顾四周,邪魅地淡淡一笑,用手抚了抚千千的鬓发(千千已然吓傻了),朗声道:“这个小丫鬟打扰了我与花魁姑娘的雅兴,我现今已无心在芍药儿姑娘这里与她共谱鸳曲……”
苏妈妈急了,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想扇千千的耳光。
这丫鬟,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今儿个我不打死你,我就不是苏妈妈!
“别急。”谁知云少沁手一挥,生生将苏妈妈像拨开水面一样拨了出去。
众人忍不住赞叹这位公子实在天生神力,竟然连……咳咳……这么肥胖的……苏妈妈也能搬动……而且气也不喘的。
苏妈妈忙求道:“这位公子,发生这种事也不是芍药儿的错,全是我苏妈妈平日里管教不严……咳咳……您要不还是在这里歇息吧,我带这个丫头下去掌嘴。”
云少沁面色一冷,眼波冰寒,道:“谁敢掌她的嘴?”
众人皆肃。
让她代替芍药儿服侍在下
苏妈妈愣在那里,一张老脸略略有些发青,也不知如何是好。
明明自己是一片好意,要为这位神秘财神公子出气;可谁知他竟然不领情,还做出一副若是她敢掌这小丫头便要对她不利的架势。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千千,恨不得用目光在她脸上剜出两个洞来。
她们没注意,此时床上软软倚着的美人儿芍药,已然坐了起来,一双清目流盼,时而看看众人,嘴角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时而又看看窗外。
而窗外,那袭蓝衣,已不知何时飘然而去。
千千也被搅得七荤八素,不知此人究竟意欲为何,只是觉得不祥的感觉越来越重,重到她浑身都在颤抖。此种感觉,别说穿越之后是头一遭,她活了这二十年,也从未遇过。
她轻轻地活动了一下站麻了的脚尖,想若是实在不行,就趁着这一干人乱成一团之际,逃将出去,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天涯海角,俩俩相忘。
没有钱,再慢慢赚吧……她深刻觉得再这样呆下去,小命都有危险了。
然而云少沁一双深邃眸子瞬间捕捉到她情绪,几不可闻地,她听见他笑了一声,微弯起细长眼梢,带着作弄的邪气。
那笑声,如同猫儿玩弄到手的鼠儿。
她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苏妈妈。”云少沁忽然面色转为和暖,闲闲地一笑,“我倒有一个方法解决,不知苏妈妈可否同意?”
“什么方法?妈妈我一定同意。”
苏妈妈简直就要千恩万谢,此时那解决方法哪怕就是要她撕了这张老脸,相陪这位公子一宿,她也是愿意的(但只怕人家不愿意);毕竟,三千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况且这公子浑身通天的气势,怕以后不给她带来三万两?
因此,决计是不能得罪的。
云少沁唇角的笑意愈来愈深,似乎一江春水就要溢出来也似,他转头,以修长手指指一指千千,轻道,“方法便是——今晚我要去她房中,她代替芍药儿姑娘服侍在下。”
平凡丫鬟竟力压花魁
“啊?”苏妈妈愣了,下意识道,“那银子还是照样给?”
云少沁半眯眼眸,点头。
众人面上皆露出暧昧之色,看看此时正在活动脚尖,妄图逃出生天的小丫头千千,又看看那位正口角噙笑,一副胸有成竹之态的英俊男子,又回转头,看看正柔若无骨地斜倚在床边的冰肌玉骨美人芍药儿。
这个时代倘是有娱乐周刊,明日一定以“暖香阁三角恋?平凡丫鬟竟力压花魁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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