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无限流)假象- 第74部分

　　
　　玄震一顿，“……”
　　
　　“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又何必自欺欺人？”连青看着玄震，“知道连青变成了主神，知道了自己被徒弟玩弄……”
　　
　　“够了。”明明是和煦的面容，却带着森森寒意，“如果你是想要拖延时间，让自己活下来的话，是没有可能的。”
　　
　　连青摇头，“是我太幼稚，可是等我终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连青愣愣的看着地面，“你一定不会原谅我，而我……也越发害怕出现在你面前。”
　　
　　连青走上前，抱住玄震的腰，玄震一顿，没有动手，“你要杀我，我不会反抗，可是，杀了我，你就真的解放了么？你知道主神不会自然死亡，只可能被别人杀死，而杀死主神的人，要么是下一任主神，要么……被抹杀。”
　　
　　“你会选择哪一个？死亡么……那样就解脱了吧？”因为什么也不存在，什么也不记得，再也没有感觉，没有喜悦也没有痛苦，世间的一切再也与他不相干。“你追求了这么久的自由，就这么放弃？”
　　
　　“我们在一起不好么，师傅？”
　　
　　“……”玄震柔和的面庞看不出任何表情，“你不是连青。”
　　
　　连青抬头，“你还这样认为？”忽然顿了顿，苦笑，“你是对的，连青是连苏在洪荒的弟子，死在了连苏手下……现在的连青……是主神，已经……不是连青了……”
　　
　　“不是了……”
　　
　　“而我追求的，也不是自由。”或许开始是，但后来……他其实是一个有些逆来顺受的人，如果不是触碰他的逆鳞的话，他就算反抗，也不会如此激烈，或许在中途就已经放弃，然后被抹杀。“我追求的，是解脱，是……救赎。”
　　
　　“救……救赎……谁能救赎你？”连青看着玄震，“难道是那个欧阳少恭？”
　　
　　玄震没有说话，因为对他自己来说的救赎，也许在其他人看来不是，而他现在的所坚持的，能得到救赎的方法，其实不过是虚伪的，他知道……可是他不能放弃，放弃了的未来，放弃了的自己，他无法想象。
　　
　　“不是他……如果是，你又怎会如此干脆。”连青垂头。
　　
　　“我会死。”
　　
　　怀里的连青这么说，玄震没有垂头看他。
　　
　　“如果我要一直呆在你身边的话，我会死。”连青微笑，“我愿意与你立下契约，从此刻起绝不离开你半步，直到我消亡的那一刻。”
　　
　　“既然我一定会死，你可愿陪我最后一段？”
　　
　　“……”玄震依旧沉默，此刻的他，没有了一直的清明，就像是无法理解这个人做的决定，也无法理解，自己对这句话的反应。是不是，就算对不能算作是连青的主神，也还存留了一点对徒弟的感情？是不是，自己并不是真的已经什么都完全的丢弃了？
　　
　　“那就……立下契约吧。”
　　
　　喜悦的连青，眼睛亮了很多，但更多的是愧疚。
　　
　　对不起，师傅。我骗了你……最后，死的，会是两个人。
　　
　　可是玄震真的不知道连青的隐瞒么？也许不知道，也许……知道。
　　
　　“师傅！这是你原来的世界？”连青好奇的四处看看，虽然早就从主神记忆中得到了这些信息，但还是对诞生了自家师傅的时空很感兴趣。明明是这么弱小的一个时空，怎么可能出现像师傅这么强大的存在。
　　
　　“……是啊。”玄震回到这个几乎不可能回来的时空时，心情说不上复杂，大概是对他来说，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掀起他的情绪了。
　　
　　“说起来，师傅最初的时候是……女的吧？”说到这里，连青的表情古怪的很，因为怎么也无法想象……
　　
　　“是么？”玄震有些惊讶，然后笑起来，“我都忘了。”
　　
　　连青却不觉得好笑，因为以玄震的记忆，被遗忘的，要么是不重要的东西，要么，就是实在太过久远的，玄震已经不再坚持的东西。
　　
　　时间太久远，时间有多久，就证明玄震苦痛了多久，虽然，此时对玄震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即便苦痛，也被强行埋藏。
　　
　　“师傅不喜欢这里么？”
　　
　　“谈不上。”
　　
　　“那我们去其他时空？”既然已经决定，连青就不打算再给玄震发布任务，虽然这会加快两人被抹杀的时间。即便这样，也不愿玄震再经历那样的事。
　　
　　“你决定就好。”玄震笑着回答，温柔又和煦。




作者有话要说：晚一点上老板的，总之今天咱一定要完结了！

102、番外结局　阳春白雪　。。。
　　银杏树下；白衣男子正在写着什么，金黄的银杏叶掉落在他的头发上，衣服上；桌上。
　　
　　“欧阳先生；欧阳先生！”一个穿着粉色短装的羊角辫儿小姑娘跑到男子身边。
　　
　　欧阳少恭笑着回头；“怎么了囡囡？”放下手中的笔。
　　
　　“爹爹的病好了；娘亲说让囡囡来请欧阳先生去吃饭！嗯……娘亲说，欧阳先生治好了爹爹的病，咱们家无以……无以……”囡囡抓抓自己的小辫儿；“无以为报！只能请欧阳先生去吃一顿饭，表达谢意！”说完囡囡低声说；“好像是……这么说的。”
　　
　　欧阳少恭轻笑；“好，我知道了，这就和囡囡一起去。”说着拿起桌上写好的纸，交给一旁守着的童子，“这药方交给村西的方家即可。”
　　
　　“是的，先生！”童子接过药方就跑开了。
　　
　　欧阳少恭抱起囡囡，朝囡囡家走去。
　　
　　从蓬莱离开，也已有些时日了，做了一个游医，和连苏一样。如今没有了任何负担，游历起来，倒是颇有些乐趣。只是每当此时想起连苏，总会遗憾，若是有连苏在一旁，就更完美了。
　　
　　其实，欧阳少恭一直都在等蓬莱的消息，他觉得，若是连苏有一天回来，定会先回蓬莱，那是他们一起建立起来的。而如今的他，说是游历，似乎也有一些寻找的意思，若是连苏还能在此世间转世，那么是不是就可以找得到？
　　
　　在囡囡家用过饭之后，又是被一通感谢，这类事，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但是心境不同，感觉也就不同了，也许是因为连苏的关系，心中淡然了，就一切淡然了，心足够强大，所谓的伤痛也便不是伤痛。
　　
　　在月色中，欧阳少恭才缓步踏出囡囡家，慢慢走回自己的小屋。
　　
　　时间过了太久，给了欧阳少恭太多的时间，所以许多空余的时间，欧阳少恭都会用来思考和回忆。于是慢慢的就发现，也许连苏并不如表面一般，也许连苏也是满心的黑暗，如他一般，只是，连苏藏的更深。
　　
　　若不是连苏对自己不是完全的伪装的话，他是一点都看不出来的，他绝对相信连苏不管是实力，还是心机，亦或是伪装能力都在他之上。
　　
　　只是，那又怎样，就算连苏真的如他所猜测的一般，他也从未做过伤害周围之人的举动，一次也没有。但，就算他做了，难道还能比自己更甚？
　　
　　连苏能接受自己，自己有如何不能接受他？
　　
　　原本，能做到连苏那般，就不可能是心性单纯之人，只是在磨砺之中变得越发温润和通透罢了。这样的连苏比他干净的太多了。
　　
　　这个小村子，欧阳少恭已经呆了近一个月了，算是从蓬莱出来之后呆的最久的一个地方。因为这个有一个小荷塘，很像是当年蓬莱那个，荷塘边有几棵柳树，也成了欧阳少恭经常去的地方。
　　
　　又是午后，欧阳少恭来到荷塘边柳树下休息，在斑驳的阳光下闭目，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睡的，记得睡着之前应该是靠着树，此时却已经侧身躺下了。忽然觉得触觉有些不同，清醒过来的欧阳少恭才发现，此时的自己其实是躺在别人的腿上的。
　　
　　但是没有人能够在他好无所觉的情况下近身，……只除了连苏。因为他们之间早已习惯彼此，对彼此安心。
　　
　　在欧阳少恭愣神的时候，头顶上传来一个温润又熟悉的声音，“醒了？看来是醒了。”
　　
　　欧阳少恭缓缓坐直身子，入眼的，是一身藏青色衣服的男子，温和的笑看着他。熟悉的眉眼，熟悉的目光，熟悉的微笑。“怎么在这里就睡着了？”抬手将欧阳少恭颊边散乱的发丝理顺。
　　
　　欧阳少恭轻笑出声，“大概是阳光太暖和了。”
　　
　　青衣男子凑近欧阳少恭笑道：“就算不会伤寒，如此行止，岂不有失体统？”
　　
　　“失也只有你一人看到，我又何须担心？”欧阳少恭笑着用额头抵住青衣男子的额头，“有你在，不是就没关系了么……连苏。”
　　
　　揽住欧阳少恭，玄震叹道：“抱歉，这个时候才回来。”
　　
　　“……回来就好。”
　　
　　“嗯，这次回来，除非我的存在全都被抹消，否则绝不会离开你了。……有生之年，都和你一起。”用修长的手指扣住欧阳少恭的五指。
　　
　　“有生之年……”欧阳少恭喃喃，“足矣。”说着，收拢五指，十指相扣。
　　
　　……
　　
　　“在少恭眼中，连苏是个怎样的人？”
　　
　　“……经历太多，连苏并不单纯，只是即便连苏内心有阴暗，也总归是个温柔明澈之人。”
　　
　　“如此么……也好。”
　　
　　“那么连苏可能告诉我关于连苏的事？”
　　
　　　　　　　“呵，终于忍不住问了？”
　　
　　“……连苏只管回答，愿说还是不愿说。”
　　
　　“自然是要说的。”玄震笑着，“不过是被人掌控在手中，做些不愿做的事罢了。不管是别人背叛我，亦或是我背叛别人，少恭可知，连苏手上沾的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