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定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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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定江山-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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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妩颓然摇头,索然无味地道:“我与她不是同路中人,又何必多见,不去也罢。”她抬头想再安慰齐媛几句,却恰好看到齐媛眼中一闪而逝的彻骨恨意,虽明知这份恨意不是对自己,却依然令得心渐渐凉了下来,变得并不止是章敏之和常笑,还有齐媛,也许这一点也连自己也没有发现! 
    一入宫门深似海,这句话真是一些也没错,所有或天真或温良的女子,一旦入了宫都会与以往不一样…… 
    阿妩无声的叹了口气,起身朝齐媛一福:“姐姐,我在你这么待了这么久,也该是时候回去了。” 
    “不再多坐一会儿吗?”齐媛有些异阿妩如此快就要离去,有意挽留,无奈阿妩去意甚决,只得亲自送出门,叮嘱她以后得了空常来走走。 
    由于李德林已先行回皇帝身边,阿妩又忘了让齐媛寻个太监领路,紫禁城这般的大,阿妩才出没多久,便觉四下迷茫,寻不到来时的路,只能凭着记忆里些微地印像走着,希望能寻到路出去,或是找个宫人问路。 
    不曾想这宫人还没碰到,却意外的来到毓庆宫附近,还看到了两个始料未及的人,皇四子辜无伤与太子辜无决。 
    阿妩其实只认得曾在选秀时见过的辜无伤,至于辜无决虽大婚当日也曾来过,但阿妩一直蒙着红盖头,没能看到,如今还是听到辜无伤对其的称呼才知晓。 
    阿妩所站之处,长着几株花叶茂盛的树,将她地身影密密遮住,若不是仔细瞧根本发现不了,而处在亭中地二人显然也没料到这树后会有人。 
    皇太子辜无决如今已有三十岁,本应正当壮年,但他英挺的面貌下却隐见苍白和浮肿,显然身子有所虚亏,听闻其甚爱女色,想必是与此有关吧。 
    阿妩心中暗测之时,那厢辜无决已是说道:“老四,今日怎地有空来我这里?你不是忙着刑部的事吗?”他心不在焉地问着,手里还拿了根细棍子逗弄瓷罐里不断发出鸣叫声的蝈蝈。 
    “刑部纵有诸多事忙,也得偶尔让我偷个闲不是吗?多日未来给太子请安,心中甚感不安。”辜无伤谦恭地说着,目光平和之中带着几分敬意。 
    “难为你有心了,我这里来不来也没什么打紧的,虽说我是太子,但咱们到底还是兄弟,别总说什么请安不请安的,没来由得显了生分。”辜无决略略抬头看了辜无伤一眼,复又低了头去,好似在他眼里,那蝈蝈儿更重要一些。 
    辜无伤眼中掠过一丝难明的笑意:“天地君亲师,君在亲前,自然应先君臣后兄弟,我管着刑部,其实也是在为太子做事,毕竟这六部可是由您在统管着。”他停了一下又道:“不过最近刑部不甚太平,似乎有什么人在暗中捣乱。” 
    “真的吗?谁人这么胆大?揪着了尽是往严里办,莫要手软。”辜无决扔下逗蝈蝈的细棍,起身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地道:“唉,整日憋在这毓庆宫随父皇批改子折,奏听政事,当真是无趣的很,偶尔想出去松活两天,也没个好的落脚地方,一年五万两银子的俸例除去日常的用度,半个子儿都剩不下,更不用说置什么庄子宅院了,皇上倒是赏了几处,可一直都是入不敷出,能不贴银子进去就算不错了。” 
    阿妩在树后听了咂舌不已,五万两的俸例竟还不够吗,毓庆宫的开销当真有这么大?无惜一年的例银也不过两万八千两而已,庄子更是一处都无,可也足够开销了。 
 第十九章 如此而已(6) 
    辜无伤低头一笑,朗朗道:“可是凑巧了,我手里正好有一处闲置的宅子,里面弄得倒也挺别致,太子要是喜欢,拿去就是了,反正空在那里也是浪费,我还要贴着银子养里面的人呢。” 
    辜无决闻言眼睛一亮,面上却是推道:“这怎么行呢,你一年也就那么些个银子,怎好白要你的。” 
    “太子这话可是见外了,刚才你还说咱们是亲兄弟呢,难道做弟弟的送东西给哥哥还不行吗?何况这宅子脱手,我也好少费些银子和心思,行了,就这样吧,明日我就让人把文书送你宫里来,你签一下就是了。”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辜无决虽还在推辞,但眼里已是一片笑意,又推搡了几句后,欣然接受,连声称赞辜无伤。 
    待他们各自离开后,阿妩才从树后闪了出来,心里还在为刚才辜无伤的阔绰惊叹,一处宅子差些的也要几千两银子,更何况是送给太子,怎么着也不能差到哪里去,上万两也不稀奇。 
    辜无伤与无惜同为皇子,俸银都是差不离的,就算皇上多宠着他些,到底也有限,怎的这辜无伤出手如此大方,难道是他身为皇后的母亲在背地里援助? 
    一边想一边走,竟没发现前面站了一个人,等看到时已经收不住步子,直直撞了上面。 
    “哎呀!”阿妩痛呼一声,踉跄着后退几步,眼看就要摔倒时。腰肢一紧,整个人已经被抱住了,目之所及,是天水的蓝色,上面用金线滚着各式的花纹:“六郎?”顺着那温和地蓝色。她看到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辜无惜。 
    “这么大的人了,走路还如此不小心,也不看着点,可是撞疼了?”辜无惜温和的看着阿妩,言语轻柔若水。 
    阿妩红着脸摇头:“教六郎看笑话了,妾身没事,只是刚才在想些事,所以一时没注意到罢了。”说到这儿她心中一动。辜无惜出现在这里,那适才太子与四皇子的事,他不知是否有看到。 
    不等她问,那厢辜无惜眉眼间地笑意已是逐渐淡了下来:“在想太子和四哥的事吗?” 
    他果然是看到了!这个念头在阿妩心头飞快的闪过,还没来得及说话,辜无惜已是叹着气道:“四哥好快的手脚,事事都抢在了我的前头,我只是前日刚去过一趟毓庆宫,他便有所查觉,跑到这里来向太子示好了。” 
    “四皇子他很有钱吗?”阿妩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现下见无惜已然知晓,索性便问了出来。 
    辜无惜牵了她的手,沿着小道慢慢地走着,他的发冠不时碰到开着夏花的树。漱漱地花瓣如雨一般落在了他的肩发之上,令本就俊秀飘逸的容貌更胜几分,他随手自肩上拈了一片红似胭脂的花瓣下来放在阿妩的手心里,如墨玉的眼眸带着深深的无奈:“除了我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子以外,其余几个年长的皇子皆有自己的生财之道,岂会死守着那些俸银过日子,别瞧太子说得可怜,其实他经手地银钱一年不会少于十万两。至于四哥。他自幼为父皇所喜,年方十二便已跟着父皇学习政务,跟太子当时习政是一个年纪,六部皆有所涉及,至今已有十一年,眼下虽只掌刑部一地。但各地官员受过他恩惠的不在少数。逢年过节皆会有所孝敬,再加上纪皇后娘家在朝中亦是显赫大族。银钱根本不在话下,所以莫说送一个宅子,就是再加一个庄子,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在说这话的时候,他眼中既有无奈之痛,也有敬仰之情,阿妩望着手中那殷红的花瓣黯然无言,曾几何时,辜无伤曾是他最敬仰信赖地兄长,而如今,却因一个女人反目成仇,成了竞争的敌手,彼此间明争暗斗,尔虞我诈,连一句真心话都不能再说,孤身一人奋站的无惜想必是痛苦的,可惜自己无法替他分忧…… 
    花随风去,落于流水,又随流水而去,看着落花在淙淙流淌的清泉中浮沉不定,阿妩心头突然盈满了深重的恨与妒,阮梅落,这个占据了无惜所有心思的女人,若不是她,无惜不会活的这么累;若是她当初能够向皇上阐明心意,也许不会有今日这般地结果! 
    然,也许终归是也许,时光回不到从前,也许也不会有成真的一天,既以铸成,便只有走下去,哪怕再累也辛苦!想到这儿,她将情意脉脉的眼眸望向了无惜,素手纤纤,将他肩发上的落英皆一一拂去,然后抚上他皱如川字的眉宇,徐徐的抚着,直至将它们都抚平了才停手:“六郎,四殿下固然有他地好,有他地优势,但他也只是一个人而已,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鹿死谁手!” 
    “我并没有说过我要放弃啊!”无惜好笑地刮着阿妩的脸:“我只是随意发发牢骚而已,怎地你就这么多心,不过你说的也没错,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鹿死谁手,父皇正值春秋鼎胜,我还有的是时间,只是太子那里……”他为难地看了一眼原先太子坐的亭子:“我本有心倚*太子,可还没等我说出心里话,四哥便抢了先向太子示好,确实有些棘手。”这些话,他只和严先生讨论过,连阮梅心这个正妃都未曾告之些许,如今却不知怎的对阿妩说了起来。 
    倚*太子,对如今无权无势的辜无惜来说是最好的出路,如今他虽受皇命在刑部暗查,能够查得真凭实据估且不论,真要成了事皇帝又会如何表态?是赏以金银还是只口头嘉奖一下就算了? 
    这一切都不是辜无惜可以预知的,所以他只能尽可能多的打算,太子是未来的君王,若能被太子倚重,日后何愁被人轻瞧了去?! 
    他的担忧,阿妩不是不懂,然她却有另一番心思,她扯着无惜的袖子来到那清泉边,腕间一串绞丝银镯随着她的走动,发出轻微的铃铃声,她蹲下身去,掬了一捧水在手间,也不管弄湿了的袖子,只将笑意盈于眉眼问辜无惜:“六郎,你瞧这水清澈吗?” 
    “自然是清的,为什么这么问?”辜无惜不解地看着阿妩。 
    阿妩歪头一笑,发上的流苏婉转在肩,更添妩媚:“可是水至清则无鱼,你瞧着太子对四殿下信任交好,我却不觉得,我虽是一介女子,却也知晓四殿下在朝中声望直追太子,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一度有过要重立太子的传言,四皇子几乎可以说是对太子威协最大的人,对于这些太子不可能感觉不到,他心中肯定也防着四皇子,只是表面上没露出来罢了。” 
    辜无惜自刚才起就一直在低头倾听阿妩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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