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姬妖且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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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姬妖且闲- 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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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诈死之事,瞒着镇国公十几年,也让他伤心了十几年,若是得知真相,生气也是在所难免。 
  白苏知道,顾连州心中比任何人都清醒,只不过为人太冷漠,又不善于表达,就恐怕面上做不到,白苏提醒是提醒了,到时候难免还得从中周旋。 
  白苏伸手给顾连州挽发。 
  十几年间,顾连州的发一直都是白苏挽的,起初她死活学不会,顾连州便也不梳头,成日里只用一根帛带系起,夫妻之间连挽发这样怡情的小事都不能做成的话,也就不是白苏了,她一天到晚把顾翛的头发拆了绑上,再拆再绑,顾翛小时候可没少受折腾,终究还是让她给学会了。 
  不出片刻,顾连州的发已经整齐的在头顶结成一个髻,白苏用从几下的小屉中取出一条白纶,将发髻纶上。 
  白苏含笑看着顾连州整齐的头发,自豪道,“嗯,我的手艺见长。” 
  话音方落,马车便停了下来,车外固的声音激动万分,“主公,镇国公府到了。” 
  固原就是镇国公手下的暗卫,保护并同时向镇国公回禀顾连州的情况,当年在石城保护顾连州不利,又加之顾连州刻意的恩威并施,固自那以后便只效忠于顾连州,与镇国公断了联系。 
  而镇国公则以为固他们是在石城一战中死了。 
  十几年不曾回政阳,固心中激动且忐忑,已经做好了老主子知道事情真相时,拿剑劈了他,毕竟,早年镇国公做将军时,暴脾气是出了名的。 
  白苏为顾连州戴上斗笠,道,“夫君你呀,无需想什么法子进门,你只要到门口时,抬起这斗笠,冲门房一笑,那倾国倾城之色,惑阳城,迷蔡下,定然无人会拦着。” 
  顾连州好气又好笑,轻斥道,“你当自家夫君是什么人了” 
  白苏戴上幂蓠,黑纱垂于周身,与顾连州携手下了马车。 
  虽是如此说着,但顾连州到门口时,当真是抬起了斗笠,那门房一瞧见顾连州的脸,顿时僵立在原地,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 
  镇国公府的门房是个古稀老人,亦是当年随着镇国公征战沙场的战士,自然不会像士族那些人沉迷美色,而是,他再国公府做了几十年的门房,对自家的几位公子已经是熟的不能再熟,纵然顾连州回来的次数寥寥可数,但一般人见了他,都很难忘记罢。 
  顾连州携白苏入府有一会儿,门房才激动的跌跌撞撞,往镇国公那里跑去。 
  彼时,镇国公正拉着顾翛下棋,旁边围着几个顾氏子弟,从姿容到才学,皆是不错的人才,然而顾翛一袭玄袍坐在一群人中,便如玉石于瓦砾之间,让镇国公看的心中欢喜。 
  “国公国公”门房不顾礼仪的冲了进来,屋内一群贵族子弟还未曾反应过来,竟让一个古稀老人直直的冲到了镇国公面前。 
  门房急急俯身在镇国公耳边低语一句,镇国公抓在手中的棋子忽然掉落,砸散了棋盘山几粒棋子,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随着门房快步跑了出去。 
  顾翛见有人要跟着出去,淡淡道,“祖父身有要事,不知哪一位能与翛下完这一局?” 
  他把“要事”二字咬音稍重,屋里面倒也没有没有蠢货,因此自然想的到,镇国公名义上虽还是镇国公,但世人皆知,这可是太上皇,镇国公的事并不是他们能插手管的。 
  一时间,众人的注意力便转移回来,一个约莫二十岁的青年冲顾翛一揖,“那就由我与叔叔继续此局。” 
  顾翛伸手道了一声,“请。” 
  这青年的曾祖父是镇国公的胞弟,也算是顾氏本家子弟,名叫顾潇,字子之。镇国公得顾连州时已经近四十,其弟却是早已儿孙满堂,如今已四世同堂。 
  顾潇便是这曾孙辈的嫡长孙,才华出众,长相俊美,世人皆说,顾氏族中除了顾连州三兄弟,无人能顾潇。 
  顾风华称王之初,族中抛下坚持反对的镇国公,重新选了族长,如今天下已定,人家父子还是好好的,顾氏长老们为了讨好皇上,又恬着脸跑回来求着镇国公主持族内大事,镇国公虽然拒绝了,但依旧是顾氏一族承认的族长,下一任族长自然也是由他的子孙来继承,可是顾连州已死,顾风华称帝,顾风雅又在朝中任了骠骑大将军,没有仗打的时候,就只是练练兵,为其夫人守墓,坚决不愿任族长,所以放眼顾氏本家,也就顾潇能堪大任。 
  本已经是内定的下一任族长了,谁知半路又杀出一个顾翛,让顾潇怎能不恨。


后续之咸池劫14 
  不知是缘分还是什么,顾翛、顾潇,名字读音颇为相类,稍有不慎便混淆了,好在还有表字可以区分。 
  顾潇,字子之,他也早已经弱冠,通常别人唤他时,多半会称呼为顾子之。 
  这倒也都是小事,只是顾潇本就是恃才傲物之人,眼下又要唤一个比自己还小两三岁的少年为“叔叔”,让他心中不自在的很。 
  这一局棋很快便结尾了,顾子之笑道,“叔叔棋艺高绝,子之甘拜下风。” 
  顾翛慵懒倚着软垫,从袖子中取出一把折扇,轻轻点在棋盘上,“唔,多谢侄儿全了我的颜面。” 
  众人低头看向那扇子所点之处,回想起方才的对弈,才明白顾子之是故意放水了,其实这棋局若是放在旁人手中,也难免会出这样的差池,但顾子之的棋风步步严谨,怎么想也不会是能走出这一步来的。 
  “子之惭愧。”顾子之拱手道。 
  顾翛唰的一声展开折扇,掩着口鼻,打了个呵欠,一双墨玉似的眼眸中溢满了水,雾气蒙蒙,刹那间的容色让一干男子都看傻了眼,只是顾翛俊是俊,那身上的气势太盛,恐怕这天底下除了白苏和顾连州之外,也无人敢生出一丝半点的怜爱之心。 
  “无甚,我的棋艺确实差劲。”顾翛说的是实话,顾连州棋艺高超,但是白苏下得一手臭棋,顾翛倒是像他俩的中和,既不如顾连州的高绝,又不似白苏烂棋,勉勉强强的中上等。 
  众人诧然,方才大多数人都看出顾翛的棋艺并不精湛,他们还以为他是为了哄镇国公开心,没想到是真的不怎么样,但他们更诧异,顾翛会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国公今晚要摆大宴为叔叔接风洗尘,现在时辰尚早,不如我们再玩一会儿如何?”顾子之道。 
  眼下可是两虎相争的局面,大伙自然乐意看戏,是以所有人都没有意见。 
  顾翛也没有意见,他执掌举善堂多年,又长久的跟着满身杀伐气陆离习武,自然而然的养成了一种威仪,平时手下人见着他无不两股战战,是以,顾翛除了自家弟弟顾然之外,便没有交好的年龄相仿的友人了,眼下因他刻意收敛气势,又有如此多的同龄人,他抱着好奇的心思,也不会拒绝。 
  顾子之笑道,“斗文,如何?” 
  所谓斗文,并非是笔试谁的文章写的好,而是指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八种都包含在其中,大多是以一个意境取胜,没有什么严格的胜负标准,是以娱乐为主。 
  在顾翛理解来看,不过一群士子卖弄才学而已,他也曾看过,却兴趣缺缺,但既然应下了,也就不好再反悔。 
  顾连州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诗词歌赋,无所不通,无所不精,所以众人对顾翛评定就注定了不公平,但凡他赶不上顾连州的,即便技压全场也会令人失望吧
  “那鸿文先抛砖引玉了。”一名白色华服青年首先道,顿了顿,见无人反对,又道,“我就择画吧。” 
  顾翛微微挑眉,这几样里,他唯独棋和画不精,棋还好,约莫多半是对这项活动不大喜爱,可画就直接就差的让人发指了,不随爹也不随娘,这方面的缺陷,自然有别的方面补回来,在场之中,估计没有一个人用计谋能强过他去。 
  反之,顾然倒是在这些方面造诣颇高,别说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什么四书五经,天文地理,演算卜卦,那书呆子无一不精,就是心思单纯的狠了点。 
  一干人喝茶聊天,有些对画感兴趣的,便绕道那青年身后去观看,顾翛百无聊赖的又打了个呵欠,一把懒骨头几乎都躺在榻上了,只不过这样失仪的举动,由他做出来确实显得洒脱,再加之他的身份地位超然,因此也无人出言指责。 
  “不知叔叔这几日有何打算?子之过两天便要去尚京一趟,不知叔叔可有兴趣同去?”顾子之出言试探,他心中对顾翛有些不屑,心以为顾翛也不过是幸运的继承了好皮相而已,一个隐姓埋名养在深山里长大的孩子,能见过什么世面? 
  顾翛去尚京也许多次了,但每一次都是直接入宫,寻着皇上,交了顾连州写的密函之后便折回,他掌管举善堂也很忙,即便稍有逗留也不会出现在人多的地方,至于尚京的风土人情,所知尔耳。 
  顾翛眯着眼睛,有些散漫的道,“只要侄子你不嫌弃我山野村夫粗鄙不堪,我自然是愿意去长长见识。” 
  众人心中大汗,这副姿容气度若还是山野村夫,那世人都甭活了。 
  顾子之俊朗的脸上却是微微露出惊异之色,他心中方才也不过是闪过这个念头罢了,居然就被他看出来了?即便混迹朝堂的老臣,也没有这等辨人心的本事吧 
  顾子之呆怔一下,转而笑道,“叔叔姿容才华,当今天下难有人企及,若真是山村野夫,子之倒是也愿意去做这山村野夫了。” 
  顾翛浅笑,这时作画青年的画已经好了,两名小厮上前将画抬了起来,站在众人面前。 
  画上绘的是一副牧童晚归,夕阳西下,正是半江瑟瑟半江红,垂柳翩然,一名牧童横坐在牛背上,背对众人,面相那夕阳归山,悠然吹笛,几只春燕翩跹起舞。 
  顾翛不会画,却不代表不会欣赏,这一幅晚春夕阳,算得上上品了。 
  “鸿文这画甚美。” 
  屋内还未有人评论,便听屋外一个清脆犹若凤啼的声音传来。 
  众人回头看去,却见一群娇娇掩嘴偷笑,说话的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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